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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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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佛山市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泰山石刻

汪曾祺

    第一次看见经石峪字,是在昆明一个旧家,一副四言的集字对联,厚纸浓墨,是较早的拓本。百年老屋,光线晦暗,而宇字神气俱足,不能忘。

    经石峪在泰山中路的岔道上。这地方的地形很奇怪,在崇山峻岭之中,怎么会出现一片一亩大的基本平整的石坪呢?泰山石为花岗岩,多为青色,而这片石坪的颜色是姜黄的。四周都没有这样的石头,很奇怪。是一个什么人发现了这片石坪,并且想起在石坪上刻下一部《金刚经》呢?经字大径一尺年。摩崖大字,一般都是刻在直立的石崖上,刻在平铺的石坪上的,很少见。这样的字体,他处也极少见。

    经石峪的时代,众说纷坛。说这是从隶书过渡到楷书之间的字体,则多数人并无异议。

    经石峪保存较多教书笔意,但无蚕头雁尾,笔圈而体稍扁,可以上接《石门铭》,但不似《石门铭》的放肆,有人说这和《瘗鹤铭》(瘗yì)都是王義之写的,似无据。王羲之书多以偏侧取势,经石峪非也。《瘗鹤铭》结体稍长,用笔瘦动,秀气朴人,说这近似二王书,还有几分道理(我以为应早于王羲之)。书法自晋唐以后,都贵瘦硬。杜甫诗“书贵瘦硬方通神”,是一时风气。经石峪学领肥重,但是骨在内中,肥而不病,笔笔送到,而不板滞。假如用一个字评经石峪字,曰:稳。这是一个心平而志坚的学佛的人所写的字,这不是废话么,《金刚经》还能是不学佛的人写的?

    这样的字,和泰山才相称。刻在他处,无此效果。十年前,我在经石峪呆了好大一会,觉得两天的疲劳,看了经石峪,也就值了。“经石峪”是“泰山”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泰山即使没有别的东西,没有碧霞元君祠,没有南天门,只有一个经石峪,也还是值得来看看的。

    我很希望有人能拓印一份经石峪字的全文(得用好多张纸拼起来),在北京陈列起来,即使专为它盖一个大房子,也不为过。

    名山之中,石刻最多,也最好的,似为泰山。泰山上的大现峰真是大观,那么多块摩崖大字,大都写得很好,这好像是摩崖大字大赛。这块地场(这是山东话)也选得好。石岩壁立,上无遮盖,而石壁前有一片空地,看字的人可以在一个距离之外看,收其全貌,不必像壁虎似的趴在石壁上。摩崖字多是真书,休兼颜柳,是得这样,才压得住。蔡襄平日写行草,泰山的石刻题名却是真书。董其昌字体飘逸,但写大字却是颜体。看大字碑刻上的题名,很多都是山东巡抚。大概到山东来当巡抚,先得练好大字。

    有些摩崖石刻,是当代人手笔。较之前人,不逮也,有的字甚至明显地看得出是用铅笔成圆珠笔写在纸上放大的。这哪里可以呢?

    很奇怪,泰山上竟没有一块韩复榘写的碑。这位老见在山东,呆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想到泰山来留下一点字迹?看来他有点自知之明。韩复榘在他的任内曾大修过泰山一次,竣工后,电令泰山各处:“嗣后除奉令准刊外,无论何人不准题字、题诗。”我准备投他一票。随便刻字,实在是糟蹋了泰山。

(选自汪曾祺散文集《人间草木》)

(1)、下列对本文相关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通过认真的历史考证和多角度的描写表现了经石峪刻字的价值。 B、作者详写经石峪刻字而略写大观峰刻字,详略得当,结构安排合理。 C、蔡襄在泰山的石刻题名改写真书是为了展示他在书法艺术上的造诣。 D、文章的语言平淡冲和,朴素简净:篇幅虽短,但文化意蕴极为丰厚。
(2)、结合文本,从描写手法的角度对下面句子进行赏析。

经石峪字颇肥重,但是骨在肉中,肥而不痴,笔笔送到,而不板滯。

(3)、结合文本,谈谈汪曾祺对中华传统文化的态度是怎样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插田

叶紫

    失业,生病,将我第一次从嚣张的都市驱逐到那幽静的农村。我想,总该能安安闲闲地休养几日吧。

    这时候,是阴历四月的初旬——农忙的插田的节气。

    我披着破大衣踱出我的房门来,田原上早已经充满劳作的歌声了。通红的肿胀的太阳,映出那些弯腰的斜长的阴影,轻轻地移动着。碧绿的秧禾,在粗黑的农人们的手中微微地颤抖。一把一把地连根拔起来,用稻草将中端扎着,堆进那高大的秧箩,挑到田原中分散了。

    我的心中,充满着一种轻松的、幽雅而闲静的欢愉,贪婪地听取他们悠扬的歌曲。我在他们的那乌黑的脸膛上,隐约的,可以看出一种不可言喻的、高兴的心情来。我想:“是呀!小人望过年,大人望插田!……这原是他们一年巨大的希望的开头呢。……”

    我轻轻地走过去。在秧田里第一个看见和我点头招呼的,便是那雪白胡须的四公公,他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还肯那么高兴地跟着儿孙们扎草挑秧,这是多么伟大的农人的劳力啊!

    “四公公,还能弯腰吗?”我半玩笑半关心地问他。

    “怎么不能呀!‘农夫不下力,饿死帝王君’呢。先生!”他骄傲地笑着,用一对小眼珠子在我的身上打望了一遍,“好些了?……”

    “是的,好些了。不过腰还是有些……”

    “那总会好的啰!”他又弯腰拔他的秧去了。

    我站着看了一会,在他们那种高兴的、辛勤的劳动中,我深深地感到自家几年来生活的卑微和厌倦了。东浮西荡,什么东西毫无长进,而身体,又是那样的受到许多沉重的创伤;不能按照自家的心思做事,又不会立业安家,有时甚至连一个人的衣食都难以温饱,有什么东西能值得向他们夸耀呢?……而他们,一天到晚,田中,山上,微漪的、淡绿的湖水,疏云的、辽阔的天际!唱自家爱唱的歌儿,谈自家开心的故事。忧?愁?……夜间的,酣甜的呓梦!……

    我开始羡慕起他们来。我觉得,我连年都市的漂流,完全错了;我不应该在那样的骷髅群中去寻求生路的,我应该回到这恬静的农村中来。我应该同他们一样,用自家的辛勤劳动,争取自家的应得的生存;我应该不闻世事,我应该……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趣,使我突然忘记了腰肢的痛楚,脱下了鞋袜和大衣,想同他们插起田来。我的白嫩的脚掌踏着那坚牢的田塍,感到针刺般的酸痛。然而,我却竭力地忍耐着,艰难地跟着他们下到了那水浑的田中。

    四公公几乎笑出眼泪来了。他拿给我一把秧,教会我一个插田的脚步和姿势,就把我送到那最外边的一层。顺着他们里边的行列,倒退着,插起秧来。

    四公公越到我的前头来了——他已经比我快过了一个长行。他抬头站了一站,我便趁这个机会像夸张自家的能干般地和他攀谈起来。

    “我插的行吗?四公公!”

    “行!”四公公笑了一笑,但即刻又皱着眉头说,“读书人,干这些事情总不大合适呀!对吗?……”

    “不,四公公,我是想试试看呢,我看我能不能插秧!我想……唔,四公公,我想回到乡下来种田呀!”

    “种田?……王先生,你别开玩笑呢!”

    “真的呀!还是种田的好些,……我想。”

    四公公的脸上阴郁起来了,他呆呆地站在田中,用小眼珠子惊异地朝我侦察着我的话是否真实。我艰难地移近到他的身边,就开始说起我那高兴农人生活的理由来,我大声地骂了一通都市人们的罪恶,又说了许多读书人的卑鄙,下流,……然后,正当欲颂赞他们生活的清高的时候,四公公便突然地打断了我的话头:“得啦!先生,你为什么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他朝儿孙们打望了一下,摸着胡子,凄然地撒掉手中的残秧。“在我们,原没有办法的,明知种田是死路,但也只得种!有什么旁的生涯给我们做的呢?‘命中注定八合米,走尽天下不满升。’……而先生,你……读书人,高升的门路几多啊!你还真的说这种话,……你以为,唉!先生,这田中的收成都能归我们自家?……”

    他咽住了一口气,用手揉揉那湿润的小眼睛,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了。他的胡子悲哀地随风飘动着,有一颗晶莹的泪珠子顺着他那眼角的深深的皱纹爬将下来。

    我没有再听出他底下说的是什么话来,痴呆地,羞惭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祖孙们手中的秧禾和那矫捷的插田动作。……“死路”。“高升的门路!”……我觉得有一道冰凉的电流,从水里通过我的脚干,曲曲折折地传到我的全身!

    我的腰肢,开始痛得更加厉害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老锁匠

曹杰

    琴江边上的水寨镇,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客家古镇。镇上有一条老街,斑驳的青石板沿着街道铺开,被时光和步履打磨得干净而潮润。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老街了,更不用说老街深处这么一户锁匠铺了。

    自从低焊钩锁、弹子锁普及后,老锁铺变得越来越冷清了。虽然没有客人,老锁匠每天早上还是会准时打开铺子,在门口泡上一壶茶,握着那把祖辈传下的壶,安静地品着祖辈传下来的味道。

    三月的一个早晨,老锁匠照例在门口喝茶。这时,巷口来了个年轻人,路过锁匠铺时停了下来。看着锁匠铺头上里挂着的老招牌,上门写着“制锁”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年轻人马上兴奋了起来。

    “大爷,您也喜欢收藏古锁?”年轻人试探性地问一下。

    老人放下手中的老烟袋,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说:“我是做锁的。”年轻人一听,兴奋了起来,“我去参观一下您的锁铺,行吗?”

    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不瞒您老人家,我喜欢收藏古锁,今天能与您认识也是缘分……”

    禁不住年轻人一番软磨硬泡,老人站起身来,带着他走进了尘封已久的锁铺。

    只见老旧的房子里摆了六七个铜炉子,虽然炉灰早已冷却,但是那些炉壁、钳子、锉子都擦得干干净净。黑色的墙壁上挂着各式的锁,有圆形锁,半圆锁,长方锁,还有八角形白铜雕花锁,谐音就是“福禄”的葫芦锁。每把锁都是件工艺品,展示出老人精湛的制锁技艺,看得年轻人目不暇接,连连竖起大拇指。

    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正要向来者介绍古锁制作工艺的时候,年轻人突然来了灵感。

    “这些锁都是锁上的吧?我应该不用钥匙就能都解开。”年轻人轻轻地说,但显然他是很相信自己的解锁功夫的。

    老人只是淡淡一笑,说:“我做锁一辈子,从来没做过不用钥匙就能解开的锁。”

    “那我们就打个赌,要是我今天能解开,您就把这些锁送给我,要是解不开,我就拜您为师。”

    老锁匠正愁没有人延续这门技艺,今天一个好徒弟就这样送上门来了,年轻人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好吧,那你就试试看吧。”老锁匠淡然一笑。

    年轻人解开包袱,从一个小套子里面取出一支笔一样的东西伸进锁孔,那笔滴滴地响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时而咬牙,时而皱眉,但古锁仍然未开。

    老锁匠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啪”!老锁匠那心爱的鎏金鱼形锁居然真的被打开了。紧接着,墙上的锁一把、两把……全被解开了。

    年轻人也不客气,解开一把就扔进包里,不一会儿解开的古锁就快要装满了年轻人的行囊。

    老锁匠的眉头像巷口的榕树根一样,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愿赌服输,老人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地说:“都带走吧,都带走吧,一个也不要留……”

    年轻人更显得有些轻慢了,笑着背起行囊就要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年轻人的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警车声。原来县城一户人家发生了煤气泄漏,直接破门可能会导致爆炸,因此需要他帮忙开锁。

    年轻人一听是急事,就连忙往外走。

    老锁匠拦住年轻人,说他在县城有亲戚,想搭他的顺风车去。看着失落的老锁匠,年轻人有些内疚,也就没有推辞,与老人一起上了停在巷子口的车。

    在车上老锁匠才知道,原来年轻人是以开锁为职业的新客家人,技术在城里数一数二。老人的心稍微宽慰了一点。

    事故发生在一处老居民区里,穿过楼道就能闻到刺鼻的煤气味,发生煤气泄漏的房间门口气味更是刺鼻,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年轻人紧张地拿出开锁工具,生怕擦出一点儿火花。他把耳朵贴在锁边,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在地上,可锁就像被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煤气味越来越浓,年轻人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已经完全没有了在老人锁铺时的沉稳,可锁依旧纹丝不动。从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要放弃了。

    “让我来试试吧。”老锁匠淡淡地说。

    年轻人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仍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从门锁边移开。

    只见老锁匠蹲下身,屏住呼吸,从腰上悬挂的钥匙串儿里拿出一根钢丝,轻轻地探到锁孔里。他眼睛注视着锁孔,轻轻地拨弄着钢丝,时间和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很压抑……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刺鼻的煤气味已经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嗒”,一声清脆的声音,锁开了!

    年轻人怔怔地站在那里。

    老锁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微笑着说:“这是我开的第一把锁。”

    那以后,人们发现水寨古街的锁匠铺多了一个年轻人。而没过多久,市面上多了一种新锁,锁型古雅大气,锁芯时尚精密,一时成为了顾客的新宠。

(选自《左岸风文学社》2015年9月23日,有删节)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投食下的阅读饥饿

鲁敏

    ①投食,一个比拟,像动物园里那样,给笼子里早已不猛的野兽丢些死鸡活鸭……这是个有点调笑的说法。调笑是为了减轻内心的不适感。我老觉得,我们现在的阅读很像是投食模式。投食的主要表现是榜单、书目、名人推荐、月选季选年选等。一到周末或月底的进食时间,流水线一样的资讯平台就开始推送了,详尽的内容简介、写作特色、章节摘要、专家评说,切成很小的碎块、撒好了提神的调料和悦目的花边,排列整齐地进入到我们各自所趴着的笼子里。如果你是一位在某个领域小有名声的人士,出版社还会直接把书给扔进来。这情况多么令人满意,你都不用动半根指头,就可以非常及时地进食到本季最时新的读物。

    ②某天,有个摄制组来家里拍东西,主持人随手拿起茶几上一本书,语调喜悦:“哦,我刚刚在某老师家也看到这一本哎。最近,老是听到人说哎……”我立即知道,我与“某老师”,还有别的一些老师,准是在同一时间被空投了同样的东西,都是刚刚打开包装,热气腾腾地放最靠手的地方,而这本书的下方,稍微带点陈灰的,是一堆同样来源的书。我不知道,我将在何时、或者是否真的会去拿起刀叉张开嘴巴……绝非胃口不好,相反,阅读上,这些年我一直饥饿,这满目琳琅、饱食终日的饿,已致严重的营养不良——听听,连我自己也要脸红了,多么矫情的令人反感的说法。

    ③我当然知道真正的供给不足是什么样的。从五十年代的前辈们那里,我们都听过许多关于阅读的故事,在那灰蓝色的回忆光圈里,他们到废品回收站找书、到贴有封条的仓库偷书、步行三个小时到一处去借书连夜急读并于次日凌晨交到下一个风尘仆仆的接力者手中。我的一位同行,是六十年代生人,也有类似的经历,他多次用一种不可思议地语气提起,他整个青少期的阅读,就是靠各种“意外”与“撞运气”,得以与某书碰上,然后就抱住死啃,啃得连碴子都不吐。他最神奇的是在垃圾堆里捡到过好书,拍拍灰,塞裤子口袋就拿回去读了……每每听之,我总是啧啧不已,并且有种向往的心态,觉得那种匮乏,一方面是残酷的、压迫的,可其中又有种初恋般的纯度与浓度,甚至带有传奇的美感。

    ④我这心态显然也是不大健康。这所谓的美感,是出于我的主观视角,是对比而生的,对比于当下的食欲僵死。投食而来的那些书单,一拨又一拨,挤挨挨、满当当地进入视线,爱恋的感觉就此稀薄了,似已没了起初的忠贞和虔诚,因它们不是我日思夜盼、苦苦求索而来的,甚至可能是并不需要的、伴有轻微质疑的。常常的,打开一本书,那样讲究的字体与排版,花了大心思的封面,体贴的、连配套的书签都备好了,可是啊,负疚地长叹,不想打开。我害怕会碰到反复碰到的情况,那既不甜也不苦,既不烫也不冰的滋味,都搅动不了齿舌,更何谈心肠与脑袋。当然,是可以看的,足可以翻上大半天,并也会条件反射地发笑与点头称是,直看得圆滚滚的、挺胸凸肚,可随后只消半个黄昏,就没了,就饿了,加倍的饿,空洞到极点的饿,并伴有异常的伤心,为那书,为它那好看的样子,为我对它的无情遗忘。更绝望的是:那不独是那本书的命运,那更是我的、我们的。

    ⑤我饿着。我羞耻于这种饿,像得了道德败坏、见不得人的病。这怨不得别人的,为什么会在大丰大收、供给丰沛到过剩的背景下如此之饿?是我的无能,是我自个儿丧失了觅食和追求的能力,去荆棘、去莽原、去冰雪中捕食的能力,从被抛弃的垃圾堆里、从加锁的门背后、从被打包变卖的废品中,翻找到那些破旧、残缺、没了用处、味淡如水的,但真正适配自己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吃大路货?为什么要叼起降落到眼跟前的发亮玩意儿,好像新晋小开总要赶上新品发布似的,哼哼唧唧地表示津津有味,以大合唱、团体操的标配方式来阅读、思考、发声?想想看,这真是可怜而贫瘠的局面!

    ⑥大概正是出于这种恐慌的心理,每次看到书单,看到排行榜,看到几乎像课堂作业般整齐的赞美式反馈,我总升腾起一阵迷雾般的焦虑,我不知道我能否有勇气立即站起身、跑出去,趁着肢体与脑力尚未完全绵软,离开这无需任何心力的富足之地,跃入旷野,跃入干涸,激活被干扰和驯化过的视觉与嗅觉,恢复那种挑剔但准确的灵敏,重新长出野蛮有力的肌肉……最终,在视线尽头的大地深处,在被忽略被冷落的地方,在依稀可辨的光线中,遭遇到我一直寻找和渴求的那本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湖水

    ①刚下过一场雨,蒙自的老街湿漉漉的。一线阳光就在这时划过来,南湖上又是一片光鲜。如果没有穿梭往来的汽车,会让人想起多少年前的5月,同现在差不多的天气,南湖边霎时出现了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男的衣衫整洁,女的裙裾飘摇。一下子涌来这么多文化人,让人有一种震惊和欣喜,来的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啊。一个享誉世界的文化讲坛也在南湖边开启。主讲者有陈寅恪、冯友兰、钱穆、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

    ②1938年,在北中国已经放不下一张书桌的情况下,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南迁昆明,组建了西南联大,由于昆明校舍不敷,边城蒙自便暂时接纳了联大的文学院、法学院。政府尽心,绅士尽力,把联大师生安顿在风景秀丽的南湖边,让他们住进最好的房子。蒙自海关、法国领事馆、哥胪士洋行和周柏斋的“颐楼”,成了分校的教室和住地。领事馆敞亮气派,高树挺拔。哥胪士洋行是整个蒙自最豪华的西式建筑,海关大院则像一座花园。

    ③这样,西南联大师生的生活就与美丽的南湖融在了一起。每天,师生上下课经过南湖东堤,课余在湖边读书、唱歌、诵诗,在湖里畅游,在亭上探讨,青春的气息弥漫水中。鱼翔浅底,鸟儿扑飞,田田莲叶拨弄着微风。南湖,一时成了联大师生感情的依托、诗情的沃土。想起诗人周定一的《南湖短歌》,这首诗感情淋漓,淋漓得让人泪涌: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园花。你问我的家吗?我的家在辽远的蓝天下。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湖水。我走得有点累,让我枕着湖水睡一睡。

让湖风吹散我的梦,让落花堆满我的胸,让梦里听一声故国的钟。

……

我在这小城里学着异乡话,你问我的家吗?我的家在辽远的蓝天下。

    ④蒙自武庙街的颐楼,是十分有特色的民居,作了联大女生的宿舍。楼高势险,古榕成荫,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入夜,山风刮来,呜呜嘘嘘,如怨如诉,女生们总是长久不能成眠。家乡、亲人、故都,无不随风而来,于是,她们将颐楼叫成了听风楼。听风楼,听的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吗?听的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吗?

    ⑤虽然美丽的南湖给了师生们暂时的宁静,但是在那个烽火连三月的年代,宁静中又奔涌着激情。开学第一天,分校师生即在南湖北岸的省立蒙自中学礼堂集会。会上,北京大学同学会发出《告全国同胞书》,呼吁唤醒国人,担负起应尽的责任,争取国家民族之生存。他们还走上街头,以各种形式宣传抗战。有的同学竟就参加了飞虎队,奔向抗日的战场。

    ⑥现在,我正在一面弧形的标识墙前驻足,上面镌刻着西南联大的校训“刚毅坚卓”。我不由想起冯友兰先生1938年8月在蒙自为清华第十级毕业生题词中的话:“第十级诸同学由北平而长沙衡山,由长沙衡山而昆明蒙自,屡经艰苦,其所不能,增益盖已多矣。”朱自清先生的题词中也说:“诸君又走了这么多的路,更多地认识了我们的内地,我们的农村,我们的国家。诸君一定会不负所学,各尽所能,来报效我们的民族,以完成抗战建国的大业的。”

    ⑦我慢慢进到楼内,走上楼梯,轻轻推开一扇门,竟然是闻一多先生的宿舍。先生把蒙自比作了“世外桃源”,他在这里能够静心读书,以至于除吃饭、上课外,长时间不下楼活动。历史教授郑天挺见他如此“怒读救国”,恐对身体不好,就劝他说:“一多啊,你何妨一下楼呢?”于是闻先生便得了“何妨一下楼主人”的雅号。现在这个楼门上方,就挂着“一下楼”的匾牌。走进不大的卧室,一股书香仿佛立时灌了满怀。先生,久仰了!屋内摆设依旧,只是先生擎着他的《红烛》下楼远去了。

    ⑧漫步湖边,前面走着的是陈寅恪教授吗?他边走边感慨:“风物居然似旧京,荷花海子忆升平;桥边鬓影还明灭,楼外歌声杂醉酲……”钱穆教授则每天都会来到湖上的茶亭中,伴着一壶茶,沉思久坐。朱自清教授在这里同样看到了荷塘月色,为此他又有了散文新作,新作里说,“一站到堤上就禁不住想到北平的什刹海”。蒙自是哈尼族、彝族聚居区,火把节期间,人们在家门口燃起一堆堆火载歌载舞,朱自清也融入这热烈之中:“这火是光,是热,是力量,是青年。在这抗战时期,需要鼓舞精神的时期,它的意义更是深厚。”

    ⑨不少教授是带着家眷来的,冯友兰的女儿宗璞后来回忆说:“南湖的水颇丰满,柳岸河堤,可以一观;有时父母携我们到湖边散步。那时父亲是四十三岁,半部黑髯,一袭长衫,飘然而行。……在抗战八年艰苦的日子里,蒙自数月如激流中一段平静温柔的流水,想起来,总觉得这小城亲切又充满诗意。”

    ⑩蒙自分校,虽然只存在了短短几个月,却是西南联大这支现代乐曲中一段优雅的乐章,南湖的音符在其间跳荡。“当小火车缓慢地从蒙自站驶出时,我们对于这所谓‘边陲小邑’大有依依不舍的情绪。”这是陈岱孙先生的心声,也代表了蒙自分校师生的心情。他们坐着窄窄的小火车来,又乘着窄窄的小火车走了,留下长长的铁轨长长的思念。多少年后,有人毕业直接回来这里工作,有人情意绵绵故地重游。又多少年后,北大、清华、南开的后生们循着先贤的脚步来,来看这一湖波光潋滟的水。

    ⑪我仍然沿着湖走,湖边生长着一些茂盛的合欢树,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藤蔓,婆娑延续了不知多少岁月。

(取材于王剑冰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件绿绸衬衣

(德)海因里希·伯尔

    我完全按照人家告诉我的那样行事,没有敲门就推门走进屋去。可是,当我突然见到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时,我吃了一惊。她那脸上有着一种难得见到的东西:美妙的色泽,健康,安详,自信。

    她的眼睛的神色是冷漠的。她站在桌子旁摘菜,身边放着一个还有吃剩的蛋糕的盘子,一只大胖猫正在蛋糕上闻来闻去。屋子又矮又窄,空气混浊,还有一股油腥味。我的畏缩目光在蛋糕、猫和女人健康的脸之间来回转个不停,喉咙里有一种呛人的①苦涩味,喳得我很难受。

    “什么事?”她问,眼睛抬也不抬。

    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手提包拉锁,这时脑袋碰到了低矮的门框,最后取出了我的东西:一件衬衣。

    “一件衬衣,”我沙哑地说,“我想……也许…一件衬衣。”

    “我丈夫的衬衣足够穿十年的!”她说完这话像是出于偶然地抬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件窸窸窣窣的柔软的绿衬衣,我看到她眼睛里突然闪现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心想这事已十拿九稳了。她连手也不擦一擦,就抓起衬衣,提溜着衬衣的肩部,翻来覆去观察每一道接缝,然后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

    我不耐烦地内心不安地看着她又去继续把洋白菜弄干净,走到灶旁掀起一口咝咝作响的锅的盖子。一股香喷喷的热油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此时那只猫已在蛋糕上嗅了老半天,显然觉得它还不够新鲜好吃,便懒洋洋地一跳,以优美的姿态跳到椅子上,再从椅子上跳到地上,一溜烟地从我身边窜出门去。

    油在沸腾,我相信听到了猪油块在盖着盖儿的锅里劈劈啪啪的蹦跳声,因为这时一段遥远往事的回忆告诉我,那是猪油,这个锅里正在炼猪油。女人继续在削洋白菜。有个地方,一头母牛在哞哞低叫,一辆手推车发出嘠吱嘠吱的声响,而我一直还站在门口,我的衬衣在肮脏的椅子靠背上晃悠,我那心爱的柔软的绿绸衬衣,对它的柔软我曾向往了七年之久……

    我觉得犹如站在烧得通红的炉箅子上,而沉默使我憋得透不过气来,难受得要命。蛋糕上此时己满是黑压压一片懒洋洋的苍蝇,饥饿和恶心,极其难受的恶心,合成一种呛人的苦涩味,把我的喉咙噎住了。我开始冒汗。

    我终于犹豫不决地伸手去拿衬衣。“您,”我说,声音比方才更嘶哑了,“您……不想要?”

    “您要换什么?”她连眼睛也不抬地冷冷地问。她那灵巧的手指已把洋白菜摘干净,把菜叶收进一个漏勺,用水冲洗,然后又掀起那个正在炼油的锅的盖子,把菜叶倒了进去。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咝咝声使我又想起往事,好像已过去一千年的往事,而我才只有二十八岁……

    “喂,您要换什么?”现在她更加不耐烦地问。

    可我不是商人,不,虽然我光顾过从格里内角到克拉斯诺达尔的所有黑市。

    我张口结舌:“猪油……面包……也许面粉,我想……”

    这时她第一次抬起她那冷漠的蓝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在这一刹那,我知道自己完了……今后我将永远不会再知道猪油的味道了,猪油对我将永远只是一阵令人痛苦的气味回忆……我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她的目光击中了我,洞穿了我,现在我内心空空……

    她哑然失笑。“衬衣,”她以讥笑的口吻喊道,“我能用几张面包票去换衬衣。”

    我从椅子上夺过衬衣,把它系在这个大喊大叫的女人的脖子上,把她像一只淹死的猫一样吊在那黑沉沉的巨大的耶稣受难像下面的钉子上,这像就挂在她头顶上的黄粉墙上……不过,我只是在想象中这样做。实际上,我抓起我的衬衣团成一团,又把它塞进手提包,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只猫正蹲在过道里津津有味地舔食一盘牛奶,当我走过它身旁时,它抬起头点了点,似乎要跟我打招呼,并且安慰我,在它那双模模糊糊的绿眼睛里流露出一点人性,一点无法形容的人性……可是,人家告诉过我,我要有耐心,因此我觉得应当再试一试。先是为了回避那明朗得令人感到压抑的天空,我跑到一处不知什么地方,在奇形怪状的苹果树下越过臭水坑和啄食的鸡群,来到不远的一座古老椴树浓荫匝地的较大的农家院落。一定是喉咙里的②苦涩味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直到最后一分钟才看到一个身材粗壮的农村小伙子坐在房前长凳上,向两匹正在吃食的马说着亲热的言语。当他见到我的时候,就笑着从一扇打开的窗子向屋里喊道:“妈,第十八号来了。”说罢他非常开心地拍拍自己的大腿,往烟斗里装起烟丝来,屋里回答他笑声的是一声响亮的咕咕声,一个脸膛棕红、精神饱满的女人在窗框里闪现了一秒钟,她的面孔像一块油亮亮的煎饼。我马上转过身去,经过水坑、鸡群和嘠嘠喊叫的鹅群向后奔去。我像疯了似的跑得飞快,手提包紧紧地央在臂下。当我又到达村中道路时,这才放慢脚步,从半小时前登上的山上又走下去。

    当我重又见到我脚下那条两边长着可爱树木的亲切的灰色蛇形公路时,松了一口气。我的脉搏跳得更平稳了,当我坐在那条多石、荒芜、霉味弥漫的村中道路通向阳关大道的岔道口时,苦涩味减轻了。

    我大汗淋漓。

    蓦地,我莞尔一笑,点燃我的烟斗,从身上扯下又脏又旧、被汗水浸透的衬衣,迅速穿上凉爽柔软的绸衣,一股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流过我的全身,于是一切苦涩味全都化为乌有,从我身上消失了。我在公路上重新向火车站方向走去,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憧憬,渴望见到城市贫困丑陋的面貌,因为在这张变得难看的面孔后面,我还常常看到困难中的人性。

【注释】①文章背景说明:二战中德国城市受到巨大破坏,战后许多市民到相对破坏较小的农村以物换物,换取生活必需品。②法国北海岸一个地方。③苏联北高加索一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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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绿的声音

    山居的日子,是在山中一座精巧的石头房里度过的。天天,我都被一种巨大的宁静所震慑着。经过许多尘嚣侵扰的心灵,陡然回归到这旷古未有的宁静之中,而又知道周围全是绿色的森林,心里似乎也注满了一汪清涟之水,轻盈盈的,如半山塘里绽放着的一朵睡莲。

    也有声音,在白天的山峦;偶尔也有人语喧哗,幽谷回鸣。空山不见人,倒使人感觉到大森林的真切和人世的烟火之气。更多的是鸟声,从黎明的晨噪到傍晚的暮啼,耳闻着那密密松林里传出的啾啾鸟鸣,还可以看见那墨点般的小鸟,如大森林的音符跳荡着、栖落着。鸟鸣常常使大森林归于虚静,它天生就是一种虚幻的精灵呢!鸟声让人着迷地听,这时听出的就是一阵阵染绿的声音。

    当然有许多声音是有颜色的。如皑皑白雪,潺潺流泉,响动的就是一大片白;如春花秋菊的凋谢,细心的人也会听出它的艳红和鹅黄的色调。在大森林里,此时我极激动的不是这种颜色的声音,而是满山攒动着的森林——那浓绿浓绿的声音了。满山密密的松林、枫树、珍珠黄杨、翠竹……树丛间刮过的风也是绿的,绿将大森林融为碧翠的一体,分不清颜色的浓淡深浅。那声音自然也不用侧耳倾听,触目皆是大片森林的宁静固然会使人坠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孤独和虚空当中,而这染了绿的声音,却让人感到一种生命的快意和心灵的悸动。黎明的时候,“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森林里露珠“扑扑”滴落的声音,在我听出的是一种轻柔凝重的绿色;森林静静肃立,错叶交柯,在我听出的是一种茁壮生长的蓬勃的绿色;狂风呼啸,排山倒海咆哮着的松涛,在我听出的是一种悲壮和磅礴的绿色;阳光拂动滔滔无边的绿海,阳光掠去又显出一江春水,在我听出的是一种恬淡而平和的绿色。

    山居无事的时候,只要静静地穿行在这无边的大森林之中,我满心的尘垢,便一下子就被荡涤得无影无踪,只觉得身心惬意和愉悦,心中陡然就有层斑驳的绿爬上心壁,盈注着生命那清凉的绿意来。 

    听惯了这种声音,在夜里我常常睡不着觉。拥被而坐,此时周遭那染了绿的声音已渐渐无声无息,看很白的月光,慢慢浮上窗棂,月光里的绿色冷冷如春水荡漾着,使人感觉到那绿色的声音一定是被浓浓的月光消融,隐翳在莽莽苍苍的大森林之中了。但这时这刻,我思想的羽翅还翩翩起伏着,希冀那染了绿色的声音出现。有风的夜晚,我看窗外的大山果然是混沌未开的一团绿色,那染了绿的松涛之声,铺天盖地的在我石屋周围如狂飙般的春潮,惊涛拍岸,振聋发聩,让我激动得恨不得长啸。

    这些年,我知道我常常谛听水声,谛听鸟声,不仅是因为我对尘嚣之声异常地厌倦和唾弃,更多的是在寻找清纯的自然和人生的大自然。那是我生活须臾不可缺少的思想的源泉,若能轻轻地裹在这染了绿的声音里,心就会轻灵得像一朵绿荷,即便泊在波涛里滚动,那梦也是常常染了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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