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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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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台州市台州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第二次统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悲惨命运

(英国)威·毛姆

    有些人,在拜访别人或晚上与人聊天的时候,总觉得告辞是一件艰难的事。时间一分接一分地过去,到了拜访者觉得自己真的该走的时候了,他站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呃,我想我……”紧接着主人就说:“噢,你这就要走吗?时间真的还早哩!”于是拜访者拿不定主意的尴尬就接踵而至了。

    在我所知的这类事情中,最悲惨的例子要数我可怜的朋友梅尔帕梅纽斯·琼斯先生的遭遇了,他简直不知道如何从所拜访的人家里脱身:他是那么忠厚,又是那么规矩,从不愿失礼。在他放暑假的第一天下午,他去他的一个朋友家拜访。他在那儿聊了一会儿天,喝了两杯茶,然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说:“呃,我想我……”

    可是女主人说:“噢,别急!琼斯先生,你真不能再多呆一会儿吗?”

    琼斯从来都是说实话的。“噢,能,”他说,“当然,我——呃——可以再呆一会儿。”他留了下来,喝了十一杯茶。夜幕开始降临了,他再一次站起身来。

    “呃,现在,我想我真的……”

    “你非要走吗?”女主人客气地说,“我还以为你可以留下来吃饭哩……”

    “呃,是可以的,”琼斯说,“假如……”

    “那就留下来吧,我肯定我丈夫会很高兴的。”

    “好吧,那就留下来吧。”他颓然坐回到椅子上,灌了一肚子茶水,怪难受的。

    男主人回来了。他们开始吃饭,席间琼斯从头到尾都坐在那儿盘算着要在八点三十分告辞。主人一家都在纳闷,不知琼斯到底是因为呆笨而显得郁闷不乐呢,还是仅仅只是呆头呆脑。

    吃完饭之后,女主人想“打开他的话匣子”,于是就拿出照片来给他看。她把家里珍藏的所有照片都拿了出来,总共有好多哩。到八点三十分的时候,琼斯已看了七十一张照片,大约还有六十张没看。琼斯站了起来:“现在我得告辞了。”他以恳求的口吻说。

    “告辞?”他们说,“才八点三十哩!你有什么事要去办吗?”

    “没什么事。”他承认,接着又闷声闷气地坐下,然后苦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大家发现主人家的宝贝儿子——那个可爱的小调皮鬼把琼斯先生的帽子给藏起来了,因此,男主人说,琼斯先生非留下来不可了,于是就请琼斯一起抽烟和聊天。琼斯时时刻刻都想果断地离去,可就是办不到。后来男主人开始厌烦琼斯了,用反话挖苦说:“琼斯先生最好留下来过夜,我们可以给你临时搭一个铺。”琼斯误解了他的本意,竟热泪盈眶地向他连连道谢。于是男主人便把他安顿在一间空房里,内心却在狠狠地诅咒他。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男主人进城上班去了,留下琼斯和在家的宝贝儿子玩。琼斯这一天一直在琢磨要离去,可他又左右为难。男主人傍晚下班回去,发现琼斯居然还在家里,大感吃惊和恼火。他想开个玩笑把琼斯支走,于是就说,他认为该向琼斯先生收房租和伙食费了!那个不幸的小伙子目瞪口呆了一阵子,然后紧紧握住男主人的手,向他预付了一个月的食宿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神情忧郁,最后他终于垮了。他发烧可真厉害,根本就神志不清。后来病情进一步恶化,怪可怕的。有时候,他会从床上惊坐起来,尖叫道:“呃,我想……”紧接着又倒回到枕头上,同时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再过一会儿,他又会跳起来,大叫道:“再来一杯茶,再拿些照片来!哈!”

    最后,经过一个月的痛苦折磨,在他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去世了。人们说在他临终之际,他坐在床上说:“噢!天使们在召唤我,我想我真的该走了,再见!”

(选自《外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2.12)

(1)、第①段在文中有什么作用?
(2)、请按时间顺序概括琼斯心理的发展变化过程。
(3)、你认为造成琼斯悲剧的原因有哪些?请结合小说作简要分析。
(4)、有评论说小说情节“既夸张荒诞又真实可信”,结合文章具体内容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举一反三
小说阅读
血的故事
林海音
    南腔北调的夏夜乘凉会上,一直聊到月上中天,还没有散去的意思。
    大家被彭先生的故事迷住了。
    彭先生是张医师的朋友。张医师最近常鼓励大家去验血型。大家都没有动过大手术,对于血的一切不够亲切。
    今晚又谈到了血型。这位彭先生说,作为现代的国民,血型不可不验,而且它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呢!
    这时,钱太太开腔了:“干脆说罢,我就怕验出是AB型的!”
    钱太太所以这么说,实在也怪张医师,他曾说AB型是不祥之兆。
    “我丈母娘就是AB型的。”这时,彭先生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钱太太“咯”地笑了:“还管丈母娘的血型呢!”
    张医师紧接着说:“提到彭先生的丈母娘,你们别笑,这里还有段恋爱悲喜剧呢!倒是可以请彭先生讲给你们听。”
    “谈起来,是五年前的事了,”彭先生躺在藤椅上,仰着头,喷着烟,微笑着,他倒真是在做甜蜜的回忆呢!“那时秀鸾在秘书室做打字员,天天从我办公桌的窗前经过。”
    “你就拿眼盯着看!”有人插嘴。
    “不错,我盯着她那会说话的眼睛,淘气的鼻子,甜蜜的小嘴儿……”
    “结果认识了没有?”
    “我们当然有机会认识啦!日子一久,我们就坠入情网了,互订终身。热带的小姐,实在另有她们可爱之处。”
    “台湾小姐?”到这时大家才知道是位台湾小姐。
    “糟糕的就在秀鸾是台湾小姐。”彭先生接着说。
    “我知道,一定是聘金的问题。”有人说。
    彭先生悠然地吸着烟,摇摇头:“是我那位老丈人的问题!”
    “我那老丈人真是铁打的心肠,任凭秀鸾怎么哀求,就是不许她嫁给我。”
    “他认准了‘外省郎’没好的。秀鸾跟她爸说,如果不答应,她宁可去死。老头子也说,你要嫁给那小子,我只当你死了。结果,秀鸾还是投进了我的怀抱。”
    “但是关于你丈母娘的AB型呢?”这时钱太太又想起了这件事。
    大家笑起来了,彭先生接着讲:
    “我是很乐观的,我总以为我们结婚以后,一定会把我们翁婿之间的关系慢慢调整过来。可是一年下来,我的愿望始终就没实现,有时看着秀鸾挺着大肚子进去,就让我风里雨里站在门口,我真想冲进去。可是我心疼秀鸾,到底还是忍住了。”
    “真惨!”林太太不胜唏嘘。
    “倒是我那丈母娘会偷偷出来塞给我点心什么的。”
    “有一天我独个儿上了老丈人家的门儿喽!”
    “好大胆子!”有位先生插嘴。
    “你以为我上门找打架哪,我是报告秀鸾入院待产的消息去了。大胖儿子生下了,算是又见了一代,可是我们的情形并未见好转,老丈人在他女儿面前连半个字都没问过我。”
    “迭格[注]老泰山凶得来!”
    “硬是要不得!”
    “有一天,”这段回忆大概很有趣,彭先生自己也未语先笑了,“秀鸾匆匆忙忙回来了,慌慌张张地说:‘爸爸病了!’‘什么病呀?’‘肠子!肠子要剪断!快走。’唉!我那铁石心肠的老丈人呀!也有一天要柔肠寸断了!”
    大家听到这里哄然大笑。林太太说:“彭先生,你解恨了,是不是?”
    “不敢!”彭先生虽然这么说,可是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轻松。“秀鸾说爸爸需要输血,但秀鸾是A型,小舅子是B型,丈母娘是AB型……”
    “他们都不能给病人输血,买血要五百块钱100毫升,共需300毫升一千五,秀鸾母女在着急。我对秀鸾说:‘这样说来,爸爸是O血型的喽?’秀鸾点点头。我说:‘你何必着急呢!现成的大血人在这儿哪!我也是O型的呀!’”
    “第二天,我那干巴巴的老丈人,一把拉住我的手,‘你金家伙!你金家伙!’……”
    “你金家伙?是日本话,还是骂人的话?”
    “‘你金家伙’,台湾话‘你真正好’也!我们爷儿俩的手紧紧地握着,两股热流交会,一切嫌隙都被血般的事实给溶化了!”彭先生说到这里,向张医师挤了一下眼,微笑着,“所以,我要奉劝诸位,血型不可不验,它实在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故事讲完了,大家觉得非常有趣,林先生首先说:“血型不可不验,明天就去验。张医师,先给我挂个号。”
    “对!对!血型不可不验。”大家同声地说。
[注]迭格:吴方言,意为“这个”。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漫长的告别
王朔
    年前小岛说年后他要去浪迹天涯,他提议我们几个老朋友聚一下,以示告别。
    那天聚餐的气氛很热烈,大家酒都喝得不少,小岛做了很慷慨激昂的陈述,大意是他稀里糊涂过了三十多岁了,不能再稀里糊涂过下去了,既然三十不能立,三十能走也是不错的。
    小岛说得很动情,好几次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眼角有些湿润。
    我们完全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再加上酒精的渲染,我们都有些激昂了,对他的决定大加赞赏,我们要活在当下,活出真我,活出一片新天地!
    由于语言太苍白,小岛深情清唱了一首汪峰的《再见青春》,虽然由于情绪激动加上醉意泛滥,唱得有些跑调,但情真意切,句句发自肺腑及丹田,让我们都不禁动容。我们不禁唏嘘感叹:还是年轻好啊!跑调都能唱得这么有范儿!赞!
    最后,由于实在太感动了,老秦抢着买了单,说是要让兄弟省点钱,留着路上用。
    多么好的兄弟啊!作为铁血哥们的我自然也不能落后,我毅然决然地把所有没吃完的菜打了包,朗声道:“浪费是可耻的!兄弟,留着路上吃!”
    春节后,迟迟不见小岛有所行动,正当我们疑惑时,接到了他的电话,说这阵子处理了家里一些后事,比如把必备的行李打包、把不用的物件打包,该卖的卖,该丢的丢。现在终于处理得差不多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春暖花开之日,就是你我告别之时。
    于是他提议再聚一次,毕竟吃一次少一次。我们表示了同意,欣然赴约。
    这次聚会依然有些小伤感,小岛依然清唱了那首《再见青春》,这次表现显然好多了,唱得比较靠谱,只是可惜缺少点儿第一次唱时那种惊心动魄的震撼。
    最后,我们给予了他最诚挚的祝福,并进行了亲切地拥抱,那一刻,我们哭了——好兄弟!去月亮之上自由飞翔吧!不管世事变幻,你永远是我们最炫的传奇!
    过了一段时间,桃花开了又谢了,仍然不见小岛成行。我们表示很焦虑,为前两次的豪言壮语感到有些羞愧难当,毕竟我们都是有点儿节操的人。
    小岛还是给出了很合理的解释:公司有些工作还需要他解决,虽然他在公司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有些工作还是要由他负责的,做事有始有终,做人有情有义,这才是一个新时代有为青年的品格。他说工作已经基本搞定,很快他将仗剑出山快意恩仇了。
    对此我们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并就再次聚会以作最后的告别达成了一致。
    那次聚会不再有伤感,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对未知旅途的期待,对人生还有无限可能的欣慰。
    我们狠狠拍着小岛的肩膀鼓励他:去吧!去领取你人生最灿烂那枚勋章吧!去给死气沉沉的生活一记响亮的耳光吧!去告诉所有人一事无成也一样可以活得理直气壮吧!
    结果小岛哭了,他泣不成声哽咽道:“你们就不能轻点拍吗?好疼!”
    最后,在我们强烈要求下,小岛唱了一首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老秦、党生和我伴着歌声跳了一段广场舞,是那么的合拍,那一刻,我觉得:人生真特么美好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岛还是没有行动,他说很难决定第一个地方去哪儿,他说这很重要,可能决定下半辈子的幸福,一定要慎重!但他说很快了,真的!我们表示呵呵。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岛照旧没有行动。他说最近天热,紫外线太强,容易对皮肤造成伤害,会影响健康,没有健康就没有将来,再等等,很快,真的!我们照旧表示呵呵。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岛习惯性没有行动。他说最近有几个重要的约会,做人要有情有义,不能放人鸽子,都是有节操的人,再等等,很快,真的!我们习惯性表示呵呵。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秦沉不住气了,小岛已经用“吃一顿少一顿”的理由吃了他好几顿了。现在“吃一顿少一顿”已经成了小岛的口头禅,取代了原来的“我要写一本书”。
    在又一次“吃一顿少一顿”的告别聚餐中,老秦语重心长地对小岛说:“人生最成功的事就是说服自己相信目前的生活挺好的。我觉得你已经成功了。”
    党生也语重心长地对小岛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考公务员,这个更有挑战性,更符合你新世纪有为青年的气质,要不考事业单位也行,最近事业单位准备要涨工资了,很有前途!”
    此时,我当然不能落后,我照样语重心长地对小岛说:“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去那里干什么。”
    那次告别聚餐是史上气氛最凝重的一次,小岛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甚至最后连歌都没有唱。
    看着小岛转身离去孤单的背影,我们难免有些唏嘘,但毕竟告别来得晚一些,总是好的,我很欣慰。
    在一个睡意昏沉的黎明,小岛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火车票,即刻启程!
    告别来得猝不及防,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缠绵悱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告别。
(选自《2014中国小小说排行榜》,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狼来了

凌鼎年

    七丫村附近有座狼山,狼山之所以叫狼山,没有什么典故,也没有什么历史传说,仅仅因为这山上早年有狼,村民们就把这山称之为狼山,后来叫顺叫习惯了,狼山之名也就写进了《娄城志》里。

    名不副实的是,这叫狼山的山,早就没有狼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组织过多次搜山打狼,后来不要说狼,连猪獾、狗獾、果子狸、刺猬等野生动物也极少能见到。

    狼山上没有庙宇,没有民居,没有名胜古迹,更没有人住,有的只是老树、灌木、荆棘、杂草,经济价值不大,一直没有开发。

    文革时,有一位老干部,与一位老知识分子先后吊死在狼山的歪脖子树上,等发现时,已腐烂,生了蛆,不但臭不可闻,而且面目狰狞,这以后,老百姓就不大敢随便上山了,父母更是不让孩子上山。不久,就流传起狼山有鬼出现的传闻,还传得有鼻子有眼。这一来,就更没有人敢轻易上山了。

    去年中秋的一个晚上,突然从狼山上传来了“狼来了!狼来了!!救命啊!救命啊!!”的呼声,凄厉而恐惧,但呼救者喊破嗓子,并不见有人上山去救。

    第二天,山下七丫村的村民议论:这山哪有狼啊,几十年都没有狼迹了。假的,百分之百假的,肯定是谁吃饱了撑的,寻开心找乐子忽悠大家,谁上山谁傻子。

    是啊,不救没有人怪;你上山去救了,去打了狼,万一狼没有见着,见着个受伤的,半死不活的,赖上了你,那不是大麻烦吗。再说了,狼如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就算有,谁敢打?你打了,打死了,打伤了,有关部门要你罚款,你罚不罚?别没事找事,自找麻烦。

    对对对,村民都这么认为。

    第二天,胆大的山旺说:“走,上山上去看看,大白天去,我们几个人结伙去,还怕撞着鬼吗?”

    山旺等几个在半山腰发现了一条死狼,看样子死了一段时间了,已有点腐烂。

    难道狼山真的又有狼了?

    山旺看了半天说:像狼,也像狗,可能是狼。也可能是狗。

    其他几个反反复复看了,有说是狼,有说是狗,大家吃不准究竟是狼是狗。

    关于狼山到底有没有狼,成了疑问。

    但不知怎么回事,没几天狼山有狼的说法越传越远。

    古庙镇镇政府决定组织人上山考察,看看到底有没有狼。

    娄城电视台决定跟踪拍摄。

    村民甲说:懂了吧,这是策划的,肯定早有人策划。

    村民乙说:看来镇政府准备开发狼山了,要不如此兴师动众干吗?

    多位村民说:幸好那晚上没有上当受骗。

    就在考察队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村民们又听到狼山上有人喊:“狼来了!狼来了!!……”

    这一次,连山旺也彻底不相信了,他对老婆说:“我们管我们,别理他,肯定是为明天考察造舆论,假到底了。”

    第二天,镇政府组织的考察队出发时,镇宣传委员带队,镇党委书记来送行,场面还不小,可惜只有看热闹的,并没有哪个跟着上山。七丫村的山旺等村民对电视台不无调侃地说:“卖力点,好好拍几个狼咬人的画面,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考察的结果说是发现了狼粪、狼毛、狼窝,这都有镜头的,最最出人意外的是拍到了昨晚被狼咬伤的一位中年人,腿上被咬了一口,据他自己讲:后来爬到树上才逃过一劫。电视画面是真真切切的,那中年人腿上的伤口也确确实实留着血,有牙齿印,很痛苦的面部表情给电视观众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这中年人村民都没有见过,电视台介绍说他叫赵宇纶,省里的地质工程师。村民们弄不懂的是他晚上跑到狼山干什么?难道勘察到了什么宝贝?村民们奇怪,关于这些,电视台语焉不详,会不会是出于保密?

    至于狼山到底是真有狼,还是需要狼,村民们两派意见,山旺与村民甲、村民乙等说打死也不信狼山有狼。村书记认为电视台都播了有狼,那一定有狼,不相信镇政府,不相信电视台,难道相信你山旺?你山旺算个球。

    不过,除七丫村部分村民以外,娄城全市上下,包括外地的都为狼山高兴,狼山终于又有狼了,狼山名副其实。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听说谁公然质疑狼山发现狼的报道。

很多人都想来狼山一游呢。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风语

    胡炎

    风,卷着梦的香气,一阵一阵,撩得人难受。

    村头老杨树下,他蹲着,目光铸在密匝匝的枝叶间。叶片上,昨夜的梦还在跳荡,金光灿灿,晃得人眼晕。抬手捋一把,那叶子全是钱,新崭崭香喷喷,揣进怀里,平素蔫软的腰杆硬是生生挺得笔直。

    身前,烟屁股滚了一地。最后一支抽尽,再把烟屁股捡起来,点燃,狠狠地补几口。心,也给灼得火烧火燎:这财,别人发得,我怎就发不得?

    “爹!”进家,他叫。

    “弄啥?”爹不看他,手里的锤子起起落落,只顾自加固他的锄头。

    “钱……我得用。”

    爹的手停了,翻他一眼:“那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媳妇不急,钱急。”他给爹敬支烟。

    “到底弄啥?”

    “正事,别问!”他把字咬得很重。

    爹不再言语。这是他唯一的儿。儿一贯是老实本分的,他不能不依他。

    叔、伯、舅、姑……挨个借了个遍。然后村西的、村东的,南头的、北头的,挨门槛进,讨好的笑,把一张脸都给拉伤了。

    “就你,也做白日梦?”村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他依旧笑,心里却骂:“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购置设备、联系货商、组织人手……第一批成品终于出炉,没想到,事儿来了。

    一块黑转,拍晕了他:“敢跟老子抢生意?”

    他摸索着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疤哥,我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抬抬手,给兄弟条生路。”

    疤哥叉着腰:“这砖,挨得亏不亏?”

    “不亏。”

    “想不想再挨一砖?”

    “疤哥,您说笑。”

    “识相点,拜老子的山头,有钱大家赚。”

    “懂了,疤哥,您是爷。”

    “好孙子。”疤哥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两下,这次不是砖,是手。

    有了疤哥,生意竟出奇地红火。

    人前人后,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老实蛋子”,好烟潇洒地掷过去,说话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村人的眼光,也把他托了起来。

    唯有爹,一张瘦瘦的黑脸平静得像十月的秋空,怎也拧不出个表情。或许在他心中,只有锄头、泥土和庄稼,那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晚,他置了好酒、好菜,硬把爹从牛棚子里拉到餐桌旁。

    “爹,喝一口解解乏,咱爷儿俩好好说说话。”他捧起酒碗,敬爹。

    爹的手沾满泥土,接过碗,却没喝。沉吟一会儿,爹说:“带上酒菜,跟爹走。”

    他不知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拾掇了酒菜,跟着走。

    月光下,爹的身影更显瘦削,那是日晒的、风吹的、雨淋的。他不由心痛,日后,是得让爹好好歇歇,可劲享一把清福了。

    出村向北,穿过一片树林,半山坡上,是自家的祖坟。

    墓碑前,摆好酒菜。爹拉他一把:“给先人跪下。”

    四周静得出奇,唯有虫声唧唧。

    爹说:“儿呀,当着先人的面,你要说实话。”

    “嗯。”

    “你干的,是正经营生吧?”

    “是……”他低着头,不敢看碑。

    “那就好,咱家世世代代没啥本事,可都是老实人、正经人,你爷走时跟我说,种好田,养好儿,吃安稳饭是大福。可别辱没了祖宗。”

    “……”他哑然,心底里被一只手狠狠掏了一把,底气全给掏光了。然而,一阵风吹过,底气一下子又回来了。

    订单越来越多,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车买了,楼盖了,漂亮媳妇娶了,四面都是风光。唯有爹,照样耕他的田、犁他的地、侍弄他的庄稼。地是他的命,随他吧。

    然而有一日,他从风声里,听到了异样。

    风很猛,揪下了叶片上的梦。脊骨一软,腰杆竟再也挺不起了。

    两月后,一条新闻充斥大街小巷:全国特大地沟油主犯被判无期徒刑……

    这天,荒草历历的祖坟前,爹长跪不起。末了,一头撞在墓碑上。

    风,依旧卷着梦的香气,撩着很多汉子的心。一张张焦裂的嘴,吐出一团团墨蓝的烟雾,在风中飘呀飘,飘呀飘……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卧铺

阿城

    第一次坐火车的卧铺,我心跳着进了卧铺车厢。嗬,像现代化养鸡场,一格一格的,三层到顶。我是中铺,下铺是一个兵,头剃得挺高,冲我笑笑,问:“你到哪儿?”河南人。对面下铺一位老者听说我去南方,就说:“南方还暖和,北边儿眼瞅着冷啦。您瞧这位同志,都用上大衣了。”河南兵一笑,说:“部队上发了绒衣裤儿,俺回家探亲,先领了大衣。”

    开车铃声响了。呆了一会儿,又慢慢来了一个挺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拉平了声儿说:“谁的?别放在人家这里行不行?”我把提包放在我对面的中铺上了,于是赶紧提下来,说:“对不起,忘了忘了。”姑娘借着窗玻璃,理了一下头发,脱掉半高跟儿鞋,上了中铺,打开书包,取出一本儿书,立刻就看进去了。河南兵坐得很直,手捏成拳头放在膝上,脸红红地对我说:“学文化哩!”

    车开了。那老者拉了毯子睡下。河南兵仍旧坐得很直,我正想说什么,就听车厢过道口闹起来。河南兵伸出头去,说:“敢是俺的战友儿看俺来?”他们这一吵,惊动了卧铺车厢的人,上上下下伸出头来,睁着眼问:“怎么了?”那个结实兵一边走一边挥着手,说:“没啥,没啥。俺们到俺们战友儿这儿来看看卧铺是个啥样子。”大家笑起来,又都缩回去。

    我问:“就买了一张卧铺?”河南兵红了脸。结实兵粗声大气地说:“俺这位战友儿的娘才有意思来!坐过几回火车儿,就是不知道卧铺是个啥样子,来信问他当了兵可是能坐卧铺儿?俺这位战友儿硬是借了钱买了一张卧铺票儿坐,回去给娘学说。俺们讲说沾个光,也来望望,回去也给俺们家里人学说。”说到这里,中铺的姑娘扭动了一下。仍旧看书。河南兵赶忙说:“你小声儿说话不中?这卧铺里的人净是学文化的,看惊动了。”结实兵这才发觉中铺躺着一个姑娘,笑着打了河南兵一拳:“你小子坐卧铺儿不说,还守着个姑娘,看美得你!”姑娘使劲动了一下。河南兵臊红了脸,说:“你不敢乱说!”结实兵很高兴地回去了。其他的兵一个一个地来,都很仔细地瞧那个姑娘的背影,倒不像是看卧铺来的。

    参观完了,河南兵显得挺累,叹一口气,从挎包里摸出一个苹果,递给我说:“你吃。”我急忙也拿出一个苹果说:“我有。”推让了一会儿,互相拿了对方的。有闲没盐地聊了半天,都说睡觉吧。河南兵扯出军大衣,问我:“你盖?”我说:“铺上有毯子。”

    上了中铺,我看那边的姑娘已不再读书,蜷起身子睡着,瞄了瞄老者,正是香甜的时候。我头冲窗子躺下,后半夜,裹紧了毯子,真有点冷。

    大清早,忽然被一声喊叫吓了一跳:“这是谁的呀?这么大味儿!”我连忙扭头去看。只见那个姑娘半撑着身子,用拇指和食指拈起一件大衣的布领子,往外拽着。

    车厢的人闻声过来好几个,睁着眼看那姑娘。那老者躺在下铺,立屈着腿说:“姑娘家说话好听点儿!半夜看你冷,替你盖了,怎么就脏了你?总比冻着强吧?”河南兵从底下冒出来,后脖子也是红的,说:“醒啦?大衣是俺的哩。”看热闹的人都笑起来,散回去。

    我下到下铺,只见河南兵叠他的大衣。放在枕头上,又抻,又抹。我笑着说:“你的大衣有什么味儿?”河南兵也不回头,说:“咋会来?许是他们借穿照相?那么一小会儿,不会串味儿来!”

    我抬头看了看姑娘,姑娘低了头,僵坐在中铺。女子早上没有梳洗大约是最难看的时候。老者不说话,只用手轻轻拍着膝盖,噘起下嘴唇儿。我呆不自在,就洗漱去了。回来一看,三个人还在那里。

    我问河南兵:“你不洗洗?”河南兵这才抬起头来:“俺不洗了,到了家,痛痛快快用热水洗,娘高兴哩。”我说:“也不能叫老婆看个累赘相呀。”河南后说:“哪儿来老婆?”我说:“当了兵,还不是有姑娘想跟着?”河南兵说:“咋说哩!俺借钱坐卧铺儿,东西买少了,怕是人家不愿意哩!”老者笑着说:“将来当了军官,怕啥?”河南兵看了看姑娘:“军官得有文化哩。”

    姑娘正慢慢下来,歪着腰提上鞋,拿了手巾、口缸去了。半天回来,低头坐在下铺,不再看书。老者问她到哪儿,她借答话,看了一眼河南兵,又低下头去。河南兵掏出苹果让大家吃。我把到手的一个转给姑娘。姑娘接了,却放在手里并不吃。我问河南兵:“你的刀呢?”河南兵以为是说昨天的事,就说:“武器离了部队就收,不方便哩。”老者扭脸对姑娘说:“洗洗吃吧,不脏。”姑娘更埋了头,我赶忙把我的刀递过去。姑娘接了,拿在手里慢慢地削。削好,又切成几瓣儿,抬起头,朝大家笑一笑,慢慢地小口儿小口儿吃起来。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再到凤凰山

陈忠实

    小小的凤凰城远近闻名,着意在山水韵味凤凰城山水名扬天下,得益于作家沈从文。凡读过沈从文作品的人,不仅难以忘记湘西的山水韵味和民俗风情,而且种下有朝一日走一回湘西的欲念。凤凰城是湘西风景风情的代表性杰作,自然为首选之地。

    十年前到凤凰城,看了山,看了水,看了沈从文先生的书屋和墓地,感触颇多,却不著一字,说来很简单,沈先生早在几十年前把湘西的山光水色和民生的风情灵气展示得淋漓尽致,至今都很难再读到那样耐得咀嚼的文字,我便不敢贸然动笔了。这回又去湘西,再上凤凰山,不仅有沈先生文章里的景致为参照,而且还有第一次来凤凰城的印象作对比,我发觉变化真是太快了,也太大了。

    我记得十年前进凤凰城时,要过一座桥,从桥上看下去,河水里浮游着几头水牛。水牛在河里懒洋洋地游着,露出硕大的头和头上的弯角,还有浅灰色的脊背水色不清,浑而近浊,漂浮着有藤蔓的野草,据说是刚刚下过雨涨了水的缘故这幕水牛戏水的景象就留在我这个北方人的记忆里。

    这回一看见凤凰城,一看见那条河,自然不再陌生,却看不见水牛的姿容了。水变清了,大约没有落雨也就没有涨水,更看不见浮草原先沙子泥土铺就的河岸,用水泥砌得整整齐齐,类似城市公园人工湖的堤岸了。我似乎隐隐生出某种缺失的惆怅。我又不敢说这种整修有什么不合适却想着那泛着青草的泥岸伸展着的自然状态的曲线,再也不复存在了。

    沈从文先生的旧居,十年前看了一回,这次来仍然想再看一回。我从东正街拐进中营巷,就感到拥挤和熙攘,拥挤着的男男女女,都是因观瞻一位作家宅第的好奇心所驱使。这位作家生前却是落寞的,尽管住在繁华的北京,活着时几乎是蛰伏隐居,即使在胡同里迎面撞怀,乃至不经意间头与头碰撞得起了疙瘩,却谁也认不出个沈从文来。

    现在,先生早已弃居的老宅旧屋,却“下自成蹊。据说一年四季都是络绎不绝的参观者,旅游旺季就这么拥挤着。

    旧居左卧室背后,有一方小小的火塘,上边吊着一只水壶,四周摆着几只小板凳。使我自然地发生最生动的联想,家人或朋友,围坐在火塘边,听燃烧的劈柴噼啪响着,水壶里的水咝咝响着,一碗热茶或叙友情,或议家事,该是怎样一番惬意和快活。

    沈先生的墓地在半山上,山不高,却很幽静曲径盘绕,杂树蔽荫。突然看到一块碑石,刻着龙飞凤舞的手书字体:“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初看吓了一跳,碑题内容似乎太硬,一下子竟反应不及。细看副题为“悼念从文表叔”。立碑题字者为大名鼎鼎的黄永玉便把太硬和突的感觉隐压下来,慢慢嚼磨,反复体味个中内涵。

    沈先生的墓,是以一块巨大的石头为标志,据说重达五吨上边刻着沈先生自己的话:“照我思索;能理解人;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这应该是先生一生的哲思概括,也是一种复杂曲折的人生历程之后的生命体验。只可领悟,不敢评说。

    据说这石头是黄永玉先生亲自为其表叔选择采掘来的,我便钦佩这位画坛大师超凡脱俗的审美取向,真是一块再恰切不过的石头。想先生平生不声不响,似乎也不爱热闹,悄悄走出凤凰,死后又悄然归于凤凰,不料热闹发生在死后拥挤了旧日宅老屋,又川流不息吵吵嚷嚷在坟头墓前,如果真有先生不死的幽灵,怎么承受得住……

    我依着同行的朋友去河上乘一种专供游乐的小艇,河水清冽,暑气闷热哲得缓解。河边有人在洗衣淘米。女人洗着淘着,淘着洗着的还有男人。洗菜的男女似乎平平常常,洗衣的男女居然还用着棒槌。棒槌在石头上捶击衣服的响声听来悦耳,那是我自小在家门口的涝池边和灞河里听惯了的脆响乐声。

    上岸后沿河边的小路走,不时有人拉着小车擦身而过,车上一顶遮阳的花布,车内置一张躺椅。花了几块钱的人坐在躺椅上。挣了几块钱的人拉着车子在小巷和河边跑着,供花了几块钱的人观光赏景。这是最简单最直白的一种关系,容不得多愁善感者说三道四。我看着觉得有点扎眼的,是一位坐在躺椅上的人的姿势,手里夹一支正燃着的纸烟,两条腿以八字撇开,搭在车子的两边,旁观青入目颇觉不雅。

    沈先生如果活着,今的凤凰在他的笔下会是怎样一番景致?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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