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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语言表达 题类: 难易度:困难

【盐仓24秋】八年级语文_第二部分 名著阅读 长征、飞向太空港、星星离我们有多远、寂静的春天

天文学研究需要科学精神,请根据下面文字,写出你对科学精神内涵的理解。

相关句子

科学精神内涵

他(布鲁诺)被幽禁8年,接连不断的审问和拷打也持续了8年。但是布鲁诺绝不退让一步,最后被宗教裁判所判决为异端,烧死在罗马的鲜花广场上。

他(哥白尼)用30 多年的心血完成了阐述日心学说的不朽巨著《天体运行论》。

赖特首先于1750年从理论上解释了银河这道环抱天穹不断的亮圈是怎么一回事……康德又将这种想法推进了一步……后来,英国德裔天文学家威廉·赫歇尔终于在恒星系统的研究方面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泥斑马

肖复兴

       ①家里大院的大门很敞亮,左右各有一个抱鼓石门墩,下有几级高台阶。黑漆大门上,有一副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虽然bān  bò(斑驳  脱落),却依然有点儿老一辈的气势。在老北京,这叫广亮式大门,平常的时候不打开,旁边有小门,人们从那里进出。台阶上有一个平台,由于平常大门不开,平台便显得很宽敞。王大爷的小摊就摆在那里,很是显眼,街上走动的人们,一眼就能够望见他的小摊。

       ②王大爷的小摊,卖些糖块儿、洋画片和泥玩具之类的东西。特别是泥玩具,大多是些小动物,是王大爷自己捏的,再在上面涂上颜色,活灵活现,非常好看,卖得也不贵,因此,很受小孩子们欢迎。有时候,放学后,走到大院门口,我常是先不回家,站在王大爷的小摊前,看一会儿,玩一会儿,王大爷望着我笑,任我随便摸他的玩具,也不管我。如果赶上王大爷正在捏他的小泥玩具,我便会站在那里看不够地打量,忘记了时间。回家晚了,挨家里人一顿骂。

       ③我真佩服王大爷的手艺,他的手指很粗,怎么就能那么灵巧地捏出那么小的动物来?这是小时候最令我感到神奇的事。

       ④王大爷那时五十多岁,住在我家大院的东厢房。他人很随和,逢人就笑。那时,王大爷的东西很便宜,人们生活不富裕,因此他赚的钱也不多,只能勉强生活。

       ⑤王大爷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儿子是领养的。那时,儿子将近三十,还没有结婚,是一名火车司机,和王大爷两口挤在一间东厢房里。小摊挣钱多少,王大爷倒不在意,让他头疼的是房子住得太挤,儿子以后找个媳妇,可怎么住呀?一提起这事,王大爷就“嘬牙花子”。

       ⑥那是我读四年级的时候,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正值“大跃进”,全院的人家都不再在自家开伙,而是到大院对面的街道大食堂吃饭。春节前,放寒假没有什么事情,我常到王大爷小摊前玩。那一天,他在做玩具,看见我走过来,抬起头问:“你说做一个什么好?”我随口说了句:“做只小马吧。”他点点头。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捏出了一只小马的样子。他抬起头又问我:“你说上什么颜色好?” 我随口又说:“黑的!”“黑的?”王大爷反问我一句说:“一色儿黑,不好看,来个黑白相间的吧,好不好?”那时候,我没有细想,这个黑白相间的小马会是什么样子。等王大爷把颜色涂了一半,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斑马。黑白相间的弯弯条纹,让这只小斑马格外活泼漂亮。“王大爷,您的手艺真棒!”我情不自禁地赞扬起来。

       ⑦第二天,我在王大爷的小摊上,看见这只小斑马的漆干了,脖子上系一条红绸子,绸子上挂着个小铜铃铛,风一吹,铃铛不住地响,小斑马像活了一样。

       ⑧我太喜欢那匹小斑马了。每次路过小摊都会站住脚,反复地看,好像它也在看我。那一阵子,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小斑马,可惜没有钱买。几次想张嘴跟家人要钱。接着又想,小斑马的脖子上系着个小铜铃铛,比起一般的泥玩具,钱稍微多了点儿,便把冒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⑨春节一天天近了,小斑马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哪个孩子买走,带回家过年。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很难过,百爪挠心,好像小斑马是我的,会被别人抢去。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我干了一件“蠢事”。

       ⑩那一天,天快黑了,因为临近过年了,小摊前站着不少人,都是大人带着孩子来买玩具的。我趁着天暗,伸手一把就把小斑马“偷走”了。飞快地把小斑马揣进棉衣口袋里,小铃铛轻轻地响了一下,我的心在不停地跳,觉得那铃声,王大爷好像听见了。

       ⑪这件事很快被爸爸发现了,他让我把小斑马给王大爷送回去。跟在爸爸的后面,我头都不敢抬起来。王大爷爱怜地望着我,坚持要把小斑马送给我。爸爸坚决不答应,说这样会惯坏了孩子。最后,王大爷只好收回小斑马,还嘱咐爸爸:“千万别打孩子,过年打孩子,孩子一年都会不高兴的!”

       ⑫就在这一年的夏天,王大爷要去甘肃。这一年,为了支援“三线建设”,政府动员人们去甘肃。王大爷报了名,很快就被批准了。大院所有的街坊都清楚,王大爷这么做,是为了给儿子腾房子。

       ⑬王大爷最后一天收摊的时候,我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他也望着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话也没说就收摊回家了。那一天,太阳似乎也阴沉了,小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⑭第二天,王大爷走时,我没能看到他。放学回家,看到桌上那只脖子上挂着铜铃铛的小斑马,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⑮四十多年过去了,王大爷的儿子,今年七十多岁了,他在王大爷留给他的那间东厢房里结了婚,生了孩子。他的媳妇个子很高,长得很漂亮。他的儿子个子也很高,很帅气。可是,王大爷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难道他不想他的儿子,不想他的孙子吗?

       ⑯四十多年来,我曾经多次去过甘肃,每一次去,都会想起王大爷,想起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当然,也会想起那只“泥斑马”。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大地的恩典

杜怀超

       ①在江南,我时常遥望家乡的那片竹林。

       ②对于竹子,我处于一种远距离的仰望或者审视中。它于我,或如千年的深潭,或如捉摸不透的阵风,空行处唯有水声一般漫漶过来:竹林深似海。这也不是雨打竹林的声响,猜不透道不出其中深藏的未知和遮蔽的隐语。

       ③对于竹子,父亲与我看法截然不同。父亲是从一根竹扁担开始与竹耳鬓厮磨的,磨得光亮的半月型长扁担,与父亲时常纠缠在一起,使得父亲瞬间有了担山填海的力量,一种承担着苍茫大地的力量,养活了一家人的生活。父亲和竹子挨得那么近,皮肤挨着皮肤,骨头连着骨头,以至在手搬肩扛之间,我听到了骨头与竹节的窃窃私语声。当然,父亲总是默不作声,至疼痛处他也只会咧嘴一笑。

       ④我不理会父亲对竹的迷信和虔诚。在我六岁开始扶起歪歪斜斜的竹毫,在宣纸上战战兢兢地涂抹下重重的一笔后,弃笔逃离。但父亲就像老鹰捉小鸡般又把我抓回来。我老老实实地重新捡起竹毫,继续在宣纸或者红纸上描摹虔诚、图腾和吉祥。

       ⑤父亲也完全不理会我的委屈,他只纠结我对竹毫的亵渎和无知,以致多多年来,我一直在书桌前,挺直身子,坚守着对竹毫的执笔姿势。父亲呢,在门前的田畴上,种下一片竹林。四季里,把竹子枝条捆扎起来,做一柄扫帚,在旷野里扫荡着秋天。

       ⑥我是在历史的河流里认识竹简的。最初的文字里,竹简是一座立体凝固的雕塑,在时间的刻刀里留下他们刀砍火烧的背影。父亲不懂竹简,即使竹叶大的象形文字,他也是看不懂的。但这不能阻止他对文字的向往。在我夜晚习字的空闲里,他也会郑重地拿起竹毫,在空中比划一番,那举止与深情,分明是我多年后仰望庙宇般的神圣或对万物生灵般的虔诚。确实也是,一行行端庄的文字,当我们给予它生命,谁能窥尽其中的叱咤风云?在竹简深处,或者说在竹海深处,父亲是无法窥知内部世界的,诸如竹子的暗语与象征,比如它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对此父亲是一片茫然。

       ⑦父亲要做的就是怎样从文化的战场转移到生活的舞台上。对文化他没有发言权,而在生活的漩涡里,他就是自己的主宰者。他可以从竹枝上取下一节,打磨成祖母手中的捻线陀,纺麻线、棉线;他可以用竹片打制成厨房里的砧板,甚至可以花上十天半月的时间,用上好的竹青编织成憩息的竹席、躺椅之类。父亲对竹席有着独特的情怀。即使在农历的五月或者秋收正午,只要有了它,疲惫与艰辛就会逃得无影无踪。累了就和衣而睡,醒来则投入劳作。他侍弄庄稼、竹子的模样和我在纸上写生字没有两样。在旷野里不停劳作、奔跑的父亲,正是一棵竹子,一棵在风中奔跑的竹子。在一起十年的光阴里,凄风苦雨,冰刀霜剑都没有折弯它,即使在最黑沉沉的深夜里,依然发出铿锵的回音。

       ⑧父亲对竹子或竹制的事物,总是有着命里的熟稔和暖温。即使老了,他依然握一支竹质拐杖,继续保持挺拔的身子,在大地上行走。他从老家来江南,看到我书房里摆放一盆花草,我告诉父亲它叫文竹,他竟然不以为然。看着眼前纤弱的盆中之竹,他迷茫的眼神里还有一丝轻蔑。文竹,文竹,这也能算竹?是的,一段文字的力量怎么能比得了一件竹器的重量,也没有春笋从大地深处,穿破一冬的禁锢,直刺云天的竹子。父亲临回老家时,居然在门前给我种上一丛竹子。

       ⑨心情低谷时,我总会搬一竹椅,陷在里面看父亲种的竹林。当竹子看我时,我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在老家也一样地打量着我?父亲曾对我说过,竹子是很神秘的,一夜之间可长高一米呢,最终同大树般高大,它还能开花呢。事实上,见过竹子开花的人并不多,以至于不少人认为竹子根本就不开花。父亲说这话时发出罕见的叹息声。后来我才知道,竹子终身只开一次花,花上数年、数十年的时间积蓄,一朝迸发,然后死去。花期就是死期。对着老家的方向,我泪眼婆娑

       ⑩我很少给父亲买什么礼物,一是他会心疼我花钱,二是他的喜好我也不甚清楚。后来我给他寄去产于江南的礼物﹣﹣一整套用自然生长的竹子提取原生态纤维素制作的衣物,他竟甚是欢喜。父亲一生爱竹,就让竹子从他的手足、皮肤、血脉和骨骼出发,与父亲融为一体吧。父亲来电说,这衣物有竹子的味道呢。我哑然失笑,如果夜晚仔细倾听的话,它还会和你一同呼吸呢!

       ⑪念及此,我看到一株高大挺拔的竹子,正走向大地上菩萨般的父亲,直至生命深处,随即竹涛涌来

……(节选自《思维与智慧》,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像花生一样活着

耿艳菊

    ①乡下老家种植着大面积的花生,父亲则是种植花生的大户。很多人慕名向他请教,父亲笑眯眯地点起一支烟,说:“花生啊,好活……”声音拉得倍儿长,像讲自己的孩子一样骄傲。

    ②好活?还真是如此。似乎从有记忆开始,秋田里就是一望无际的花生。这一种就是几十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③印象里,每年在麦子将要熟的时候,父亲就开始种花生了。一个三角撑子,一把铲子,就是全部工具。不几天,小种子已在土里发了芽。等到麦子收割完,青青的小苗已摇曳满地了。看着它们,我们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宝贝得不得了。父亲开着农用车一趟一趟拉麦子麦秆,车轮碾在花生苗上,花生苗扁下去,流出了青色的汁液。我们心疼得直哭,父亲却哈哈大笑,说:“没事的,它们结实着呢!”

    ④果然,一段时间后,再见到它们,都好好的,青色的叶间还缀满了小黄花。父亲告诉我们,别小瞧这不起眼的小花,一朵花就是一颗白白胖胖的花生。他又给我们讲花生地上开花地下结果的特性。我们听得有趣,情不自禁地数起了那些小小的花,一朵,两朵,三朵……心里溢满了欢喜。

    ⑤花生的生命力之强简直让你不敢相信。有一年,麦收过后,邻家图省事,就把田里的麦茬点燃了。谁知火势借着风力殃及到我家的地,一地青青,几个小时后,变成了一片黑乎乎的天地。对花生一向自信的父亲脸色煞白,猛地坐在地头,喃喃地说:“完了!这下花生肯定活不了了……”第二天,父亲就去街上重新买了花生种子。没想到,夜里一场雨后,黑乎乎的田里又冒出了绿绿的嫩芽。

    ⑥花生特别易于管理。一遍除草剂,就任其自由生长了。长长的夏天,容易干旱:花生可不怕。当玉米,棉花耷拉着焦渴的叶片时,花生依然擎着黄色的花蕊,绽成属于自己的一道风景。秋天收获的时候,又会碰上连绵的风雨天,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果实长在下,雨水反而滋润了它。

    ⑦犹记得刚毕业那会儿,我没有经验,只在一个小公司里做着一份打杂的工作,时常心灰意懒。秋忙时节,正赶上放假,我便回去帮父亲收花生。父亲见我闷闷不乐,问缘由,我一股脑儿道出了了心中的烦恼和困惑。父亲听了,一边拔花生,一边和我聊起小时候学过的课文——许地山的《落花生》。他借用许父的话,说“花生不像好看的苹果、桃子、石榴,把它们果实悬在枝上,鲜红嫩绿的颜色,令人一望而生发羡慕之心,它只把果子埋在地下,等到成熟,人们才把它挖出来,你看,花生就是这样低调,把自己置于泥土中,一点一点壮大自己,结出珍贵果实。

    ⑧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拔出一株花生,抖抖土。白花花的花生,太阳下,晃人的眼,那一刻,我心里豁然开朗。

    ⑨花生是一种怎样的植物呢?像贫苦人家的孩子,容易养,给口吃的,便虎蹿着往上长。它不挑三拣四,安于自己的环境,不抱怨,不气馁,不喧哗,本本分分,安安然然,不管生活赐予的是灿烂阳光,还是一地风雨,它都顽强地活出自己的样子。风光是你们的,热闹是你们的,它只把自己藏在朴实的泥土下,悄悄地成长。

阅读

橘子

(日本)芥川龙之介

    ①冬天的一个夜晚,天色阴沉,我坐在二等客车的角落里,呆呆地等待开车的笛声。车里的电灯早已亮了,难得的是,车厢里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乘客。朝窗外一看,昏暗的站台上,也不见一个送行的人,只有关在笼子里的小狗,不时地嗷嗷哀叫几声。这片景色同我当时的心境怪吻合的。我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急,就像这沉沉欲雪的天空那么阴郁。

    ②不久,发车的笛声响了。我略觉舒展,将头靠在后面的窗框上,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眼前的车站慢慢地往后退去。但是车子还未移动,却听见检票口那边传来一阵低齿木屐的吧嗒吧嗒声;霎时,随着列车员的谩骂,我坐的二等车厢的门咯嗒一声拉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同时,火车使劲颠簸了一下,并缓缓地开动了。我好容易松了口气,点上烟卷,这才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姑娘的脸。

    ③那是个地道的乡下姑娘。没有油性的头发挽成银杏髻,红得刺目的双颊上横着一道道皲裂的痕迹。一条肮脏的淡绿色毛线围巾一直耷拉到放着一个大包袱的膝头上,捧着包袱的满是冻疮的手里,小心翼翼地紧紧攥着一张红色的三等车票。我不喜欢姑娘那俗气的脸相,那身邋遢的服装也使我不快。更让我生气的是,她竟蠢到连二等车和三等车都分不清楚。因此,点上烟卷之后,也是有意要忘掉姑娘这个人,我就把大衣兜里的晚报随便摊在膝盖上。

    ④在灯光映照下,我溜了一眼晚报,上面刊登的净是人世间一些平凡的事情,媾和问题啦,新婚夫妇啦,渎职事件啦,讣闻等等,都解不了闷儿——进入隧道的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火车在倒着开似的,同时,近乎机械地浏览着这一条条索然无味的消息。然而,这期间,我不得不始终意识到那姑娘正端坐在我面前,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正在隧道里穿行着的火车,以及这个乡下姑娘,还有这份满是平凡消息的晚报——这不是象征又是什么呢?不是这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的象征,又是什么呢?我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懒,就将还没读完的晚报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窗框上,像死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⑤过了几分钟,我觉得受到了骚扰,不由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对面的座位挪到我身边来了,并且一个劲儿地想打开车窗。但笨重的玻璃窗好像不大好打开。她那皲裂的腮帮子就更红了,一阵阵吸鼻涕的声音,随着微微的喘息声,不停地传进我的耳际。这当然足以引起我几分同情。暮色苍茫之中,只有两旁山脊上的枯草清晰可辨,此刻直逼到窗前,可见火车就要开到隧道口了。我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特地要把关着的车窗打开。不,我只能认为,她这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因此,我依然生着气,但愿她永远也打不开,冷眼望着姑娘用那双生着冻疮的手拼命要打开玻璃窗的情景。不久,火车发出凄厉的声响冲进隧道;与此同时,姑娘想要打开的那扇窗终于咯噎一声落了下来。一股浓黑的空气,好像把煤烟融化了似的,忽然间变成令人窒息的烟屑,从方形的窗洞滚滚地涌进车厢。我简直来不及用手绢蒙住脸,本来就在闹嗓子,这时喷了一脸的烟,咳嗽得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姑娘却对我毫不介意,把头伸到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车前进的方向,一任划破黑暗刮来的风吹拂她那挽着银杏髻的鬓发。

    ⑥一会儿火车已经安然钻出隧道,正在经过夹在满是枯草的山岭当中那疲敝的镇郊的道岔。道岔附近,寒伧的茅草屋顶和瓦房顶鳞次栉比。这当儿,我看见了在那寂寥的道岔的栅栏后边,三个红脸蛋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很矮,仿佛是给阴沉的天空压的。穿的衣服,颜色跟镇郊那片景物一样凄惨。他们抬头望着火车经过,一齐举起手,扯起小小的喉咙拼命尖声喊着,听不懂喊的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的那个姑娘伸开生着冻疮的手,使劲地左右摆动,给温煦的阳光映照成令人喜爱的金色的五六个橘子,忽然从窗口朝送火车的孩子们头上落下去。我不由得屏住气,登时恍然大悟。姑娘大概是前去当女佣,把揣在怀里的几个桔子从窗口扔出去,以犒劳特地到道岔来给她送行的弟弟们。

    ⑦苍茫的暮色笼罩着镇郊的道岔,像小鸟般叫着的三个孩子,以及朝他们头上丢下来的橘子那鲜艳的颜色——这一切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但是这情景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中,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意识到自己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心情。我郑重地仰起头,像看另一个人似地定睛望着那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姑娘已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淡绿色的毛线围巾仍旧裹着她那满是皲裂的双颊,捧着大包袱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三等车票。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阅读《蒲柳人家》选段,回答下列各题。

①何满子的奶奶,人人都管她叫一丈青大娘;大高个儿,一双大脚,青铜肤色,嗓门也亮堂,骂起人来,方圆二三十里,敢说找不出能够招架几个回合的敌手。一丈青大娘骂人,就像雨打芭蕉,长短句,四六体,鼓点似的骂一天,一气呵成,也不倒嗓子。她也能打架,动起手来,别看五六十岁了,三五个大小伙子不够她打一锅的。

②她家坐落在北运河岸上,门口外就是大河。有一回,一只外江大帆船打门口路过,也正是歇晌时分。一丈青大娘站在篱笆外的伞柳阴下放鸭子,一见几个纤夫赤身露体,只系着一条围腰,裤子卷起来盘在头上,便断喝一声:“站住!”这几个纤夫头顶着火盆子,拉了百八十里路,顶水又逆风,还没有歇脚打尖,个顶个窝着一肚子饿火。一丈青大娘的这一声断喝,他们只当耳旁风。一丈青大娘见他们头也不抬,理也不理,气更大了,又吆喝了一声:“都给我穿上裤子!”有个年轻不知好歹的纤夫,白瞪了一丈青大娘一眼,没好气地说:“一大把岁数儿,什么没见过;不爱看合上眼,掉过脸去!”一丈青大娘火了起来,挽了挽袖口,手腕子上露出两只叮叮当当响的黄铜镯子,一阵风冲下河坡,阻挡在这几个纤夫的面前,手戳着他们的鼻子说:“不能叫你们腌臜了我们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那个不知好歹的年轻纤夫,是个生楞儿,用手一推一丈青大娘,说:“好狗不挡道!”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一丈青大娘勃然大怒,老大一个耳刮子抡圆了扇过去;那个年轻的纤夫就像风吹乍蓬 , 转了三转,拧了三圈儿,满脸开花,口鼻出血,一头栽倒在滚烫的白沙滩上,紧一口慢一口气,高一声低一声呻吟。几个纤夫见他们的伙伴挨了打,唿哨而上;只听咯吧一声,一丈青大娘折断了一棵茶碗口粗细的河柳,带着呼呼风声挥舞起来,把这几个纤夫扫下河去,就像正月十五煮元宵,纷纷落水。一丈青大娘不依不饶,站在河边大骂不住声,还不许那几个纤夫爬上岸来;大帆船失去了纤力,掌舵的绽裂了虎口,也驾驭不住,在河上转开了磨。最后,还是船老板请出了摆渡船的柳罐斗,钉掌铺的吉老秤,老木匠郑端午,开小店的花鞋杜四,说和了两三个时辰,一丈青大娘才算开恩放行。

③一丈青大娘有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种地、撑船、打鱼都是行家。她还会扎针、拔罐子、接生、接骨、看红伤。这个小村大人小孩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她妙手回春;全村三十岁以下的人,都是她那一双粗大的手给接来了人间。 

④不过,别看一丈青大娘能镇八方,她可管不了何满子。何家世代单传,辈辈一棵苗,何满子的爷爷就是老生儿,他父亲也是在一丈青大娘将近四十岁时才落生的;偏是何满子不同凡响,是他母亲头一胎生下来的贵子。一丈青大娘一听见孙子呱呱坠地的啼声,喜泪如雨,又烧香又上供,又拜佛又许愿。洗三那天,亲手杀了一只羊和三只鸡,摆了个小宴;满月那天,更杀了一口猪和六只鸭,大宴乡亲。她又跑遍沿河几个村落,挨门挨户乞讨零碎布头儿,给何满子缝了一件五光十色的百家衣;百日那天,给何满子穿上,抱出来见客,博得一片彩声。到一周岁生日,还打造了一个分量不小的包铜镀金长命锁,金光闪闪,差一点把何满子勒断了气。 

何满子是一丈青大娘的心尖子,肺叶子,眼珠子,命根子

现代文阅读Ⅱ

老玉米

曹洪蔚

①围着村子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

②父亲正忙着给玉米施肥除草。麦前套种的玉米,眼下已长到了齐腰深。看到家栋,父亲有些意外:家栋是个大忙人,是单位的顶梁柱,在工作上要强得很,从不甘于人后。这么多年,他节假日都没怎么休息过。父亲问他:“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咋就回来啦?”

③“回来看您啊。”

④回到家,父亲去村头的小酒店买了几样菜,开了一瓶酒,对家栋说:“来,陪爹喝点儿。”家栋平时不怎么喝酒,总担心喝酒会误事。完美、一流,是他给自己定的工作标准。

⑤几杯酒下肚,父亲说:“孩儿,你有心事,瞒不过爹的眼。”家栋猛地饮下一杯酒,脸上立马就泛起了红晕。

⑥他想告诉父亲,这次单位要补缺一名副局长,按学历、资历、能力,或是按工作政绩、岗位需要、群众基础,他都有竞争优势。他很想努力去竞争一把,甚至有了一些以往从未有过的、不太好的念头,这让一向光明磊落的他矛盾而痛苦。于是,他想到了回乡下,听听父亲的意见。父亲已经80岁了,早已不再为“一箪食,一瓢饮”忧心,却依然像一头老黄牛劳作于田间。

⑦看着家栋欲言又止,父亲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对他说:“吃罢饭回屋歇一会儿,然后咱爷儿俩一块儿去玉米地薅草追肥。”

⑧这一觉睡得好沉好香。等到日头已经偏西,家栋才醒来,脑瓜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父亲说:“洗把脸,咱俩下地去,这会儿没了毒日头,趁着凉快,能干俩钟头的活儿。”

⑨玉米地,远看绿油油一片。走近,却又看到下面长着各样杂草。

⑩锄完一趟,父亲和家栋并肩坐在锄把子上小憩。父亲说:“这原本是一块撂荒地,杂草和野棵子有一人多深,看着叫人心疼。那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开了这片荒地。当年,你爷爷对我说过,怎样才能不让地里长草呀?种上庄稼。只要地里有了庄稼,就不会容许杂草生长了,杂草一露头,就会被锄薅掉。等庄稼铺满了田间,就没了杂草的生存之地。”

⑪这晚临睡前,父亲从矮柜里捧出一个深红色的木匣子,对他说:“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搞明白。你爷爷,你那个种了一辈子庄稼的爷爷,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大功臣啊。解放战争的时候,你爷爷立过一个特等功,两个一等功。战争结束后,你爷爷转业到市里的化肥厂工作。后来上级动员职工离城返乡,你爷爷就回到了村里,当了一辈子农民。要不是前不久上面开展军人普查登记,谁都不知道他这辈子还当过兵、打过仗、立过功。”

⑫木匣子里,军功章泛着深沉的微光,整齐折叠着的退伍证和立功证书也已发黄。家栋看着,鬓角处不知不觉凝出了汗,顺着脸颊慢慢向下流。

⑬躺在床上,家栋又想起爷爷说过的关于杂草和庄稼的道理。他觉得,这些日子,他心里头的那块儿地生了杂草,且横生逞威,若任其野蛮生长,他立志“种好庄稼”的使命和初心,就一定会化为乌有。

⑭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家栋就起来了。他告诉父亲,他想早点儿赶回单位上班,手头还有一大堆活儿要干呢。

⑮路过父亲的玉米地,家栋停下了脚步。他听父亲说过,这个时节,正是玉米的快速生长期,若是没有杂草,地肥水足,蹲到地头,就能听见玉米吱吱的拔节声。

⑯家栋轻轻地蹲下来,侧耳细听,隐隐地,他似乎真的听到了。

(节选自《小小说选刊》2022年第2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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