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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资阳市雁江区迎丰祥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期中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艾叶香中寻玉佩

郑凤岭

    ①催春的雨,引得山茶流红,麦苗铺绿,湖色空蒙。湖岸被雨水浇出一片嫩绿,艾叶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在这氤氲的艾香中,我又想起了儿时的情景。

    ②年幼的我跟在奶奶身后,走过村头的木桥:春花一片片,新生芦苇一丛丛。雨水打湿高高晾起的渔网,细细地流进湖里。我学着奶奶的样子,摘下一片嫩芽,仿佛闻到了那贴在锅里的艾饼的香甜。雨后积在艾叶上的水滴从指缝滑落,“滴答”声融入醒来的土地。

    ③沿着当年的田间小路,我又回到了老屋。老屋还是熟悉的模样,泥垒的墙、泥烧的瓦、泥砌的灶,连大门正面的照壁也是泥做的。老屋南墙上,树枝支起的窗棂与木板拼成的门楣上方,挂着菖蒲与艾条。窗棂下摆着老旧的石磨,这磨由上下两块尺寸相同的短圆形石块做成,磨拐是用门前大楝树的枝做成的,一端连接在上磨,一端用绳索系挂在灶房的横梁上。我仿佛又听到石磨“吱吱”转动的响声,看到奶奶教我磨面的身影。奶奶推动磨拐,石磨每转动一周,我就往磨眼里添加一小瓢碎米粒。随着石磨一圈圈转动,细面就落在了磨盘里。奶奶在面粉里加入晾过的艾叶,拌匀,做成小饼,贴在锅灶上。生起红红的灶火,慢慢地煎。随着木制锅盖下滴进铁锅的水溅声,热气带着那艾的香、面的甜,飘满村落。

    ④推开奶奶的房门,那个老旧的木箱子静静地守在屋角。触摸脱去桐油的边框。那些往事愈加清晰。

    ⑤那年新年,奶奶打开木箱子,从箱底下摸出崭新的一角纸币。又从门楣上撕下一片红喜纸,包裹好,放在我贴身衣袋里,是给我的压岁钱。就在打开木箱那一刻,我看到了一支黄亮亮的竹笛,红线系着颗玉心佩。听父亲说,竹笛是爷爷生前留下的,玉心佩是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

    ⑥再见玉心佩是在那个灾荒年,在遭遇连续的自然灾害后,村里人食不果腹,野菜不够充饥,我再没闻见艾饼的香气。清明节前几天,我看见奶奶戴起那多年未戴的玉心佩,去了一趟老镇。回来后,变戏法似的做出了艾叶饼。我跟随奶奶去上坟,祭祀仪式毕,奶奶给了我一块小艾饼,将剩下的全部分给了跟来的孩子们。

    ⑦奶奶上了年纪后,眼睛已看不见,她常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听雨。有一段日子,奶奶倚在床上,连门槛也少坐。雨细细地下,风轻轻地吹,门楣上枯艾和菖蒲鸣鸣作响,好似远处隐约传来的竹笛声,我瞧见奶奶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红晕,伸出小手抚摸奶奶的脸。静静地,听见奶奶自言自语小声说:“好你个外人,又来到我面前吹那好听的竹笛。”

    ⑧那之后,奶奶再没下过床。母亲打开奶奶的旧木箱,我看到了那黄亮的竹笛,却不见了系在竹笛上的玉心佩。祖辈以农耕为生,奶奶一世清贫,养育子女多人已属不易。家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玉心佩。母亲翻遍了木箱的底,也未找到玉心佩,赶紧走到床前,贴在奶奶耳边问:“娘,那玉心佩呢?”奶奶不言语。母亲说:“是要给您老人家带走的。”奶奶用微弱的声音说:“要走了,还带那东西做啥?”奶奶走了,终究没说玉心佩在哪里。

    ⑨走出房门,雨停了,我又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艾叶的清香。

(1)、作者回忆了奶奶哪几件事情?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在横线上。

→教“我”磨面作饼→给“我”压岁钱→②→病中思念爷爷→临终不说玉心佩的去向

(2)、请结合语境,按要求品析语言。

①催春的雨,引得山茶红,麦苗铺绿,湖色空蒙。(说说划线字的表达效果)

②老屋还是熟悉的模样,泥垒的墙、泥烧的瓦、泥砌的灶,连大门正面的照壁也是泥做的。(从修辞的角度赏析这句话的妙处)

(3)、联系上下文,研读文中第⑦段画线句,分析奶奶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及情感。
(4)、下面对文章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③段作者运用细节描写,再现了奶奶教“我”磨面做饼的情景,表达了“我”对奶奶的思念之情。 B、老旧的木箱子装着奶奶最珍贵的物品,承载着奶奶最美好的情感。 C、奶奶不说玉心佩的去向是因为玉心佩很值钱,担心家里后辈指责她。 D、文中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勤劳、善良、慈爱、坚韧、痴情的奶奶形象。
(5)、玉心佩的去向,前文已有伏笔,请将它找出来,并结合前后文分析其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曾业桃的《父亲的自行车》一文,完成文后题目。
①那次回老家,父亲说自行车丢了。“唉,真倒霉,到菜场买菜,一转头自行车就没了。”“丢就丢了,再买一辆,又不值多少钱。”我对父亲说。A父亲没有吭声,只是神情沮丧,仿佛多年前和我赶集走散的光景
②记忆里,父亲的自行车是在我五六岁时买的。那时,父亲在镇上的供销社上班,母亲在乡下务农。父亲为了方便回家干农活和照看我们,花费半年的工资买了辆凤凰牌自行车。
③有了自行车,我和一起出生的弟弟就有了期盼。日之夕矣,我们坐在门槛上焦急地等待父亲。B当我们听到隐隐的铃声,便赛跑一般穿过那打谷场,跨过小桥,朝竹林那边的石子路冲去。我们赛跑的原因只是为了能坐在前面的单杠上按铃铛。自然我总是比弟弟跑得快。等到我兴奋地把铃铛按得叮当直响时,弟弟往往才气喘吁吁地赶到。父亲像先前抱我一样把弟弟抱上后座,乐呵呵地推着我们回家。
④最快乐的等待在节日里,因为父亲的自行车上比往常多了月饼、糖果之类的东西,它们是那时最美昧的食品。铃声还没有响,我和弟弟就已经翘首以待。我们一边等待,一边讨论,一边想像自行车满载而归的情形。等待的时光快乐而漫长。或许是单位加班的缘故,或许是我们心情焦急的缘故,父亲在节日里似乎总回来得晚些。太阳快要落山了,父亲尚未归来。C“爸爸回不回来呀’”弟弟担心地问。“怎么不回来,你听,铃声。”铃声并没有响,我只是哄他。“好像有。”弟弟侧耳倾听,但很快又失望了。
⑤记忆里,总是在我们略略失望时,铃声乍起。于是,我们又赛跑着上路,不过,这时的我们不是争坐前面,而是争提食品。父亲取下食品,每人手里放一些。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家提,生怕有半点闪失。
⑥记忆里也有不快乐的时光。我和弟弟常常同时生病,而且常常在夜晚。等到忙碌一天的父亲准备休息时,我们便开始发烧。为什么我们的病总在晚上发作?我很不明白。我只记得,父亲把我们一前一后放在车上,急匆匆地往镇卫生院赶,父亲要推六七里路才能到达。有时。月光如水,静静地铺在父亲的背上和自行车的单杠上,显得那么温馨;有时,满天星辰,每一个亮晶晶的星星都在向我们眨眼,似乎是责备我们又惹父亲劳神:有时,夜黑似漆,父亲和自行车在黑暗中一步一步艰难地摸索,而我们常常就在自行车上睡着了。
⑦轮到我们上学,父亲的自行车便成了我、弟弟还有二哥的公交车。父亲便请会木工手艺的二叔在车的后座上加了一块结实的木板。我和二哥坐在后面,弟弟则坐前面。D父亲骑得十分费劲,数九寒冬都会累得满头大汗。若逢雨天,他骑得更吃力,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出哪是汗水哪是雨水。但无论天气如何,父亲都坚持把我们按时送到学校,从未让我们迟到。
⑧父亲黯然的神情让我想起过去,也许父亲和我一样并不在乎买自行车的钱,在乎的只是逝去的艰难岁月,而我更多了一份对父爱的深深谢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藤野先生(节选)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可以抄一点。”“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星期要送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一惊,同时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实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天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云

官亦鸣

    ①天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云。

    ②曾听一位哲人说,天边新出的一抹云,是天堂新进的灵魂。抬头看那天边的云,不,那分明是逝去不久的母亲。那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的云层中,清晰地变幻着一个胖胖的身影,依旧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来去匆匆,依旧是那样地摇晃着身躯——那是岁月无情,给你留下的永恒。

    ③母亲是那个一年中最冷的清晨离我们而去的。远处隐隐地响着零星的鞭炮声,空气中已是充满了年的气味了。而我们最最亲爱的母亲却悄然闭上她那永远是透着暖暖春意的双眼,胖乎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睡非睡,憨态可掬的神情。她是睡去了吗?可四周悲怆的哀乐声和透骨的恸哭声却庄重地提醒着我们,母亲是真的离我们而去了。懵懂中,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母亲怎就不等我们回来。她是知道她的子孙们是要回来陪她过年并庆贺她老人家八十七岁华诞的。母亲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是亲手做一锅红烧肉炖白菜豆腐粉条,看着里屋外间团团围坐在整整三张大圆桌旁的她的儿女们及儿女们的儿女们,她怎么就忍心去了呢?怎么说走就走了,仅仅差十一天啊!

    ④一位外国科学家曾做过实验,人在离世的瞬间,体重减少21克,这就是说,人的灵魂重21克。守着母亲的灵柩,我觉得母亲的灵魂绝不止21克,应该是21千克,210千克,不,是更多,更重。因为在我们的心中,分明感到无形的沉重。从里到外的重,重得喘不过气来。是啊,母亲的双肩所承受的重,是我们几代人都承受不了的。望着似睡非睡的母亲的脸,忽然又觉得母亲的灵魂是那样的轻 , 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扶摇直上九天,飘忽在天边云端……

    ⑤母亲是农家女,十六岁离娘亲,为人妻,为人母。她深深地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半个多世纪的辛劳操作,如今她是功德圆满,仓满斗盈。她可以放心地去了,去会见她相生相伴了七十余年的爱人——我们的父亲。去把她一生的喜忧恨爱之情,十七年的别夫相思之意,美美地相倾相诉。看那云层后面的影子,竟是大步连天,急不可待的了。是的,那云层深处,有着另一个灵魂在等她,那是离我们而去十七年的父亲。母亲是轻松的,快乐的,一如七十年前坐花轿上路般的轻松,快乐。

    ⑥英国一位超心理研究者曾说:“灵魂可呈现为实体的,栩栩如生的,有时可投下一片阴影或是遮住一盏灯……”我相信,母亲的灵魂是栩栩如生的。看那天边的一抹若隐若现的云,分明是半透明的,甚至真的投下了一片阴影。

    ⑦此时,我想,那天边云层里的母亲的心里,是喜悦的。那轻轻舞动着的身影,便是证明。因为她看见了子孙们个个鲜活如出水芙蓉,楼房前停放着私家小车,她可以告诉父亲,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再也不用了;看着我们个个衣着时尚,皮鞋锃亮,天天像过大年一样,她可以告诉父亲,再也不用在腊月里的晚上,一个纳底,一个做帮,缝洗浆补,直忙到大年三十才能个个穿上新衣新鞋。此时的母亲,肯定笑得比那时更暖,更轻松。

    ⑧这样想着,看着,突然发现天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云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玫瑰红,并向大地投下了一片暖暖的光。噢,我明白了,母亲是知道灵魂有时能遮住一盏灯的。此时的她,唯恐遮住了那一片暖暖的阳光。她知道她的子孙们分散在五湖四海是多么需要阳光,于是她匆匆地走了。

    ⑨天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云,幻化成一片玫瑰红,暖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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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的安静

周国平

    我发现,世界越来越喧闹,而我的日子越来越安静了。我喜欢过安静的日子。

    当然,安静不是静止,不是封闭,如井中的死水。曾经有一个时代,广大的世界对于我们只是一个无法证实的传说,我们每一个人都被锁定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如同螺丝钉被拧在一个不变的位置上。那时候,我刚离开学校,被分配到一个边远的山区,生活平静而又单调。日子仿佛停止了,不像是一条河,更像是一口井。

    后来,时代突然改变,人们的日子如同解冻的江河,又在阳光下的大地上纵横交错了。我也像是一条积压了太多的能量的河,生命的浪潮在我的河床里奔腾起伏,把我的成年岁月变成了一条动荡不宁的急流。

    而现在,我又重归于平静了。不过,这是跌荡之后的平静。在经历了许多冲撞和曲折之后,我的生命之河仿佛来到一处开阔的谷地,汇蓄成了一片浩淼的湖泊。我曾经流连于阿尔卑斯山麓的湖畔,看雪山、白云和森林的倒影伸展在蔚蓝的神秘之中。我知道,湖中的水仍在流转,是湖的深邃才使得湖面寂静如镜。

    我的日子真的很安静。每天,我在家里读书和写作,外面各种热闹的圈子和聚会都与我无关。我和妻子儿女一起品尝着普通的人间亲情,外面各种寻欢作乐的场所和玩意也都和我无关。我对这样过日子很满意,因为我的心境也是安静的。

    也许,每一个人在生命中的某个阶段是需要某种热闹的。那时候,饱涨的生命力需要向外奔突,去为自己寻找一条河道,确定一个流向。但是,一个人不能永远停留在这个阶段。托尔斯泰如此自述:随着年岁增长,我的生命越来越精神化了。人们或许会把这解释为衰老的征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即使在老年时,托尔斯泰也比所有的同龄人,甚至比许多年轻人更充满生命力。唯有强大的生命才能逐步朝精神化的方向发展。

    现在我觉得,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界虚名浮利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泰戈尔曾说:外在世界的运动无穷无尽,证明了其中没有我们可以达到的目标,目标只能在别处,即在精神的内在世界里。在那里,我们最为深切地渴望的,乃是在成就之上的安宁。在那里,我们遇见我们的上帝。他接着说明:上帝就是灵魂里永远在休息的情爱。他所说的情爱应是广义的,指创造的成就,精神的富有,博大的爱心,而这一切都超越于世俗的争斗,处在永久和平之中。这种境界,正是丰富的安静之极致。

    我并不完全排斥热闹,热闹也是可以是有内容的。但是,热闹总归是外部活动的特征,而任何外部活动倘若没有一种精神追求为其动力,没有一种精神价值为其目标,那么,不管表面上多么轰轰烈烈,有声有色,本质上必定是贫乏和空虚的。我对一切太喧嚣的事业和一切太张扬的感情都心存怀疑,它们总是使我想起莎士比亚对生命的嘲讽:充满了声音和狂热,里面空无一物。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新年出行

    ①年初一,鸡叫头遍,尽管天还未亮,财叔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点燃香烛,诚惶诚恐地敬过先人,准备出行。

    ②本来财叔是不打算新年出行的,孤零零一个人,屋里穷得叮当响,哪有那么多讲究?

    ③年前,眼镜三毛来送年货,怂恿他说:“财叔,新年只要你第一个出行,包你捡到宝贝,若打空转身回来,我封个大红巨赔你!”三毛说这话时紧着财叔,镜片后那双小眼睛闪闪发亮。灶台上焙的那挂满地红的万字鞭,就是那天他带过来的。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新年出行,鞭炮要一炸到底,万万不可中间熄火,炸哑。

    ④他们这儿至今仍保留着新年出行的习俗。沿着村边转个圈,惊喜中捡回件颇具象征意义的物件,也有预先藏好的,讨个好彩头,求得一年的好兆头。

    ⑤财叔打开门,炸响鞭炮,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这要下雪又不下雪的鬼天气,贼冷。财叔伸长的颈脖赶紧缩了回去,手连忙插进大衣里,身子一翅趄,心里打起退堂鼓:自己几斤几两算得清楚,能有甚好兆头?

    ⑥但一想到三毛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若是看到他并不领情,出个行都畏缩不前,不知会有多失望。

    ⑦财叔走出屋场坪,见前方影影绰綽中有两个黑影立在路中间,吓了一大跳这么早谁会站在寒风中等他?莫非是传说中的小鬼挡道?硬着头皮走近一端详:两捆半大小子高的棍子柴。估摸着是三毛弄的,“柴”“财”谐音,愿他今年发大财,过上好日子。

    ⑧去年财叔走背字,养猪猪瘟,养鸡鸡死,养鱼,一场山洪掀个底朝天,倒霉透顶!虽说这些都是三毛捣鼓来的,但他却从此一蹶不振,打不起精神。希望的火苗在心里也一点点熄灭。财叔叹气说:“命里只有八升米,无论如何不满斗。”索性打起懒主意,反正现在政策好,干脆等着吃低保。三毛多次来劝他:“穷不能穷志气,输不能输信心。”三毛就是说破天,财叔也不为之所动。

    ⑨三毛是大学生,读了一肚子的书,却把人读呆了。这些年村里人像中了邪似的往城里跑,财叔要不是小时得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也会跟着跑的。三毛却从城里踅回了村里,看到财叔没起色,总想帮一把。

    ⑩这两捆哑巴柴棍,未必就是三毛所说的宝贝吧?这也太平常了吧,鬼才稀罕!诓他来吹北风,就这宝贝?黑暗中财叔鼻子眼里重重地哼了声,一脚将其踹倒在路旁,心中十分恼火,恨不得就转身打道回府。

    ⑪新年出行,要的是一路顺风走到底,切忌打转走回头路,风架着财叔只有继续前行,浑身冷得筛糠。

    ⑫再往前走是眼山塘,更是个大风口,无论是顺时针出行还是逆时针出行,想绕都绕不过去。

    ⑬走在山塘的堤坝上,果然风更大,呜呜地叫。凛冽的寒风割肉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财叔脸上,辣痛。如今村里人少,山塘无人管理,堤坝上的灌木丛长成了小树林。风刮得路旁的树枝像拿着无数根鞭子,毫无情面地死劲抽打他,抽得他抱头鼠窜,样子十分狼狈。

    ⑭突然眼前掠过道白色的弧线,如同沉沉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一条白练从水中一跃跳到了堤坝上,刺亮。猝然惊愕,定睛一看:树枝下一条大鱼摇头摆尾活乱跳。顿时财叔只觉得血往上涌,心咚咚咚地都快跳到了子眼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手忙脚乱中抱住这条大鱼就往家跑。兴奋得一路狂奔,大声喊道:“我抓到大鱼了!年年有余!年年有余!”

    ⑮财叔高一脚低一脚地刚跑到屋场坪里,还没进屋,朦胧中只见三毛匆匆赶来。老远就冲他道喜:“恭喜财叔!贺喜财叔!鲤鱼跳龙门,好兆头啊!好兆头!”

    ⑯阴云密布的天空终于绽开道缝,泻下一线亮光。就着熹微财叔看清楚这是条金丝鲤,翕动的腮帮上还系有一截被扯断的细线……抬头再看三毛,镜片后那双小眼睛里有两颗亮亮的泪珠滚动。财叔再也控制不住,破天荒头一次当着小辈的面痛哭起来。

    ⑰这时天已大亮,静谧的山村里,出行的鞭炮声渐次响起此起彼伏,如阵阵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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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 桥

拱桥是一个人,不是一座桥。

听这名字,你就可以想到他的形象,比如角弓或者青虾,还有课本上的赵州桥。

我认识他时,他的腰已经很弯,人也很老。那时,他已在村庄东边一座老旧的石屋里当了许多年的校长。其实,校长、老师也就是他一个人。

他的脸上有许多褶皱,一说话就满脸开花。胡茬子布满两腮和下巴,尤其是下巴,总是硬扎扎的。哪位男生犯了纪律,他从不打手板,而是低沉着嗓音说:“把手伸出来吧,手背儿。”他的大手便把你的小手抓牢,将下巴挨近那颤抖着的小小面积的手背儿,来回蹭那么几下,让你觉得刮了刺猬一般的痒痛。因此,我们对他宽宽的下巴充满畏惧。

除了用下巴刮手背儿,他对我们很好,比如,下雨天,他的弯背就成了座真的拱桥。

山里人家,稀稀落落的,校舍三面倚山,一面临沟。我和其他十来个学生,上学放学是要过沟的。那条四五丈宽的沟,冬天干涸,雨天却气势汹汹,浊流滚滚。沟上没有桥,水虽仅齐校长的膝盖,但对十来岁的孩子可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了。

我攀“拱桥”只一次。

洪水把我们隔在这岸,校长便从那岸过来,在水中蹚来蹚去。没人能替他,一个学校三个年级一个老师,校长是最年长的。我是不好意思让他背的,觉着自己大了不能让人背,尤其是让一个老人背。八个同学给背过对岸,只剩下我了,再没办法去解。校长已垂着弯背,哗啦哗啦蹚水过来了。他浑身透湿,喘气的声音像是在拉风箱。

“来吧。”他蹲下来,袒给我一面弓形的脊背。

“不!”我拒绝,说,“我敢过。”但这是吹牛,水浑浑的,浪头一个撵着一个,看着都让人晕眩,何况那水要淹没我的肚脐眼儿呢?

“来吧,孩子。”他又说。拱形的脊背一动不动,静等我伏在上面。

我急得要哭了,我该怎么办呢?

“别不好意思,爷爷背孙子嘛。该上课了,快来。咱爷儿俩得赶紧过去,同学们在等呢。”他不容拒绝地说道。

我闭上眼睛,趴上了那座“拱桥”。身体被浮载起来,晃晃悠悠,迈下水去。浪声灌满双耳,我却趴得紧紧的,与那面脊背紧紧箍在一起。

临上岸时,校长趔趄一下,但我并没有掉下拱桥,因他宽大的手紧紧着我“这不过来了吗?”他说。是的,过来了,我从桥上滑下,落在坚实的大地上,站着。

校长却没有站着,而是瘫坐在地,大张着缺牙的嘴倒气,苦笑着脸,说:“老了,老了,我背你们爹妈时,可不是这副模样。”他的模样,真像一座坍塌的拱桥。

喘吁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我们拥着他走向老旧的教室。我的同学二青靠近我,说:“校长背你过河,不是走的,是爬。”“爬”用来说人是贬义,我讨厌他说校长“爬”,便狠踹了他一脚。

那年秋天,我转学了,校长也走了,他实在再也教不动书了。小学校便黄了数年,直到盖起希望小学。已当了乡长的二青说:“盖座拱桥吧!”于是,通往学校的沟上就有了座石桥……

许多年过去,我过的桥比小时走的路还多,但我忘不了那座拱桥。那座宽厚、踏实、温热的血肉拱桥,让我一生都走不到头。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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