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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深圳市高峰学校2017-2018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课外文学作品阅读

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朱成玉

    ①临终时,祖母颤巍巍地示意我们点上一根儿蜡烛,说要和它一起熄灭。

    ②祖母望着蜡烛,眉头舒展,窃贼瞄见金子一般,灵光乍现,随即又仿佛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到达了目的地,长舒一口气,卸下所有。

    ③祖母没有活过那根蜡烛,先它一步,咽了气。祖母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酒窝像一朵莲花。她奋力伸出手去,骨瘦如柴的手,指着我们。像菩萨的手,伸到我们中间。

    ④祖母去了,电却来了,电灯照亮所有人的忧伤,却再也照不亮祖母的前额。

    ⑤父亲吹灭了蜡烛,说,“留着这根蜡烛,等出灵的时候,点着它,给你奶奶在那边照个亮儿。那边太黑了。”

    ⑥那边是哪边?父亲又没去过,怎么就知道那边是黑的?年少的我满是疑惑,可是看着一张张因为悲伤而严肃异常的脸,我又不敢问太多。

    ⑦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你奶奶这一辈子苦啊,在晦暗的地方呆得时间太长了。”

    ⑧祖父和祖母结婚一年后便当了兵,然后杳无音讯,祖母一生没有再嫁,独自一人养大父亲和叔叔。因为祖父当的是国民党兵,所以文革的时候免不了受了很多红卫兵的“声讨”和欺辱。祖母忍受着尘世带给她的一切苦楚,正如她那苦命的村庄,终日沉默,一言不发。只有无限猛烈的狂风抽打它时,它才勉强挣扎一下。

    ⑨她在村庄里扎下根去,哪都不去。她说就算临死前最后一刻,也要等着祖父,她就那么执拗地信着,祖父还活着。

    ⑩那段日子,祖母常常去当铺。从最开始的手镯,到后来的银饰,甚至她最割舍不下的香炉,银制的烟袋锅,都一一典当出去,只为了让她的孩子们不挨饿。为了孩子,她把自己典当得干干净净,空剩一副嶙峋的瘦骨。

    ⑪老了,本想着该享享清福,却不想又得了重疾。

    ⑫祖母是个极其干净的人,大家闺秀,年轻时候有洁癖,她的床,别人坐过之后,她都要重新洗一遍。每天会洗好几遍手和脸,爱用香皂。可是她老了,病了,臭气在体内发生。她的所有器官都坏了,功能丧失,大便经常要由父亲和叔叔轮流用手指头抠出来。每当这时候,祖母只能无可奈何地拉被子遮脸。有时候她会像疯子一样发火,有时候会像小孩一样哭。一生的尊严和坚守,劈哩啪啦全毁了。

    ⑬最难熬的是夜。一切都停了下来,唯独疼痛,还在漫无边际地爬。

    ⑭祖母在黑暗中,忍着疼痛,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嘴紧紧咬着被子,她不喊叫,她心疼她的儿孙,不想让自己的喊叫惊醒了我们。

    ⑮祖母在黑暗中,被疼痛戳醒,就那么睁着眼睛,我想,她的脑海中定是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往日时光,这岁月的皮影戏,终于要演到最后一幕。

    ⑯令我们意想不到的,祖母在黑暗里对抗疼痛的方式,竟然是给我们一颗颗地嗑着瓜子,早上醒来,她的枕头边儿上堆满了很大的一堆瓜子瓤。只有早晨这会儿,她才能睡一会儿,我们轻手轻脚,从她的枕头边搬走一座山,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⑰想起父亲说的话,祖母更多的时光都是在黑暗里,而她并没有因此消沉,照样带领我们把日子过得柳暗花明,风生水起。说白了,祖母是一个可以驾驭苦难的人,苦难这烈马,一旦驯服,可以驮一个人奔往幸福

    ⑱在黑暗里又怎样?那就去做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⑲这是祖母的哲学。

    ⑳终于知道祖母为何在临终前执意要点上一根蜡烛,她是需要这根蜡烛为她送行。她不想,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是黑暗的啊!

    ㉑想起祖母的这个夜里,我把灯关上,点燃一支蜡烛。倾听黑暗的蜡烛,时儿被风吹熄,时而被风吹亮。忽明忽暗的蜡烛,是奄奄一息的祖母,为了祖父和她的孩子们,咯尽了最后一滴血。

    ㉒夜里的云朵在窗玻璃上颤抖着,想借点光亮取暖,捎带着擦亮了属于思念的小半个天空

(1)、面对深重的苦难,祖母表现出哪些优秀的品质?
(2)、说说你对第⑮段加下划线词语“戳”的理解。
(3)、分析文章结尾第㉒段划线处景物描写的作用。
(4)、文章标题“一只倾听黑暗的蜡烛”好在哪里?
(5)、第⑰段划线句子“苦难这烈马,一旦驯服,可以驮一个人奔往幸福”蕴含深刻的哲理, 联系自身实际,谈谈你对这句话的认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各题。

继父

张亚凌

       ①听母亲说,他进门时我只有五个月大。对“父亲”的记忆,别说我,就连比我大两岁的三哥、大五岁的二哥,都说记忆里只有他。

       ②他在离我家不远的钢厂上班。外乡人,矮小,黑瘦,长得倒很筋骨。

       ③记忆里,他一下班,随便吃点,就到街口摆摊﹣﹣修自行车捎带配钥匙。我呢,一直在旁边玩。没活干时,他就笑眯眯地瞅着我,那目光就柔柔软软地撒了我一身。有时,他会喊,妮儿,甜一下去。我就欢快地跑向他,从那油腻腻的大手掌里捏起五分钱,买几颗水果糖。一剥开糖纸,我会举到他的嘴边,让他先舔一口,也甜甜。他会用干净点的手背蹭一下我的小脸蛋,说,爸不吃,妮儿吃。妮儿嘴里甜了,爸就心里甜了。

       ④天黑了,准备回家了。不用他说,我就爬上小推车,不歇气地连声喊着“回家喽﹣﹣”“回家喽﹣﹣”。

       ⑤直到去世前,他还在街口摆摊修自行车。

       ⑥他还能修理各种电器,巷子里的人经常跑到家里麻烦他。我有时就纳闷,问他:“我真想不出,你还有啥不会的?”他就笑了,说:“爸是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

       ⑦他对自己啥都不讲究,啥都是凑合。

       ⑧母亲常常说起他把每月工资一个子不留地交给自己的事,说时总是撩起衣襟抹眼泪。母亲说,人家男人都吸烟喝酒,他咋能不眼馋?还不是咱娘五个拖累大,得攒钱。母亲也常在我们面前唠叨,说你们呀,要是对他不好,就是造孽。妈一个妇道人家,咋能养活得了四个娃娃?早都饿成皮皮包骨头了!

       ⑨在家里,母亲很敬重他。他蹲在哪儿,饭桌就放到哪儿。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的屁股下面塞个小凳子,哥哥们立马就围了过去。母亲边给他夹菜边说,你是当家的,得吃好。他又笑着夹给我们,“叫娃们吃,娃们长身体,要吃好”。

       ⑩他几乎一年四季都穿那蓝色厂服。母亲要给他做身新衣服时,他总说:“都老皮老脸了,还讲究啥?给娃们做。”

       ⑪“百能百巧,破裤子烂袄。”街坊嘲笑他,只知道挣钱舍不得花钱。

       ⑫“再能顶啥用,还不是人家的长工么?”熟识的人讥讽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卖命地干。

       ⑬流言蜚语咋能传不进他的耳朵?好几次,母亲没话找话宽慰他,他只是笑笑,说没事,手底下的活都做不完,哪有闲功夫生气?

       ⑭他不是脾气好,是压根儿就没脾气。

       ⑮邻里街坊说话不饶人倒也罢了,欺生。可爷爷奶奶大伯叔叔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他上门的,在本家的大小事上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这就没道理了。可他,见谁都是乐呵呵的,才不理会别人紧绷着的脸。母亲为此很生气,说这一摊孤儿寡母不是你,日子能过得去?凭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断了,断了,不来往了!

       ⑯他倒劝起母亲来,说忍一忍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计较啥?

       ⑰他是在我出嫁后的第二年走的,前一周还给我说自己身子骨硬朗着哩,孙子抱完了,就等着抱外孙哩。那天,他正补着车胎,一头栽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⑱我难过得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他衰老的过程,只有他不断劳作的身影!

       ⑲爸,皱纹何时如蛛网般吞没了您?

       ⑳爸,牙床何时开始松动,以至于嚼不动您特喜欢吃的茴香味儿的干馍片?

       ㉑爸,您胃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时,想到过叫醒我们唠唠嗑来打发疼痛吗

       ㉒……

       ㉓倘若您病在床上,我们服侍了些日子,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可是,可是,爱一直是单向流淌啊,我们究竟关心过您多少?!

       ㉔我没有生父的丝毫记忆,听母亲说,连大我七岁的大哥,在他进门后不久,也再也没说起过生父。在我们兄妹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甲】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节选自诸葛亮《出师表》)

【乙】

时上封事者众或不切事帝厌之。曰:“古者立谤木,欲闻己过。封事,谤木之也。陛下当任其所言,以彰得失。言而是,则为朝廷之;非,亦无损于政。”帝悦,皆慰之。

帝宴群臣,曰:“贞观以前,从我定天下,玄龄功也;贞观之后,纳忠谏,正朕违 , 征而已。”解佩刀,以赐二人。帝尝问群臣:“征与诸葛亮贤?”岑文本曰:“亮才兼将相,非征可比。”帝曰:“征蹈履仁义,以弼朕躬,欲致之尧、舜,虽亮无以抗。”

(选自《新唐书》,有删改)

[注释]①封事:指密封的奏章。②征:魏征,唐代谏臣。③违:过失、错误。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与世隔绝

李娟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与世隔绝的角落了,连月亮之上都不再神秘。我们沙漠腹心的这个沙窝子与外界也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联系。这一点从大家的日常交谈中就可看出——总有那么多话题可聊。早也聊,晚也聊。一聊就没个完。说者声情并茂,闻者惊叹连连。肯定有外部的消息连续不断地进入这片荒野,才能维持这样的谈话嘛。

信息传播的主要途径是牧羊时马上相逢的问候。其次是新什别克家那部无线座机电话。但是,几天能遇见一次外人呢?而那个破电话几乎没啥信号(亏他家地窝子门口还支了很高的架子用来挂电话的信号搜索天线),深更半夜才闪出一两格。打个电话得跟吵架一样大喊大叫:“……你能听见吗?我能听见!你说!你说!我能听见!胡大(真主)啊!你真的听不见吗?……”尽管如此,对这片荒野来说,已经足够了。

来到这里,一切安定下来,最重要的几项劳动也结束了。亲爱的加玛就该北上返回阿克哈拉照顾生病的奶奶了。可怎么回去呢?到哪儿找车呢?

在牧场上运营载客的车统统都是三证全无的非法运营车,俗称“黑车”。车况之恶劣,能震惊所有的城里人。那样的车在荒野若隐若现的,软塌塌的沙子路上慢吞吞地,东倒西歪地爬啊爬啊,时速简直没法超过二十公里。只有偷偷上了乌河南岸的柏油路(少有交警),才能陡然神气一下,开得飞快。可就连这样的车也是罕见的。如果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碰到一辆的话,简直让人想要……想要……想要放鞭炮!——是的,只有鞭炮,只有我们汉族人的这种玩意,只有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噼里啪啦”瞎咋呼的猛劲才能准确表达此种激动!

终于有一天,居麻去北面的亲戚家帮忙挖地窝子,带回了一个消息。说有一辆车第二天将经过这附近的牧场,去往南面送人。大约两天后北返。于是加玛赶紧开始做准备。

所谓的“准备”主要是洗头。这令我很难理解。且不说当时旱情严重,水非常珍贵。而且,她不是马上要走了吗?马上要去到水源充沛的乌河之畔,干吗不去到那边再洗呢?如果是为了洗给司机和其他乘客看的,这也太虚荣,太奢侈了吧?再一想,怎么能用“虚荣”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来定义这件事呢。生活本来就够局促了,如果再潦草地应付,那就是“破罐破摔”了。再窘迫的生命也需要“尊严”这个东西。而“尊严”需得从最小的细节上去呵护。哪怕就只在一名司机和两三名乘客面前体现短短几个小时的清洁和体面,也马虎不得。

想想看——茫茫荒野,无尽土路,突然,视野中出现一个姑娘的身影。车开到近前,大家一看:竟如此光鲜整齐!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似的,而并非从土里钻出来一样……在这个粗犷沉寂的世界里,这样的情景既令人惊奇,也给人慰藉,还平添了欢乐和希望。

于是,加玛不但洗了头,还从头到脚整顿了一番。还打开上了锁的木箱,拆开一双新袜子换上。

还坐下来打扮了一整个上午——抹了桂花头油——是的,都这样的年代了,牧场上的女人们仍习惯使用这种古老廉价又香喷喷的化妆品,擦了粉底。光梳头发就梳了半个小时,然而即便梳了半个小时也没见梳出个什么花样来,只是光溜地绑成一条马尾巴而已。

照我看来,有车的这个消息也未免太渺茫了些。不过是口耳相传的一则听闻,既没办法直接和司机证实,也说不准会不会有啥意外和变动。但大家还是把它作为确凿的事实接受了。

这一天很冷。一大早,只有一行脚印在结满白霜的地面上踩出黑色的粪土,一线绵延,穿过整个沙窝子消失在沙丘顶端。因加玛要走,头天晚上嫂子煮了一大锅肉,早上大家接着吃了些剩下的肉和肉汤。然后各干各的活,谁也不打扰正在打扮的加玛。等时间差不多了,戴足所有首饰,穿着干净外套和体面小皮鞋——虽然很薄,却是她最漂亮的一双鞋的小姑娘突然抱住嫂子亲了一口,嘴里嘟囔着一句汉语:“我爱的妈妈!”于是嫂子也微笑着亲了她一口。我说:“时间还早,再背一袋雪再走吧?”她不理我,扭着身子继续和嫂子撒娇。

告别荒野令她非常快乐。头一天晚上就已经打包好了行李。隔壁萨依娜也过来给奶奶捎了一小包糖果。嫂子给奶奶捎了两条塞着马肋骨的马肠,一包煮熟的肉,两张前段时间冬宰剥的羊皮,还有一只直接埋在羊粪灰里烤出的面饼。这种烤法烤出的馕最香了!所有东西统统用一块白布包着。除此之外,嫂子还额外给了加玛几块比较贵的糖果,使她高兴得喊叫起来。

然后这姑娘又翻出一只小小的空钱包敞开了伸向居麻——要钱。居麻立马给了一百块,更是令她大乐。她原计划是要五十块。另外居麻还给奶奶捎了五百块,是生活费和治病的钱。

戴帽子时,女儿手持两顶帽子郑重地向爸爸征求意见。居麻说雪青色的好看,于是她立刻端正地戴在头上,遮住额头。看着这么整齐、快乐的女儿,居麻微笑无语,卷着莫合烟耐心地等她收拾利落。比起体面的女儿,父亲非常灰暗。他还是穿着那双补丁迭补丁的大头鞋,破旧的外套皱皱巴巴。比起女儿的兴奋,他有些失落,精神不振的样子。却解释说昨夜没有睡好:“肉汤劲儿太大。”

然后两人出门上马,居麻送她去遥远的汽车路边等车。传闻中那辆车大约会在今天中午时分经过附近的荒野。两人的马消失在北沙梁那边的荒野深处,我站在沙丘上看了许久。

少了两个人,我和嫂子备感寂寞。她一人去干羊圈里的活。我背完雪后,去萨依娜家帮着绣花,下午两点才回家。结果回家推门一看,父女俩正围着矮桌继续吃早上的剩肉……他们说,在那条路边等了四个小时,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回来了。看来车要么远远未到,要么早就走过了。

晚上,给奶奶捎的钱以及给加玛的零花钱又统统收了回去。虽然说好等出发时再给,但加玛还是很不乐意。我也觉得很奇怪,干吗要收回去呢?怕她乱花吗?问题是这荒野里到哪儿花钱去?

又过了几天,通过隔壁的电话(之前一个多星期没信号了)得到一个稳妥的消息:有一辆小货车会前往旱情严重的北面牧场送冰,并于当天返回乌伦古河一带。于是父女俩决定赶去那边的亲戚家坐等车来。但那里很远,得骑两三个小时的马。加上等车,当天居麻未必能赶回。

于是又一轮告别开始了。隔壁又来表达了一遍对奶奶的问候。嫂子又开始打包给奶奶捎带的物什。居麻重新给钱,重新算账。这次又多给了二十块,还额外抓了一小把零钱。加玛喜滋滋地数了又数,反复感慨:“这么多啊,这么多钱啊……”

这回还是一大早起来,长时间梳头发、抹头油、打粉底、别头花。程序一个也不能少。当父女俩骑马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沙丘背后,我还在幻想:等到傍晚,门一开,两人又笑嘻嘻地回来了:“你好吗?身体好?——哎!还是没车!”

可这一次真的走了。居麻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他向我们形容了那车的样子。说他一直看着车完全消失了才转身回家。嫂子又仔细地问了一些细节。然后夫妻俩长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加玛走了!像一百个人走了!剩下的我们多寂寞啊。从此夜晚更漫长寂静。

节选自《冬牧场》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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