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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深圳市2019年中考语文预测卷二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小题。

久远的家

    父亲喜欢种花种树,两亩大的院子,有四分之三种的是果树和花。八瓣梅、刺玫、牡丹、野菊……看到谁家的花好看,父亲就向人家讨要根、籽,要来后就将花籽撒在果树的间隙,或是将根埋在树下。春风一到,果树花与鲜花交相辉映,一个个粉色、白色、黄色的花骨朵竟相绽放,院里是一片花的海洋。

    吃着杏子,觉得杏子味道不错,父亲就起身跨出房门向前走上几步,在园子里刨个坑,丢下核,来年一棵小苗就破土而出;正南墙下的三棵樱桃树,我没有亲眼见过它们的出生经历,我猜也是由樱桃核种出的;那些苹果树、李子树、葡萄树、桑树的生长经历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记事时它们已经枝繁叶茂,硕果累累了。

    好像是和父亲在争夺地盘一样,母亲又会在果树与花的间隙里撒上些菜籽。一场雨后,菜苗纷纷钻出地面,夏天时黄瓜顶着黄花,豆角戴着粉色的花串盘绕在果树上,灯笼似的辣椒结了出来,香莱也变成了绿色的小扇子,红绿相间的西红柿也缀满了秧……这样零星种出的菜一家人都吃不完,还可送些给干妈家。

    院子的正北面是主房,西北角那间房的上一层是我的闺房。我们把阁楼不叫楼,叫高房子。高房子西边有扇窗户,窗外有一棵大榆树。夏日树枝摇曳,在书桌前伸手就可触到树枝,摘到甜甜的榆钱儿。小鸟将巢也筑在这棵榆树上与我为邻,常常叽叽喳喳地将我从梦中喚醒。

站在高房子门前,果树和鲜花尽收眼底。院子的东南角有棵很大很高的桑树,初夏时那些嫩绿色的桑葚由嫩绿变为鲜红,再由鲜红变为紫红,最终成为深紫色。枝头越高光照越充分,果实就越香甜。站在树下望去,那一串串黑黝黝、胖嘟嘟、沉甸甸的桑葚挂满了枝头,很是诱人。我不会爬树,只能摸索着一脚蹬着墙,一脚踩着树杈,坐到了中间的树杈间,缓了一缓,才继续攀着树枝,站到了树枝的最高处,摘到了又大又黑又紫又甜,享受光照最充分的桑葚。我欢怏地边摘边吃,两只手被染成紫红色,衣服口袋更是被桑葚的果汁湿透,身上到处是紫红色。我有点得意,不由得笑出了声。一阵风吹来,树枝一晃我一脚悬空,人差一点就掉了下来。我吓得喊出了声,幸亏抓住了树枝。

    南边靠墙有三棵品种不同的樱桃树。六月初,一颗颗饱满的樱桃熟透了,一串串从绿叶里钻出来.骄傲地挂在枝头。左边的那棵果实大而红,像玛瑙味道很酸;中间那棵果实白得像珍珠,晶莹别透,味道却是很甜的;右边的那棵果实小,颜色呈淡粉色,像水晶石,味道是酸甜的。我把三种颜色不一的樱桃装进玻璃瓶,摇着晃着欣赏着,直到摇出果汁才揭开盖子一颗颗地品尝。有时候,我也走出家门和村里的小伙伴分享,看到他们艳美的目光,我骄傲地揭开盖子给每只小手上倒出几颗,和他们分享着樱桃的酸甜,享受着童年的快乐。

    院子的正中间有一棵很大的葡萄树。初冬,当一片片黄叶被风带走,只留下光秃秃的褐色枝条时,父亲便把葡萄藤拿下来,拆了葡萄架,把藤蔓一圈圈盘起来,盖上干草,挖坑深埋。春天时将葡萄藤挖出来搭架,剪枝。葡萄树也不辜负育树人的用心,盛夏过后,滴溜溜的葡萄由小变大、由深绿到浅绿,再到亮绿,几天就变个样。葡萄树下打扫得光洁干净,吃饭时,母亲会在葡萄树下摆上饭桌,一家人躲在阴凉里用餐,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天,一天的疲劳在笑声中消散;我也会在葡萄架下温习功课,偶尔抬头,淡绿透亮的葡萄向我轻轻点头微笑。

    三棵品种不一的苹果树和一棵梨树手拉手站在那里,像是一堵围墙,整齐地将房间和果园、菜园、花园一分为二。深秋,树上的苹果和梨渐渐成熟挂满了枝头,挺拔的枝头被压得弯下了腰。一个个苹果和梨绽开了羞涩的笑脸,中秋节一过,就能收很多苹果。父母把苹果存放在房间中央的窖里,房间时常飘着苹果的清香味儿。那年头物资匮乏,可是家里一年四季都不缺水果。

    父母过世后,我很少回到老家了。由于路多次重修,去年我回去的时候竟然找不到路,这让我不由得心生悲意。父母不在了,老家变成了空壳,我的灵魂再也回不到魂牵梦绕的家乡。

(作者:殷桂珍 有改动)

(1)、文章开头先交代父母种花种树种菜的情形,这样写有何用意?
(2)、作者是如何把自己的童年生活描述得井然有序情趣盎然的?请作简要分析。
(3)、品析文中画横线语句的表达效果。
(4)、通读全文,说说作者所表达的思想感情。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最后的常春藤叶

【美】欧·亨利

    华盛顿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区,住着不少画家,他们寻求朝北的窗户以及低廉的房租。苏艾和琼珊也在此合租了一个房间。

    年底,肺炎在不断蔓延,琼珊也被感染了。她病得很重,躺在一张铁床上,一动也不动,凝望着窗对面的空墙。

    一天早晨,医生对苏艾说:“要治好,可能只有一成希望,这全在她自己要不要活,她是满肚子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人不想活,任何药都无效。”

    医生走后,苏艾伤心地痛哭一场。屋子里,琼珊一动不动地躺着,被子底下的身体纹丝不动。苏艾走进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着了。忽然,传来一个低微的声音,重复着,苏艾快步走到床边,琼珊的眼睛睁得很大,望着窗外,数着:“9,8,7……”

    苏艾看着窗外,满是疑惑:有什么可数的呢?一个空荡荡的院子,一堵空墙,一棵衰败的常春藤,藤上的叶子几乎都被吹掉了,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枝条缠附在剥落的砖块上。

    “6,”琼珊几乎已是耳语,“越落越快了,三天前还有一百多片。又掉了!只剩五片了。”

    “五片?什么?”

    “叶子。等最后一片掉下来,我也就要去了。难道医生没有告诉你?”

    “哟,那些破叶子跟你的病有什么相干?不要说傻话了。医生今天早晨还说你就快好了。喝点汤吧!”

    琼珊直盯着窗外说:“不,我不想喝。又落了,只剩四片了!等最后一片掉下,我也就去了。”

    “琼珊,答应我不要瞧窗外。行吗?”

    琼珊闭了眼睛,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像是座横倒在地上的雕像。

    “你睡会儿,我去把贝尔曼叫来,给我当那幅‘老矿工’的模特儿。”

    贝尔曼是个画家。他年过六十,画画四十年,总说就要画他的那幅杰作了,可到现在也没有动笔。他除了偶尔画点广告外,什么也没画。他喝酒毫无节制,是一个火气十足的小老头子,十分瞧不起别人的温情。苏艾走进楼下他那间光线黯淡的小屋,他满嘴的酒气,两只发红的眼睛迎风流着泪。苏艾把琼珊的胡思乱想告诉了他,他嗤笑道:“世上竟有人蠢到因为那些该死的常春藤叶子落掉就想死?哎,可怜!”他喊道。

    他们一起上楼,琼珊睡着了。他们不由得瞅着窗外那棵常春藤,都默默无言。贝尔曼当完模特就走了。大片的雪花伴着寒冷的雨不停地落下。

    “把窗帘拉起来,我要看看。”琼珊第二天早晨醒来就低声地命令苏艾。

    然而,看呀!一夜的风吹雨打,砖墙上还挂着一片藤叶。它是常春藤上最后的一片叶子。靠近茎部仍是深绿色,可锯齿形的叶子边缘已枯萎发黄,它傲然挂在一根离地二十多英尺的藤枝上。

    “最后一片!我以为它不在了。今天它一定会落,我也会死的。”琼珊说。

    白天总算过去了。暮色中,那片孤零零的藤叶紧紧地依附在靠墙的枝上。夜里,北风呼啸,拍打着窗户,雨水从屋檐上流泻下来。

    天刚亮,琼珊就吩咐苏艾拉开窗帘。那片枯藤叶仍在那里。琼珊躺着,盯着看了许久。“苏艾,我是个坏女孩。想死是有罪的,天意让那片藤叶留着来证明我的坏。你给我拿点汤来吧!”她突然喊道。

    下午,医生来了,临走对苏艾说:“她很快会好的。现在我得去楼下看另一个病人,他叫贝尔曼,也是肺炎。但年纪太大,病得很重,恐怕治不好了。”

    房间里,琼珊正平静地靠着床织一条蓝色披肩。“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亲爱的!”苏艾走过来抱着琼珊说,“贝尔曼先生患肺炎今天在医院里去世了。他只病了两天。从我们这儿离开后的第二天早晨,门房发现他痛得动弹不了,全身也都湿透了。他们不清楚他究竟去做了什么。后来,他们发现了一盏没有熄灭的灯笼,一把挪动过地方的梯子,几支扔得满地的画笔,一块涂抹着绿色和黄色颜料的调色板……亲爱的,瞧瞧,墙上那最后的一片藤叶。再想想,为什么风刮得那样厉害,它都从来不摇一摇呢?哎,这片叶子才是贝尔曼的杰作,就是在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晚上,他把它画在那里的。”

(选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幺八

周同宾

    幺八幼时,曾拉盲艺人游乡卖唱。从山区唱到平原,唱遍村村寨寨。师父死了,埋殡罢,他不想再漂泊,就用剩下的钱买地,娶妻,在我们村落户了。

    他人极好,乡亲们从不把他视为外人。加上和福二爷拜了把子,年轻人就把他当作长辈看待,叔咧爷咧,叫得亲热。幺八爱唱,唱大调曲子。幺八会唱多少段,他自己也说不清。福二爷会弹三弦,经幺八教调,技艺大进。还有个瞎老五,孤身一人,和一架古筝厮守几十年。三人常搭档,闲来演唱,忘忧亦忘年。

    那时,尚在童年。一日,晚饭后,没人玩,好烦恼。奶奶说:“幺八爷唱曲儿呢,听去吧。”

    踏着月光,跑到幺八家。满院都是丝竹声,丝丝瓤瓤的,好似一进门就被缠绕着。堂屋里,一盏灯,一定点着三四根灯草,很亮。一张八仙桌,三把太师椅。瞎老五居中,桌上放古筝,十个手指在弦上起起落落。福二爷坐左边,怀抱三弦,头随着音乐前后俯仰。幺八在右,身腰直挺,二目微闭,手持檀板,击着节拍,缓缓地吟唱。大人小孩,坐了半屋,都屏息静听。我挤进人缝儿,正对他站着。怪不得人们管唱大调曲子叫哼曲子,他的声音就好像从鼻子里发出,却那么细,那么柔,又那么响,那么脆,拖出尾音,震荡得满屋子都瓮瓮共鸣。唱的啥,我听不懂,只觉得好听,耳里美,心里美,身上的每个毛孔都美。瞎老五的古筝好似被幺八的唱腔牵扯着,一会儿轻拢慢捻,十三根丝弦像凑在一起压低嗓子说悄悄话儿,一会儿嘈嘈切切,像三伏天的猛雨一般。有时,乐音戛然一停,又突地噔的一声,像一颗圆圆的石子落入老井。福二爷拨弹着,两眼眯眯的,嘴角带微笑,三弦似乎就是他心中发出的笑声。我呆呆地站着,忘掉了世界,满耳里只有幺八的哼唱,和在梦中也没听过的音乐。只觉得,似有一条清凌凌的小溪,溅着浪花儿,漾着波纹儿,潺潺地流进我的心田,那么滋润,那么熨帖;又觉得,似有一只手,带着温情,带着叮咛,带着慰藉,亲亲地轻抚我的面颊,我的心头,我感到怎也说不出的愉悦,兴奋……

    夜深了,月光照进了屋子。曲未终,人未散,奶奶硬把我拽回家。躺床上,满耳满心似仍是那动人的歌吟,动人的乐音。我做了梦,梦见蓝天白云,彩霞长虹,绿草红花,莺啼燕语,和一片片从未见过的风景……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音乐征服。想不到捉摸不住的声腔乐曲对一个儿童的心灵竟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据说,幺八会唱的曲目共三百多个。其中一部分只他能唱,别无传人。他自己琢磨出的新唱法如《银扭丝》带《垛子》,《罗江怨》带《哭扬调》(皆为曲牌名),没人能学来。

    “文革”肇始,幺八被批被斗,人格受辱,斯文扫地。不久,郁郁地死去,他的一肚子曲词,他的独有的声腔,也随他埋进三尺黑土之下,永难再见天日。

    下葬后,福二爷在坟前大哭一场,别人去了,他仍不走,直坐到深夜。从此,再不弹三弦。死后七天,瞎老五抱着古筝,磕磕绊绊摸到坟前,奏一阕《高山流水》,而后,摔筝于地,用脚猛踹,弦断筝毁……

(选自《散文百家》2010年第一期《真不该忘了他们》,有删改)

    

二两年光,一壶老酒

包利民

①太阳已滚落到村西头的树林里,燕子们纷纷飞回檐下的巢中,麻雀们并排站在电线上,披着一身夕阳叽喳地叫。这个时候,饭桌已在炕上摆好,爷爷盘腿端坐,面前烫着一壶酒。

②酒壶不大,锡制的,装满了也就二两多酒。而酒盅更小,爷爷却不舍得一口饮尽,细咂慢品,似乎很享受那一刻的时光。长长的风从窗外溜进来,爷爷的白发和盅里的酒都在微微荡漾。鸡犬之声起伏,南园里果蔬的香气轻轻地流淌着,这些更是助长了爷爷的酒兴,于是一壶酒见了底,他依然努力地倒控着酒壶,不使每一滴酒浪费掉。

③仿佛一转眼间,场景就换成了冬季。紧闭的窗外,燕子果蔬都已消失,北风号叫着在村里游荡,大朵大朵的雪花扑在窗玻璃上,一炉红火在地中间旺旺地燃烧。爷爷依然坐在滚热的炕头,身旁是一只慵懒的猫。他心爱的酒壶此时正放在铁炉盖上,壶里的酒便很快热情起来,满屋的酒香。

④爷爷喜欢喝酒,有时候馋得像个孩子般。可是家里人看管得严,不让他多喝,只能那一小壶。好多次,我看他往壶里倒酒,倒得很满,然后飞快地把壶凑到嘴边,仰脖喝进一大口,四处看了看,再从容地重新倒满。有时候发现我在看他,便冲我挤挤眼睛,我便一直守口如瓶。

⑤每一天都很悠然,而每一年都很迅速。一壶酒醉了春夏秋冬,却没能阻挡住它们前行的脚步。从哪一月开始,爷爷再也喝不了酒,从哪一天开始,爷爷再也下不来炕,仿佛日子也要随酒而尽。那些酒香浸润的岁月,已偏远得不可追溯。爷爷去世了,那把酒壶却依然在时光里流传,到了父亲的手边。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光阴,喝酒的人却换了一茬,父亲也喝酒,坐在炕上,窗外的四时情景在他的眼中和酒盅里变换。一口饮下的,是尘世中眷恋着的朴素岁月还有岁月里许多许多不一样的心情。

⑥一年一年,父亲的白发渐渐多了,喝酒时,父亲的回忆也多了。檐下的燕子依然,南园里的果蔬依然,冬天的风雪依然,苍老着的,只有喝酒的人。父亲也在倒酒的时候偷偷喝一大口,和爷爷当年一模一样,使忽然发现,那么多的光阴都已经消散,那么多的人都已经离去。父亲也知道这些,他的酒里便会融入许多无奈的叹息。

⑦然后,父亲也喝不动酒了,再然后,父亲也走了。那把在家里用了许多年的锡酒壶,也已不知失落于何时何地。壶中岁月长,那把酒壶曾盛装了多少繁盛的日子,又倾泻了多少生活的滋味,也许,只有它自己知道,或者,回忆知道。

⑧是的,回忆,人到中年,回忆便无所不在。几乎每一天,总有一些事物,或者一些心情,触动遥远的往事。我并没有像爷爷和父亲当年那般,每日一壶老酒,可是在偶尔的小饮中,面对窗外的陌生,依然能感受到沧桑的意味。故乡已遥远,故园也早已面目全非,总是想象,如果在曾经的那个家里,在日暮黄昏,我盘坐在炕上,面对一壶老酒,面对如旧年光,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⑨酒和年光一直都在,抑或回忆如酒,我心如壶,在某种心情的温度里,沸腾出让人不断流连反复回味的香气。那么就醉了吧,醉在这人世的情怀里,醉在此生的幸福里。幸福,或许就是那样的时刻,那一壶酒,那一张笑脸,那一些话语,那一种心情。

(选自公众号《包利民之沧桑我世》2019年11月16日文章)

阅读《故乡》选段,完成下面小题。

(一)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现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二)

①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②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③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⑴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④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⑤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⑵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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