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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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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下列词语中划线字的读音完全正确的一项是(   ) 

A、智(ruì)    梁(jǐ)        扣人心(xuán) B、育(pǔ)    胆(qiè)     上欺下(méi) C、游(áo)    梗(jié)      尽职守(kè) D、(jù)     然(hǎo)    重蹈覆(zhé)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阿忆

孔庆东

    近日江湖上纷纷传闻:“阿忆博士要到北大去读硕士了!”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江湖上名头也算响亮的人,怎么却要往低了“复读”呢!我给阿忆发了个E﹣mail,阿忆一本正经地回信道:老孔,主要是博士太有名,近些年问我导师是何人的人太多,已经无法再遮掩回避下去,所以只得赶紧去真读……

    周忆军一米八几,生得高而不耸,文而不弱,白而不嫩,英而不俊。经常穿一身草绿色军装,朴素又干净。家居北京,他却只在周末才回去,他对集体生活有浓厚的兴趣。我们班虽然才子成群,各省的状元榜眼探花不计其数,但一是个性太强,所谓“英雄不受羁勒”,二是南方与北方、城市与农村、北京与外地同学之间还缺少磨合,因此集体活动不太容易开展。周忆军以他极为合群的好脾气,成为我们班各个“组群”之间的纽带。他可以沟通城乡,沟通朝野,沟通南北,沟通男女。

    他不讲究物质享受,从不以不吃某种食物来显示自己的高贵和娇嫩。吃起饭来一副馋相,吃到高潮时,还摇头晃脑吧唧嘴。看到别人吃饭时,他经常像小孩似的说:“给我一口!”一口吃下去,馋虫上来了,“再来一口!”连吃几口,欲罢不能了,“干脆,我都吃了,你再去买吧。”周忆军最爱吃鱼头。有一阵,食堂经常卖红烧鱼,六毛钱能买一条小的,八毛钱能买一条大的。周忆军当然是买大的,但发现别人买的小鱼身子虽小,头却比他的大,便说:“拿过来!咱俩换。谁让你的鱼头这么大!”不仅如此,别人吃鱼时,他还软硬兼施地请人家把鱼头剩下留给他。后来大家成了习惯,吃完鱼就把饭盆儿递给他。再后来,只要听说食堂卖鱼,周忆军就不去买饭了,他积极鼓动别人去买鱼。他自己坐在蚊帐里敲着饭盆儿,弟兄们买鱼归来,用勺子切下鱼头,往他的饭盆儿里一堆,周忆军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我们住在一间大宿舍,同室十个人,只要有一半人买鱼,就足够周忆军大快朵颐了。但他还贪心不足,经常巡视别人的饭盆儿,谴责道:“你为什么不买鱼!”因此我称周忆军是“鱼肉乡里”。

    周忆军不仅吃饭不讲究,他家里给他买有“冠冕”的衣服,也不穿。他好像很早便懂得“简单就是美”的道理,常常穿得跟崔健似的。夏天穿单军装,冬天穿军棉袄,不爱系扣,要不是生得白净,就跟《智取威虎山》里的栾平差不多。

    周忆军的为人处世,很像我们东北人。后来知道,他小时在沈阳的姥姥家长大,怪不得!他常从家里拿来东西给大家吃,给大家用。他无偿地给同学照相,带同学去看病。他带领外地同学参观了北京的许多旅游景点,还特意弄到去中南海参观的票。他一点“干部”的样子也没有,完全像个“仆人”。他是以真心助人为乐趣的,绝不因此而流露什么优越感,相反倒是常受别人挑剔挤对。我就是利用他的善良欺负他的人之一。比如打牌,周忆军也是爱好者,但他的乐趣只在参与,胜负心不强,既不刻苦钻研技术,也不琢磨别人心理,所以别人不愿与他合伙,只有我常常拉他做“对家”。无论我怎样呵斥他,周忆军都不恼火,总是努力改正失误,总是一脸愧疚,但又是笑盈盈的,顶多疑问一句:“刚才你不是让我这样出吗?”

    我还到周忆军家去混过饭吃。他们家人都很随和,待人既尊重又实在,跟我们工人家庭差不多。跟他妈妈打麻将时,他妈妈总批评他这不好那不对,但我看出他妈妈实际是非常深地爱着这个儿子。周忆军也很孝顺。我们系有个女生与周忆军妈妈同名,周忆军每听到别人叫该女生名字的时候,都有几分不安,可见妈妈在他心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有一次周忆军在处理一个问题上方式欠妥,他妈妈跑到北大来,焦急地问我人家会不会报复周忆军。还有一次周忆军跟同学打架受了点轻伤,他妈妈急得说话都是半句半句的。我觉得他们家不像什么干部之家,一个副科长的家也比他们家要端架子,一个稍有几本书的家也比他们家要酸腐虚伪。我原来以为周忆军是“出淤泥而不染”,其实,他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周忆军总觉得自己很聪明。而在我看来,他的聪明,在我们班绝不是第一流的。如果没有正直和善良,他那点聪明,也就够他成为一个市井人物。阿忆的幽默是开朗的,不是做作的,是自己先受感染,再去感染别人。所以他气色丰沛,神态安详,做起事来,自然显得很聪明。

    周忆军先后喜欢过我们班两个女生。喜欢的方法是与我们热烈讨论这个可爱女生的一切。在他喜欢这个女生的时间段里,谁也不许说该女生的坏话,该女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但几个月后,他就矢口否认喜欢过该女生。最有意思的是这二人谁都不承认自己曾喜欢过对方,最后居然共同找了个台阶下来了事。

    最后说说“阿忆”名字的来历。有一天我们谈论着鲁迅《药》中的“红眼睛阿义”,感叹鲁迅的用语之妙,正好周忆军从蚊帐里钻出来,睡得眼睛通红,也跟着凑趣道:“包好,包好。”大家一阵乱笑,便说以后就叫周忆军“阿义”算了,于是就强扣在周忆军头上了。周忆军开始还不同意,连说我们宿舍的口头语:“那还得了!那还得了!”三人成虎,周忆军想推也推不掉了。毕业以后,他干脆把笔名取作“阿忆”,又别署“阿忆博士”。这并非意在假冒伪劣,而是在我们那一代人看过的影视作品里,“博士”多数是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蹩脚角色。自诩“阿忆博士”也不过是一个调侃和自嘲的笔名而已,结果却逼得阿忆不得不回到北大去从硕士读起。

    人啊,有时更多的是名目的奴隶,被名声所累。

(选自《孔曰:未名湖畔花生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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