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广安市2018届高三语文第二次诊断性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汉学大师饶宗颐

    钱钟书说他是“旷世奇才”,季羡林说他是“心目中的大师”,法国汉学家说他是“全欧洲汉学界的老师”。事实上,饶宗颐既非学院派,也非西洋派,而是一位受家庭浓厚的文化熏陶、自学成材的大学者。当其他孩子都步入学堂读书的时候,饶宗颐感觉学校的教育并不适合自己,宁愿独自一人躲进藏书楼自学。在父亲的悉心栽培下,饶宗颐打下了良好的传统文化根基。虽未获得正式学校文凭,也未曾留学海外,但后来却在海内外二十余所高等院校任教,精通英、法、日等六国语言,还熟知古代梵文、楔形文、甲骨文、金文、简牍帛书文字,皆得益于他的自学能力。

    1949年,饶宗颐移居香港。从1952年开始,在香港大学中文系任教16年,在英国人的统治之下,中国的学者没有地位。但他对身外浮名并不看重,在学术的天地里,自得其乐,满世界留下了脚印。要考证甲骨文,他就出现在日本;想要研究敦煌学,他便去了法国;要研究梵文,他就去印度。

    饶宗颐的研究几乎涵盖国学的所有领域,很难把他归到哪一家,他曾幽默地说,“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游子”。学者称其“业精六学、才备九能”,他则以“天地大观入吾眼,文章浩气起太初”这样气势磅礴的对联,来表现其开阔的視野和博大的胸襟。季羡林曾评价他最善于发现问题,绝不固步自封,随时准备接受新的东西。饶宗颐对国外的考古发掘以及研究成果信息灵通,研究视野无限开阔。他的习惯是每一个问题都要穷追到底,40多岁学习梵文,60岁以后学同样有“天书”之称的希腊楔形文字,这些都是为了能直接读懂最原始的经典,找到最原始的材料和证据。

    不少人将饶宗颐与王国维、陈寅恪相比,认为他们在治学上既博且深,在许多领域开风气之先,但王、陈二人皆没有饶宗颐在艺术上的成就。饶宗颐精通古琴,善于诗赋,书画作品更是清逸飘洒、自成一家。有人评价,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磨炼,他在技法上已经从心所欲不逾矩,而他的性情与人生观,也圆通无碍地融在画中,使其画作成为了传说中极其罕见的学者画。

    对老庄和佛学的参悟,让他对生死有超越性理解。曾有人问及他对王国维的评价,他说王国维是一位了不起的学问家,只可惜未能真正超脱。“一个人在世上,如何正确安顿好自己,这是十分要紧的。”他认为,陶渊明比王国维要明白得多,陶渊明生前就为自己写下了“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的挽歌,由人生联系到山川大地,已有所超越。

(摘编自历史研习社《悼念饶宗颐》)

相关链接:①积极追兔子的人未必能够找到兔子,而我就靠在树底下,当有兔子过来的时候,我就猛然扑上去,我这一辈子也不过就抓住几只兔子而已。(摘编自饶宗颐语录)②当时中国的敦煌学已经落后于外国,他暗下决心,一完要好好研究,为国人争一口气。不久他和法国汉学家戴密微共同出版著作《敦曲》,1978年前后他又独立出版《敦煌白画》一书,填补了敦煌学研究的一项空白。(摘编自中国评论通讯社《先生走好》)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饶宗颐传统文化底子扎实,精通六国语言,熟知诸多古文字,能在海内外二十余所高等院校任教,皆得益于自学能力。 B、移居香港的饶宗颐多年在大学任教,醉心学术,为了深入研究,放眼世界,四处奔走,在学术的天地里,自得其乐。 C、饶宗颐在学术派别上“无家可归”,既不是学院振,也非西洋派,很难把他归到哪一家,因此被学者赞誉为“业精六学、才备九能”。 D、饶宗颐画作技法炉火纯青、风格清逸飘洒,目成一滚,丽且入了他的性情与人生观,这使其画作成为了极其罕见的学者画。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饶宗顾感觉学校教育不适合自己,当其他孩子步入学堂时,父亲让他独自一人躲进藏书楼自学,后来饶宗颐成长为享誉中外的汉学大师。 B、饶宗颐大器晚成,为了直接读懂最原始的经典,找到最原始的材料和证据,40多岁开始学习梵文,60岁以后学习有“天书”之称的希腊楔形文字。 C、和王国维、陈寅恪相比,饶宗顾和他们的共同点是在治学上既博且深,在许多领域开风气之先,区别是王、陈二人皆没有琴棋书画之艺能。 D、在学术成就上饶宗颐高度肯定王国维,但在生死观上,他认为王国维未能真正超脱,而陶渊明比王国维要明白得多,已有所超越。 E、饶宗颐对治学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他巧用守株待兔的典故,表明“积极追兔子的人”未必能够心想事成,称自己的学术成就不过是“抓住几只兔子而已”。
(3)、饶宗颐之所以取得如此高的成就,源于其开阔的视野和博大的胸襟,请结合材料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院士缅怀“三士科学家”罗沛霖

    “罗老病重期间还牵挂着《中国科学技术专家传略》电子信息科学技术卷的编写情况,现在这部分已经编撰完毕即将付梓,可惜他没有机会看到了,真是莫大的遗憾。”对于罗沛霖去世,数字通信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吴佑寿难掩悲伤。

    今天上午,两院资深院士、著名电子学与信息学家罗沛霖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举行。11天前,罗沛霖因病在北京逝世,走完了98年的人生旅途。

    罗沛霖被誉为“红色科学家”。早在1938年3月,他就秘密奔赴延安,进入中央军委三局,创建了延安通信材料厂,同时还担任延安军委无线电通信学校教师,为抗日前线培养通信人才。

    解放战争胜利前夕,罗沛霖应组织要求,前往美国留学,准备为新中国建设服务。1948年9月,在好友钱学森的推荐下,罗沛霖正式进入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学习。

    “党派我来留学,要对得起党”的信念让35岁的罗沛霖坚定了克服一切困难努力学习的决心,他只用23个月便完成了课程和论文,直接获得加州理工学院博士学位。

    在努力完成学业之外,罗沛霖还从事着另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据我所知,罗沛霖一直与当时的留美科技人员协会保持密切联系,这个协会主要工作之一便是动员留美人员回国建设新中国。他是这个协会加州理工学院支会的负责人。”郑哲敏回忆说。在罗沛霖等人的影响和支持下,1950年,庄逢甘、郑哲敏、鲍文奎等一大批知名留美科研人员集中回国,积极投身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事业。

    1950年罗沛霖回到北京。1951﹣1953年,他两度独自赴民主德国考察谈判,负责组建我国第一个大型综合电子元件联合工厂——华北无线电器材厂,并出任该厂总工程师兼第一副厂长,为我国电子工业的自力更生发展和电子设备生产配套打下基础。

    1956年一个重大任务落在了罗沛霖的肩上。他被抽出参与讨论并制订《1956﹣1967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纲要》的工作。这是新中国建立后由党中央、国务院制定的第一个科技发展规划。规划工作由周恩来总理直接领导,副总理陈毅、李富春、聂荣臻主持。

    1958年,吴佑寿曾在中科院电子所研制“超远程雷达”。他回忆说,“罗老学术造诣深、见多识广,给大家介绍微弱信号检测的基本概念和原理,并结合实际提出采用‘门波积累’来解决问题,对大家很有启发。”

    1994年6月,中国工程院正式成立,罗沛霖是倡议人之一。实际上,退休后的罗沛霖一刻都没有闲下来,仍然坚持学习和研究,除了致力于软科学研究之外,还参与了大量科普丛书出版工作,热衷于电子科技人才培养。

    “罗老为人正直,敢于直言。由于知识渊博,他的意见往往具有战略性。”中国工程院院士师昌绪表示,“他的逝世是我国科技界的一个重大损失,他身上尊重科学、实事求是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摘编自王飞、李大庆《院士缅怀“三士科学家”罗沛霖》)

【相关链接】①就资历而言他可谓是“三八式干部”(指抗日干部——编者注);从学历上讲他曾留洋获得过博士学位;而论学术成就,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的双院士“头衔”便足以说明一切。更有人把他称作“三士科学家”——战士、博士、院士……(节选自尹传红、骆玫《“三士”科学家罗沛霖》)②“如果一生生活呈波浪形,并不是一往直前,只要一旦改弦更张,努力奋进,还是可以有所贡献的。最理想的当然还是早日认清方向而持之以恒,取得成就。”罗沛霖跨两个世纪的人生阅历与经验总结,或许正是现在的年轻人所须借鉴的。(节选自李琪《笑容风雨 乐思得失——走近罗沛霖院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刘节:史家风骨士子魂

    20世纪50年代以后的中山大学历史系,以名流云集著称,陈寅恪地位最尊,自不待言。陈又与岑仲勉并称“二老”,加上刘节、梁方仲,则号称“四大教授”。刘节一度担任历史系主任,中山大学历史系在当时堪称岭南史学界的一大“重镇”。

    1926年,刘节考入清华国学研究院,师从王国维、梁启超和陈寅恪,专攻中国哲学史。清华国学研究院同学王力对刘节的印象和评价:“君待人无贵贱,一接以礼。视友事若己事,蔼然似长者。”

    在整个中国学术界,刘节与陈寅恪的师生情谊广为人知。据中山大学历史系老师回忆,逢年过节,刘节去拜望陈寅恪时,必对老师行下跪叩头大礼,一丝不苟,旁若无人。刘节还曾对学生说:“你们想学到知识,就应当建立师生的信仰。”但这句话在当时被当作罪证受到学生猛烈批判。1952年到1969年,在送恩师陈寅恪最后一程的陈门弟子中,长期陪伴老师左右的,唯独刘节一人。他是在任何压力下都绝不批陈的学生,义无反顾地与恩师同甘共苦,其自身所受苦难之深重已达无以复加之地,却还经常主动把老师要受的苦难都揽到自己头上。1967年底,红卫兵要抬陈寅恪教授去大礼堂批斗,陈夫人出面阻止,被造反派狠狠推倒在地。刘节挺身而出,代替老师去挨斗。批斗会上,“小将”们对刘节轮番辱骂、殴打,之后又问他有何感想,刘节昂起头回答:“我能代替老师挨批斗,感到很光荣!”

    抗日烽火绵延,家国罹难,导致学人不能安于讲席,经受乱离流浪之苦,刘节可谓体验得真切。从《刘节日记》中可以看出,尽管背井离乡,生活条件恶劣,要靠中英庚款的研究经费资助才得以勉强度日,他却安贫乐道,始终保持着一种乐观的心态,以治学和研究为乐。

    在治学上他主张求真、自信。他说,“考据学是求真之学”,“历史学家要有很强的自信力,一个历史学家要坚定不移,不要为一时的风浪而动摇不定”。

    在“文革”期间,刘节先后遭受60多场批判,受到戴高帽、剃光头、被抄家、遭殴打、罚劳改等等非人待遇,在人生最艰难的时期,刘节仍写下这样掷地有声的话:“人格同学问是一致的,决没有学问好而人格有亏的伟人。”表示“假定有一种势力要打破我的信仰,使我不能安静为学,我当然要抵抗……设若有一种势力要阻碍我的志向,使我不能如愿以偿,我当然要拿出毅力来”。

    面对这类政治运动,现存的《刘节日记》没有留下这一时期的直接记录,但读书的人自能感受到他是以平常心、宽恕心处之的。这有一个旁证,据其学生姜伯勤后来回忆,作为“白专”学生的典型,他也参与批判了刘节唯心主义史学,但1959年本科毕业时,刘节却向学校的党委领导表示:“你们要把姜某留下来,这个人能成器。”这既可见刘节的眼光,也可见其胸襟。

    刘节对子女的教育一贯民主、宽容,据刘节的儿子刘显曾回忆,“我感觉他对我们兄弟俩是慈爱而不溺爱,严格而不严厉”。在他看来,虽然父亲可以说“孔子的门徒”,但回想起来,父亲对儿子、妻子都是很平等、民主的。“他从来不说重话,可以说对儿子亦子亦友、对我母亲亦妻亦友”。在刘显曾20岁生日时,父亲对其说“感情要专一”。当时刘显曾正在上高中,当天他亲自来学校要儿子回家过生日,“在他看来这是我的成年礼了,所以要告诉我这个重要原则。

【相关链接】刘节,近代中国著名历史学家,著述颇丰。在研究先秦古史、先秦诸子思想、史学史方面有卓著成就,为了不被古代多种传说迷惑,他通过对古代文字的钻研去发现古史的真实材料。他多年开设史料学和史学史课程,著有《中国史学史稿》,这本书对历代修史制度、史籍之宏富多样和著名史家的成就均有翔实的论述,见解独到,尤其重视历史哲学的发展,是中国史学史学科重要代表作之一,著名史学家白寿彝称誉本书为“必传之作”。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

凌宇

    他出身于水,一生恬静优雅似水,离去后魂归于水。而他的文字,与后世的读者同在,似水流淌不绝。

    如果说作家是以文字征服世界,那么,对沈从文来说,前30年的文学创作,后30年的文物研究结出的果实,证实了自己生命的价值。他一生中出版各种作品80多种,500多万字,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成书最多的作家之一。

    在沈从文自己,无论是身外报偿还是身内所获,物质上的得失还是精神上的毁誉,从不以为意。

    他一生所得收入,除维持一家生活必需的花费、社交应酬和帮助别人外,都陆陆续续花在购买书籍和陶瓷文物上。他家里曾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坛坛罐罐”。家里放不下了,便随手送人,送掉后又买。解放后索性一股脑儿全送了博物馆,不仅没有索取任何报酬,连一张收条也没留下。1982年,他收到花城出版社寄来的九千多元稿费,立即凑足一万元,寄给家乡的小学,修建一栋图书楼。然而,他也有因手头无钱而发窘的时候,且不说他年轻时为吃饭问题所作的种种挣扎,就是在他不再为吃饭发愁以后,每逢某项社会公益活动需要他捐赠时,他常常因拿不出钱来而发愁难过。

    说起沈从文在文坛上的沉浮,在中国几乎是一个典型。在这沉浮的背后,重叠着因“历史的误会”而带来的种种人生坎坷与痛苦。但他几乎从来不主动提及自己几十年来遭遇的损害与屈辱。当别人问及他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遭遇时,他只是说:“我没有我的朋友受的冲击大,我只是要打扫茅房,那是普通的事,在家里不是也要打扫吗?”人们常常惋惜他不能继续从事文学创作,为他在文学史上的“失踪”感到遗憾,为他在第二、三次文代会上,连作家身份也得不到承认感到不平,他只是笑笑:“那未必不是塞翁失马。”

    1978年全国第四次文代会后,沈从文长期冷落的门庭重新变得热闹起来,他构筑的富有魅力的“湘西世界”被人津津乐道,鲁迅的“他是自新文学运动以来所出现的最好的作家”这一评价又被人记起,学术界开始确认沈从文在现代文学史上的“文学大师”地位。对这一切,沈从文表现出惊人的平静。在谈到他的文学创作时,他总是轻轻地挥着手:“那都是些过时了的东西,不必再提起它。……我只不过是个出土文物。”他强调说,“我年轻的时候,许多熟人同乡头脑都比我优秀得多,却一个个先后消失在中国近乎周期的悲剧里。就拿写文章来说,开始时我的一支笔就笨得很,能够坚持下来,也只是比别人耐烦一点。”

    对涉及个人荣辱得失的事,沈从文表现出一种令人吃惊的宽容与平和。他宁愿记住别人的好处,而忘了别人对自己的损害。是湘西的水深深流进沈从文的血脉,滋润和培育着他的性格。

    然而,他心头还有无法释怀的东西。这头一件便是他30余年来从事的中国古代文物研究。他常常叹息说“手头有许多题目可做,现在是来不及了”,话语中总是透着惆怅与悲哀。虽然,他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已经出版,王序在他的指导下,已成为能独当一面的服饰文物专家。他的后半生事业后继有人,但他仍不满意。沈从文最害怕的是失去工作的权利。前几年,有关部门通知他去办理从历史博物馆调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手续时,他误以为是办理退休手续,紧张得手足无措,只是嗫嚅着说:“我还能做点事,请不要让我退休。”

    1983年,他身患重病,几乎足不出户。对故乡的思念日夜侵蚀着他,每次家乡人的来访,都使他兴奋不已。他不间断地询问,颔首,摇头,轻轻地叹息,任何有关家乡的人事,山川风物的点滴,都不愿放过。“我能去,我还能去的!”说着,他便挣扎着要站下地来,并终于奇迹般地站立起来。“你看,我还能去!”他孩童般得意地笑着,眼角上早已噙了两颗晶亮的泪珠。然而他终于只能在想象与回忆里,同那片熟悉的土地亲近。每当他独自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出神,都似乎在神游故土。

    静寂中,突然响起河船拍打水面的桨声,油坊里油锤与油榨相撞时爆发的声响,伴和着古老、悠长的船歌号子,沉沉的牛角声,水车飞转发出的“咿呀”声……

(选编自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沈从文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傅璇琮:他这辈子只干了三件事

    傅璇琮1955年从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留校担任浦江清先生主讲的“宋元明清文学史”课的助教。原以为就此走上学术坦途,未料两年后被打为右派,从北京大学“贬谪”到商务印书馆。

    从北大来到商务印书馆四合院,二十五六岁的傅璇琮感觉自己“心情其实过中年”。他被安排校读、重编云龙旧编的《越缦堂读书记》,索性沉潜文章,以读书为业。傅璇琮在《<学林漫录>忆旧及其他》一文里回忆初拾编辑行当:“一下班,我就搬出一张藤椅,坐在廊下,面对院中满栽的牡丹、月季之类,手执一卷白天尚未看完的线装本《越缦堂日记》,真有陶渊明‘时还读我书’的韵味。”

    在商务印书馆悠闲的生涯很快结束,几个月后,傅璇琮被调到中华书局,开始了纷乱繁重的编书生涯。傅璇琮白天审读、加工稿件,夜里读书。每逢星期天,他就到北京图书馆看一天书,中午把早晨带去的馒头就着开水当一顿午饭。

    1980年代学界尚且冷清,傅璇琮先生接二连三发表几部重要著作,其中,对学界最有启示作用的无疑是《唐代诗人丛考》。当时学人通常只关注大作家,傅璇琮则把目光投向中小作家群体,通过对二三流诗人境况的考订勾勒出当时诗坛的样貌。这部书的出版一下子便把唐文学的研究推进到一个新的层次。

    除了个人著书立言,傅璇琮也常常“为人作嫁”,在傅璇琮经手编辑的书籍当中,最广为人知的是美籍历史学家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当时国内对出版外籍华人的作品还极其慎重。傅璇琮接到稿件通读后,立即写出审稿意见。《万历十五年》原稿由英文写成,作者自己译成中文,因此译稿里有不少诘屈聱牙之处。傅璇琮请他在北大的同窗好友沈玉成对原书做润色加工。但黄仁宇坚持要亲自审阅各章的修改润色稿。当时传递文稿只能用跨洋信函,书稿来回修改、寄递,直到1981年6月才大致定稿。《万历十五年》首版中华书局初印27500册,几乎顷刻售罄。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料峭春寒风乍起还寒”学术背景下,傅璇琮以史学家的识见和出版人的胆识推进了《万历十五年》的问世。中华书局的出版物是国内外古典学界的“高天风筝”,傅璇琮手上曾牵过多少“风筝线”!

    傅璇琮先后主编了《全宋诗》、《唐才子校笺》、《唐五代文学编年史》等煌煌巨制。但对他而言,最为惬意的却是一套小书《学林漫录》。这套丛书收集了文史学界的一些轻松漫谈的文章,所讲不过是“书人书事”。“漫录”的“漫”字,来自杜甫诗句“老去诗篇浑漫与,春来花鸟莫深愁。”傅璇琮以为,只有像老杜那样经历半生戎马战乱,又磨砺了诗艺,集聚了知识,才当得起这信手拈来,漫不经心。这里发表过启功、俞平伯、钱仲联、吴小如等学人的文章,篇篇“如朋友之间,促膝交谈”,亲切可喜。

    傅璇琮先生一生都乐于扶植、支持后辈学者。1981年6月,即将研究生毕业的陈尚君专程到中华书局拜访傅璇琮。傅璇琮读到了他的文章《<全唐诗>误收诗考》,主动邀请他参加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第三届年会。2005年起,傅璇琮先后被人民大学国学院、清华大学中文系聘为博导,再度回归大学讲坛。傅璇琮在清华开设“古代文学与文化研究”课程,除了文史哲三系的研究生,中文系教授也悉数到场,还有北大、社科院、外地赶来听课的同学,盛况空前。

    30年来,学术界从不同角度受到了傅先生成果的影响。他这一辈子,就是在看书、写书、审阅书稿中度过的。他是几十年来对中国的文史学术推进最有力的一个人。

(摘编自《南方都市报》2016年2月4日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2016年1月23日,傅璇琮先生走了。然而可以置信在中国当代学术史上,集出版家、学者于一身的傅先生曾经成为一座丰碑,永远被仰视,永远受崇敬。(罗时进《傅璇琮:一座永远被仰视的学术丰碑》)②他喜欢到学生宿舍和我们小坐谈学,亲自帮我们借论文资抖,他同学生谈论问题时态度和蔼,总是乐呵呵,从不发怒。

(清华学生追忆傅璇琮)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任继愈:大师风范 空谷幽兰

    2016年4月2日,春日里的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已有15年历史的“文津讲坛”,在这里第815次开讲。像以往的800多个周末一样,读者从四面八方会聚到临琼楼二层的报告厅,聆听名家高论,享受文化的滋养。只是,最近的七年间,人群中少了那位拄着拐杖的敦厚长者——任继愈。

    任继愈出生于山东省平原县望族,他的名字包含了“继承韩愈”之意。

    “七七事变”爆发,正在北京大学哲学系读书的他随校南迁,参加了“湘黔滇旅行团”,这次历时68天、徒步1300多公里的“长征”,让他目睹中国的现实并叹服于这个伟大民族的坚韧:农村破败,旧屋紧闭。轿夫们吸得起鸦片戒不起——买盒鸦片1毛钱,戒烟一个月不能工作,没饭吃。他的人生理想和学术方向由此转变,“我深信研究高深的学问,不能离开哺育我的这块灾难深重的中国土地。从此,我带着一种沉重的心情来探究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

    任继愈师承汤用彤、贺麟、熊十力等名家,长期在北大哲学系任教,创办了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学术研究卓有成就,但他最大的功绩,是竭力保存中华文化的薪火。

    在生命的最后30年,他却把学术工作一压再压,投入到古籍文献的整理出版工作之中。 他认为,中华文化是有生命力的、活着的文化,它支撑着中华民族几千年间屹立不倒。文化的再次繁荣不是等来的,要靠长期的积累。本着这种文化自觉,他组织和主持了《中华大藏经》《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中华大典》和“二十四史”点校本及《清史稿》修订等一系列国家大型文化工程。

    这些多是绵延十几年难以完成的浩大工程,每一项,他都会亲力亲为,从不做挂名主编:点将选人、选题、写提纲、审阅点校,动辄写六七百字的编辑意见。拿《中华大典》来说,这是共和国成立以来最大的文化出版工程,1990年国务院批准,至今尚未完成。它参照现代图书分类方法,对先秦至1911年中国优秀文化典籍进行梳理汇编,共分24典,含110余分典,收书2万多部,总字数8亿,规模是《永乐大典》的两倍。任继愈不仅担任总编辑,还兼任《哲学典》和《宗教典》的主编。

    1987年5月,任继愈就任北京图书馆(国家图书馆前身)馆长。国家图书馆就此恢复了知名学者担任馆长的传统,任继愈也开启了守护中国传统文化的新程。

    任继愈清楚地知道,图书馆收藏的目的是为了流通。他大事着眼,小事用功——设置专藏阅览室,关注图书编目工作,收集名家手稿,开创文献缩微事业……发现大量普通公众进入国图仅仅是借阅普通书籍,他敏锐意识到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不平衡,遂在当选为人大代表期间不断呼吁和建议发展社区公共图书馆。2002年,国图出版社将镇馆之宝《永乐大典》劫余卷帙161册仿真再版;2005年,他又呼吁将馆藏文津阁《四库全书》影印出版,嘉惠学林。

    任继愈力主开设“文津讲坛”,不但自己亲自登台,还以90高龄之身不辞劳苦地策划选题,亲自邀请红学家周汝昌、历史学家张岂之、经济学家厉以宁等担任主讲人,使文津讲坛成为推广优秀文化的重镇。任继愈积极支持“部级领导干部历史文化讲座”,曾三登讲坛,主讲《中华五千年的历史经验》《关于道德经》《今日看易经》。

    2009年,93岁的任继愈辞世。斯人已逝,但风范长存。

    《中华大典》办、中宣部出版局伍杰说,1988年任老接受《中华大典》总主编的聘任时,没有一分钱的报酬,他却义不容辞,他主编的《哲学典》是最先完成的。21世纪初,国家投资了一些钱,给他一些报酬他不要。后来给他一张补助卡,告诉他可以领取补贴工资,他笑了笑说:“我不要。”将卡退回到办公室放着,始终没取过一分钱。

    国家图书馆编审曹月堂回忆说,《中华大典》有关儒学部分,出清样后编者和出版方发生分歧,任老当机立断:返工重审。出版方急于出版,说最好赶在任老90大寿前出版,任先生毫不客气地说:“我从来不考虑做寿的事!”几个人又做了4个月。与任老相交20年,“想到他,就不感到孤独;想到他,就对自己有要求”。

    子夏说君子,“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任老为学为人的特质,如空谷幽兰,让人难以忘怀。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作者张稚丹,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任继愈的胞弟、中国工程院院士任继周说:家兄认为“儒佛道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主要载体”,他用毕生精力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嫁接在一起。“文革”前他因质疑日丹诺夫对哲学的定义被称为修正主义,险划右派;“文革”中不参与“批儒评法”让江青光火;“文革”后他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坚持又被当成左的靶子。但他坚信,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反复论证的观点是正确的,“世间没有纯学术。但有一点可以说,我写的,完全是我想通了的”。②任继愈坚信在未来二三十年中国将迎来有史以来又一轮新的文化高潮。我们这一辈人最应该做的是文献整理工作,给后人、给文化发展高峰打基础。

(国家图书馆馆长韩永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院士申泮文: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一辈子教书匠

    7月4日0时42分,著名教育家、化学家、中科院院士、南开大学教授申泮文在天津逝世,享年101岁。

    直到6月28日目睹申先生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申泮文的学生、南开大学化学学院教授车云霞始终觉得,先生虽年事已高,但头脑始终非常清醒,“应该没问题”。

    申先生的女儿告诉车云霞,6月27日晚申先生呼吸困难,“喘得厉害”,那是他近期出现的第四次心梗。

    即使这样,车云霞依旧没想到噩耗来得这么快,就在6月中旬,申先生还曾亲手在纸上写下两位自己最喜爱的弟子的名字,希望把她们唤到身边,其中一个就是车云霞,另一个是在上海交大任教的王文华。

    “那天先生精神非常好,他坐在床上,倚靠在床头跟我聊天,我趴在他左侧耳边大声说话。他能听清。车云霞知道,先生的心始终在教学上。他说现在学校里的事情自己都很清楚;他惦记着教学改革和自己没上完的课;在能下床的时候,他还让人把电脑搬进病房;写字台上总堆着厚厚的资料,他的头脑一刻不停地在思考。

    这位我国执教时间最长的化学教师,1936年考入南开大学化工系中,1940年毕业,从此开始了70余年的教师生涯。2005年,申泮文入选“中国十位最令人感动的教师”,那一年,他90岁。

    申泮文坚持为本科生授课。学校和家人担心他的身体,建议他静养,但他太想念讲台,年过9旬坚持重回讲台。

    他的课堂总是座无虚席,连楼道里都站满了学生,“他的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衣服整整齐齐,他像时钟一样准时出现”,每一节课都精心准备,并坚持站着讲完。

    申先生像是个“越活越年轻”的传说。越是上年纪,越是活得“潮”了起来,像极了他对自己毕生研究的化学学科的理解,“没有一门科学能像化学这样创造出新的物质,所以化学是一个创造新世界的科学”。

    他像个年轻人一样骑着自行车在校园飞速穿行,“上坡不下车,下坡不刹车”;他93岁开博客成为最高龄的博主。取名“申泮文教育家博客”。宣讲教育改革主张,还因化学本科课程的名称该叫“普通化学”还是“化学概论”的争议,在网上发千字文,认真且不失风度地与网络名人方舟子精彩过招。

    “如果不是申先生,可能我都不会去学计算机。”车云霞记得,古稀之年的中先生曾邀请美国学者到南开大学培训计算机,要为中国的化学教学引入计算机技术,“那时候整个学校都没有几台计算机。”

    80岁那年。他自学电脑,给车云霞指定的博士论文题目是“把化学元素周期表‘变’到电脑里去”,要让学生们像玩游戏那样学化学。在老师的影响下,当时计算机零基础的车云霞从开关机开始学起,跟学生一起上基础课程。了解DOS操作系统的性能,学习程序代码编写。

    2001年,中国第一部化学多媒体电子教科书《化学元素周期系》获得国家级教学成果一等奖,在全国高校推广。主持评比的中科院院士朱时清评价这套软件说:“属国际一流先进水平,代表我国大学多媒体教学和研究的水平。”

    人生的最后几年,申泮文最关注的还是教学改革,他最后承担的项目课题是关于“化学学科教育教学体系的改革”。即使躺在病床上,他依旧不断询问改革的进展。车云霞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该怎么改,哪里需要改,还有哪些增减,先生都要一字一句跟我说,事无巨细。”

【相关链接】毕业于西南联大的申泮文,亲眼见证了祖国和母校的苦难历史。他曾在南开园内展示了自己珍藏的历史图片。以此来纪念日军轰炸南开50周年受难日。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他又亲自打印了13张南开大学被日军炸毁后一片废墟的照片,连同自己手书的“南开儿女奋起反抗”一并悬挂起来,号召学生牢记历史,报效祖国。

申泮文说:“我一生的时间就干了两件事,化学和爱国!”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