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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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江南区江西中学2019届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二次调研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远去的东栅

张会芬

    东栅,是乌镇东边的一条街。2005年,我初到乌镇,进大门便看到几只乌蓬船泊在澄碧的河里,河边青檐黛瓦的房子静默如画。镇中心有一个戏楼,往西是西栅,东边即东栅。长而弯曲的石板路,错落整齐的老房子,就那么静静地在我面前延展,我一时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故乡。

    在被岁月磨洗得光滑洁净的石板路上,我独自慢慢走,慢慢品味着每一道厚实的木门,每一扇木格窗户。悠长的小巷深处,低矮安静的门楣里,一定深藏着无数的沧桑与故事。林家铺子里寂静无人,柜台上光溜溜的,静默的物什无声地暗示着曾经的热闹。茅盾故居就坐落在林家铺子斜对面,走进去仿佛就把满屋子的书香带在了身上。

    河边的木板房里,有几家店铺。一位老太太坐在柴火灶前卖点心,热气腾腾的蒸锅上,是用荷叶包着的粑粑。我买了一个剥开来吃,那淡淡的甜味、清清的荷香让人回味隽永。临街住房的门半掩或敞开,里面的人说话声音极小,有老人躺在竹椅上摇着蒲扇,有女子低头缝着蓝花布包……我的脚步不想迈动,真想留下来享受这静谧安适的日子。

    东栅尽头,几个女子在河边浣衣,小孩子们欢快地跑来跑去。我伫立在廊桥上,左岸回廊人迹寥落,中间河水碧澈如镜,右边民居似水墨画。在渐渐退去的夕辉中、乌镇就如一位恬静的古典女子,着蓝花布衣,坐在河边默默与我对视。我读出了她的简静,安详,内敛,而她也仿佛看出了我的芜杂,浮躁,虚荣……我竟不敢与她长久对视,于恋恋不舍中落荒而逃了。

    2010年夏再到乌镇,恰逢上海举办世博会,许多游客蜂拥而来。素净的乌镇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河边,街上,小巷,桥头,到处充斥着导游沙哑的声音、游人的吵嚷和攒动的人头。窄窄的石板街上,游人挨挨挤挤,前脚抵着他人的脚跟,后脚可能被人踩掉了鞋子……乌镇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宁静,显得喧嚣和烦躁。

    东栅临街的人家大门紧闭,似已没人居住的房子杳无生气。河边也消失了浣衣的女子和玩耍的小孩,而那河水,已由澄碧变成黯深的绿。踩在东栅的小街上,我似乎听到青石板的哭泣。有导游说,西栅已将临街临河的房屋改造成了度假村,供游客住宿玩乐……我咽喉发干,心底苦涩,脚步随着人流匆匆向前,只想快速逃离。

    梦中的故乡没有了。乌镇这位江南静女,被时代的潮流裹挟前行,已变得面色黯淡,妆容不整,她似乎也逃不出周庄的宿命。在人们从文化遗产中获取经济利益的过程中,许多美好的事物也随之慢慢消逝。

    再见了,我的东栅!你已渐行渐远,我只能在记忆里把你留存,由此而来的思念却越来越浓。

(选自《短篇原创文学·散文精选》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把昔日乌镇视作自己梦中的故乡,徘徊在乌镇恋恋不愿离去,体现了对静谧安适生活的向往,也体现了对传统文化的喜爱,面对经济大潮给传统文化带来的冲击则深怀叹惋之情。 B、作者初到乌镇时,乌镇就像一位恬静的古典女子,着蓝花布衣,坐在河边默默与我对视;再到乌镇,乌镇变成了蓬头垢面的女子。对比鲜明的比喻,表达出作者对变化后乌镇的遗憾与怨愤。 C、戏楼,青檐黛瓦的房子,寂静的林家铺子,满是书香的茅盾故居,被岁月磨洗得光滑洁净的石板路,“悠长的小巷深处,低矮安静的门楣里,一定深藏着无数的沧桑与故事”,勾勒出乌镇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 D、本文言简字约,对景物的描摹既准确生动,又雅致通畅。语言平直而充满韵味,即使比喻也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将内心深沉的情感与简淡的语言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别致的感受。
(2)、文章写了乌镇两个阶段的特点,作者对乌镇的情感也发生了变化,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作者为何两次逃离乌镇,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后面的题目。

父爱在我的名字里

金 翔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从小就得到父爱并懂得父爱的人。

因为我对父爱的认识是经过漫长的恨才转化而来的。

我的名字不是父亲取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地地道道的文盲。在我满月的时候,父亲特意请来乡里一个挺出名的算命先生,得知我五行缺金,又因为父亲希望我长大有出息,能够跳出穷山村,于是算命先生便给我掐出这样一个名字:金翔。然而,就因为这个名字,我的童年很孤寂——小伙伴们常玩的“打仗”的游戏,是不会让我加入其中的——他们会咬文嚼字般地称:金——翔,今天要投降,多不吉利呀!于是就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一旁。

那种感受父亲是顾及不到的。也不知父亲是没进一天学堂,还是成天忙于繁重的农活却仍无法脱离贫困,而造成他长年阴沉着脸和暴躁的性情,加上那望子成龙的心切,便构成他对我独特的管教方式——娃儿的出息是骂出来打出来的!而我对父亲的恨,也正是在这一次次的领教中,不断加剧加深的。

当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一口气冲上山顶,哭了,——不是为自己十年寒窗所获的美好前途,成为全村羡慕的第一个大学生,而是为自己终于脱离父亲的管制,实现不想见到他的梦想!所以,对向来节俭的父亲大办酒席,忙着招待前来祝贺的乡亲的那个劲儿,不屑一顾;所以,在冲出家门的时候,我是那样急急迫迫而义无反顾,一点儿不顾及父亲的黯然神伤……

在省城念书的前两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没有认真给父亲写过一封信,就连每次收到他托人寄来的生活费,也只是应付性地写上“钱已收到,勿挂念”的类似的短语。直到大三那年,直到父亲托人给我写来一封书信时,我的灵魂和良知才受到了一次强烈的震动,我才开始懂得该如何去咀嚼和阅读自己生命中一再忽略的、仇恨的那份沉重的父爱——

信是父亲找上初中的小侄子写来的,没什么要紧事,只是问我好不好而已。可信写了满满几页,只因小侄子详细地讲明父亲来信的原因,说是父亲那晚做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吃馍,拿起来刚咬了一口,两颗大牙就莫名其妙地没了,一看呢,馍上一片血红,牙都粘在上面……惊醒之后,父亲便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天刚亮就找小侄子写信。而这一切呢,仅仅因为老家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梦见大牙掉是要死亲人的。而父亲首先想到的是他离家在外求学的儿子。

读到这里,我对迷信的父亲的所为,嗤之以鼻,甚至愤然。最后,小侄子讲了一个令他惊讶不解的事,说他就在铺开纸,提笔欲写时,却因一时记不起我的大名而猛然顿住了,结果遭到父亲的训斥:“亏你狗崽子还念这么多书,记性也恁赖,叫——金翔。”“金——祥”于是小侄子一边念叨一边写在纸上。“写错了!写错了!……”小侄子说当时父亲望着他刚写下的名字大声喊着,紧接着,从他手里夺过笔,在纸上硬邦邦地写下“金翔”两个字后,讷讷地告诉他:“我这一辈子只识这两个字!小侄子说他当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说,要知道,全村人都知道二爷他老人家一字不识,包括他自己的名字呀!

    ——因为这就是父爱!除了父爱,便再无法解释这种奇异而真实的现象!那一刻,我那对父亲的恨包裹着而变得无知、粗砺与麻木的灵魂,被深深地灼痛了,苏醒了!我禁不住地泪流满面,双手捧着书信、朝着家乡,蓦然跪下——向父亲,向我那一生付出了大爱却得不到理解、更别说回报的父亲,忏悔,忏悔……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写《自然与人生》的日本作家德富芦花,观察过落日。他记录太阳由衔山到全然沉入地表,需要三分钟。我观察过一次日出,日出比日落缓慢。观看落日,大有守侍圣哲临终之感;观看日出,则像等待伟大英雄辉煌的诞生。太阳从露出一丝红线,到伸缩着跳上地表,用了约五分钟。世界上的事物在速度上,衰落胜于崛起。

    我看到一具熊蜂的尸体,它是自然死亡,还是因疾病或敌害而死,不得而知。它偃卧在那里,翅零乱地散开,肢蜷曲在一起。它的尸身僵硬,很轻,最小的风能将它推动。我见过胡蜂巢、土蜂巢、蜜蜂巢和别的蜂巢,但从没有见过熊蜂巢。熊蜂是穴居者,它们将巢筑在房屋的立柱、檩条、横梁、椽子或枯死的树干上。熊蜂从不集群活动,它们个个都是英雄,单枪匹马到处闯荡。熊蜂是昆虫世界当然的王,它们身着的黑黄斑纹,是在地上最怵目的图案,高贵而恐怖。老人们告诉过孩子,它们能蜇死牛马。

    麻雀在地面的时间比在树上的时间多。它们只是在吃足食物后,才飞到树上。它们将短硬的喙像北方农妇在缸沿砺刀那样,在枝上反复擦拭。麻雀蹲在枝上啼鸣,如孩子骑在父亲的肩上高声喊叫,这声音蕴含着依赖、信任、幸福和安全感。麻雀在树上就和孩子们在地上一样,它们的蹦跳就是孩子们的奔跑。树木伸展的愿望,是给鸟儿送来一个个广场。

——选自苇岸《大地上的事情》

阅读下面这篇散文,完成下列小题。

外婆的渡船

张俊昌

    外婆早已作古了,但她那小小的渡船,却一直漂泊在我的记忆里。

    每当贴村而过的老河涨水,将河中的浮桥淹没,河面变得宽阔时,外婆和外公就会把两艘木船从村西边的花园湖上摇过来。一艘是打鱼船,临时改作渡船,形如弯弯的月牙儿,船头船尾是两个封闭的小舱(存放渔网之类),船的主体部分是一个敞开的较大的空间,中间有十厘米高的横梁,横梁上、船帮上和舱板上可坐十多人。而另一艘,则是生活船,带篷,比渡船稍大些,如绍兴的“乌篷船”。 

    在老河上摆渡,主要由外婆承担。渡口旁有棵大柳树,每到逢集的日子,树下就挤满了等着摆渡的人,那时候也是外婆最忙碌的,早上把一船接一船人渡向北岸,晌午又把一船接一船人渡回来。赶集人有挑担挎篮卖蔬菜鱼虾的,下集人有抱回猪崽捎回鸡鸭鹅苗的,外婆不嫌烦不嫌脏,总是笑脸相迎。她立在船头,划动双桨,身子有节奏地前倾后仰,风吹动着她那花白的头发,汗水挂满了脸颊,浸透了衣衫。虽然每渡一人只收五分钱(仅能买块烧饼,还得有粮票),但她从无丝毫懈怠,在外婆看来,自渡船泊下的那一刻起,自己便负起了一份责任:不能误人家赶路。

    是啊,不能误人家赶路!

    一个闷热的晚上,一道闪电忽然划破黑沉沉的夜空,一声炸雷把我从梦中惊醒,急促的雨点“啪啪啪啪”地敲打在船篷上和掩板上,外婆把我搂得更紧了。 “摆渡的!摆渡的!”急促的呼喊声传来。外婆猛地坐起来,“他外公快起来!对岸可能有人有急事,”外公似乎也听到呼喊声,一骨碌爬起来。按常规,像这样的天气是不能行船的,弄不好会船毁人亡。但外公仍将手指粗的尼龙绳,一头系在我的腰间,一头紧紧地绑在船的横梁上(以确保我留在船上的安全);便提着马灯和外婆跨到摇晃的渡船上,我看见那马灯的光亮如一束摇曳的烛火,在风雨中上下颠簸着……第二天听外婆说,小船划到北岸的村头渡口后,见四个壮汉用凉床抬来的是一位孕妇,难产,急送公社医院抢救。外婆赶紧让他们上船,待孕妇躺好后,又和外公一起投入风雨波涛之中,艰难地驾着渡船,把他们送达河对岸。说话间,外婆连连打着喷嚏,是昨晚淋雨着凉了。那位孕妇在公社医院顺利产下一个大胖小子,十天后又出现在北岸的渡口,脚刚踏上渡船就要给外婆下跪,以谢雨夜渡河之恩,外婆赶紧上前拦阻。渡船摆到对岸,人都下了船,外婆发现我手上拿着五张一元的纸币,这五元钱在当时喝喜酒上份子也是一份重礼。外婆问明情况后,立即跑上岸去,硬将钱塞给那位产妇,并说除了过河钱,多一分也不能收,如果下回过河,带上两个红鸡蛋给小外孙讨个彩头就行了。她和陪伴她的亲人们,久久地望着外婆离去的背影。

    外婆摆渡的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天一擦黑,外公就会拿起长长的竹篙撑着打鱼船,外婆蹲在船头把白色的丝网依次排到河中,第二天天蒙蒙亮起网,准能收获七八斤野生鱼来,有鲫鱼、红鲤鱼、白鱼条子,还有我最爱吃的昂刺鱼。中午外婆便会按照渔家人“河水煮活鱼”的做法,烹制出一锅昂刺鱼煮面鱼来,鱼肉嫩、汤汁鲜,面鱼儿也浸透了鱼香,好吃无比,我总会胀得肚儿圆。入夜,外婆会把我搂在怀里,静坐在船头,仰望着深蓝色的夜空,悠悠地唱起民谣来:“青石板子青,青石板上钉洋钉,一颗又一颗,数来数去数不清……”此外,通点土方土法,时而外出给渔民治点小病的外公,还常给我带回小油果子之类的糕点,虽然原料极普通,做工也粗糙,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是农家孩子极少能享用的。

    外婆外公疼我,我也晓得讨他们欢心。当外婆一梭来一梭去地修补渔网时,我就在一旁给他们递线球;当外婆用断了几根齿的笕子篦头时,我就会上前从她花白的头发间捉出三两个肥胖的虱子;当听她喊身上痒得难受时,我就会走到她的背后,将小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帮她挠痒痒。而对爱抽烟的外公,一见他拿出长长的烟袋在铜烟锅里装上烟丝后,我便会拿着火柴,走到近前帮他点烟,外公总会眯缝着眼一口一口地吸着,流露出很舒服的样子。

    三十年后,我回到故乡,走过老河。

    渡口上早已建起了一座横跨两岸的长桥,岸边那棵大柳树还在,静静地守望着老河。我遥望着远方,凝视着汩汩流淌的河水,不由想再听听外婆那击水搏浪的桨声,和她曾唱给我听的那些歌谣。

(节选自《散文选刊》)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云和梯田

张抗抗

    传说中“中国最美的云和梯田”,隐匿于浙西南括苍山脉雾气迷蒙的群峰深处,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倏然甩出一角空地。人在山腰,朝山下的开阔谷地望去,错落有致的梯级田畔,覆盖了周围山坡,似一个硕大的环状天池,嵌于青葱滴翠的崇山峻岭之间。

    阳光迎面扑来,俯视崇头镇外的山中梯田,好似面对着一座宽大露天体育馆。若是早几个时辰,此处可见著名的“云和梯田日出”奇景。无论冬夏——太阳每天都攀着湿淋淋、银闪闪、绿油油或是金灿灿的梯子,从山间的水田里升起来。

    此时,眼前那些高低起落、依次递接的田畔,或大或小或长或短,依山就势形状各异,顺着山坡一块块不规则地蜿蜒开去。一层层沉降,通往山洼里黑瓦白墙的小村落;一层层升高,则通往山顶的云端去了。

    远眺层层梯田,犹如面对着一座盘旋陡立的天梯。

    正是清明时节,梯田已开始灌水,咕嘟咕嘟的流水声箜箜作响,犹如节律均匀的弹拨乐。山水自上而下流入,即使是再小的田池,边缘都留有缺口,一畦注满,便自动流向下一层的田畔,有如大江大河里一级级的“梯级电站”。田畔蓄满水后,一畦畦平展展、亮汪汪得晃眼,似有神灵夜半在山上置放了无数面镜子。天亮之后,整座山谷成了一个镜子创意博览会——弧形椭圆形拱形牛角形簸箕形……一面一面无数面镜子,顺着山坡,妥妥帖帖地铺展开去。田埂上刚发芽的青草,一圈圈一道道,为镜子镶上了翠绿的镜框。镜面朝天,映出蓝天里朵朵浮荡的白云……

    尚未到开犁节,几头水牛悠然在田间啃着嫩草,田畔里盛满明晃晃的清水。这个时节,梯田是透明而宁静的,给人遐想的空间。水孕万物,水气氤氲中,“风光不与四时同”的梯田四季,如同幻象一般浮现:梯田在湿润的微风中苏醒,一簇簇一行行低矮茁壮的水稻秧,齐刷刷地摇曳,绿茸茸油汪汪,在秧苗底部的空隙里,闪过荧荧的波光,银水绿影——那是水灵灵的春梯田。

    春梯田,是一轴淡淡的水墨画。

    梯田的夏季从绿色中来。由嫩绿而碧绿再墨绿……浓浓的绿、重重的绿,绿得绵密绿得厚重,犹如一针针一线线的刺绣,扎透了梯田的每一层泥土,直到把整座山谷织成绿色的绒毯。

    夏梯田,是一帧精美绝伦的绣品。

    秋季稻熟时,饱满的稻穗洒下遍地碎金,一座金山谷、满山金池塘。一层络黄一层褐黄一层澄黄,稻浪的金色涟漪从山脚一波波升上山顶,又从山顶一波波往下流淌……那是金色的秋梯田。

    秋梯田,是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落雪了。梯田在飘飞的雪花中欣然更衣换妆。白雪覆盖了层层田畔,厚重或是蓬松,一畦白色又一畦白色。雪后初晴,云和梯田披上了宽大的银色缎袍,瞬时有了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

    那是云和梯田最令人激动、最美的时刻——

    梯田的平面上,一层层落满了白雪,而每一级梯田的侧面土墙,则是一道道背风少雪的立面。梯级落差若是高些,土地的黑色或深褐色便明显浓重,自然而然地甩出了一条条层次分明的黑色弧线。满山的梯田在纯净的白雪映衬下,所有蜿蜒起伏的曲线骤然凸显。那阡陌纵横婀娜多姿的线条,如此洒脱流畅、随心所欲,似行云流水亦如空谷传扬的无声旋律,浅唱低吟……

    冬梯田,是一幅轮廓分明、庄严冷峻的黑白木刻。

    梯田之神奇美妙,在于一年四季变幻着炫示着迥然相异的色彩与风景。梯田之魅力,更在于它并非自然奇观,而是农耕文明积淀千年的人文极品。那一刻,脑中跳出一句俗语:天工人可代,人工天不如!

    相传,云和梯田已有千年历史。由闽北迁徙浙南的畲族山民,是云和梯田最早的垦殖者。“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山区,田地最为宝贵。聪明勤劳的农人先祖,用锄头镰刀和汗水,伐去山上的灌木与荆棘,挖去乱石拣尽杂砾,在高低起落的坡地上,经年累月日复一日,开垦出一小块一小块、一小片一小片的田地。或宽或窄的梯田,一长条一小块,不规则地依山势上下伸展。最小的梯田田畔,被称为“巴掌田”,即便春种一兜稻秧、秋收一把稻谷,也不会轻易放弃。历经千百年实践,先人积累了垦种梯田的丰富经验。无论何样贫瘠陡峭的山地,但凡人迹所至之处,就有了人造的梯田。梯田以水田、树木、竹林调节气候,保持四季的气温与湿度,建立起一个自我循环的生态环境,具有固化山体植被、保护水土流失之功。

    曾有疑问:水往低处流,而梯田逐级升高。古代无水泵,水梯田之水,从何而来?

    云和人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

    水有多高,梯田就有多高。

    恍然,凡是适合开垦梯田的山地,山上必有水源:泉眼溪流、林木蓄水、雾气雨水……农人根据不同的地形土质,修堤筑埂,通过水笕沟渠,将水流引入梯级田畔。自古以来,垦种梯田的人家,多有“刻木定水”的民约,根据每块田的面积,协商分配各家所需水量。进入21世纪的现代社会,梯田用水则有了更为合理、科学的调配机制。

    水是梯田的生命之源。水梯田是用水养出来的。

    梯田自成一体的耕作方式,梯田独创的灌溉系统,为中国及东亚的稻作文化,增添了灿烂的一笔。

    回望云和梯田,田埂棱角分明,梯级层次清晰,如同一部刻录着中国千年农耕文明成果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立体史册。

    在这个以“移动”为时尚的时代,尚有一种“不可移动”的物体——“梯田”,默默守望着人类共同的家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材料一:

    近日,一部关注老年手机市场的短片《他们需要的不只是一部手机》迅速爆红网络。短片描述了独居老人与在外工作的儿子逐渐疏离的故事,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呈现。影片走红的实质是对老年人内心诉求的深度解析。

老年人因为视力、记忆力、辨识力的衰退,难以操作年轻人喜欢的时尚、功能强大的智能手机,他们更需要一部操作简单、功能适合的老年智能手机。据调查,大部分老年人对手机的需求除了停留在能轻松拨打电话、发送信息、拍摄照片等功能外,还希望手机能够管理自己的健康问题,最好能够在疾病突发时依靠手机得到及时的医疗救助。除此之外,对于大多数老人来说,手机的真正智能之处在于能够随时与子女取得联系,子女也能通过手机了解老人的健康状况、行动轨迹以及个人情绪等。其实,老人们需要的不只是一部手机,而是有“温度”的陪伴。

(摘编自《一部<手机>解剖空巢老人现状引争议》,2018年2月27日中国网)

材料二: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老年化问题日益突出,空巢老人的养老问题也再次引起关注。《中国人口老年化发展趋势预测研究报告》指出,自2001年起,我国已正式进入到快速老年化阶段;未来20年,老年人口的平均增长速度将超过3%;到2050年,中国的老年人口总量将超过4亿人,老年化水平将超过30%。当子女由于工作、学习、结婚等原因而离家后,独守“空巢”的老人会产生心理失调的症状,出现家庭“空巢”综合症。其症状常常表现为心情郁闷、沮丧、孤寂,食欲减低,睡眠失调等。据调查,空巢老人中存在心理问题的比例达到60%。而达到疾病程度,需要医学关注、心理干预的空巢老人,比例占到10%~20%。空巢老人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人问题,已经成为我国亟待破解的社会命题。

(摘编自《中国人口老年化发展趋势预测研究报告(2017)》)

材料三:

    怎样减少子女离家对老人的心理冲击,避免出现空巢的情感危机呢?改善空巢老人的经济状况,保障老人的生活质量,是维护其心理健康的前提条件,子女的赡养、领取养老金、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支持是重要途径。改善空巢老人的精神生活,需要子女与父母多沟通,重视他们的精神世界,让他们感到自己是被关注的。培养兴趣爱好也有利于空巢老人转移注意力,缓解焦虑等不良情绪。政府方面,要加快完善保障制度,积极发展老年医疗保健事业,加快建设老年服务中心和护理中心,为空巢老人搭建“安全网”,建立应急求助信息系统等。为空巢老人办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切实维护空巢老人合法权益等。此外,社会方面也可以多组织开展老年群体活动,多鼓励空巢老人互助互动,充实他们的文化生活,为他们创造更多与他人沟通的平台。

(摘编自《关爱空巢老人,帮助空巢老人远离空巢综合症》,新浪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昆仑山的灯光

窦孝鹏

    20世纪60年代初,我是青藏高原的一名汽车兵,茫茫青藏线上人烟稀少,陪伴我们的就是那些设在路旁的兵站。但是,最受大家欢迎的是被解放军原总后勤部授予“红旗兵站”称号的纳赤台兵站的烧豆腐。处于昆仑山中的纳赤台兵站,常年云雾缭绕,每当夜幕降临,兵站门前的那盏大红灯笼便会被点亮,它成了我们心中的一个标志。多少次,奔波一天的汽车兵在薄暮中老远看见那盏红灯笼发出的光亮,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温暖和力量:啊,到家了!可以美美饱餐一顿,好好歇歇脚了。

    初冬的一个下午,我开的车在半道上抛了锚,由于雪天路滑,只听“扑通”一声,车子掉进了路边的一个雪坑里。在战友的帮助下,车子被拖了上来。但有两片钢板被颠断了,水箱也颠得漏了水。副连长看了看,留下修理班长和我们车组一起修车,嘱咐我修好后赶到纳赤台兵站去会合,便带车队走了。

    这里是可可西里无人区,我们冒着飞扬的大雪和刺骨的严寒修好车辆后,时间已到了晚上21时30分,我们几乎被冻僵了,几个人顾不得喘一口气,急忙打开车灯,开车上路。

    终于,我们看见纳赤台兵站门前的那盏大红灯笼了。我一看表,已是零点40分。副驾驶员小乔嘀咕道:“这么晚了,看样子我们吃不上晚饭了。”

    我笑了笑,说:“放心吧,炊事班的老班长是不会让咱们挨饿的。”

    果然,听见我们车子的响动,红灯笼下的餐厅棉门帘一掀,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兵站炊事班的老班长徐宏武。

    徐班长热情地把我们迎进餐厅,每人先送上一碗温开水。我充满歉意地说:“老班长,让你久等了!”他一瞪眼:“废话!你们最后一台车不到站,我能封炉关灶吗!”

    不一会儿,一盆高压锅蒸的米饭和面条,一盘肉末烧豆腐、一盘肉丝炒豆芽便送上了餐桌。这地方气压低,没有高压锅,米饭面条都煮不熟。老班长嘟囔道:“我向你们连长打听了,你们3人中有两个四川人,一个陕西人,所以准备了米饭和面条,慢慢吃,别烫着。”

    小乔眨眨眼说:“老班长,你的话太烫人了!”至此,我们身上的寒气和疲劳一扫而光,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徐班长是闻名青藏线的老模范,老高原都知道他是1951年入伍的陕北汉子,是跟着青藏公路之父慕生忠将军进藏的老军人,他说自己这一辈子已离不开青藏线了,后来就索性转业到兵站当了炊事班的班长。

    当时,由于气候原因,兵站沿线都不能种菜,兵站吃的菜大都从兰州买来,长途运输浪费很大,冬天路上冻掉一半,夏天路上烂掉一半,吃到大家嘴里的普通菜也成了高价钱。

    老班长已有好几年没有回家探亲了,那年,他趁着汽车兵搞冬训、兵站接待任务不多的空儿,千里迢迢回了趟老家。到家后,他一头钻进了镇上一个豆腐坊,去拜师学艺做豆腐。一个月的假期到了,他带回的“宝贝”是一盘磨豆腐的小石磨,还有两把钢口很好的菜刀和一块磨刀石,都是当时在高原买不到的。在海拔4000米的雪山上,氧气“定量”供应,空手走路尚感吃力,人推着石磨转圈一个个累得头昏眼花,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憋得喘不过气来。推着推着,眼一黑,腿一软,摔倒了。好不容易做出了第一锅豆腐,放在嘴里一尝,哎呀,又苦又涩,难以下咽。问题出在哪儿呢?他们坐下来开“诸葛亮会”,有人提醒了一句:是不是水质有问题!是呀,这里的水质太硬,平时喝在嘴里就有股苦味,对做豆腐肯定有影响。于是,他们又反复试验,把做豆腐的水提前烧开,使水碱沉淀下去,再用清水煮豆浆,果然,做出的豆腐又嫩又香。以后,他们用上了昆仑泉水,这问题才得到了圆满解决。于是,过往人员的餐桌上又多了一道豆腐菜。

    老班长不但做出了豆腐、豆腐脑和豆浆,还用新学到的手艺做出了面包、糕点、凉粉,腌制出了各种口味的小菜……兵站的伙食品种丰富了,质量提高了,名声也一下在青藏线上传开了。

    吃完饭,我一抬头,在红灯笼的照耀下,我看见墙上贴着驻站部队送给兵站的一封表扬信,上书10个大字:“风雪几千里,此地最难忘。”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起床吃饭准备出发,吃上了老班长做的豆腐脑、包子和馒头。上路前,我把写好的表扬信贴在了餐厅的门上,上面是14个大字:“双手巧做百样饭,红灯照暖万人心。”

    我们鸣着喇叭表示感谢,出发上路。走出很远很远了,我回头一看,兵站门前那盏大红灯笼于薄明中仍在闪闪发光。

    啊,昆仑山的灯光,照着一批批汽车兵,给我们无尽的温暖和力量,直至今天,直到永远。

(节选自2018年3月30日《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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