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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重庆市2019年中考语文试卷(B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雪夜的老人

叶骑

    ①雪花平平仄仄落下来,散在我的脸上,像针,刺入肌肤。这痛告诉我,自己还在这个城市活着。

    ②寒冷。这是这个城市,在这个夜晚,留给我唯一真实的印记。

    ③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我三次告别父母,远走他乡,在这个城市开始自己的事业。但最终,三次创业换来的结局,是最初的壮志雄心成了今晚口袋里仅剩的十五块钱。我淡淡发笑,索性把这十五块钱,再换成三罐啤酒,一无所有,大概,不过如此吧。

    ④我拿出手机,突然有倾诉的欲望。但打给谁呢?爸妈?万万不能。朋友?能说真心话的又有几人。不如,就跟眼前的夜相对无言吧,何必倾诉,谁愿倾听?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这个城市的灯火,突然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你捂住嘴巴,它们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⑤夜越来越深,气温几乎跌至冰点,整个公园除了自己这个失意人,已经找不到其他行人。

    ⑥我独自对着这茫茫夜色,雪花漫天飞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长椅上来了一个老人。

    ⑦老实说,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到来。兴许,他恰巧从这里路过,或是心里也藏着一点儿心事;而我,一个年轻人在这里坐着,他干脆也坐上片刻,这么冷的天,他不会待得太久。

    ⑧我沉浸在三年创业的岁月里,分不清哪是雪,哪是泪。老人一直在我对面坐着,偶尔用目光打量一下我,像问候,像关怀,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⑨我渐渐对这个老人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这样跟我面对面坐着,是巧合,还是另有用意。

    ⑩我前几天看报纸,说这附近的一个社区成立了一个老年服务队,专门给需要帮助的陌生人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莫非,他是这个服务队的成员,怕我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⑪或者,是我长得像他的孩子,而他也曾在深夜里,看见自己的子女在生活面前声泪俱下、遍体鳞伤,眼前的这一幕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

    ⑫抑或,他是自己一个远方未曾谋面的亲人,我不认得他,而他记得我,这个孤独的夜晚,是他无声的陪伴?

    ⑬我黑色幽默般地放飞想象,希望求得一丝慰藉。但最终,悲伤如雪花般向我袭来,生活的痛楚,再次将我包围。

    ⑭终于,夜色已深,是离开的时候了。眼前这个老人到底是谁,又何必在意。

    ⑮我站起身,朝自己的出租房走去。

    ⑯没走几步,我隐隐察觉到,身后的老人也站起了身子。

    ⑰我转过头,恍惚中,看见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到长椅旁,弯腰,捡起地上的三个空啤酒罐,微微向我致意,然后,安静地离开了公园。

    ⑱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明白过来,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⑲这是一个拾荒老人,他用雪地一晚的守候,换来了三个易拉罐。

    ⑳我望着老人远去的方向,蓦地记起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任由雪花飘落的那份倔强。或许,在他的一生中,还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雪花可以落在他的头上,可以刺进他的肌肤,但大雪,从未将他掩埋。

    ㉑风雪愈紧了。

    ㉒我拨通母亲的电话,告诉她,今年生意没做好,但自己所在的城市下了一场大雪,老人们常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会是一个好年成。

(选自《2018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有删改)

(1)、根据小说内容,请将表格补充完整。

情节内容

情感变化

创业失败,雪夜独自喝酒

疑惑

起身离开,老人检走拉罐

释然

(2)、请联系上下文,理解下列句子含义。

①寒冷。这是这个城市,在这个夜晚,留给我唯一真实的印记

②雪花可以落在他的头上,可以刺进他的肌肤,但大雪,从未将他掩埋。

(3)、请联系上下文,阅读第④段画线句中,具体分析人物的心理。

但打给谁呢?爸妈?万万不能。朋友?能说真心话的又有几人。不如,就跟眼前的夜相对无言吧,何必倾诉,谁愿倾听?

(4)、误会是小说在情节设置中常用的手法。请找出文中设置的误会,并简要分析其作用?
(5)、研读第㉒段中“我”打给母亲的电话内容,请说出其中揭示了哪些人生道理。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扬州玉器
        ①扬州是我国玉器加工的重要基地之一。
        ②扬州的琢玉工艺源远流长,古籍《书经·禹贡篇》便有“雍州贡琳琅”、“扬州贡瑶琨”的记述 , 把扬州琢玉史追溯到4000年前的夏代。1977年在扬州蜀冈尾闾,发现新石器时代后期氏族公共墓葬60多处,有石斧、石锛、玉璧、玉琮等器物,说明早在4000年前的夏代,先民们就在这里生产生活,有了玉石琢磨的活动。
         ③汉代扬州的琢玉工艺,随着经济和政治的变化,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从出土的玉器中,可知扬州玉器到了汉代,由小件发展到中件,从一般的装饰品玉镯、玉环发展至观赏的玉蝶、玉璧、辟邪等。唐代的扬州琢玉,在当时手工业兴盛中有新的发展。一方面,贵族豪门用之于装饰楼阁建筑炫耀门庭,所谓“雕栏玉户”者是也。另一方面,在民间以小件玉器作为佩饰用品亦渐开风气,同时扬州玉器和琢玉技艺也陆续对外交流。宋、元、明时代,扬州玉器已向陈列品方面发展,花鸟、炉瓶等品种日见丰富,琢玉中的镂空、圆雕技法亦始于宋代。扬州琢玉工艺发展到清代中叶,可以说诸品齐备,艺术水平空前提高。尤其是乾隆年间进入全盛时期,扬州成为全国玉材的主要集散地和玉器主产制作中心之一。两淮盐政除在建隆寺设有玉局,大量承制清朝宫廷各种大型陈设玉器外,每年还按岁例向朝廷进贡大量玉器。如:有名的白玉如意,用和田羊脂玉琢制,玉料洁白无瑕,凝腻如脂,造型精致典雅,被定为“扬州八贡”之一,每年都要大批送缴宫廷,供皇宫内院陈设或作为对臣下进行奖赏的“御品”。现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清宫中重达千斤、万斤的近十件大型玉器多半出于扬州琢玉艺人之手。由此可见,清代扬州琢玉技巧和艺术水平之高,生产规模和作业能力之大,能工巧匠之多,实是前所未有。
       ④进入20世纪50年代,扬州琢玉业开始复兴,成为现代中国玉器的主要产区。今天的扬州玉器,全面继承和发展了传统优良技艺。艺师们设计制作了大批造型优美、琢工精致的玉器,艺术水平仍居全国前列,产品在国际市场上享有盛誉。70年代初琢制的《白玉宝塔炉》,1986年琢成的《白玉五行塔》,同年琢制完成的《聚珍图》碧玉山,1989年运用薄胎工艺琢成的青玉《百寿如意》,1990年运用“山子雕”工艺琢成的白玉山《大千佛国图》,均荣获国家金杯。上述5件玉器,经国家评定为珍品,现收藏在中国工艺美术馆珍宝馆内。                            

阅读《蜘蛛》,完成小题。

蜘蛛

涂静怡(台湾)

       ①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天空突然下了一阵不算小的雨,夹带着风,一下子就把我窗前的那些盆花,淋得面目全非。泥水从花盆里向外溢,使铺着花砖的走廊,溅上了许多,也使原来十分清洁的小园子,立刻呈现出一副肮脏不堪的样子。

       ②我提了一桶水,正想冲洗一下走廊。突然,在靠墙的地方,我发现了一只蜘蛛,它挺着鼓鼓的肚皮,正十分吃力地、从污染着泥水的地面朝干燥的地方爬。看到蜘蛛,我本能地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便抬起脚来,想把它踩死。

       ③我之所以讨厌蜘蛛,是因为无论在什么地方,它都会张起网来捕捉小虫。在窗棱上,在屋檐下,甚至于屋里的吊灯上面,大蜘蛛张着大的网,小蜘蛛张着小的网,蛛网上挂着小虫的残骸。无论是怎样整洁的房子,一有了蛛网,就会令人生厌,令人觉得这个屋子的主人不勤于打扫。可是那些蛛网,常常在头一天清除,第二天又出现了:它们是那样勤于和人缠斗,好像永远都除不掉,打不散似的。因此,每当我拿了扫帚,或是竹竿,清理隐藏在角落里的蛛网时,总是生气地想把它们赶尽杀绝。

       ④我抬起脚来,心想,这一回,这只落难的蜘蛛是死定了;而它似乎也知道自己正面临生死关头,它略一迟疑,便拼命地挣扎着,艰难地向墙角里爬。

       ⑤不知是一种什么意念,我抬起的脚竟没有踩下去。我看到它那样惊恐,那样吃力地爬着,顿然萌生了恻隐之心。我很快地挪开了脚,怔怔地注视着它,对于自己想弄死它的念头,反而感到不安起来。

       ⑥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平时,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愿意随便加以伤害,何况是一只正在困难中挣扎的蜘蛛呢?

       ⑦它奋斗的意志,是那样坚忍,单凭这一点,我便不该有伤害它的心理。无论如何,蜘蛛也是大自然中的一分子。虽然它不受人们的重视,可是它也应该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不是吗?它到处结网,原是和我们人类一样,只是为了经营生活,我怎能够对它心存厌恶呢?于是我找来一根竹竿,把它从地面挑起来,送到干燥的地方。我这个举动,起先一定使它大为惊恐,它一定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等我把它放到干净的地方,它又似乎有点迷惑起来的样子。我好像觉得它回过头来,奇怪地望着我,似乎怀着感激的心情,然后便安稳地爬走了。我静静地看着它爬走的背影,那神态,使我心中忽然感到无比的舒坦。

       ⑧夏天的雷雨是短暂的。雨过天晴后,空气特别清新,闷热也消散了。尤其到了傍晚,更是分外清纯美丽。那时候晚霞映照着我的屋子,走廊上洒满淡淡的金黄。我怀着满心的喜悦,站在走廊上欣赏着这难得的傍晚景致。

       ⑨突然,我抬起头来,看到屋檐下又新结了一个蜘蛛网。蜘网在夕阳的光辉映照下,是那样明显:那织着多角形的网,由疏而密;有着鼓鼓的肚皮的蜘蛛,坐在中央,它偶尔动弹一下,蛛网便在夕阳中微微晃动,显示出那是一个多么安适而优美的处所。

       ⑩我凝神注视着蛛网,心中想着,不知道这只蜘蛛是否就是我本来想要把它弄死的那一只?如果是,那它真是够幸运了。它原该死在我的脚下,却由于我一时的怜悯,使它得以逃生。也就因为这个缘故,我现在对于蜘蛛,反而会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它。其实,蜘蛛织的网,点缀在屋檐下,只要你肯用另一种眼光,从某种角度去欣赏,它将会是一幅最原始而且优美的图画呢。

       ⑪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只看到蜘蛛会令我讨厌的一面,从没发现它也有可爱的一面呢!它那不屈不挠的精神,那巧妙织成的网,在满天晚霞的衬托下,是多么动人啊!大自然里隐藏着纯洁和恩惠,我竟然都把它给忽略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深深领悟到:原来太阳、风雨、草叶、昆虫……全都是造物主为了愉悦我们而安排并使其存在的,问题只是看到持什么样的心情和角度去欣赏,如何去发现和爱惜它罢了。

                                                                                                                                                                        (《中华活页文选》2003年第11期)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大风》

莫言

       我家后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沿着高高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爷爷都在那儿割草。我爷爷的镰刀磨得快,割草技术高,割下来的草干净,不拖泥带水。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剖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堤顶是一条灰白的小路。路的两边长满野草,行人的脚压迫得它们很瑟缩,但依然是生气勃勃的。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走得不紧不慢,听不到脚步声。田野里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刀剑般的玉米叶儿,刚秀出的高粱穗儿,很结实的谷子尾巴,都在雾中时隐时现。河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微微颤抖着,对我打着招呼。

       田野里很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坦荡荡的旷野上缓慢地爬行着爷爷悲壮苍凉的歌声。听着歌声,我感到陡然间长大了不少,童年似乎就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

       他带着我去找老茅草。老茅草含水少,干得快,牲口也爱吃。爷爷提着一把大镰刀,我提着一柄小镰刀,在一片茅草前蹲下来。“看我怎么割。”爷爷示范给我看。他并不认真教我,比画了几下子就低头割他的草去了。他割草的姿势很美,动作富有节奏。我试着割了几下,很累,厌烦了,扔下镰刀,追鸟捉蚂蚱去了。

       不知何时,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小车像座小山包一样。大堤弯弯曲曲,刚走出里把路,黑云就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我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头看爷爷,爷爷的脸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河堤下的庄稼叶子忽然动了起来,但没有声音。河里也有平滑的波浪涌起,同样没有声音。很高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世上没有的声音,天地之间变成紫色,还有扑鼻的干草气息、野蒿子的苦味和野菊花幽幽的香气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么?”

       “风。”

       爷爷淡淡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说着,他弯下了腰。我们钻进了风里,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到有两个大巴掌在使劲扇着耳门子,鼓膜嗡嗡地响。堤下的庄稼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齐倒伏下去。

       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棱棱地凸起来。风把车上半干不湿的茅草揪出来,扬起来,小车在哆嗦。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像流动着冷冷的铁水。庄稼慢慢地直起腰。爷爷像一尊青铜塑像一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他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粱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一根普通的老茅草,也不知是红色还是绿色。

       “爷爷,就剩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我举着那棵草,跟着爷爷走了一会儿,就把它随手扔在堤下淡黄色的暮色中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异乡人的花园

铃带雨

    ①我家的一间房子出租给了一个异乡人。他三十一二岁,朴实敦厚,每天蹬着三轮车,去城里贩卖茶叶,赚着城里人的钱。

    ②早晨。他吆喝一声,便消失在城郊尚未修好的坎坷路上。

    ③下午。我远远地看见他回来,哼着小调,开门,卸货,还随手把铁门前的砖扔出好远。

    ④我常常不经意地见他在路边忙碌着什么,他平常的身影,平常的举动,让我匆匆一瞥,便再也没有什么印象。

    ⑤不知不觉中,我家四周的小路平整了许多,小路两旁也被人修得齐齐整整,尤其是门前一块杂乱荒废的地,慢慢地竞显得有模有样。这大概就是他的杰作吧。

    ⑥冬去春来,我家门前荒弃多年的空地上突然开满了鲜花,月季、鸡冠花、紫菊、彩雀、剑兰、芍药;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花,姹紫嫣红,分外妖娆。这些花在园中排列有序,整齐得如同计量过。鹅黄、嫩绿、桃红、深橘……罗列分明,绝无掺杂,紫菊花间插在埂上,清晰地把小小的花圃不规则地分成好几部分,像荷兰名贵的花园,这简直是园艺大师的杰作!而小路两边花团锦簇,轻轻走过去,花香满径,令人心动神漾。

    ⑦我家一时间热闹起来,看花的人如同赶集一样,络绎不绝。人们都好奇地打听异乡人的来历。他只是微笑着接受人们惊奇的目光。而我的母亲,则是满心地喜欢,为拥有这样独具慧心的房客颇感自豪。

    ⑧因为异乡人的到来,我家也改变了许多。馨香环绕的环境,带给全家无比的舒适。异乡人忙完生意后,随手修葺花圃,及时地点播种子。任季节变换,花园里总有鲜花盛开。有一次,我看见他摘了一朵橘黄色的金针花给一个看花的小女孩。我惊异于他的眼力,那是花园里最亮最灿烂的一朵。小女孩轻轻地把花捧在手中,入眼处,是一掬高贵。他告诉我母亲:“我也有女儿。”

    ⑨“几岁了?”

    ⑩“五岁。”

    ⑪“现在哪儿?”

    ⑫“跟她母亲在乡下呢。”他平静地说完,又补上一句,“我要在她来之前把花园准备好。”原来,这满园的鲜花,是他准备给女儿的。

    ⑬再回首,万千红绿中,一个平凡而又拥有花匠一般手艺的人,当他无意中美丽了人们的眼睛的时候,其实在他心灵深处,旱已刻意开辟了一座独享的花园,那座花园永远盛开着鲜花,无论他在何时何地。

(选自《散文》,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小巷斫琴人

①淳朴温和的民间韵味。

②2寻声暗问,弹唱者是一位叫李加涛的斫琴人。渐次响亮的弹唱声暴露了他的栖身地,城中村一个简朴幽静的民居。黑漆大门开着。两间南屋和三间北屋守护的小院,优雅得让人内心一颤。东植荷花,西育芭蕉。南屋外墙上挂着三五竹筒,竹筒开裂处有马齿苋探出许多细嫩的茎,开出红的、黄的、粉的小花,就像在乡野上那样,坦然率真,健康茁壮。

③一个清瘦的男子迎了出来。他四十出头,脸庞瘦长,看上去很像文弱的书生。这个腼腆羞涩的男子是诸城百年以来第一个斫琴人。民国初年,诸城派斫琴师北上南渡,诸城古琴之音成了人们绵长而忧伤的回忆。

④李加涛缘何结谊斫琴,他的故事有无奈,有忧伤,也有咀嚼不尽的幸福。大李曾在一家大型木器厂上班,妻子是木器厂的女工,夫妻俩就像螺栓螺母一样,牢固着一个温馨的小家。后来,企业经营不善,夫妻双双下岗。妻子的满面愁容和儿子的无邪笑容犹如两张碟片反复播放,尖细的唱针划痛的是他的心。他像一截被抛弃的木头,唤醒他的是铁锯刨子。他蹬着三轮车,拖着铁锯刨子木头,以及沉重的家庭负累,穿梭于各个居民小区,给人家打家具、搞装修。他起早贪黑,午饭冷馒头蘸热水,晚上铺几块木板,睡在工地上。就在个人创业稍有起色之时,那些吃过的苦、遭过的罪,无情地折磨着他的胃部。等他做完胃部切割手术,在病床上费力地用手臂撑起瘦弱的身体时,恍惚中,他看见一块木头被分解,被剥离,被暴晒,被淫雨侵袭得处处霉斑。

⑤凡俗日子就是一堆坚硬粗糙的木头,只有诚实生活的人才像铁锯那样投入,发现木头的纹理之美。仿佛一个溺水者,搭救大李上岸的是一块木头。

⑥多年以后,大李依然记得那个秋日的黄昏,在暮霭洒入庭院,儿子鸟雀一样蹦蹦跳跳的脚步让暮色变得温暖迷人。开学第一天,儿子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古琴社团,央求爸爸给他准备一张古琴。在无力购买和无力出门打工的双重困境下,大李的目光落在庭院里那堆长长短短的木头上,那些走失的木屑如雪花飘然而至,而后,锯木声、刨木声、敲打声,以及咳嗽声,宛若梦境一般出现。他要给儿子斫一张古琴让粗糙的木头涅槃重生长出绿叶的手指长出鸟鸣和南风的合奏

⑦古琴的斫制时间漫长,斫制、灰胎、推光等每一步均须精细打磨。大李告诉我们,他 专事斫琴以后,把儿子用过的那张古琴命名为“凤来仪”,那是他斫木求音的初始,寻常木 头由笨拙的家具朴素转身,成为接通人间天籁与良操美德的乐器。那张耗时半年的古琴经由 儿子的手进入校长的视野时,校长就像看见了传说里的大舜古琴一样,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诸城人斫制的古琴!

⑧大李斫琴已十年。斫一张琴,须一百多道工序,斫制三年。其中,髹漆最为耗时。说 到漆,大李不说大漆致人过敏,而把它视为牙齿锋利的动物:大漆“咬”人呢,不要碰琴板。回忆被大漆“咬”过的情形,大李依然心有余悸。初学斫琴的他,不知道看似如稀泥一样柔 软的大漆,却像野兽一样桀骜不驯。他未戴手套口罩,赤手上阵。结果,手臂、脖子、腿脚 都被大漆“咬”出红红的小疙瘩,越挠越痒,疙瘩越多,疼痒难耐,呼吸困难,就像喉咙里 塞了一块木头,咳不出来,咽不下去,苦不堪言。斫琴,是双手在木头上的一次危险而快意 的旅行,是用大漆灰胎将高山流水、清风明月永久贮存的一次精神冒险。

⑨南风缓缓吹,古琴悠悠响。我们踏上归途时,依稀有琴声萦绕耳畔。木头是斫琴人和丝弦唤醒的而木头和丝弦又唤醒了一个木匠。他在琴胚上精心雕刻着图案雕刻着美好生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自打念小学开始,“丁桂香”就一直在我身边。

我字写得不工整了,恰好被父亲瞄到,他的话就会像鞭子一样甩过来:“丁桂香的字啊,提笔就手拿把攥,跟印出来的一样,你看看你的……”

父亲赶马车帮人运红砖,顺路到镇上的新华书店,帮我买了一本《新华字典》。我觉得字典像块砖头,啃不动,没用过,大半年过去还跟新的一样。父亲又抽过来一“鞭子”:“你看你啊,有福不会享。丁桂香像你这样大,借的旧字典都被他翻卷了边,跟马跑起来时的马鬃一样乱。”

有的时候,父亲赶马车累了,回家会喝点儿“洋河”,可往往他正斟着喝着,却把酒杯往桌上一磕,迷离着眼睛,盯着我的额头狠瞅。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翻白眼定住任他瞅。他指着我的脑门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个鬓角啊.头发还是太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动静。给我敞出亮脑门来,像丁桂香的那样宽、那样亮。那敞出来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机灵劲儿!”

父亲言必称的“丁桂香”,就是他从小学到初中的同桌,家住在东边一个小村。提起他,父亲不仅嘴巴说得热闹,手也不闲着,动辄就指向东方:“就在那儿,不远。”我常在早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恰好看到一轮太阳冒出来.父亲就补一句:“对,就在那个太阳下面一点点。”

其实,那个时候,丁桂香已经不在那个东边的小村,已经远在上海了。我们这两个挨着的村庄,离上海有多远,父亲不知道,他所赶的马车连县城都没去过,至多从一个砖瓦厂到周边的几个小镇。父亲说,丁桂香在上海,还在往上升呢,好多年前他已经是“复旦大学博士后面一点点了”。

等我上了初中,书多了,书包鼓起来,父亲竟把书包右底角磨出一个细小的洞口,说是书太密,让它们透透气。我想,保准是丁柱香这个时期的书包也有个小洞。

等我念到高中,父亲好像不再经常提及丁桂香了。可能那个时期的丁桂香到很远一个镇上读高中,他不熟了。父亲仰面回忆,最后一次跟丁柱香打交道,是他放学路上看到河沟里的鱼吐泡泡,他甩下书包跳河摸鱼,让丁桂香在岸上等鱼。他摸上一条,甩到岸上,再摸到再甩上来。丁桂香蹲在鱼旁,手指却在泥地上画画戳戳。父亲上岸时,看到他竟然是在列算式,把几条鱼身上的鱼鳞片数给算了出来。讲到这里,父亲跟我强调:“要像丁桂香那样,数学一定要钻进去学。”

又过了几年,我们那个苏北小地方不兴用马车运红砖了,父亲那匹老马也拉不动了,我考上了一所名气不太大的大学,在南京。父亲很高兴,说:“之前多亏了丁桂香,往后的日子还长,要靠你自己了。”

送我到县城坐车前两天,他胳膊窝里夹上一条“淮海”,到了五梁家,说要借他家马车用一下——别人家早就把马车卖掉了,只有五梁还留着。那个时候,小村里的拖拉机、摩托车已经满地跑了。我大伯家还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他争抢着要送我去县城。其实,只要到了镇上,花两块钱就有小中巴把你运往县城的大车站。但我父亲执意要用五梁这架马车,送我去县城坐车。

父亲路上跟我说:“丁桂香考到上海去那年夏天,他家的母马下驹了,下驹子的叫声惊天动地,全村人都听到了,明明很痛苦,然而,听上去像是喜声。下了一对小马驹,一匹母马驹卖给了北乡,另外一匹公驹送给了五梁,五梁是丁桂香的表哥。”

原来,父亲借五梁这套老古董马车,还是没脱离开丁桂香。

当影影绰绰能看见县城的楼房时,父亲不再说话,突然扬起了马鞭,手臂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啪”地甩出一记带有回声的响鞭。

这记响鞭也一直打在我的心头,让我在南京念完书,却能在大上海找到一份工作。父亲激动得不行,说:“你竟能跟丁柱香在一个城市工作,真好啊!丁桂香马上要变成一个大人物了。”

有些事,父亲也是听五梁说的,他也几十年没见过丁桂香了。

我帮父亲在网上搜过几次“丁桂香”,查出很多个,有做贸易的,有开修车厂的,还有在老家养鸡的,都跟上海没半毛钱关系。我让父亲去问五梁。五梁听到的最新消息是,丁桂香最近的研究领域跟飞机有关,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总之事情很大,表弟很忙。五梁也是听他表哥丁兰承说的,丁兰承是听在上海打工的弟弟丁荷承说的。我受到两个名字的启发,搜“丁桂承”,百度上头条就是,有证件照,脑门很宽、很亮,1960年出生,复旦大学博士后,微纳米传感器国家重点研究室负责人,国家大飞机传感科研攻关带头人。后面,还有他的电子邮箱。我明白了,“丁柱香”只是在村庄叫开了的小名,他在大上海叫“丁桂承”。

我决定给“丁柱香”写一封邮件,约一个时间,去看看他。但我该跟他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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