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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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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上海市长宁区2019届高三语文二模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我对黑暗的柔情

迟子建

    ①我回到故乡时,已是晚秋的时令了。农人们在田地里起着土豆和白菜,采山的人还想在山林中做最后的淘金,他们身披落叶,寻觅着毛茸茸的蘑菇。小城的集市上,卖棉鞋棉帽的人多了起来,大兴安岭的冬天就要来了。

    ②窗外的河坝下,草已枯了。夏季时繁星一般闪烁在河畔草滩上的野花,一朵都寻不见了。母亲侍弄的花圃,昨天还花团锦簇的,一夜的霜冻,就让它们腰肢摧折,花容失色。

    ③大自然的花季过去了,而居室的花季还在。母亲摆在我书房南窗前的几盆花,有模有样地开着。蜜蜂在户外没有可采的花蜜了,当我开窗通风的时候,它们就飞进屋子里,寻寻觅觅的。不知它们青睐的是金黄的秋菊,还是水红的灯笼花?

    ④那天下午,我关窗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只金色的蜜蜂。它蜷缩在窗棂下。好像采蜜采累了,正在甜睡。我想都没想,捉起它,欲把它放生,然而就在我扬起胳膊的那个瞬间,我左手的拇指忽然针刺般的剧痛,我意识到蜜蜂蜇了我了,连忙把它撇到窗外。

    ⑤蜜蜂走了,它留在我拇指上的,是一根蜂针。蜂针不长,很细,附着白色的絮状物,我把它拔了出来。我小的时候,不止一次被蜜蜂蜇过,记得有一次在北极村,我撞上马蜂窝,倾巢而出的马蜂蜇得我面部红肿,疼得我在炕上直打滚。

    ⑥别看这只蜜蜂了无生气的样子,它的能量实在是大,我的拇指顷刻间肿胀起来,而且疼痛难忍。我懊恼极了,蜜蜂一定以为我要致它于死地,才使出它的撒手锏,而蜇过了人的蜜蜂,会气绝身亡,即使我把它放到窗外,它也不会再飞翔,注定要化作尘埃了。我和它,两败俱伤。

    ⑦我以为疼痛会像闪电一样消逝的,然而我错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到了晚饭的时候,我的拇指仍然锥心刺骨的疼。天刚黑,我便钻进被窝,想着进入梦乡了,就会忘记疼痛。然而辗转着熬到深夜,疼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涨潮的海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我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打开灯,察看伤处。我想蜜蜂留在我手指上的蜂针,一定毒素甚剧,而我拔蜂针时并没有用镊子,大约拔得不彻底,于是拿出一根缝衣服的针,划了根火柴,简单地给它消了消毒,将针刺向痛处,企图挑出可能残存着的蜂针,针进到肉里去了,可是血却出不来,好像那块肉成了死肉,让我骇然。想到冷水可止痛,我便拔了针,进了洗手间,站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击拇指。这招儿倒是灵验,痛感减轻了不少。十几分钟后,我回到了床上,然而才躺下,刚刚缓解的疼痛又傲慢地抬头了,没办法,我只得起来,病急乱投医,一会儿抹风油精,一会儿抹牙膏,一会儿又涂抗炎药膏,百般折腾,疼痛却仍如高山的雪莲一样,凛冽地开放。我泄气了,关上灯,拉开窗帘,求助于天。

    ⑧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如果天气好,我可以望见窗外的月亮,星星,可以看见山的剪影。然而那天阴天,窗外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人的心真是奇怪,越是看不见什么,却越是想看。我将脸贴在玻璃窗上,瞪大眼睛,然而黑夜就是黑夜,它毫不含糊地将白日我所见的景致都抹杀掉了。我盼望着山下会突然闪现出打鱼人的渔火,或是堤坝上有汽车驶过,那样,就会有光明划破这黑暗。然而没有,我的眼前仍然是沉沉的无边的暗夜。

    ⑨我已经很久没有体味这样的黑暗了。都市的夜晚,由于灯火的作用,已没有黑暗可言了。而在故乡,我能伫立在夜晚的窗前,也完全是因为月色的诱惑。有谁会欣赏黑暗呢?然而这个伤痛的夜晚,面对着这处子般鲜润的黑暗,我竟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动,身上渐渐泛起暖意,有如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了一团火。如今能看到真正的黑暗的地方,又有几处呢?黑暗在这个不眠的世界上,被人为的光明撕裂得丢了魂魄。其实黑暗是洁净的,那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繁华,亵渎了圣洁的黑暗。上帝给了我们黑暗,不就是送给了我们梦想的温床吗?如果我们放弃梦想,不断地制造糜烂的光明来驱赶黑暗,纵情声色,那么我们面对的,很可能就是单色调的世界了。

    ⑩我感激这只勇敢的蜜蜂,它用一场壮烈的牺牲,唤起了我的疼痛感,唤起了我对黑暗的从未有过的柔情。只有这干干净净的黑暗,才会迎来清清爽爽的黎明啊!

(1)、第⑧段虚实相生,请分析其作用。
(2)、第⑦段两处画线句都用比喻手法描摹疼痛但所选喻体不同,请结合具体内容加以赏析。
(3)、本文旨在表现“我对黑暗的柔情”,却花了很多笔墨写自己被蜜蜂蛰痛,请赏析这样构思的好处。
(4)、评析本文所表现的对黑暗的态度。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万里长城一红柳

梁衡

    中国北方最明显的地理标志就是长城。从山海关到嘉峪关,逶迤连绵穿行在崇山峻岭之上,将秦汉到明清的文化符号一一镌刻在苍茫的大地上。夕阳西下,一抹红霞为烽火台、戍楼勾勒出金色的轮廓。这时,你遥望天边的归雁,听北风掠过衰草黄沙,心头不由会泛起一种历史的苍凉。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万里长城由东向西进入陕北府谷犁辕山境内后,轻轻地拐了一个弯。这气势浩大,如大河奔流般的长城,怎么说拐就拐了呢。现在能给出的解释,只是为了一座寺和一棵树——一棵红柳树。

    那天,我沿着长城一线走到犁辕山头,一抬眼就被这棵红柳惊呆了。心中暗叫:好一个树神。红柳是生长在沙漠或贫瘠土地上一种灌木。极耐干旱、风沙、盐碱。因为生在严酷的环境下。大部分枝条只有筷子粗细,披散着身子,匍匐在烈日黄沙中。为减少水分的流失,它的叶子极小,如不注意你都看不到它的叶片。这红柳自己活得艰苦却不忘舍身济世。它的枝叶煮水可治小儿麻疹,它的枝条鲜红艳丽,韧性极好,是农民编筐、编篱笆墙的好材料,但它最大的用途是防风固沙。红柳与沙棘、柠条、骆驼刺等,都是黄土地上矮小无名的植物,最不求闻达,耐得寂寞,许多人都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眼前的这棵红柳却长成了一株高大的乔木,挺立在一座古寺旁,深红的树干,遒劲的老枝,浑身鼓着拳头大的筋结,像是铁水或者岩浆冷却后的凝聚。我知道这是烈日、严霜、风沙、干旱九蒸九晒,千难万磨的结果。而在这些筋结旁又生出一簇簇柔嫩的新枝,开满紫色的小花,劲如钢丝,灿若朝霞。它高大的身躯摇曳着,覆盖着这座乡间的古寺,一幅古典的风景画。而奇怪的是,这庙门上还挂着一块牌子:长城保护站。

    站长姓刘。我问保护站怎么会设在这里?他说:这是佛缘。说是保护站,其实是几个志愿者自发成立的团体。老刘当过兵,他总说军队是长城,退下来后就回到了长城脚下。看着这些残破的戍楼土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就想保护长城。他每次走到这里,就在这棵红柳树下歇歇脚,四周少林无树,就只有这一点绿色。放眼望去,茫茫高原,沟壑纵横,万里长城奔来眼底。他稍一闭眼,就听到马嘶镝鸣,隐隐杀声。可再一睁眼,只有残破的城墙和这株与他相依为命的红柳。一开始为了巡视方便,他就借住在寺里。后来身边慢慢聚集了五六个志愿者,就挂起了牌子。

    保护站已成立五六年,慢慢地与寺庙成为一体。连僧带俗共十来个人,同一个院子,同一个伙房,同一本经济账。志愿者多为居士,所许的大愿便是护城修城;僧人都爱树,禅修的方式就是栽树护树。早晚寺庙里做功课时,志愿者也到佛堂里听一会儿诵经之声,静一静心;而功课之余,僧人们也会到寺下的坡上种地、浇树、巡察长城。不管是保护站还是寺上都没有专门经费。他们自食其力,自筹经费维持生活并做善事。几年来老刘他们在这儿打了一眼井,栽了三百亩的树,为站里盖了几间房。他还率领他的“僧俗大军”走遍沿长城的村子,收回了一万多块散落在民间的长城砖,在文物局指导下修复了一个长城古戍楼。

    正说着,人们回来了,几个僧人穿着青布僧袍,志愿者中有农妇、老人、学生,还有临时加入的游客,手里都拿着锄头、镰刀、修树剪子,一个孩子快乐地举着一个大南瓜。大山深处,长城脚下,黄土高原上的一所小寺庙里聚集着这样一群奇怪的人,过着这样有趣的生活。山外的世界,正城市拥堵、食品污染、种族战争等等,这里却静如桃源,如在秦汉。只有长城、古寺、志愿者和一棵红柳。

    采访完我要下山,老刘送我到寺门口。香客走了,志愿者晚上回城去住,归鸟在寺庙上空盘旋着。晚风掠过大殿屋脊的琉璃瓦。吹出轻轻的哨音,夕阳又给长城染上一圈金色的轮廓。我问老刘:“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守着长城,守着寺庙,是不是有点孤寂?”他回头看了一眼红柳,说:“有柳将军陪伴,不孤单,胆子也壮。”

    这时夕阳已经给红柳树镀上一层厚重的古铜色,一树紫花更加鲜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诗歌不止于纯粹的艺术,还兼具社会责任,孔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希尼在《诗歌的纠正》一文中指出诗歌“在另一种意义上它是无限的”。

    诗歌不会直接干预和改变人的现实命运,但却潜移默化地影响社会。尤其在当下,网络、多媒体信息已经紧密而深入地进入社会诸多领域,诗歌的创作平台和传播、接受途径愈加多元。诗歌文体特性决定了它可以协调公众的注意力,用轻灵的文字表达沉重的主题,传递正能量,触及社会热点问题,凝聚、感化、激发民心,甚至可以改变读者在社会中的存在方式、意识观念等。

    诗歌对社会的担当是广义层面的。首先,诗人应该秉持社会责任感。历史上伟大的诗人是时代的先驱者,是担负社会责任的“道义”者。其次,诗歌对社会的担当深而又广,它决不局限于哪一个具体的方面。诗歌可以批评时弊、关注民生,可以培养民众的审美品位,还可以起到交流、传承或延续文化的功能。诗歌是社会的缩影,回归社会,去感受、描写社会的疼痛、关怀一切可以关怀的对象是诗歌的社会使命。

    对诗歌而言,社会担当出于自觉——文学意义上与现实意义上的责任,既可以从时代和文化的视野出发,也可以持个人的身份去坚守;它不是强加给诗歌的包袱,不必以政治、道德、伦理尺度为准绳。

    诗歌通过对生活的表现与创造,给予我们的感染力、创造力、想象力等精神力量是任何物质无法提供的,它直指人的心灵。诗歌隐藏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是心灵的表现,是窃取灵魂秘密的钥匙,是生命精微的呈现,是灵魂坦诚的剖白。历代好诗都具有抚慰、纯化、提升心灵的功能,所以我们常说,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诗歌的声音,这个民族的未来必然缺少希望,一个抱持诗性情怀的人,他的精神不会委顿。

    诗人仅拥有现实生活、肩负社会责任是不够的,还应该有终极的关怀,灵魂有所归属。从艺术本源来看,诗歌首先是个人化的精神感受,它不受时空的阻隔,浓缩了“我”与“你”、“他者”、世界的关系;诗歌是未来时间里最美的存在方式,是逍遥的自在,是灵性之光。那些震烁古今的诗作均浸润着心灵的雨露,蕴藏着丰富的心灵材料。

    写作、阅读、朗诵诗歌的过程是心灵受外物感动得以滋养的过程,缺失心灵的书写,不是好的诗作。在表达精神诉求、凸显主题思想等方面,好诗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豪斯曼曾在题为《诗的名称与实质》的讲演中说:一首好诗能够从它沿着人们的脊椎造成的战栗去判定。好诗,它的文字背后一定有撼动心扉的精神生活、现实经验或历史记忆。饱含情感、见得到人性的光和影的诗歌必然会触动读者的心灵,让人刻骨铭心!从诸多世界经典诗篇中,我们会瞬息间读出心灵的悸动,感知到精神的压抑或敞亮、温暖或孤寂,好诗可以给予我们无穷的心力源泉。

(摘编自孙晓娅《诗歌的三个维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俄罗斯陆军腰带

马晓丽

    秦冲中校没想到会在远离中俄边境的地方再见到鲍里斯。

    秦冲迅速地瞥了一眼鲍里斯的肩章,心当即就被狠狠地抓挠了一下:妈的,这家伙都上校了!秦冲立刻觉得两个臂弯同时发痒,心想这回神经性皮炎指定是要大发了。

    秦冲和鲍里斯是名副其实的老对手了,当年他俩都是边防连长时,曾守过同一段国境线,只是各为其主。秦冲和鲍里斯守的是黑龙江一段。冬季黑龙江会封冻,封冻之后江面上不仅能走人,跑载重车都没问题。所以一到了这个季节,方方面面就都活泛起来了,你一眼看不住就可能闹出个边境纠纷来。所以,每当进入冬季,两岸的哨位就开始跟着冰冻的江面,从岸边一点点地向江心推进。

    秦冲觉得鲍里斯很军人,身姿挺拔,着装严谨,无论什么时候出现,脚下的皮靴都擦得锃明瓦亮。秦冲是很在意军人气质的,可惜那时咱的军装不给撑腰,想御寒就得把自己穿成个棉花包。秦冲是坚决鄙视棉花包的,只要是出现在俄军面前,特别是出现在鲍里斯连长面前时,秦冲准穿得周吴郑王的。其实,连刚下连的新兵蛋子都看得出,秦连长是在跟对面的鲍连长较劲儿。

    眼前的鲍里斯仍旧身姿挺拔,皮靴锃亮,腰间是一条皮质优良的俄罗斯陆军腰带,棕黄色的皮带条上用明线扎出规则的菱形图案,纯铜卡头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一般的腰带卡头上只有一个钉,这种腰带的卡头上却有两个钉,腰带上的钉眼也相应地有两排。秦冲曾在身上比量过这种腰带,他觉得这种双钉的腰带比单钉的扎在腰上更牢靠。秦冲觉得最不牢靠的就是我军现在用的这种腰带,卡头太民用化,时尚但不踏实。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鲍除了军阶有变化,其余方面似乎毫无变化。见鲍里斯也在打量自己,秦冲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子。

    正式演习之前的两军合练进行得很顺利。这次演习主要是为加强中俄两军的联合反恐能力,要求多兵种配合,运用多种手段打击恐怖分子。秦冲的特战营在演练中显得十分抢眼,俄军的表现也相当不错。

    下午突降一场暴雨,没几分钟,野营村的大小排水沟就爆满了。根本不用秦冲多说,官兵们就挖沟的挖沟,培土的培土,舀水的舀水。对面的俄军帐篷也进水了,水漫进帐篷把盆都漂起来了,俄罗斯兵却什么都不顾只顾皮靴,光脚站在水里把皮靴提得高高的。秦冲赶紧派人去帮他们排水,俄罗斯兵这才纷纷跑出来,学着我们士兵的样子用盆往外淘水。

    像来时一样突然,大雨说停眨眼间就停了。在查看俄军账篷时,秦冲发现俄军竟然在悄悄地学我们的内务,他们也开始追求整齐划一,把牙缸摆成了一排,而且牙刷都朝一个方向倾斜。只是他们学得还不够地道,新牙刷都没开封,一看就是摆样子给人看的。

    演习进行得很成功,秦冲的特战营在演习中表现得极为突出,获得了联合军演指挥部的高度评价。一切都很完美,只是演习过程中我军后勤部队出了点事,一辆保障车发生侧翻,驾驶员当场死亡。

    清晨,鲍里斯把部队带到了野营村的小广场上,所有俄军官兵一起摘下了帽子,低头默哀。与此同时,旗杆上的那面俄罗斯国旗开始缓缓下降,直降到半旗的位置停了下来。秦冲心头一震。

    晚饭前秦冲提着两瓶酒去找鲍里斯。演习结束了,俄军明天就开始撤了。

    鲍里斯举着酒杯说,秦,我尊敬你。

    老鲍你搞错了吧,秦冲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又指了指鲍里斯的肩章,说我有什么可尊敬的?

    不,鲍里斯摇着头说,你是个好军人,从前到现在,都是。

    好,秦冲说,就冲你这句话,我跟你连喝三杯!

    喝完这三杯,鲍里斯突然问秦冲,秦,你看我是不是好军人?

    老鲍……秦冲刚张嘴,鲍里斯就把他制止了。秦,鲍里斯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总叫我老鲍?我叫鲍里斯不叫老鲍,秦,你知道鲍里斯是什么意思吗?为荣誉而战。

    好,鲍里斯,你这名字很军人,真不错。见鲍里斯高兴地咧开了嘴巴,又不无醋意地点着鲍里斯的肩章说,为荣誉而战,鲍里斯,你下一步该升准将了吧?

    不,鲍里斯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军事演习了,演习回去之后,我们部队就撤编了。已经宣布过命令了,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大家都很努力。秦,鲍里斯问,我是不是好军人?

    你是好军人,鲍里斯,秦冲毫不迟疑地回答,从前到现在,都是!

    秦冲和鲍里斯抬眼向远处望去,远处天空中飘扬着的两国国旗,在月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秦,鲍里斯指着那两面一高一低的国旗问,这是为什么?

    怎么说呢?秦冲想了想说,两个军队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家庭,各家有各家的生活方式,习惯了就只觉得自己的好,就算发觉了人家的好,也不会轻易就学,因为不习惯,还因为没有积累一时学不来。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鲍里斯说我明白了,就是我们的腰带好,你们的腰带也好,但不可以换?

    秦冲大笑,说胡扯,这哪跟哪呀?腰带有什么不能换的?

    鲍里斯立刻跳将起来,大叫了一声,好,那我和你换腰带。

    换就换,秦冲也跳了起来。秦冲抽下自己的腰带在手里掂了一下,腰带很压手,皮质厚实,卡头漂亮。要离手了,秦冲才发现这腰带真的很好。

    秦冲接过鲍里斯的腰带仔细地端详着。没错,正是他喜欢的那种俄罗斯陆军腰带。往腰上扎的时候,秦冲才觉出有些不方便,两个钉眼儿不是一下就能找准,皮质也显得过于粗硬了些。但这腰带系在身上真的很妥帖,很紧实,很有束缚感。

    换了腰带,两人笑看着对方。秦冲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胳膊平整光滑,神经性皮炎竟奇迹般地好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怕见学生的老师

孙凡利

    马友全县长是个怀旧的人。马县长读书时,班主任侯得良对他特别好,后来他高升了,还回母校看过侯老师。最近,马县长听说侯老师退休了,去了槐花中学做后勤,正好教师节快到了,他就想过去看看。

    秘书得知马县长的想法,私下联系了槐花中学的杨校长。杨校长听说马县长要来,一口气说了几个“欢迎”,说侯得良每天都在学校,随时恭候马县长大驾光临。

    教师节这天,秘书告诉马县长:“今天去看侯老师吧,杨校长正在恭候。”秘书说,这次没提前通知侯老师,免得他像前次一样腼腆“请假”,让马县长白跑一趟。随后,马县长一行人坐上汽车,悄声向槐花乡开去。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杨校长不时给秘书发来信息,说侯老师一直在岗, 让马县长大可放心。

    很快,汽车就开进了槐花中学。杨校长早早地等在那儿,等马县长下了车,他上前握住了马县长的手,寒暄后,三个人顺着过道来到教学楼后,杨校长指着面前的一排平房说:“这排是后勤办公室,侯老师在第三个门。”马县长瞅了一眼,第三个门正开着,看来,侯老师在。

    一行人来到办公室门口,杨校长喊了声:“老侯,看谁来了?”不过,屋里没有人应声。杨校长一步跨进屋里,扫视了一遍,侯老师并不在。看桌子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想必侯老师临时出去了。既然门都没关,看来没走远。

    办公室条件简陋,杨校长觉着在这里等不太方便,就请马县长到校长室等,大家坐下来喝起了茶。

    大约五分钟后,有人给杨校长打电话,说侯老师办公室上了锁。杨校长惊呆了,自己一直盯着侯老师,也就刚才陪马县长去校长室的工夫,侯老师就溜了?

    杨校长一边擦汗一边向马县长说出实情。马县长很惊讶,但还是冷静地说:“没想到侯老师还是怕见人。”杨校长盯着马县长:“怕见人?不对呀,侯老师平时挺外向的!”这么一说,马县长的表情不自然起来。县长微服私访吃了闭门羹,说起来真是没面子。

    突然,杨校长好像想起了什么,对马县长说:“我们可以查一下摄像头,看看侯老师去哪里了,学校的监控可是全方位无死角。”

    杨校长赶紧打开监控设备,调出侯老师办公室附近一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马县长也凑在电脑旁边。大家从屏幕上看到:就在刚才,侯老师进了办公室;没出几分钟,马县长赶到;大家刚走,办公室的房门,就被人从里边给关上了。

    侯老师没走,就在办公室!杨校长忍不住说:“太不像话了!”马县长却说:“我没说错吧,侯老师怕见人。”既然侯老师在办公室,那就去吧。马县长再次来到侯老师办公室门口,敲起了门。

    马县长在门外说道:“侯老师,我是马友全,您的学生,来看您了。我知道您在屋里呢。”

    好一会儿,屋里才传出声音:“你自己进来吧。” 杨校长气得在心里默念: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马县长答应了侯老师,侯老师这才把房门打开一道缝,说:“进来吧。”马县长让大家在外边稍等,自己一闪身进了办公室。

    师生相见,分外亲切,两个人的手握了好一会儿才放开。马县长发现,侯老师身后贴墙的橱子,门半敞着,瞅了一眼,明显有被人坐过的痕迹,他忍不住说道:“老师,您刚才……”

    侯老师点点头:“对,刚才我实在走不脱,就藏进了橱子,心想等你们走了再出来,没想到你们又杀回来了。”马县长知道侯老师腼腆,可也不至于这样吧?侯老师看出马县长的疑惑,主动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装着老师,无论去哪里工作都想着报师恩。之前,你也回母校看过我好几次,可我是真心怕见你,铁了心要躲着你!”

    这番话说得马县长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半天才说:“莫不成我是大老虎?”

    “那倒不至于,不过,你可能感觉不到,”侯老师接着说,“前几年,你回母校看望老师,都要让我陪你满校园转。最后,还少不了照一张合影。”

    说到这里,侯老师扶了扶自己的腰:“每次照合影,你在一旁坐着休息,让老师站着演练队形。最可气的是,拍照时,你们领导坐在前排,老师却在后排站着。你名义上是来看望老师,我看呀,就是来为自己争一个尊师的美名。你坐到了县长的位子,却如此沽名钓誉,唉……”侯老师摇着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说:“我的腰和膝盖现在都有毛病,不能长时间站着,所以,没办法,只好躲着你……”

    马县长的脸彻底红了,额头也出了汗,他站在侯老师面前,低着头沉思了半天,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大家“呼啦”一下围过来,马县长却摆摆手,说:“取消今天学校安排的所有活动,我和侯老师说说悄悄话。”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截击

孙犁

    第二天,我们在这高山顶上休息了一天。我们从小屋里走出来,看了看吴召儿姑家的庄园。这个庄园,在高山的背后,只在太阳刚升上来,这里才能见到光亮,很快就又阴暗下来。东北角上一洼小小的泉水,冒着水花,没有声响;一条小小的溪流绕着山根流,也没有声响,水大部分渗透到沙土里去了。这里种着像炕那样大的一块玉蜀黍,像锅台那样大的一块土豆,周围是扁豆,十几棵倭瓜蔓,就奔着高山爬上去了!在这样高的黑石山上,找块能种庄稼的泥土是这样难,种地的人就小心整齐地用石块把地包镶起来,恐怕雨水把泥土冲下去,奇怪!在这样少见阳光、阴寒冷的地方,庄稼长得那样青,那样坚实。玉蜀黍很高,扁豆角又厚又大,绿得发黑,像说梅花调用的铁响板。

    吴召儿出去了,不久,她抱回一捆湿木棍;

    “我一个人送一把拐杖,黑夜里,它就是我们的眼睛!”

    她用一把锋利明亮的小刀,给我们修着棍子。这是一种山桃木,包皮是紫红色,好像上了油漆;这木头硬得像铁一样,打在石头上,发出铜的声音。

    这半天,我们过得很有趣,差不多忘记了反“扫荡”。

    当我们正要做下午饭,一个披着破旧黑山羊长毛皮袄,手里提着一根粗铁棍的老汉进来了;吴召儿赶着他叫声姑父,老汉说:

    “昨天,我就看见你们上山来了。”

    “你在哪儿看见我们上来呀?”吴召儿笑着问。

    “在羊圈里,我喊你来着,你没听见!”老汉望着内侄女笑,“我来给你们报信,山下有了鬼子,听说要搜山哩!”

    吴召儿说:“这么高的山,鬼子敢上来吗?我们还有手榴弹哩!”

    老汉说:“这几年,这个地方目标大了,鬼子真要上来了,我们就不好走动。”

    这样,每天黎明,吴召儿就把我唤醒,一同到那大黑山的顶上去放哨。山顶不好爬,又危险,她先爬到上面,再把我拉上去。

    山顶上有一丈见方的一块平石,长年承受天上的雨水,被冲洗得光亮又滑润。我们坐在那平石上,月亮和星星都落到下面去,我们觉得飘忽不定,像活在天空里。从山顶可以看见山西的大川,河北的平原,十几里、几十里的大小村镇全可以看清楚。这一夜下起大雨来,雨下得那样暴,在这样高的山上,我们觉得不是在下雨,倒像是沉落在波浪滔天的海洋里,风狂吹着,那块大平石也像要被风吹走。

    吴召儿紧拉着我爬到大石的下面,不知道是人还是野兽在那里铺好了一层软软的白草。我们紧挤着躺在下面,听到四下里山洪暴发的声音,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平石上流下,我们像钻进了水帘洞。

    吴召儿说:“这是暴雨,一会儿就晴的,你害怕吗?”

    “要是我一个人我就怕了,”我说,“你害怕吧?”

    “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常在山上遇见这样的暴雨,今天更不会害怕。”吴召儿说。

    “为什么?”

    “领来你们这一群人,身上负着很大的责任呀,我也顾不得怕了。”

    她的话,像她那天在识字班里念书一样认真,她的话同雷雨闪电一同响着,响在天空,落在地下,永远记在我的心里。

    一清早我们就看见从邓家店起,一路的村庄,都在着火冒烟。我们看见敌人像一条虫,在山脊梁上往这里爬行。一路不断响枪,那是各村伏在山沟里的游击组。吴召儿说:

    “今年,敌人不敢走山沟了,怕游击队。可是走山梁,你就算保险了?兔崽子们!”

    敌人的目标,显然是在这个山上。他们从吴召儿姑父的羊圈那里翻下,转到大黑山来。我看见老汉仓惶地用大鞭把一群山羊打得四散奔跑,一个人登着乱石往山坡上逃。吴召儿把身上的手榴弹全拉开弦,跳起来说:

    “你去集合人,叫姑父带你们转移,我去截兔崽子们一下。”她在那乱石堆中,跳上跳下奔着敌人的进路跑去。

    我喊:“红棉袄不行啊!”

    “我要伪装起来!”吴召几笑着,一转眼的工夫,她已经把棉袄翻过来。棉袄是白里子,这样一来,地就活像一只逃散的黑头的小白山羊了。一只聪明的、热情的、勇敢的小白山羊啊!

    她登在乱石尖上跳跃着前进,那翻在里面的红棉袄,还不断被风吹卷,像从她的身上撒出的一朵朵的火花,落在她的身后。

    当我们集合起来,从后山上跑下,来不及脱鞋袜,就跳入山下那条激荡的大河的时候,听到了吴召儿在山前连续投击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节选自《吴召儿》)

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到乡村去找生活和灵魂

熊培云

    ①这些年,南北西东,颠沛流离,因为学习、工作或旅行的缘故,我到过一些地方。然而能让我有望乡之痛的却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我在中国的乡村老家,另一个则是法国巴黎。除了在两地度过的难忘时光,想来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即它们都流淌着一种从容、悠闲的乡村主义。而这种乡村主义,恰恰是现代化、城市化不可或缺的。或多或少,它可以医治由消费主义与成功学等催生的现代病与城市病。

    ②城市,对于许多人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过关游戏场。游戏者不舍得放弃已经得到的,还要为新的奖励不断过关,任凭工作劳心劳力,永无闲暇,谁还有心思像梭罗那样去做一个林间流浪汉?梭罗把清晨的散步当作是对一天的祝福,然而失去森林的我们,散步却总是在失眠的夜晚,在自己的床上,从左侧到右侧,再从右侧到左侧,辗转反侧。及至白天,也很少享受散步的乐趣。人们似乎只能通过消费机器来安排自己的生活,他们抱怨平时锻炼得太少,然后打车去健身房,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③总而言之,在顾此失彼的现代化与城市化的单向度推进下,中国人是活得越来越不耐烦了。几代人建设一幢房屋的耐心没有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诗意没有了,责任心也没有了。谁需要大树,谁就花钱到别处去挖;谁需要乘凉,谁就买个电扇回家。在巴黎,我看到法国人会花几年时间为巴黎圣母院修葺外墙,若在中国,以中国人的“拆挪”本性,恨不得把它拆了重盖一个新的。

    ④农村本是最有条件慢条斯理地建设的。相较城里的快节奏,我所体会到的乡村生活原是另一番景象:当你行走于田野,这里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是与你共生的万物。你不会因为老牛走得缓慢而焦急,也不必非得撵上一只奔跑的野狗以证明自己的速度与价值。走自己的路,让万物生长吧。当你把种子埋进地里,除了浇水施肥,你只需安心等待,而不必心急如焚地蹲在地里等待“第一桶金”。只要时间到了,它自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⑤然而,当前急功近利的现代化与城市化,使乡村一点点沦陷。法国大革命的问题出在“你不要自由,我强迫你自由”,现在农村有一半问题则出在“你不要城市化,我强迫你城市化”。种种逼迫的背后,显然是人们控制了社会生长的速度,而不是由社会本身决定自己的生长。

    ⑥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发生在欧洲的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据说,当年罗马军队带着葡萄种子到达位于高卢的博纳时,发现这里充沛的阳光与肥沃的砾石土地特别适合葡萄的种植,于是他们便和当地农民一样,边种植葡萄边酿酒。谁知三年后,当军队要开拔时,有近半的士兵都留了下来,因为这里的葡萄美酒俘获了他们的心,他们宁可留下来当酒农也不愿意再去南征北战、拓展帝国的疆土了。为此,查理曼大帝后来还不得不颁布法令,禁止军队经过博纳。甚至,在临终前,他还说过这样的话:“罗马帝国靠葡萄酒而昌盛,又因葡萄酒而毁于一旦。”难怪莎士比亚会借李尔王之口说出“罗马帝国征服世界,博纳征服罗马帝国”。

    ⑦应该看到,在这里征服罗马帝国的,不是博纳,而是生活。准确地说是平民的生活愿望征服了帝王的政治野心。在那样的年代,不跟随国王打仗算是“政治不正确”了。然而,这才是历史最真实的面貌--所有帝国终究会灰飞烟灭,只有生活亘古常新。

    ⑧必须保卫乡村,正如必须保卫社会。我在这里强调的需要保卫的乡村,并非地理意义上的乡村,而是一种乡村主义与乡镇精神。它们与所谓的主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甘心卷入狂飙突进的时代游戏。人在天地间,既不被物化,也不被概念化,不被异化为我们制造的工具的工具。

    ⑨是时候回答这些问题了:为什么农民战士盼望解甲归田?为什么华盛顿不愿当国王而愿意回到故乡的葡萄架下?为什么欧洲市民希望在乡下有第二住所?为什么美国总统愿意在休息日回到自家农场喂马?因为那里有一片可以让他们回归自由自在的土地、安宁生活的空间。如果说城市是躁动不安的婴儿,那么乡村就是一个可以供人类憩息的巨大摇篮。

    ⑩就像写在电影《云上的日子》里的古老寓言:如果你走得太快,灵魂跟不上了,你就要停下来,等一等自己的灵魂。悲哀的是,过去百年间,从革命到建设,从出乡村到城市化,急于赶路的我们,一次次走丢了自己的灵魂。而我,宁愿从中国有没有乡村来看我们有没有幸福,中国有没有未来。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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