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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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期末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飘逝的风筝

徐国平

    三月的暖风一吹,催着万物,都跟长了翅膀一样。

    鹞爷也感觉到了,一大早儿就拿起那只“年年有余”的风筝,迈出了家门。

    整个村庄像被掏空了身子一样,甚至连声犬吠鸡鸣都听不到。鹞爷一边走着,一边四下观望着。若在以往,身后总会尾随着一群欢天喜地的孩子,一个个抢夺着他手中的风筝。

    唉,娃们一个个都去哪儿了?

    一路上,那些残墙断壁、破砖瓦砾、树林和那些废弃的打麦场,被风吹过,尘土飞扬,凌乱不堪。两台从早到晚狂叫不止的挖掘机,正一口口地蚕食着那一排排旱已空无一人的院落。

    鹞爷瞧着心痛,就像被抽筋剥皮一般难受。很快,自家那两间旧屋也难逃一劫了,只是满屋子的风筝,又将栖身何处?

    鹞爷忧心忡忡,步履沉缓,一直走出村外。村外的那大片麦地,整整荒废了一个冬天,听说要建飞机场。

    一阵春风吹来,那只风筝有些急不可待地拽紧了他的手。若在过去,鹞爷早就手脚利落地将风筝放飞起来,心也随着风筝,飞到天上去了。如今,鹞爷却攥紧风筝,迟迟不肯撒手。

    鹞爷又想到过去。他自幼就跟师傅扎风筝。这辈子,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扎了多少只风筝。每只风筝经过他的手,都活灵活现,千姿百态。那些走在归途上的人老远瞅着,就觉得离家近了,浑身的疲惫便飞到九霄云外。

    后来,鹞爷成了民间艺人,还上过电视、报纸,甚至大洋彼岸的一些老外都来拳观他的手艺。只是,他的手艺慢慢失传了,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学这些费事的玩意儿。而且,大都跑到城里,一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心也收不回来了。

    最初,儿子大龙还跟他学扎风筝。可刚刚学了个皮毛,便被一帮记者吹捧成风筝世家的传人。大龙心高气躁,觉得小村子施展不开,跑到城里开了一家风筝作坊。好几次,大龙苦口婆心劝他也搬到城里去赚大钱,鹞爷却一口回绝了,他知道儿子无非让他去做招牌,糊弄人。

    唉,不想这么多了,趁着天暖风轻,还是放风筝吧!

    鹞爷仰着脖颈儿,望着蔚蓝的天空,正专心致志地操弄着风筝,突然,一声嫩生生的童音传来,老爷爷,放风筝好玩儿吗?

    你玩儿一下,就知道了。他连忙将手中的风筝线递给男孩,有些蛊惑地说。

    男孩牵着那只风筝在麦地里奔跑起来,风筝越飞越高。鹞爷远远地望着,眼前一会儿闪过儿子的影子,一会儿又闪过孙子的影子。

    突然,男孩像是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给绊倒了,风筝线随之撒手松开。男孩爬起来,紧追了几步,却没有拽住随风筝渐渐升起的风筝线,只好哭着跑回鹞爷跟前。

    鹞爷没有责备,一脸温和地劝慰着男孩,没关系,风筝早晚要飞走的。

    男孩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问:“风筝还能飞回来吗?”鹞爷望着那只风筝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男孩噘着小嘴,有些难过。许久,鹞爷才开口问男孩:“你家在哪里?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男孩晃了晃脑壳说,他的家在很远的城里,学校放假,父亲开车带他回来寻根祭祖的。说着,男孩伸手指了指麦地远处。果真,有一辆轿车,停在一块老坟地前,几个人正在烧香焚纸。

    鹞爷心一动,随口问:“告诉爷爷,根是啥?”

    男孩一脸迷茫,摇头不知。

    鹞爷就仰头指了指天上的风筝说:“根是啥?根就是你手中的那根风筝线,人就是天上的风筝。有根线扯着还能落回来,如果那根线断了,就四处漂泊,永远也飞不回来了。”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此刻,就见那只摆脱了束缚的风筝有些飘摇不定地朝下沉落了一会儿,最后猛然折了一个方向,有些留恋地渐渐飞高了,飞远了,最终淡出了鹞爷的视线。

    恍然间,鹞爷觉得手心一湿,低头一看,是一滴滚落的老泪。他揉了揉眼睛,那么困惑,那么茫然……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第4期,有删改)

(1)、读完本文,你觉得文中的鹞爷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请简要概括。
(2)、阅读文中的划线句,回答括号里的问题。(请任选一句作答)

①两台从早到晚狂叫不止的挖掘机,正一口口地蚕食着那一排排早已空无一人的院落。(品析“蚕食”的表达效果。)

②鹞爷远远地望着,眼前一会儿闪过儿子的影子,一会儿又闪过孙子的影子。(结合划线词揣摩人物心理。)

(3)、文章设置男孩放风筝这一情节有什么用意?请结合内容做简要分析。
(4)、本文题目是“飘逝的风筝”,飘逝的仅仅是风筝吗?请结合文意阐述你的观点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母亲吉尔

【蒙古国】彻·娜仁琪琪格

    ①白色哈巴狗吉尔忧伤地蜷曲在三居室楼房最小那一间的角落里。15年前,吉尔来到这个家,如今它老了,眼前的路似乎都看不清了。

    ②两个半月前,它产下一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母崽。谚语说,临死的母狗才会产下独崽。吉尔生产过3次,第一次是正当壮年的时候,当时,主人下班回来,看见吉尔嗅着刚刚生下的手指头般大的4只没生命的小崽,不知如何是好。从那时开始,他们就不再训斥吉尔,遇上了好人家的吉尔幼年时曾因在室内大小便被抽过几次,除此之外,它几乎没有尝过挨饿挨打的滋味。大家都喜欢它,常常把它抱在怀里,那时可真幸福。吉尔把家里的每个成员都视为自己的主人,它最愿意跟着上中学的男孩颠颠地跑,因为男孩有更多的时间陪它玩。男孩中学毕业去国外留学了,这一次离别,使吉尔受尽了等待的煎熬。经过漫长的盼望,男孩终于回来了,可是身边多了老婆孩子,男孩不再像从前那样把它抱在怀里百般宠爱,而是常常把靠近身边的吉尔推向一旁。吉尔对这种关系的变化感到惊讶和委屈。不久,吉尔心情大好,它拥有了新工作——逗家里的小孙子玩耍。

    ③第二次生产是在5年前,吉尔产下4只浑身长着白绒毛的可爱小崽。没过几天,小崽们睁开了眼睛,在屋子里乱窜。吉尔的心也紧随着还没学会去室外排泄的小崽们的跑动而紧张不安,生怕它们的“不检点”会引起主人的不悦。它蹲在角落里,时时刻刻盯着小崽们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它们随地拉尿,就趁主人未察觉之前,迅速跑过去舔干净。可是,小崽们满月后一个个地消失,最后,它身边只剩下一只小母崽。它担心唯一的女儿也会被带走,就大声吠叫,不让人们靠近。暴躁的吠叫招来了主人们的频繁训斥。10天,20天,一个月过去了,吉尔逐渐放松警惕,它以为主人们会把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乱吠乱闹。可是,它跟主人出去放风的工夫,女儿还是被抱走了。吉尔整整3天没进食,也没有吠叫一声。主人把食物放在它面前,百般抚摸,万般疼爱,吉尔也不为所动。吉尔常常梦见孩子们吸吮着自己的奶头,自己正幸福地舔着嗅着它们那茸茸的软毛。它渐渐懂得,除了忍受与屈从,自己毫无能力抵抗生活的苦难,它接受了一个家庭只能养一只狗的现实。对于命中注定的一切,吉尔又能怎样?

    ④这一次,晚年得子的吉尔对这个小崽倍加疼爱,表现出反常的态度,不许任何人靠近它,连自己的影子都不例外。或许是先前与子女们离别的场面历历在目,它担心不知哪天人们就会把女儿从身边抱走。因此,无论是白天黑夜,它都寝食难安。

    ⑤今天,它忧伤地躺在角落里——昨晚主人企图把它们母女俩拆散,吉尔冒着挨训挨揍的危险,在圈着女儿的房间门口哭泣哀号。黎明时分,无计可施的主人把它的女儿放回它身边.这一举动让吉尔激动得差点昏厥过去。

    ⑥吉尔凭本能预感到自己的日子已屈指可数,它别无所求,只希望能与女儿厮守在一起。它的肢体语言,它的脾气秉性无时无刻不诠释着这一希望。它在心里无数次地祈祷——我幼年时,陪你家的儿子玩耍,晚年的时候,又变成了你家孙子的玩具和玩伴。请你们开开恩,不要拆散我和我的孩子了。

    ⑦这一天,家里来人了,客人抚摸着小小的狗崽,然后把它抱在怀里准备带走,另一个房间里的吉尔将耳朵紧贴房门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它没有吠叫,耐心地等待着房门被打开的一瞬。它听见房门打开后又被关上的声音后,便急速跑到门口,嗅了一下,确定女儿已经被抱走,便以飞快的速度跑进厨房,跃上窗台,使出浑身力气撞开了玻璃窗,从三楼窗口一跃而下。

    ⑧惊慌失措的主人下楼跑到吉尔身边时,只见它的前胸深深刺着一片狭长的玻璃,已经咽了气。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秋天的怀念

    ①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地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②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母亲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③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刷拉刷拉”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④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⑤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⑥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⑦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阅读下面的文字,分别回答问题。

父母在

金小林

    ①母亲绑着一片湛青色过膝拦腰布,在老屋的锅灶头前烧猪食。隔溪对岸,父亲在路边的水泥空地上打豆子。窄窄的河床下,溪水如练,淙淙有声。一只肚白背灰的鹅,正高高举着脖子,探头探脑地率几只鸭在浅滩上摇臀摆尾。

②仲秋的午后,散落村庄周沿的梯田一片灿黄,微风拂面而过,裹挟着阵阵稻香。阳光正好,是个适宜秋收的日子。

    ③打豆子的父亲坐在一张糙而旧的条凳上,孕育一夏的豆粒,被外力猛烈唤醒后迅速撑破松脆的豆荚,抖动着圆滚滚的身躯,似一群小精灵在擂桶内欢腾跳跃,沙沙作响。父亲总是先敲打十几下,然后找出“顽固”的豆荚,挤出几粒“漏网之鱼”。整个下午,父亲都在重复这些动作。

    ④我甫一靠近,父亲立马偏转头来:“走开点,邋遢得很!”在我家乡,“邋遢”是脏的意思。我穿着一身体面的衣裳,显然与一切农活格格不入。父亲老树根样的脖颈上,早蒙了厚厚的尘泥。他的头顶上,静卧着两瓣枯黄的豆壳。稀疏的发丛下,重枣色的头皮映照着阳光,亮闪闪的。

    ⑤正堂边堆着一大垛鲜绿的解放草(野茼蒿),这是母亲从田野里新拔回的猪草。近旁地上,搁着一把柴刀、一个千沟万壑草汁斑斑的树头儿。母亲还没来得及切草。我拉了张小搂凳坐下,拿起柴刀在树头儿上咚咚咚地切起来。母亲闻声,立马过来阻拦:“别切别切,你切不来!”母亲急拽我肩膀,试图收走我手中的柴刀。母亲拗不过我,赶忙找来两双麻布手套:“你真要切,把手套戴上,小心点。”另一双手套,母亲让我给对岸的父亲送去:“豆树剌手,你爸不听我的,你拿去让他戴上。”

    ⑥父亲终究也没听我的:“要戴老早戴了,手套戴着,豆荚不好捏。”为不漏下豆荚里的每一粒豆子,他宁愿刺手。父亲也让我给母亲传话:猪栏内的猪尿等他去铲,脏。家里养着两头猪,早晚两顿进食前清理猪尿,这是两位老人每天的必修课。

    ⑦我戴上手套,继续咚咚咚地切猪草。母亲在锅灶头前料理猪食,时不时转过头交代一句:“小心点!”细细碎碎切完一大堆解放草后,腰腿酸麻。抬眼时,却见母亲正提着两桶热气蒸腾的猪食,踩着碎步,颤颤颠颠地走在通往猪栏的墙弄里。两桶猪食随着脚步的一前一后剧烈地晃动着,汤汁溅溢一路。母亲年轻时,两手可凌空各提一桶三四十斤的猪食健步如飞,桶内却波澜不惊。如今,她的臂力大不如前。

    ⑧猪在栏里咂吧咂吧地大口吞咽着,母亲时不时弯腰往槽里加点糠调味。我静静地伫立一旁,望着她那满头银丝,忍不住劝她:“你和爸以后活都少干点,明年猪别养了,身体要紧。”在城里工作成家后,由于种种羁绊,我每年回家乡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让人担心的是两位老人的身体。

    ⑨“我们都老了,不要紧,不要为我们担心。你还年轻,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胃不好酒要少喝点……有什么病痛但愿都给我们老人,只要你们孩子们健健康康,我们就放心了。”母亲淡淡地说。

    ⑩猪已经吃饱,打着饱嗝走开了。母亲关上猪栏门,提起两个空猪食桶,喊我跟着她一起回家。走在母亲的背后,我仿佛有一种穿越的感觉——我又做回了儿时母亲的“小尾巴”。

    ⑪对岸,父亲已经打好了豆,正从擂桶往篾箩里装豆子。那一粒粒金黄而饱满的豆子,你挨我,我挨你,密密匝匝地簇拥着,宁静而祥和。赭红色的夕阳下,割稻的乡亲们也挑着满担沉甸甸的谷子,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村庄的上空,已炊烟袅袅……

    ⑫望着家乡这一幕普普通通的生活场景,我久久地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情境里,时光若止。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这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就叫“父母在”。

(选自《光明日报》2019年04月05日07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失望

包利民

①大客车飞快地行驶在险峻的盘山路上,我坐在第一排,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就像巨大的窗口在不停地吞噬着路面。客车里的人们昏昏欲睡,一片沉默。

②随着山势的增高,路况也越来越不好,看着每一个转弯处前方空荡荡的山谷,无形的恐惧把我的心提得很高。脑海里不停地想着,如果出事我该怎样去应对,越想越是绝望,似乎在每一种情况下,我都只能听天由命。

③我努力稳定下心神,又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其实,我有些乌鸦嘴,坏事说得很准,甚至有些不好的念头,刚在头脑里成形就会得到验证。比如坐船的人忌讳说“船翻了”那一类话,可是即使不说,他们当中又有哪个人心里没或多或少地想过呢?梦想难成真,乱想往往会瞬间变成现实。

④大客车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猛然停住,把很多人的梦都颠碎了,东倒西歪醒来的人们先是迷茫,再是惊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司机的大嗓门儿穿透嘈杂的声浪,他说:“车为了躲避一块落石,被迫停在悬崖边上,随时都有坠崖的可能。”我向窗外看了一眼,确实离悬崖边极近,却似乎没有司机说的那么严重。司机又说:“车一时发动不起来,由于坡度较大,角度不好,车可能会慢慢地滑下悬崖。”

⑤人们的吵嚷声又起,淹没了司机的话,有人喊着快开车门,有人已经站起身,还有人对着手机大声说话,更有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尖叫声、小孩子的啼哭声,一时之间万声入耳,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恰好一缕阳光从远处的山隙间奔跑过来,透窗而入,把一些人脸上的惊恐描摹得极为生动。坐在我身后的那三个年轻人吵得最凶,司机杵在车头声嘶力竭,却没人听他说。

⑥忽然一声断喝横空出世:“都闭嘴!”这一声极为响亮和有震慑力,盖住了男人们的骂声,掐断了女人们的尖叫声,止住了孩子们的啼哭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挺身而出,果敢刚毅的脸上透着威严和坚定,他稳稳地站在那儿,混乱的世界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⑦他很简洁有力地说:“现在都听我的!司机同志请打开车门,小孩、老人和女人按顺序先下车,不许拥挤,其他人最后下!我曾经是军人,是真刀真枪和武装匪徒交过火的,谁敢不守规矩,别怪我对他不客气!”说着,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划过我身后的三个年轻人,刚才吵得最凶的他们正拿着手机录视频。

⑧有个雷厉风行的人指挥,果然秩序井然,大家很快便都顺利下了车。这时司机也把车重新启动开到了路中间,人们发出一片欢呼声。这时候,一直拿手机录视频的三个年轻人中的一个站出来说:“感谢大家!我们是某电视台的记者,这次‘事故’其实是我们在司机的协助下,做的一次关于人性的测试。是想看看在危急情况下,人们的各种反应所暴露出来的人性问题。说实话,起初我们是挺失望的,直到这位大哥站出来。我们很感谢也很欣慰,说明只要有一个人能保持理智,那么人性……”

⑨他话没说完,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个箭步蹿上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大声说:“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有那工夫干点儿对大家有利的正经事儿,别整天琢磨这些哗众取宠的东西!车上有生病的老人,有不懂事的小孩,你们这样做有想过他们受惊吓会有什么后果吗?测试人性,你们想过你们有人性吗?”

⑩倒地的人无言以对,另外两个年轻人怒目而视,似乎想冲上来,可五十多岁的男人又对他们说:“你们不是想测试人性吗?你们信不信,现在大家都挺生气的,只要我鼓动鼓动,大家就敢把你们几个扔到山沟里去!对,还有你——”这时那个司机也下了车,站在旁边,“你身为一个司机,有为乘客着想过吗?这种事也能测试?要是真掉下去怎么办?你的职业道德呢?你的人性呢?要是我说,我现在测试一下你们的人性,你们四个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说吧,到底是谁出的主意?我们只追究主犯!”

⑪这几句话一说,大家果然非常愤怒,开始指责起这四个人来。一些男人渐渐地向前靠拢,而他们四个却是互相看着,一脸惊慌……

⑫这场闹剧最后在老军人的劝说下不了了之。他说他只想给那些总想着弄点儿噱头博人眼球的人一些教训。我知道,他很失望,很愤怒。我坐在车上,却再无心去看窗外的种种,而其他人也睡不着了,客车里依旧沉默着,就连空气也都凝滞了。

(有删改)

班级开展散文学习活动,请完成学习任务。

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八(节选)

沈从文

①小船去辰州还约三十里,两岸山头已较小,不再壁立拔峰渐渐成为一堆堆黛色与浅绿相间的邱阜,山势既较和平,河水也温和多了。两岸人家渐渐越来越多,随处可以见到毛竹林。山头已无雪,虽尚不出太阳,气候干冷,天空倒明明朗朗。小船顺风张帆向上流走去时,似乎异常稳定。

②但小船今天至少还得上三个滩与一个长长的急流。

③大约九点钟时,小船到了第一个长滩脚下了,白浪从船旁跑过快如奔马,在惊心眩目情形中小船居然上了滩。小船上滩照例并不如何困难,大船可不同一点。滩头上就有四只大船斜卧在白浪中大石上,毫无出险的希望。其中一只货船,大致还是昨天才坏事的,只见许多水手在石滩上搭了棚子住下,且摊晒了许多被水浸湿的货物。正当我那只小船上完第一滩时,却见一只大船,正搁浅在滩头激流里。只见一个水手赤裸着全身向水中跳去,想在水中用肩背之力使船只活动,可是人一下水后,就即刻为激流带走了。在浪声哮吼里尚听到岸上人沿岸追喊着,水中那一个大约也回答着一些遗嘱之类,过一会儿,人便不见了。这个滩共有九段。这件事从船上人看来,可太平常了。

④小船上第二段时,河流已随山势曲折,再不能张帆取风,我担心到这小小船只的安全问题,就向掌舵水手提议,增加一个临时纤手,钱由我出。得到了他的同意,一个老头子,牙齿已脱,白须满腮,却如古罗马战士那么健壮,光着手脚蹲在河边那个大青石上讲生意来了。两方面都大声嚷着而且辱骂着,一个要一千,一个却只出九百,相差那一百钱折合银洋约一分一厘。那方面既坚持非一千文不出卖这点气力,这一方面却以为小船根本不必多出这笔钱给一个老头子。我即或答应了不拘多少钱统由我出,船上三个水手,一面与那老头子对骂,一面把船开到急流里去了。见小船已开出后,老头子方不再坚持那一分钱,却赶忙从大石上一跃而下,自动把背后纤板上短绳,缚定了小船的竹缆,躬着腰向前走去了。待到小船业已完全上滩后,那老头就赶到船边来取钱,互相又是一阵辱骂。得了钱,坐在水边大石上一五一十数着。我问他有多少年纪,他说七十七。那样子,简直是一个托尔斯太①!眉毛那么长,鼻子那么大,胡子那么多,一切都同画相上的托尔斯太相去不远。看他那数钱神气,人快到八十了,对于生存还那么努力执着,这人给我的印象真太深了。但这个人在他们弄船人看来,一个又老又狡猾的东西罢了。

⑤小船上尽长滩后,到了一个小小水村边,有母鸡生蛋的声音,有人隔河喊人的声音,两山不高而翠色迎人。许多等待修理的小船,一字排开斜卧在岸上,有人在一只船边敲敲打打,我知道他们正在用麻头与桐油石灰嵌进船缝里去。一个木筏上面还搁了一只小船,在平潭中溜着。忽然村中有炮仗声音,有唢呐声音,且有锣声;原来村中人正接媳妇。锣声一起,修船的,放木筏的,划船的,无不停止了工作,向锣声起处望去。——多美丽的一幅画图,一首诗!但除了一个从城市中因事挤出的人觉得惊讶,难道还有谁看到这些光景矍然神往。

⑥下午二时左右,我坐的那只小船,已经把辰河由桃源到沅陵一段路程主要滩水上完,到了一个平静长潭里。天气转晴,日头初出,两岸小山作浅绿色,山水秀雅明丽如西湖。船离辰州只差十里,我估计过不久,船到了白塔下再上个小滩,转过山嘴,就可以见到税关上飘扬的长幡信了。

(选自沈从文散文集《湘行散记》)

【注释】①托尔斯太:即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19世纪中期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代表作《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影响深远。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与一个窃车贼的通信内尔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您一定已经发觉您停在歌德大街的那辆蓝色小轿车被人偷走了。我就是那个窃车贼。我一向喜欢与被偷的人保持 良好的关系,所以我向您提出以下建议:您的车里有一个装着信件与公文的皮包。这个包对我毫无用处;然而对您,我想,必定十分重要。我将为您把这个包放在歌德大街四号的后面,如果您也把您的轿车证件放在那里的话,您给我的回信也可一并放在那非常感谢。

您的窃车贼

一九六四年四月三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窃车贼先生:

我急需那些公文,因此我接受您的建议。我的,也就是您的蓝色四座轿车的证件可以在今晚十二点去歌德大街四号后面取。

谨致敬意。

马克斯·布劳恩

一九六四年四月五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本周您的轿车必交的分期税款真的高达二百四十六点九七马克吗?

您恭顺的窃车贼

一九六四年四月七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窃车贼先生:

我非常遗憾地告诉您,您必须在本周内到税务局去付清那笔分期税款。拖欠税款会被可扣以很高的罚款。

谨致崇高敬意。

您的马克斯·布劳恩

此外:请勿忘记向西克瑞塔斯保险公司交纳汽车保险费。

一九六四年四月九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请您原谅我又写信前来打扰。我只是想问一下,十二至十四升汽油够这辆轿车用吗?另外,左后轮好像有些漏气。

谨致敬意。

您的窃车贼

一九六四年四月十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窃车贼先生:

我完全忘了写信提醒您,我的,也就是您的汽车,必须立即更换新轮胎。汽车的耗油量您说得很正确。现在您一 定已经发现了这是一辆老掉牙的破车了吧?就您的职业而言您一定常常用车,为了您的安全我建议您快换上新的阀门。

您的马克斯·布劳恩

一九六四年四月十二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税务局令我在十天之内补交税款六百九十八点五七马克。另外,车座的软垫坏了,左转弯指示灯也失灵了。您能给我推荐一个又小又便宜的停车房吗? 最好车房里的温度高一点,因为马达很难启动。现在我停车得花五十马克。

谨致诚挚的谢意。

您的窃车贼

一九六四年四月十八 日于法兰

尊敬的窃车贼先生:

您别无选择,只有如数交付税款。另外,昨天夜里我突然想起刹车已经失效。您马上去检查一下。还有,如果遇到像现在这样的坏天气,您一定得去把车顶修一修。

您恭顺的马克斯·布劳恩

又:关于停车房我提不出什么好建议。我一向是把车停在露天的。

一九六四年四月二十三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我偷了您的汽车,却吃足了您的苦头。福无双至,福不单行,昨天变速器又坏了。我这个地道的小偷又怎么承担得起这许多款项呢?我请求您收回这辆汽车,我会付给您一笔为数不多的赔偿费。衷心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建议。

谨致最崇高的敬意。

您的窃车贼

一九六四年四月二十五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窃车贼先生:

您突然做出如此生硬的决定,打断了我们友好的通信,令人十分遗憾,您偷走了我的汽车,我才弄清了上帝给我 一双脚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又开始四处漫游。我现在已减肥达数磅之多,心脏情况正常,“经理病”于我已经久违。现在我很少有客人,经济情况大为好转。可突然您要把汽车还给我!对此我绝不会加以考虑!就是您向法院提出起诉,我也绝不会答应。

此外,我从不接受偷来的东西。

谨致最崇高的敬意。

您的马克斯·布劳恩

一九六四年四月二十八 日于法兰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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