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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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佛山市2019届高三语文教学质量检测试卷(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材料一:

    在西安,长安通卡可以实现一张卡既能乘坐公交地铁,还能租赁公共自行车甚至购物支付的功能。为了省去患者跑上跑下还要多次排队交费的麻烦,西安多家医院也推出了类似的就诊卡服务,一张卡集合了挂号、就诊交费等功能。虽说在一家医院是方便了,可要是换家医院,又得重新办卡,仍是异地就医。同在一个城市中,如果这些卡能“合多为一”,一张卡能在多间医院使用,应该能给患者省去不少麻烦。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记者了解到,2014年4月,西安建成居民医疗“一卡通”资金结算平台,但是目前,较为方便快捷的“一卡逦”只能在西安市内5家医院通用。西安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信息中心负责人张杨说,在西安市,除去民营医院,西安市的公立医院大致可以分为四类:一是西安市市属医院,二是部队医院,三是各大院校附属医院,四是省属医院。在不同系统和不同管理部门中通用一张卡,难度不小。不过张扬介绍说,西安市卫计主管部门也在不断改进,在西安市辖区内的医院推行一卡通的工作也在完善中。

(摘编自刘君鹏《一卡就医难一地仍异地,西安百姓望“院”兴叹》)

材料二:

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

材料三:

    目前,随着2017年全国异地就医住院费用直接结算制度的实施,以及定点医疗机构覆盖范围的进一步扩大,患者异地就医住院报销日益便利。不过,国务院督查组近期在多地走访调查时发现,部分地区仍存在不少问题,给患者报销带来不便。

    天津市人社局医保制度处处长蔡若著坦言,尽管异地就医联网结算工作成效初显,但也存在一些痛点和堵点需要进一步研究解决。目前,各省市负责异地联网结算的管理部门各不相同,在职能分工、层级划分、岗位设置等方面存在差异,致使异地间工作沟通较为困难。同时,各省市资金清算在31个统筹区进行,每个月工作量较大,且存在资金核算管理风险。督查组在调查走访中还发现,由于对医保异地结算等相关政策的宣传力度不够,仍有大部分基层镇村新农合参保人员不了解异地就医和结算手续。

(摘编自张斌、方问禹、张华迎《医保异地结算堵在哪里?痛在何处?一一国务院督查组走访直击》,新华社2018年9月3日)

材料四:

    东莞市2017年6月成功接入国家异地就医联网平台,将全市所有医保定点机构同步纳入平台,实现了全覆盖。

    东莞市社保局加强就医指引,通过“一网两微”平台发布便民信息,公布市内异地就医费用直接结算定点医院,并提供走位服务;在社保经办大厅和定点医院张贴跨省异地就医流程图,安排社工提供政策咨询,引导参保人就医;在定点医院开设跨省异地就医窗口,全年无假日为异地患者办理联网入院和出院结算手续。

    东莞市还率先对“扩大跨省异地就医直接结算范围”作出探索,参保人到省内联网医院办理住院就医登记后,出院时只需支付个人承担的费用,其他费用由就医地经办机构审核后即可在就医地直接结算,实现待遇结算实时高效。72岁的退休人员罗象新是受益者之一。

    此前她在东莞工厂工作并参加社保,退休后返回四川成都老家生活。今年3月她在成都华西医院住院治疗期间,就是用东莞社保卡进行刷卡就医的。“在华西医院治疗产生的费用,可以用东莞社保卡当场办理报销,像刷银行卡一样方便。”罗象新在电话中不住地点赞东莞跨省异地就医直接结算的便民性。

(摘编自郭文君《东莞全市社保定点医疗机构全部接入跨省结算系统》,《南方日报》2018年11月13日)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西安居民医疗“一卡通”具备挂号、就诊交费等功能,给患者带来了一定便利,但其使用尚未覆盖全市所有医院,距离市民期望还有一定差距。 B、2013-2017年我国医疗保险参保人数持续增长,其中2013-2016年,增长平稳,2017年参保人数增长迅猛,这应该与相关医保政策的推进有关系。 C、为全面了解全国异地就医住院费用直接结算工作的推进情况,国务院开展了相关督查,通过督查发现并解决了部分地区在推进工作中的实际问题。 D、在东莞市参保的外来务工人员,退休后即使不在东莞居住,只要完成相关的登记及审核手续,出院结算时也能在异地医疗机构直接办理医保报销。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西安市卫计部门对居民医疗“一卡通”资金结算平台在实际使用中存在的问题有一定的认识,对问题产生的原因也有一定的思考,并已着手解决问题。 B、我国医疗保险参保人数多,2017年医疗保险参保人数突破11亿,如此庞大的参保人数,无疑对各省市异地就医住院费用直接结算带来较大压力与挑战。 C、近年,我国异地就医联网结算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依然存在着不少问题,这些问题主要是部分地区对医保异地结算工作缺乏足够的重视而导致的。 D、东莞市将全市所有医保定点机构同步纳入国家异地就医联网平台,在“扩大跨省异地就医直接结算范围”工作上取得较大成效,为群众就医提供了便利。
(3)、关于异地就医,我国目前依然存在哪些问题?为解决问题,请结合材料,谈谈政府还需要做哪些努力?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题目。

木瓜树的选择

林清玄

路过市场,偶然看到一棵木瓜树苗,长在水沟里,依靠水沟底部一点点烂泥生活。

这使我感到惊奇,一点点烂泥如何能让木瓜树苗长到腰部的高度呢?木瓜是浅根的植物,又怎么能在水沟里不被冲走呢?

我随即想到夏季即将来临,届时会有许多的台风与豪雨,木瓜树会被冲入河里,流到海上,就必死无疑了。

我看到木瓜树苗并不担心这些,它依靠烂泥和市场中排放的污水,依然长得翠绿而挺拔。

生起了恻隐之心,我想到了顶楼的花园里,还有一个空间,那是一个向阳的角落,又有着来自阳明山的有机土,如果把木瓜树苗移植到那里,一定会比长在水沟更好,木瓜树有知,也会欢喜吧!

向市场摊贩要了塑胶袋,把木瓜和烂泥一起放在袋里,回家种植,看到有茶花与杜鹃为伴的木瓜树,心里感到美好,并想到日后果实累累的情景。

万万想不到的是,木瓜树没有预期中生长得好,反而一天比一天垂头丧气,两个星期之后,终于完全地枯萎了。

把木瓜苗从花园拔除的时候,我的内心感到无比怅然,对于生长在农家的我,每一株植物的枯萎都会使我怅然,只是这木瓜树更不同,如果我不将它移植,它依然在市场边,挺拔而翠绿。

在夕阳照拂的院子,我喝着野生苦瓜泡的萘,看着满园繁盛的花木,心里不禁感到疑惑:为什么木瓜苗宁愿生于污泥里,也不愿存活在美丽的花园呢?是不是当污浊成为生命的习惯之后,美丽的阳光、松软的泥土、澄清的饮水,反而成为生命的负荷呢?

就像有几次,在繁华街市的暗巷里,我不小心遇到一些吸毒者。他们弓曲在阴暗的角落,全身的细胞都散发出颓废,用攀辜而失去焦点的眼睛看着世界。

我总会有一种冲动,想跑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这世界有灿烂的阳光,这世界有美丽的花园,这世界有值得追寻的爱,这世界有可以为之奋斗、为之奉献的事物。”

随即,我就看到自己的荒谬了,因为对一个吸毒者,污浊已成为生命的习惯,颓废已成为生活的姿态,几乎不可能改变。不要说是吸毒者,像在日本的大都市,有无数自弃于人生、宁可流浪于街头的“浮浪者”,当他们完全地自弃时,生命就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浮浪者”不是“吸毒者”,却具有相同的部分,吸毒者p雀-有形的毒品,受毒品所宰制;浮浪者吸食无形的毒品,受颓废所宰制,他们放弃了心灵之路,正如一棵以血水、污水维生的木瓜苗,忘记了这世界有美丽的花园。

恐惧堕落与恐惧提升虽然都是恐惧,却带来了不同的选择,恐惧堕落的人心里会一个祝愿,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抵达繁花盛开的花园,住在那花园里的人都有着阳光的品质,有很深刻的爱、很清明的心灵,懂得温柔而善于感动,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

一粒木瓜的种子,偶然掉落在市场的水沟边,那是不可预测的因缘,可是从水沟到花园乏路,如果有选择,就有美好的可能。

一个人,偶然投生尘世,也是不可预测的因缘,我们或者有不够好的身世,或者有贫穷的童年,或者有艰目的生活,或者陷落于情爱的折磨……像是在水沟烂泥中的木瓜树,但我们只要知

道,这世界有美丽的花园,我们的心就会有很坚强很真切的愿望:我是为了抵达那善美的花因而投生此世。

万一,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抵达那终极的梦土,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保持对蓝天、阳光与繁花的仰望呢?   

(选自<林清玄散文自选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对话杨庆祥:是时候说出我们的伤痕了!

访谈嘉宾:扬庆祥(评论家、学者、诗人)

凤凰文化:是怎么想要提出“新伤痕文学”这个概念的?

杨庆祥:首先,我已经注意到了有大量的作品在书写“改革开放”这段历史,而且在书写的过程中涉及到伤痕的问题。这些作品中包括前辈作家余华的《第七天》,阎连科的《炸裂志》和最新的作品《日熄》,还包括大量青年作家的作品。

另一方面我又发现整个批评界或者说整个文化界并没有对这种倾向做出一个非常准确的判断。只是从非常简单的社会学角度——比如70后、80后等等——来划分的。我恰恰认为中国当下所谓的“50后、60后、70后、80后”甚至“90后、00后”其实都是同一代人,他们都在面临整个中国向现代化转型过程中的伤痕或阵痛。他们分享了共同的心理结构和情感结构,在他们的表达里面有共同的诉求。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新伤痕文学”之所以出现的重要历史语境,是时候说出我们的伤痕了。

凤凰文化:既然今天主要聊“新伤痕文学”,那我们先从“旧”的伤痕文学说起。伤痕文学有非常明确的指向性(“文革”的历史创伤),它是一个比较短命的文学现象,当时比较重要的作品如《班主任》、《伤痕》,现在看起来是文学史价值大于文学价值的。那么属于“新伤痕文学”范畴的文学作品,也会具有相似的局限或者说遗憾吗?

杨庆祥:八十年代的旧伤痕文学有个很大的局限,对事件的描述大于对人的描述,这就导致了它变成一个非常短暂的潮流。当然它当时被终结也有一定的政治原因。“新伤痕文学”应该从中吸取它的教训。比如余华的《第七天》,在我的定义范畴里面它一定是“新伤痕文学”。但如果“新伤痕文学”止步于余华的《第七天》,它可能也会变成一个短命的文学现象。《第七天》的内在书写模式非常接近于当年旧伤痕文学的模式。其实在我看来,应该上升到哲学和美学的高度。不能上升到这个高度,必然就会很短命,也不能够提供更多的意义和路径。

凤凰文化:你提到“新伤痕文学”不仅仅是发现和揭露,对这个时代也是有照亮和疗愈作用的。这个“疗愈”怎么体现?

杨庆祥: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生活在中国的普通人在社会转型的撞击过程当中积累了太多负面的情感性的东西。个人跟世界的相处出现了问题,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出现了问题。而我们又没有一个特别明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来对这些东西进行整合和改造,这就导致了有很多人会盲目地去追求一些神秘主义的东西。对于真正的现代人来说,其实更需要一种理性的途径。

凤凰文化:“疗愈”就是表达出这种感情吗?

杨庆祥:不但仅是表达,而是通过一个“语言化”的过程将这种情感进行创造性的转化。书写可以把这种社会的创伤表达出来,个人的创伤和社会的创伤是互为一体的。这种创伤表达出来以后,我们就会发现自己问题的根源所在。

凤凰文化:那么就你的观察,哪些作家或者哪些作品是让人满意的,能够担当起“新伤痕文学”的疗愈作用的?

杨庆祥:有很多人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地写,但完美的作品目前可能还不存在。我觉得更年轻的作家他们的写作方向是对的,他们采用的是一种对话的视角,没有简单地将伤痕“他者化”。

老一代的作家容易把伤痕轻易地归结于某一个具体的事物。“新伤痕”不是,更年轻的作家们可能会意识到这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问题。每个人只可能从自我出发然后抵达他者、疗愈他者。首先要反思和批判自己,然后重建自我这个现代概念的主体性。比如张悦然最近出版的长篇《茧》作出了一些尝试。

(摘编自“凤凰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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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古人对话

赵雨宏

一次,在一位朋友家里说话。朋友家有很好的音响设备,我们交谈时,客厅的喇叭里放着一张弹奏古琴的唱片。开始我并不留意,然而那奇妙的琴声终于拨动了我的心弦,使我忍不住中断话题,仔细谛听那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

这是非常奇妙的声音,单纯,娓婉,使人联想起在山间的泉水。这是在月光下流泻的泉水,晶莹清澈,蜿蜒曲折,跌宕起落,时而一脉如壶滴,时而汹涌如奔马。水花撞击着岩石,发出清脆幽远的回响。沉浸在这样的琴声中,使人很自然地想起王维的诗:“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静言深溪里,长啸高山头”,“谷静秋泉响,岩深青霭残”……王维的诗句,简直就是琴声的绝妙写照。这琴声,也使人想起《礼记·乐记》对音乐的描绘:“上如抗,下如坠,曲如折,止如槁木……累累乎端如贯珠。”想得更玄一些,仿佛能想见一个宽袍长发的哲人,面对着流水,思绪起伏。抑扬顿挫的琴声就是他自由自在的思想在天地间飞翔。

 “那是《流水》,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结知音,弹的就是这曲子。”朋友向我介绍道。

数千年前的琴曲能否流传到今日,我很怀疑。不过,这琴声确实古意盎然,没有丝毫现代人的浮躁和张狂。在七根弦上,能弹出如此美妙而富有内涵的曲子,实在是让人惊叹的事情。古代的文人,曾经将抚琴作为必修的功课,所谓“琴棋书画”,弹琴列在首位。古代文人的生活中,有不少和弹琴有关的轶事。最出名的就是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琴声能代替语言,表明心迹,沟通感情,使两个陌生人成为知己。这样诗意的传说中,凝集着中国人的才情和智慧。诸葛亮在城头弹琴退兵的故事,在中国也是家喻户晓,读《三国演义》,这是最令人难忘的情景之一。如此戏剧性的场面,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不太可能发生,这也许是民间故事和小说家创作的结合。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对诸葛亮的琴艺和琴声没有一字描绘,只是交代情节而已,然而这样却留给读者留下了阔大的想象空间,诸葛亮怎样才能在琴弦上弹出他的镇静,弹出他的大智大勇,这需要怎样的心理素质和艺术技巧?且去自由想象吧。司马懿必定是深谙琴艺的,他能在从空中飘来的琴声中听出弹奏者的思想和心情 , 只是他无法识破一个智者绝顶高超的骗术。在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中,我看过现代人演的这出戏,演员靠的是脸部表情,诸葛亮的指上的功夫是无法表演的,而那迷惑了司马懿的琴声,更是难以展现。历史上有关弹琴的著名故事,还有《广陵散》,这是一阙叙事曲,表现战国时聂政刺韩王的传说,据说早已失传。《广陵散》的失传,曾被许多人演绎,《世说新语》 中有《广陵散绝》,不到百字,把故事写得惊心动魄:“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日:‘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司马昭不理那么多知识分子的请愿,杀了嵇康,后悔时已经来不及。嵇康被杀头前弹的《广陵散》,应是此曲最后一次在世间回荡。一个临死的人,能沉着地将一段复杂的叙事曲弹完,也是不可思议的奇事。其真伪,恐怕也无从考查了。

一位在大学教书的朋友喜欢古琴,业余时间也自习操琴,是现代都市中难得的雅士。听说我对古琴有兴趣,朋友便赠我一张古琴独奏的唱片,演奏者是龚一和戴晓莲。演奏的曲目中,有《流水》、《阳关三叠》、《梅花三弄》、《平沙落雁》、《渔樵问答》等名曲,竟然还有《广陵散》。我不明白,这已经绝响的古调,如何又在今人指下复生?或者,关于它绝响的故事,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民间传说。对于唱片里的古曲,我宁信其真:这就是古人弹奏的《广陵散》,就是嵇康临刑前弹过的《广陵散》。这样的曲子,人们是不应该轻易忘却的。听着这些使人回肠荡气的古琴曲,遐想古人曾经历过的情境,只觉清风袭人,松涛、月色、水光扑面而来,也有金属的撞击声,有铿锵的英雄气概。这样的情境,已经难以复返。于是自然地想起刘长卿的《听弹琴》:“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李白当年听着这些曲子,曾经这样感叹:“客心洗流水,遗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此刻,在古琴的余韵中,我推窗远望,既无碧山,也无秋云,唯有新建的高楼和正在施工的脚手架,陈杂在天地间,压迫着我的视野。这样的景色和古琴曲毫无关联。此时,不妨学韩愈,听琴时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片云叶:“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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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的窑

江子

    ①这些年,我爱看瓷,去过北京故宫、台北“故宫”、景德镇等地方看瓷,有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美好境遇,捎带着,写了一本叫《青花帝国》的书。

    ②也看窑。景德镇的古窑,福建漳州平和的克拉克瓷的古窑址,都去看过。吉州窑呢,那是我故乡的风烟,是小时候就亲近的。

    ③有人说,瓷上有山水花鸟,有杯盘罐盏,有时间的刻度朝代的信息,窑么,一个废弃的隆起物而已,有啥看的呢。可我认为,作为大地上的文化遗存,窑可能隐藏着一个地方文明和精神的密码——它是一个具有丰富信息量的文化母体,是指认一块土地气质的最好证据。

    ④看窑去。

    ⑤江西丰城是列入唐代六大青瓷名窑的洪州窑的故乡。洪州窑,从东汉晚期开始,历经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约有800年的历史。

    ⑥说是看窑,可先看的还是瓷。丰城市博物馆的瓷器展厅里琳琅满目。那是些需要绳子系住的四系方耳罐,用于陪葬的瓷俑,用于熏香的博山炉、盛酒的杯盏、寓意吉祥的鸡首壶、长颈的莲花瓶、印着暗花的碗、开片的玉壶春瓶……

    ⑦它们的颜色是米黄色和褐色的。它们的身上有经年的黄土印记,显示它们在泥土的黑暗里待了很久。它们身上的纹饰有方形纹、水波纹、麻布纹等。它们还有一道共同的美学体征,就是釉不及底——那是洪都窑这一家族的共同族徽:那釉色从瓷首瀑布一样涌向瓷底,可在途中似乎接到了一个统一的律令,猛地刹住了脚步。仿佛是洪州窑的图腾,从这一美学特征上,我们可以感受到动与静,儒与道,喧嚣与沉默,绚烂与平滨……

    ⑧在器型上,洪州窑的瓷与景德镇的瓷初看起来并无不同。可是,洪州窑的瓷要显得更饱满雄浑,更古朴粗犷,正与东汉到五代这一段历史的气质对应。

    ⑨那是比宋元明清更古的古代。那样的古代,要比后来更删繁就简,更有天地原初之感,更具有强大的生命张力。那是落日、沙漠、荒原、古井、炊烟、茅庐、旧城池、古驿道构成的古代。那也是班超平定西域、魏蜀吴逐鹿中原、陶渊明种菊、李白醉酒的古代。

    ⑩我了解到洪州窑出产的青釉瓷器产品曾遍及全国各地,甚至远销东亚、西亚一带,《唐书·韦坚传》中有洪州窑产品运抵长安的记载,我不免想入非非:

    ⑪陶渊明、李白饮酒,杜甫的“潦倒新停浊酒杯”,用的可是洪州窑生产的酒盏?

    ⑫“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曹植《箜篌引》)在如此举杯交错的、具有浓郁魏晋凤格的盛大场景上,洪州窑的瓷是不是有可能在现场?

    ⑬它是否以砚台、笔洗的身份,陪王羲之书写《兰亭序》、顾恺之画《女史笺图》?杨贵妃的荔枝,洪州瓷是否做了托盘?

    ⑭看窑去。

    ⑮汽车穿过丰城市区,向着乡间驶去。

⑯我们来到了贛江东岸的石滩乡港塘村窑址。我之所见,不过是一个隆起的不规则土堆。土堆边两条牛在偃卧。我们的脚下,全是瓷器的碎片——那可都是汉唐时代的遗老。不远处,是几口水塘,闪耀着水光。水塘里,许多鸭子在游。更远处,是那个叫港塘村的村庄,一栋栋崭新的现代楼层民居矗立。

    ⑰环视着处于赣抚平原的丰城乡村,想象着洪州窑生产的盛景,我的眼前不禁迷离了起来,我仿佛回到了洪州窑兴旺的古代,四野涌现出了无数的烟火。在我不远的窑址上,火焰熊熊,烟火中,有人肩扛着两长条瓷器出来,有人呢,推着槎柴向着窑口去了。有人在火道旁用长长的杆子举着火照(瓷胚样品)。更远处,别家的窑厂升起了白烟。整个赣抚平原,在烟尘中隐现。而更远一些的赣江码头,许多瓷器正在装船。天空灰蒙,而赣江里不少船已经张开了帆,驶向长江的方向,和茫茫天际,驶向汉唐历史的深处……

    ⑱五代以后,那些隆起的窑包,渐渐成了夕阳下沉默的废墟。洪州窑青瓷的风光,要让位给五百里之外的景德镇。

    ⑲可是,丰城因做瓷而起的文脉并没有断。创造过洪州窑辉煌历史的丰城人,也同时被这样的一段历史塑造。那一段历史,赋予了丰城人以勤劳、智慧、开放的永恒品格。那隆起的一座座窑址,是丰城人制瓷辉煌历史的注脚,也是丰城人勤劳、智慧、开放基因的贮藏库和精神纪念碑。

    ⑳我们当然有理由敬重丰城土地上那些已经废弃的洪州窑。窑边那些带着美丽花纹的瓷器碎片,何尝不是可以给当代生活提供源源不断能源的精神芯片!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19年3月9日第12版,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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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仪式

王溱

    听说相亲对象是位诗人时,我脑子里快速涌现出很多关于诗人的负面形象:贫困潦倒,愤世嫉俗……

    不过我还是答应见见——这人长得太帅了,你看那照片,匀称的倒三角体形,脸部线条像用炭笔勾勒出来的,这简直就是中国版贝克汉姆嘛。

    约定的那一天很快到来,诗人从照片里走了出来。他给我看他拍摄过的照片,或雄山峻岭,或一江春水,或落叶飘忽,都是他去过的地方;他给我描述他与美景的对话,那些对话使他诗情满溢;然后他把脸朝斜四十五度一仰,开始吟诗了。

    我窃喜,不是所有的诗人都是穷光蛋嘛!你听,那些词从他嘴里迸出来,在我耳边绕一圈,两圈,我轻飘飘地就把自己塞入那些诗和画的意境中了。

    我开始憧憬跟着他游山玩水拍照作诗的生活。然而每次我在微信里跟他提出见面,他都会以各种借口岔开话题,或者干脆打开语音功能吟起诗来。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活在他的诗中了。

    熬过几十个不能自拔的夜晚后,我决定去找他。我没有他确切的地址,只能天天到他所在的那个区去轧马路,一边走一边在脑中想象着:偶遇那一刻,他会吟出怎样一首令人惊喜的诗?

    我忘了,马路可不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一辆大货车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刹停,扬起满脸灰。

    货车司机噌噌下了车,张口就道:“不要命呀!”

    我抬头一看,乱糟糟的胡须,发黄的T恤上沾着各种污渍,裤子被灰尘泼出奇怪的图案,大皮鞋已辨不清颜色,以致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诗人!

    他也认出我来了,有些发慌,用最快的速度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拉拉衣角,脸向斜四十五度一仰,又摆出了诗人的姿态。

    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愤愤地问:“你到底是货车司机还是诗人?”

    他一字一顿,说了一句诗一样的话:“开车,我活着的方式;诗,我活着的仪式。”

    “活着还有仪式?”我惊讶地问。

    “当然有!”他指了指副驾驶位说,“上车,我带你去看看。”

    车子开得很慢,他一路沉默,始终保持着那个半仰着头的姿态,腰绷得笔挺,双手优雅地左右扭动着方向盘。若不是那身装扮,他还真像个优雅的指挥家。后面的车喇叭震天,有人伸出头来骂:“你丫散步哪?!”

    他置若罔闻,缓缓开了口说:“生活,不易。”

    他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也一样,急,做什么都急,急了就骂,前面车开慢了骂,有人超车了骂,赶不上绿灯,也骂。”

    “然后我的生活就只剩下骂了。”

    “那又怎样?”我问。

    “生活就不乐意了啊,人活一遭,怎么都是件值得好好对待的事吧?它不乐意也是正常的。”他说。

    我开始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了,我扒拉着车门把手,颤抖地说:“停,停车。”

    他没有停,继续说着:“为了安抚生活,我决定给它举行个仪式。”

    “什么仪式?”我问。

    “写诗呀!仪式的地点是很讲究的,你看,必须是最纯净的场所,不被浮躁的人类所污染的。”

    我想起了他相机里的照片,问:“所以你就到处去旅游?”

    “干吗要去旅游?”他奇怪地看着我说,“我开着车,每天都在旅游。”

    “快看快看,夕阳!”他兴奋地指着前方说。

    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开始吟诗:“落日!红了脸,躲起来,它要躲起来……”

    不躲才一怪!我趁机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人多的地方躲去。

    “神经病!”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几个月后,我如愿跟一个算是事业有成的相亲对象结了婚。婚后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我辞去了工作,做起了全职家庭主妇。

    这是世界上最难的职业了,大娃捣蛋,二娃哭闹,锅里的菜烧焦了,我蓬头垢面,呵斥着大娃,哄着二娃。当我手忙脚乱地解开二娃的尿裤,被一泡温润的童子尿喷得满脸都是的时候,忽然,我嘴里迸出了一句诗。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6年第19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2018年的武大樱花季除了传统的樱花看点之外,就要数武汉大学在校园管理上的优化了。除了保持“实名限额、免费预约、双重核验”等基本政策外,还特别引入了人脸识别闸机,预约而来的游客需要“刷脸”才能进入校区。

    从2015年到2017年,人脸识别技术经历了从快速落地到多领域应用的井喷式发展。如今,坐车可以刷脸、支付可以刷脸、自动取款也能刷脸、甚至连公厕取纸都能够刷脸……没有一点点防备,“刷脸”已经融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在金融、交通、教育、安防、社保等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为什么人脸识别能够独得市场认可,落地与应用都如此迅速呢?

    首先,相比于指纹识别必须要采集指纹信息,人脸识别具有非强制性。它不需要被测者主动提供任何信息,只要你露出你的脸,它就能在不经意间对你完成识别。因此,人脸识别在便利性和隐蔽性方面更具优势。其次,因为人脸识别是利用可见光获取人脸图像信息,无需接触设备,因此不用担心病毒的接触性传染,在安全性和卫生方面更有保障。最后,在实际应用场景中,人脸识别技术可以进行多个人脸的分拣、判断及识别,并发性特点让其在识别速度和范围上具有明显优势。

    (中国智能制造网)

    材料二:

    上周公布了iPhoneX应用脸部识别功能,就在几天前,杭州一肯德基餐厅宣布可以刷脸支付了;农业银行总行下发通知,要求全国推广人脸识别系统;旅游业界很多领域已经开始试水应用刷脸技术——“刷脸”应用呈爆发式增长。但不少人也对该技术的安全性提出质疑。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对此做专题报告,对齐爱民教授进行专访。

    记者:指纹、虹膜、面容甚至基因等个人生物信息被大量搜集存储,目前这些已经被采集的生物信息,其利用和保护现状如何?我们该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这些问题?

    齐教授:指纹、虹膜、面容等生物信息毫无疑问是个人信息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不同于地址、电话号码等由社会生活经验等而形成的其他社会性抽象符号,这些生物信息直接采集于人体,体现个人的生理特性且与唯一对应。通常正是由于此唯一对应性降低了用户的被“复制”和“替代”的担忧。但在特殊情形下,指纹、虹膜、面容等此类唯一识别生物信息的收集,将用户个人信息安全推入更大的不确定风险中,一旦为他人非法使用,造成的个人信息侵权问题、个人信息安全问题、个人生活安全甚至是生命安全都将远远大于其他社会类个人信息的非法收集、处理和利用。

    鉴于此类个人生物信息可直接且唯一识别到个人,从个人信息理论分类角度,其敏感程度远高于一般信息,甚至可称之为“敏感信息”中的“敏感信息”。鉴于其存在特殊风险,因此在保护层级上要高于“一般信息”,需要受到特殊关注和保护,但是以上讨论还仅限于学术领域,未列入立法实践的议程。

    记者:技术革新改变了人们的习惯,包括生物信息、健康数据、生活习惯等在内的个人信息被国外厂商大量搜集利用,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

    齐教授:由于全球化和国际化趋势的加强,个人信息早就突破了地域的局限,成为各国竞争和关注的焦点。在当今信息时代,谁掌握了信息,谁就掌握了主动权。个人信息跨国传输问题早就超越个人信息保护的层面,上升到社会安全和国家安全领域。在我国公民个人信息为他国厂商广泛收集的情况下,其除了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和挖掘技术等透视我国公民的消费习惯和购买倾向外,同样可以了解我国整体社会发展状况及未来可能发生的重大事件,我国国家安全面临极大的安全隐患。2013年出现的斯诺登事件就是一个例证,但这只是被揭露出的冰山一角,事件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但上述安全威胁却并未停止。在生物识别信息相关法律保护体系还未成熟之前贸然授予个人权限存在风险,尤其是在支付领域,因此较为稳妥的做法是保留个人权限或者为其设定上限,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数据人》第732期)

    材料三:

    用户上网产生的位置信息、购物历史、网页浏览痕迹等数据归谁所有?企业利用人工智能大规模收集和分析这些数据,是否合法?日前中国人民大学举办的“人工智能与未来法治”论坛上,与会者就人工智能背景下数据财产保护等问题进行了探讨。

    “现行《物权法》把物权分为动产和不动产,而数据作为一种新型财产,难以按照此种分类方法进行归类。”中国人民大学常务副校长、中国民法学研究会会长王利明提到,有观点认为,数据财产权的基本原则是谁的数据归谁所有,没有任何主体指向的数据是公共资源,但人工智能收集、储存、加工信息的过程中,数据的占有和转移是无形的,也没有有效的权属证明。如何对数据进行确权并且建构起权利内容和权利转移制度,这些问题尚未解决,需要立法予以回应。

(财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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