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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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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台州市三门县城关中学2018-2019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2月第三次阶段统练试卷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小题。

扶自行车的人

王东梅

    ①坐在胡同口的石墩上,丁大力足足吸了三根烟。吸第一根烟的时候,从他面前过去了七个人。吸第二根烟的时候,从他面前过去了四个人。吸第三根烟的时候,从他面前过去了五个人。这些人有的手插在口袋里,耳朵塞着耳机,匆匆而去;有的呼朋引伴,彼此嘻嘻哈哈;有的心事重重,低头不语。相似的是,这些人都行色匆匆,好像谁也顾不上看一眼身边发生了什么。

    ②身旁的林荫路,十几辆自行车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③北方的春天,多的不只是阳光明媚,还有风。就在刚才,大力就眼瞅着一股子风,打着旋儿从东边路口冲过来。这风像胡同里撒野的孩子,不管不顾,一路冲将过来。把东头的那辆自行车在风里只歪了一下身子,就一头栽到身边同伴的身上。第二辆还没纳过闷来,就直接被拍到第三辆身上。第三辆躲闪不及,直接把第四辆推倒。第四辆又带倒了第五辆……眨眼工夫,就像电视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林荫路的一排自行车悉数倒下。最后一辆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倒下,终于还是晃晃悠悠地趴在了正在旁边修鞋的聋子身后,差一点砸到聋子师傅的后背。聋子真是聋啊,身后这么大的动静,他竟一点没听到,仍然闷着头锥着手里的破鞋。

    ④眼前的情景被正准备回家的大力看个正着,大力心想:这要是小时候,这是多好的学雷锋做好事的机会呀!

    ⑤小时候的丁大力为了做点好人好事,和小伙伴们一天到晚在街上到处跑。扶老奶奶过马路,给老爷爷让座,送迷路的小朋友回家,帮邻居抬水。当然,也包括扶起倒在路边的自行车。大力记忆里,到处都是争着做好人好事的小雷锋。

    ⑥可是今天,大力抽了三根烟,从他面前过去了十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把自行车扶起来。

    ⑦天色渐渐暗下来,太阳也早就躲到高楼背后去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连修鞋的聋子师傅都丢下手里的活计,准备收摊。

    ⑧唉!大力失望了: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人扶自行车了。他原本只是想做个小测试:在扶不起的风潮之下,是否还有人愿意扶起自行车。

    ⑨聋子师傅是在站起身子,拍打围裙上的灰土时,发现身后倒着的一大片自行车的。

    ⑩聋子师傅顾不得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土,就急匆匆跑过去扶起第一辆自行车,然后是第二辆。大力是在聋子师傅扶起第二辆自行车时站起身的。

    ⑪聋子师傅扶第三辆自行车的时候,一个路过的中学生参与了进来。接着是一个接孩子放学的大姐。再接着是两个穿着很时尚的年轻姑娘。一个拿着公文包的大哥,扶起了最后一辆自行车。

    ⑫这一切,都太快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等大力回过神的时候,路上的人已经散了,只剩下一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自行车,还有正在收摊的修鞋师傅。

    ⑬眼前的情景,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⑭唯有丁大力懊恼不已: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测试别人的结果,发现的不正好是自己的犹豫吗?

    ⑮大力这会儿倒是盼着再来一阵风,再刮倒几辆自行车,让他也能做回好事。可偏偏这时候天空里没有一丝风,路边也没有一辆躺倒的自行车。大力更加懊恼了。

    ⑯拐进胡同口,天已经大黑了。大力觉着心里空落落的,回家的脚步没了精气神。突然,大力发现灯影里,停着一辆黑色的二八男车。

    ⑰大力立时来了精神。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只是经过时,脚尖向旁边划拉了一下。

    ⑱就听身后“哗啦”一声响,大力回头再看,二八男车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大力倒像是很吃惊地样子,急忙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自行车,支好。然后,在自行车后座上柔柔地摸了一把,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了。然后,大力才咧开大嘴,嘿嘿笑着回家了。

(略有删改)

(1)、请梳理小说的主要情节,填写在下面的横线上。

丁大力坐在胡同口看有没有人扶自行车→→丁大力看到倒地的自行车都被扶起,自己没有可扶的了→

(2)、结合语境,根据括号内的要求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①可是今天,大力抽了三根烟 , 从他面前过去了十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把自行车扶起来。(从词语运用的角度)

②聋子师傅顾不得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土,就急匆匆跑过去扶起第一辆自行车,然后是第二辆。(从人物描写的角度)

(3)、第⑭段中,丁大力在发现所有的自行车都排放地整整齐齐之后,“懊恼不已”,他懊恼什么?请结合上下文,在文中横线上填写适当内容。
(4)、文中除了丁大力,还主要写了哪一位人物?请简要分析他在文中的作用。
(5)、有人认为,文章的标题“扶自行车的人”其实可以改为“测试”,你怎么看?请选择一个标题并说明理由。
举一反三
认真阅读下面两篇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妈妈的树

    ①春雨如丝,万物复苏,又是一个栽树的好时节。

    ②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老家的那些树。老家的院子很大,正好适合栽树。每到春天,妈妈在劳作之余都会偷闲栽树,栽过榆钱树、桑树、桐树,还有好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我不知道妈妈到底栽过多少棵树,只知道妈妈对每一棵树都精心栽培,像呵护孩子似的呵护每一棵树。我们把这些树叫做妈妈的树。

    ③离开老家多年,许多树都在记忆中渐渐淡去,唯有白杨树、香椿树和柿子树常常出现在我梦中,因为它们都是有故事的树。

    ④在我的记忆里,白杨树比香椿树高大了许多,妈妈却说白杨树是比香椿树晚一年栽的。刚栽下的时候,香椿树比白杨树高了好多,可是只一年的时间,白杨树就长过了香椿树。妈妈很喜欢白杨树。她常说白杨树是上天赐给大地的树,它总是高昂着头,连着它的每一条枝干、每一片树叶一个劲儿向上长,想回到天堂里去,所以它比其它树都要长得高,长得快。妈妈希望我和弟弟也能像白杨树一样。我也很喜欢白杨树。白杨树的叶子是我童年最好的玩具。过家家的时候,我们把叶子做成佳肴,用草茎把叶子串成项链。夏日寂寞的午后,白杨树银白色的树皮微微泛出淡青色的光圈。一阵风过,树叶唱起了轻柔的摇篮曲,让我安然入眠。秋天寂静的清晨,白杨树叶随风起舞,飘飘悠悠落了一地,脚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一圈一圈绕着树走,乐此不疲。

    ⑤弟弟最喜欢香椿树。香椿树长得很高,每年春天发芽的时候,采摘它就很费事,要爬得很高才够得着。而香椿树的树干又很光滑,爬树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弟弟喜欢爬树,每到做饭的时候,不等妈妈采摘,他就小猴子似的哧溜哧溜上去了。这时,妈妈总要急急地从灶台边跑过来,站在树下大声叮嘱:“小心啊!可要踩实啦!”夜晚的饭桌上,在妈妈“不能上树啦,再上树就要打断你的腿……”的絮絮叨叨中,我们快乐地吃着香椿炒鸡蛋,那滋味,太美啦!

    ⑥柿子树是我和弟弟都喜欢的一棵树。妈妈把柿子树栽在了猪圈边。柿子树的树冠长得像一把巨大的伞,大半个猪圈都让它给盖住了。盛夏的时候,猪就躲在树荫底下乘凉。柿子树那股独特的淡淡的清香,从春天开花一直延绵到秋果累累,完全遮盖住了猪圈的气味,让一个农家院子自始至终都萦绕着淡淡的香气。秋天来临的时候,满树金黄色的柿子挂在树上,黄灿灿的柿子在绿叶的掩映下是那样的美,一村的小孩都绕着我家院子咽口水。那场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简直就美得无与伦比。可是,有一年秋末,后邻的孩子为了摘我家的柿子,从院墙上摔了下去,送进了医院。那天晚上,妈妈。第二天早上,柿子树倒在了院墙边,金黄的柿子滚落一地。

    ⑦如今,妈妈老了,可妈妈依然栽树,家里的院子栽不下就往外栽。院子前的池塘边,院子后的斜坡上,村子边的小山上,都有妈妈的树的身影。妈妈在小山上栽的柿子树已经成林,每年秋天,那里就成了全村孩子的乐园。

    ⑧每次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总是爱和我们说她的树。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望着窗外都市狭小的天空,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苍翠。在许多年前的春雨里,妈妈已经把她的树栽进了我们的心里。无论我们走了多久,走得多远,那些树,它们总在那里。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感悟七贤庄

陈朝慧

    ①今年6月,我应邀到甘肃省岷县参加中国文艺家走进岷州采风暨中国西部第三届散文节,回昆明途经西安时,在西安小住了几日,这便有了机会去瞻仰七贤庄。

    ②走进七贤庄,你会感到一种崇高和神圣,有一种庄严和肃穆。你不敢咳嗽、不敢高声喧哗,你深怕惊醒了什么,你只静静地看,默默地感悟那些曾经被白色恐怖围困了的人生。

    ③此时此地,我同样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和感动。想像中我是一个当年的热血青年,为了革命,为了理想不远千里来到西安,如饥似渴地奔赴革命的怀抱。七贤庄,革命者的接待站,迷茫者在这里获得了思想,失望者在这里获得了希望,人生的理想在这里鼓满了风帆。在老交通的带领下,革命者一个又一个地从这里奔赴延安……

    ④七贤庄,夜行人的北斗。

    ⑤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让我感到十分的亲切,这里的所有情景都会让我感动。在周恩来坐过的桌椅跟前,我驻足了很久很久。想像对面还坐着那个思想深奥、指挥若定的圣者。我把那把他坐过的椅子审视了很久,可那把椅子却默默地立在我的面前,默默地一声不吭,好像还在感受那种能让整个中国都温暖的体温,回忆那个伟大运筹帷幄的往事。

    ⑥是啊,在那风风雨雨的战争年代,日本军队正对中国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中国革命正处于紧急关头。那里的七贤庄,是抗日战争的桥头堡,是一把插在敌人心脏里的尖刀。

    ⑦七贤庄,西安版图上一个小小的点,但这个点和八路军、新四军的装备给养有关;和老区延安的医药、布匹有关;和罢工、学潮有关;和转移革命青年到延安投身革命的活动有关。海伦是美国著名的记者、作家和社会活动家,毛泽东称她为“伟大的女性”。1937年她到达西安后,就是通过七贤庄摆脱了监视她的密探,由地下党护送她到达延安的。

    ⑧七贤庄,占地只有13600平方米,与整个中国的版图相比,它很小很小。就是在西安的地图上,它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点,但就是这个小小的圆点,它却成了抗日战争和中国革命的一个支撑点,中国革命一个十分敏感的神经结。

    ⑨是的,七贤庄很小,小得就像一个奶嘴,但它哺育了战争,奶大了中国革命。就是这个小小的点连接着延安和西安、连接着国统区和解放区、连接着共产党和老百姓。七贤庄,是国统区喷发革命热情的井口,是凝聚革命力量的大本营,是国统区向革命中枢传递信息最紧要端口。

    ⑩七贤庄小若芥粒细若游丝,但中国革命常常在此一发千钧。在延安的窑洞里,七贤庄是一个让毛泽东时刻牵挂着的地方,是一个能让毛泽东兴奋和苦恼的地方,是一个能让毛泽东时而拍案而起、时而又笑容可掬的地方。

    ⑪七贤庄,由10座“工”字形、土木结构的平房组成的院落,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的灰色,土不溜秋的,咋看咋像一些穿灰布军装的军人。七贤庄,没明没夜地站在历史的暴风雨里,有被特务的目光盯咬过的疼痛,有被敌人的阴谋和暗自袭击过的内伤。走进七贤庄,我想像着那不屈不挠的艰苦卓绝,感悟着它的刚毅和艰苦的神圣。在这里,生命和历史有了一次舒心的邂逅,信念和精神有了一种宝贵的会悟,思想和力量有了一种无声的融入,人性有了一种新的迸发和张扬。在这里转悠久了,你就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人,应该怎样去铸造自己的理想和人生。

    ⑫七贤庄,革命暴风雨年代的一座大棚,里面栽满了意志,蓬蓬勃勃地生长民族精神!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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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再走一步

莫顿·亨特

    那是费城七月里一个闷热的日子,虽然时隔五十七年,可那种闷热我至今还能感觉得到。当时和我一起的五个小男孩,因为玩弹子游戏玩厌了,都想找些新的花样来玩。

    “嗨!”内德说,“我们很久没有爬悬崖了。”

    “我们现在就去爬吧!”有个孩子叫道。他们就朝一座悬崖飞跑而去。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虽然我很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活泼勇敢,但是自我出世以后,八年来我一直有病,而且我的心里一直牢记着母亲叫我不要冒险的训诫。

    “来呀!”我最要好的朋友杰利对我叫喊,“别做胆小鬼。”

    “我来了!”我一面应着,一面跟着他们跑。

    我们最后来到一处空地。那座悬崖就耸立在空地的另一边。它是一堵垂直的峭壁,壁面有许多凸出来的岩石和蓬乱的灌木。大约只有二十米高,但在我眼中却是高不可攀的险峰。

    其他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向上爬,朝着一块离崖顶还有三分之二路程的狭小岩石架进发。我落在最后,全身颤抖,冷汗直冒,也跟着他们向上爬。我的心在瘦骨嶙峋的胸腔里咚咚直跳。

    我终于爬上去了,蹲在石架上,心惊肉跳,尽量往里靠。其他的孩子慢慢地向前移动,我看在眼里,吓得几乎晕倒。

    接着,他们又开始向崖顶攀爬。他们打算从崖顶沿着一条迂回的小路下山回家。

    “嗨,慢着,”我软弱地哀求道,“我没法……。”

    “再见!”其中一个孩子说。其他孩子跟着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左折右转地爬上了崖顶,向下凝视着我。“如果你想待在那里,就待着好了。”有个孩子嘲笑道,“不用客气。”杰利看来好像有点不放心,但还是和大家一起走了。

    我从悬崖边向下望,感到头晕目眩;我绝对没法爬下去,我会滑倒摔死的。但是,往崖顶的路更难爬,因为它更陡,更险。我听见有人啜泣,正纳罕那是谁,结果发现原来是我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暮色开始四合。在一片寂静中,我伏在岩石上,恐惧和疲乏使我全身麻木,不能动弹。

    暮色苍茫,天上出现了星星,悬崖下面的大地越来越暗。这时,树林里有一道手电光照来照去。我听到了杰利和我父亲的声音!父亲的手电光照着我。“下来吧,孩子,”他带着安慰的口气说,“晚饭做好了。”

    “我下不去!”我哭着说,“我会掉下去,我会摔死的!”

    “听我说吧,”我父亲说,“不要想着距离有多远。你只要想着你是在走一小步。你能办得到的。眼睛看着我电筒的光照着的地方,你能看见下面那块岩石吗?”我慢慢地把身体移过去。“看见了。”我说。

    “好,”他对我说,“现在你把左脚踏到那块岩石上。不要担心下一步。听我的话。”这似乎能办得到。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左脚去探那块岩石,而且踩到了它。我顿时有了信心。

    “很好,”我父亲叫道,“现在移动右脚,把它移到右边稍低一点的地方,那里有另外一个落脚点。”我又照着做了。我的信心大增。“我能办得到的。”我想。我每次只移动一小步,慢慢爬下悬崖。最后,我一脚踩在崖下的岩石上,投入了父亲强壮的手臂中。我先是啜泣了一会儿,然后,我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这是我永远忘不了的经历。

    我曾屡次发现,每当我感到前途茫茫而灰心丧气时,只要记起很久以前我在那座小悬崖上所学到的经验,我便能应付一切。我提醒自己,不要想着远在下面的岩石,而要着眼于那最初的一小步,走了这一步再走下一步,直到抵达我所要到的地方。这时,我便可以惊奇而自豪地回头看看,自己所走过的路程是多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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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鹤人

余光中

    一连三个下午,他守在后院子里那丛月季花的旁边,聚精会神做那只风筝。全家都很兴奋。全家,那就是说,包括他,雅雅,真真,和佩佩。一放学回家,三个女孩子等不及卸下书包,立刻奔到后院子里来,围住工作中的爸爸。三个孩子对这只能飞的东西寄托很高的幻想。它已经成为她们的话题,甚至争论的中心。对于她们,这件事的重要性不下于太阳神八号的访月之行,而爸爸,满身纸屑,左手浆糊右手剪刀的那个爸爸,简直有点太空人的味道了。

    可是他的兴奋,是记忆,而不是展望。记忆里,有许多云,许多风,许多风筝在风中升起。对于他,童年的定义是风筝加上舅舅加上狗和蟋蟀。最难看的天空,是充满月光和轰炸机的天空。最漂亮的天空,是风筝季的天空。他永远忘不了在四川的那几年。丰硕而慈样的四川,山如摇篮水如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男孩的意向是风的意向,少年时的思想是长长的思想。”少年爱做的事情,哪一样, 不是梦的延长呢?看地图,是梦的延长。看厚厚的翻译小说,喃喃咀嚼那些多音节的奇名怪姓,是梦的延长。放风筝也是的。他永远记得那山国高高的春天。嘉陵江在千嶂万嶂里寻路向南,好听的水声日夜流着,吵得好静好好听,像在说:“我好忙,扬子江在山那边等我, 猿鸟在三峡,风帆在武昌,运橘柑的船在洞庭,等我,海在远方。”

    而最有趣的,该是有风的晴日了。祠堂后面有一条山路,蜿蜒上坡,走不到一刻钟, 就进入一片开旷的平地,除了一棵错节盘根的老黄果树外,附近什么杂树也没有。舅舅提着完工的风筝,一再嘱咐他起跑的时候要持续而稳定,不能太骤,太快。他的心卜卜地跳,禁不住又回头去看那风筝。那是一只体貌清奇,风神潇洒的白鹤,绿喙赤顶,缟衣大张如氅。翼展怕不有六尺,下面更曳着两条长足。舅舅高举白鹤,双翅在暖洋洋的风中颤颤抖动。终于“——一——二——三!”他拼命向前奔跑。不到十码,麻绳的引力忽然松弛,也就在同时,舅舅的喝骂在背后响起。舅舅追上来,检查落地的鹤有没有跌伤,一面怪他太不小心。再度起跑时,他放慢了脚步,不时回顾,一面估量着风力,慢慢地放线。舅舅迅疾地追上来, 从他手中接过线球,顺着风势把鹤放上天去。线从舅舅两手勾住的筷子上直滚出去,线球轳轳地响。舅舅又曳线跑了两次,终于在平岗顶上站住。那白鹤羽衣蹁跹,扶摇直上,长足在风中飘扬。他兴奋得大嚷,从舅舅手中抢回线去。风力愈来愈强,大有跟他拔河的意思。好几次,他以为自己要离地飞起,吓得赶快还给了舅舅。舅舅把线在黄果树枝上绕了两圈,将看守的任务交给老树。

    “飞得那样高?”四岁半的佩佩问道。

    “废话!‘真真瞪了她一眼。’爸爸做的风筝怎么会飞不高?真是!”

    “又不是爸爸的舅舅飞!是爸爸的舅舅做的风筝!你真是笨屁瓜!”十岁的雅雅也纠正她。

    “你们再吵,爸爸就不做了!”他放下剪刀。

    小女孩们安静下来。两只黄蝴蝶绕着月季花丛追逐。隔壁有人在练钢琴,柔丽的琴音在空中回荡。阿盾在厨房里煎什么东西,满园子都是葱油香。忽然佩佩又问:“后来那只鹤呢?”

    后来那只风筝呢?对了,后来,有一次,那只鹤挂在树顶上,不上不下,一扯,就破了。他掉了几滴泪。舅舅也很怅然。最后舅舅解嘲说,鹤是仙人的坐骑,想是我们的这只鹤终于变成和尚,羽化随仙去了。第二天舅甥俩黯然曳着它的尸骸去平岗顶上,将它焚化。一阵风来,黑灰满天飞扬,带点名士气质的舅舅,一时感慨,朗声吟起几句赋来。当时他还是高小的学生,不知道舅舅吟的是什么。后来年纪大些,每次念到“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他就会想起自己的那只白鹤。因为那是他少年时唯一的风筝。

    等到他年纪大得可以欣赏舅舅那种亭亭物外的风标,和舅舅发表在刊物上但始终不曾结集的十几篇作品时,舅舅却已死了好几年了。舅舅死于飞机失事。那年舅舅才三十出头, 从香港乘飞机去美国,正待一飞冲天,游乎云表,却坠机焚伤致死。

    “后来那只鹤——就烧掉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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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贵的狗

契诃夫

杜博夫,一个老兵出身、年纪不轻的中尉,和志愿入伍的克纳普斯正坐在一起喝酒。

“好一条公狗!”杜博夫指着他的狗米尔卡对克纳普斯说,“名——贵——的狗哪!您注意它的嘴脸!光凭这嘴脸就值大钱了!遇上喜欢狗的人,冲这张脸就肯甩出二百卢布!您不信?这么说您是外行……”

“我懂,不过……”

“这可是长毛猎狗,英国纯种长毛猎狗!发现野物时它那副姿势别提多漂亮了,还有那鼻子……真灵!天哪,多灵的鼻子!当初米尔卡还是一条小狗崽子,您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下的?一百卢布!好狗啊!米尔卡,你这机灵鬼!米尔卡,你这小坏包!过来,过来,上这儿来……哎呀呀,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乖乖……”

杜博夫把米尔卡招引过来,还在它的头上亲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我谁也不给……我的小美人……小淘气。你是爱我的,米尔卡,是不是?……行了,滚一边去!”中尉突然喝道,“脏爪子尽往军服上蹭!说真的,克纳普斯,买这小狗我花了一百五十卢布!可见它很值钱,只可惜我没有时间打猎!这狗简直闲死了,也荒废了它的才能……所以我想把它卖了。您买吧,克纳普斯!您一辈子都会感谢我的!哦,要是您手头紧,我可以半价让给您……出五十就带走!您这是明抢呀!”

“不行,亲爱的……我一个戈比也不出。一来我不需要狗,二来我也没有钱。”

“这话您早说不就好了。米尔卡,从这儿滚出去!”

“行了,不要就不要……见您的鬼去!既不想买,也不想要……哎,您去哪儿?再坐一会儿嘛!”

克纳普斯伸个懒腰,站起来,拿起帽子。“该走了,再见吧……”他打着哈欠说。

“那您等一下,我来送送您。”杜博夫和克纳普斯穿上大衣,来到街上,默默地走了一百来步。

“您看我把这狗送谁好呢?”中尉开口说,“您有没有什么熟人?那条狗您已经看到了,是条好狗,纯种狗,可是……对我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不知道,亲爱的……再说我在这地方哪儿有什么熟人?”

一直走到克纳普斯的住处,两位朋友再没有说一句话。克纳普斯握过中尉的手,便打开自家的便门,这时候杜博夫咳了一声,有点迟疑地说:

“您可知道本地的那些屠夫收不收狗呢?”

“想必会收的……我也说不准。”

“明天我就让瓦赫拉梅耶夫送了去……去它的!叫人剥了它的皮……这该死的狗!可恶极了!不但弄脏了所有的房间,昨天还把厨房里的肉全偷吃光了,下贱胚子……是纯种狗倒好了,鬼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没准是看家狗和猪的杂种。晚安!”

“再见!”克纳普斯说。

门关上了,中尉一人留在外面。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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