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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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遂宁中学外国语实验学校2016-2017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二学段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我心中最美丽的风景

    ①悬崖之间,峭壁之上,一棵老树,顽强地、挺拔地耸立在那里。这,就是我心中最美丽的风景。

    ②老树,筋骨虬突,痂痕累累。瘦削的枝干倔强地伸展着,疏朗的叶子坚忍地倒挂着。那一抹微小的绿色,坚强地呐喊着生命的炽望,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为之动容。

    ③然而,我看到的远不止这些。

    ④这棵老树,也曾年轻过,也曾潇洒过,满树的嫩绿曾引来鸟儿的呼朋唤友,累累的硕果曾引来猿猴的嬉闹玩耍。而今,老树,青春不再;树边,一片死寂。

    ⑤可是,这棵老树仍然没有消沉。

    ⑥它让鸟儿衔走了自己的最后一粒种子,让风儿吹走了自己的最后一粒种子。它的种子,远远近近,播撒在原野,播撒在山坡,播撒在峰巅。它所诞生的生命,在延续,在扩展。

    ⑦风儿柔柔地吹过,老树叹了一口气。               ?不是的,不是的。这时候,老树心里,还是紧紧牵挂着自己的孩子们——那些播撒在大地上的种子。他们,她们,柔嫩的孩子们呀,经受得起狂风暴雨烈日的侵凌吗?

    ⑧老树想拼命挺直自己的身子,为的是好看见自己的孩子们。可是,老树毕竟太老了,那些远处的孩子们,它已经看不到了。它只是在心里,为自己的孩子们祝愿:你们可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成长呀!

    ⑨这棵老树,就这样,在寂静的峭壁上,寂寞地挺立着,它——他,阐释着生命的顽强,阐释着生命的无私,阐释着生命的崇高。

    ⑩这棵老树,构成了我心中最美丽的风景——不,他构成的是整个生命界的最美丽的风景!

(1)、这是一篇运用象征手法的散文诗。你认为文中那棵老树象征什么?
(2)、第②段最后一句说“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为之动容”,那么你认为人们为什么动容?请从本段找出描写老树让人们动容的词语(至少三个)。
(3)、第④段“而今”的前后形成了鲜明对比,请你说说这样写的作用。
(4)、请为第⑦段的横线空格处填写一句能够承上启下的句子。
(5)、文章前八段写老树用的是“它”,但第十段用的是“他”。这是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芭蕉花

郭沫若

    这是我五六岁时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起了我的母亲,突然记起了这段故事。

    母亲因为过于劳苦的原故,身子是异常衰弱的,每年交秋的时候总要晕倒一回,在旧时称为“晕病”,但在现在想来,这怕是在产褥中,因为摄养不良的关系所生出的子宫病吧。

    晕病发了的时候,母亲倒睡在床上,终日只是呻吟呕吐,饭不消说是不能吃的,有时候连茶也几乎不能进口。像这样要经过两个礼拜的光景,又才渐渐回复起来,完全是害了一场大病一样。

    芭蕉花的故事是和这晕病关连着的。

    在我们四川的乡下,相传这芭蕉花是治晕病的良药。母亲发了病时,我们便要四处托人去购买芭蕉花。但这芭蕉花是不容易购买的。因为芭蕉在我们四川很不容易开花,开了花时乡里人都视为祥瑞,不肯轻易摘卖。好容易买得了一朵芭蕉花了,在我们小的时候,要管两只肥鸡的价钱呢。

    芭蕉花买来了,但是花瓣是没有用的,可用的只是瓣里的蕉子。蕉子在已经形成了果实的时候也是没有用的,中用的只是蕉子几乎还是雌蕊的阶段。一朵花上实在是采不出许多的这样的蕉子来。

    这样的蕉子是一点也不好吃的,我们吃过香蕉的人,如以为吃那蕉子怕会和吃香蕉一样,那是大错而特错了。有一回母亲吃蕉子的时候,在床边上挟过一箸给我,简直是涩得不能入口。

    芭蕉花的故事便是和我母亲的晕病关连着的。

    我们四川人大约是外省人居多,外省籍的四川人各有各的会馆,便是极小的乡镇也都是有的。我们的祖宗原是福建的人,在河州府的宁化县,听说还有我们的同族住在那里。我们的祖宗正是在清初时分入了四川的,卜居在峨眉山下一个小小的村里。我们福建人的会馆是天后宫,供的是一位女神叫做“天后圣母”。这天后宫在我们村里也有一座。

    那是我五六岁时候的事了。我们的母亲又发了晕病。我同我的二哥,他比我要大四岁,同到天后宫去。那天后宫离我们家里不过半里路光景,里面有一座散馆,是福建人子弟读书的地方。我们去的时候散馆已经放了假,大概是中秋前后了。我们隔着窗看见散馆园内的一簇芭蕉,其中有一株刚好开着一朵大黄花,就像尖瓣的莲花一样。我们是欢喜极了。那时候我们家里正在找芭蕉花,但在四处都找不出。我们商量着便翻过窗去摘取那朵芭蕉花。窗子也不过三四尺高的光景,但我那时还不能翻过,是我二哥擎我过去的。我们两人好容易把花苞摘了下来,二哥怕人看见,把花藏在衣袂下同路回去。回到家里了,二哥叫我把花苞拿去献给母亲。我捧着跑到母亲的床前,母亲问我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我便直说是在天后宫掏来的。我母亲听了便大大地生气,她立地叫我们跪在床前,只是连连叹气地说:“啊,娘生下了你们这样不争气的孩子,为娘的倒不如病死的好了!”我们都哭了,但我也下知为什么事情要哭。不一会父亲晓得了,他又把我们拉去跪在大堂上的祖宗面前打了我们一阵。我挨掌心是这一回才开始的,我至今也还记得。

    我们一面挨打,一面伤心。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该讨我父亲、母亲的气。母亲病了要吃芭蕉花。在别处园子里掏了一朵回来,为什么就犯了这样大的过错呢,芭蕉花没有用,抱去奉还了天后圣母,大约是在圣母的神座前干掉了罢?

    这样的一段故事,我现在一想到母亲,无端地便涌上了心来。我现在离家已十二三年,值此新秋,又是风雨飘摇的深夜,天涯羁客不胜落寞的情怀,思念着母亲,我一阵阵鼻酸眼胀。

    啊,母亲,我慈爱的母亲哟!你儿子已经到了中年,在海外已自娶妻生子了。幼年时摘取芭蕉花的故事,为什么使我父亲、母亲那样的伤心,我现在是早已知道了。但是,我正因为知道了,竟失掉了我摘取芭蕉花的自信和勇气。这难道是进步吗?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小题。

无法邮寄的春天

朱玉成

    ①我刻意经过那个邮局门前,只为了看一眼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我没敢走近跟前,只是远远地望着。

    ②他在那里一动不动,盖着一件破衣裳,如同死去一般。

    ③那里有两个绿色的邮筒,被雕刻成天使的模样,装了翅膀,仿佛随时可以离地高飞。一封封信安静地躺在里面,如同躺着很多颗心:少年相思的心,慈母念儿的心,游子思乡的心……天使会带着这些心飞到它们想去的地方,不管春夏秋冬。

    ④过了很久,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是老人发出的,仿佛死亡的门偷偷留下的一个缝隙,让这属于生命的咳嗽声响亮起来。早晨的阳光灿烂无比,暖暖地照着他,似乎也令他感到了生命中尚存的一缕温柔。他微微欠起身子,竟然望着太阳咧开嘴笑了。纷纷扰扰的行人在他身边不停地穿梭行走,一些人驻足停留,摇摇头,甩下一声叹息又匆匆走掉,转过头去,阳光依旧荡漾在他们自己的脸上。

    ⑤后来就下雨了,莫名其妙的雨来得迅疾而猛烈。老人把身子缩成了一个句号。雨,像发了狂的洪水,冲垮了他心中最后的一道堤坝。浑身湿透的老人不停地打着冷颤。好在阳光是慷慨的,一寸一寸地暖着他的身子。

    ⑥令人感到不解的是,这样一个已完全丧失行走能力的老人,却在身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捆行李,而且是极其干净的。他无法行走,只有靠路人的施舍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死神像风一样随时都可以将这根老迈的蜡烛掐灭。夜深的时候,凉意又像歹徒的刀一样贴紧肌肤的时候,他却依然舍不得铺开那套干净的行李,用它御寒。我想,一定有一个绿色的希望在老人的心里生长着。或许他依然梦想着奇迹的发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站起来,用这崭新的行囊给自己暖一个小小的窝吧。

    ⑦我揣着怜悯,站在离他5米远的地方,感受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生命。

    ⑧阳光又依然灿烂,一个孩子试图将一封信投进邮筒。可是他太小了,使劲翘着脚也无法将信投进去。老人用手撑着地,艰难地挪到孩子跟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托举起那个幼小的身躯,一封信就这样生出了翅膀,一颗心就这样开出了苞蕾。

    ⑨“爷爷,你怎么不能站起来啊?”

    ⑩“爷爷生病了,没力气了。”

    ⑪“那我扶着你。”

    ⑫“瞧你这小不点,还没我蹲着高呢,怎么扶我啊?”

    ⑬孩子和老人都笑了。那绿色的天使邮筒,在阳光下又像是一棵郁郁葱葱的植物。在这个万物生长的季节,很多人忽略了一样弥足珍贵的东西--爱。

    ⑭邮筒之所以是绿色的,就是因为它会给人带来希望。它挺立在那里,帮人传递着亲情友情,而那个无法行走的老人,他的春天,却永远无法通过邮筒传递出去。

    ⑮我刻意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开始扪心自问,难道仅仅想看他一眼?我甚至没有对他说上几句安慰的话!我怎么没有想到,给他满身满心的怜悯,不如给他一支廉价的消炎药更有效呢?

    ⑯他的春天,无法邮寄;而我的忧伤,又何尝不是!

(选自《阅读与作文》2017年第24期,有删改)

 课外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章, 完成下面小题

不老的额头

①童年的印象里, 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 那时的我体质弱, 常常生病发烧。 每 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 母亲就觉得不对劲, 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 上, 只那么轻轻一贴, 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 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 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 那时候, 年 轻的母亲, 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 为这个家, 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 跟我 们在一起, 有说有笑的日子, 母亲是开心的, 幸福的, 这些开心和幸福, 在她的 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 我一度怀疑, 多年以后, 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 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 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 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 总是悄悄瞒着。 好  些回, 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 才知道母  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 每一次, 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 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 第一 时间厘清生活的繁琐, 解开心 头的愁结, 为家的未  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 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 已经大不如前, 唯一不改的, 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 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 于我而  言, 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 也许从她懂事时起, 就用那些粉膏, 每天在额头上涂抹。 然而岁月匆匆, 雨霜重重, 谁也无法阻拦青春急切的脚步。 一道道皱纹, 在一个个不  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她额头上的纹路, 就像一 圈圈年轮, 圈满了昨日的记忆。 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 是一种写在额头  上的不变情怀, 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 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 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 一 张沧桑遍布, 饱经风霜; 一 张青春饱满, 一如母亲当 年。 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 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 瞧这额头上的皱纹, 多 深!”我伸过手, 轻抚母亲的额头:“妈, 谁说您老呀。 瞧您的额头, 还是当年那 样温暖。 在我心里, 您有一 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 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 那里面, 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①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以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②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③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④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⑤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⑥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⑦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班级计划开展阅读沙龙活动,以下是小语选取的自读篇目,请你协助他完成品读任务。

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樊晓敏

一部名为《我的诗篇》的影片感动了很多人,陈年喜是片中的六个主人公之一,人们叫他“矿工诗人”。在《我的诗篇》拍摄之前,陈年喜已经写了二十多年的诗。尽管他的生活一直那么粗枥,看起来离诗意有万里之远。

陈年喜的家乡位于“秦尾楚首”的陕南商洛地区丹凤县,中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那里奇山险水,常年洪灾,至今仍是山高沟狭的不毛之地。男人们只能外出打工,多半去了矿山。他们所在的矿井,“高不过一米七八,宽不过一米四五,而深度常达千米万米,内部布满了子洞,天井,斜井,空采场,像一座巨大的谜宫。

一开始陈年喜的工作是拉车,用架子车一趟趟把爆破下来的矿石或废石拉出洞口倒在渣坡上。漆黑而低矮的矿洞里没有灯,昏暗的手电筒挂在他胸前,汗水落在车子上、安全帽上,衣服上、毛发里、眼里、鼻孔里……每天下班,就像一只拱出灰土的土拨鼠,洗三盆水也洗不净。后来他改做巷道爆破,在洞穴深处打眼放炮、炸裂岩石。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与雷管、炸药整日纠缠在一起。16年间,经他手使用的炸药雷管大概要用火车皮来计算,垮塌、透水、松动的碎石、扑向人的机器,死亡也多次和他擦肩而过。

不只是死亡的威胁。陈年喜说矿山的生活“非常非常寂寞”,有时“只能靠对面山尖上的雪线高低来分辨气候的变化”。工友们闲下来的时候打牌,喝廉价的酒。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书,凡是有字的都看,有时墙上糊着报纸,看完了正面,再水淋湿了,小心翼翼揭下来看背面。他写诗,还没有网络的时代,在纸片、烟盒上写,睡觉垫的空炸药箱上写,走的时候卷起铺盖,下面是满满一床的诗。

他写工友:36岁的副手牛二,“最终以两根手指一条肋骨的代价/换得母亲八年的残喘/弟弟十年的举人梦”。

他写给儿子:“我想让你绕过书本看看人间/又怕你真的看清。”

他写茫然的命运:“而一群背着编织袋的流徙者/与温榆河上的浮物一样/并不知道将流向哪里。

2020年3月23日,陈年喜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丹凤县中医医院一张CT影像胶片,清清楚楚地写下他半生的倒影,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尘肺病。他静静坐了一个下午,没有告诉妻儿。这是矿工们最主要的职业病,每天吸入大量粉尘,这些工人的肺部会纤维化,变成“石头肺”“金属肺”——这种病无可逆转,且会逐渐失去劳动力,而一旦进入后期,甚至连站着呼吸都是一种奢求。

消息传出去后,人们为他捐款、抢购诗集,这一年诗集《炸裂志》售出了近四万册,成为许多年轻人书架上的读本,每一个索要签名的读者,陈年喜都告知自己的微信号,记下地址,签完后寄给对方,收取稍高于标价的费用,除掉邮费后,赚三五块差价。他在扉页为每个人写下赠言,有时不知该写什么,就写上:“以诗为证”。稿费一半来用来吃药,一半生活、给儿子交学费。

2020年9月,在创始人王克勤的邀请下,陈年喜成为大爱清尘公益基金会的驻会作家。他开始走访尘肺病人,写下他们的故事。那是他无限熟悉的群体,他和他们曾经有过十六年的深深交集。或许见过,或许曾交肩而错,但彼此早已相熟到骨头。妻子劝他别再去了,“你经历了太多,希望你不要再看到太多”。但他还是希望借用他的文字,让更多人关注这些被忽视的人群和声音。

陈年喜相信,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从没在任何作家笔下出现过。他说代沟代代有,而深处的悲欣大多相通。它也将成为一个人继续写作下去的动力。那也是他的光啊。

(选自《读者》2021年17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河边的错误

吴亚原

那年秋天,刚满十二岁的我,对啥都充满好奇,然而除了跳房子、玩跳皮筋,亦无好玩的东西。因此我常去河边,坐在苦楝树下,看河上的风景。

河对岸,是一间废弃的食堂,一半作为生产队的仓库,另一半成了村里的代销店,店门开在侧面。经营代销店的是一位麻脸汉子,我们称他为麻子叔。每当夕阳西下,麻子叔会虚掩店门,去河边淘米洗菜。

我坐在树下,看天边的云彩幻化出奇妙的图案。我辨认着:稻穗、禾苗、向日葵,仙女……麻子叔蹲在埠阶上,问:“丫头,啥事让你这么开心?”我说:“课本里的画儿,飞到天上去了。”“小丫头蛮有想象力,”麻子叔瞥了眼天边,摇摇头洗他的菜。

鸟儿叽喳,晚霞映红小河。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有个人影,潜入代销店,看错了吧,我揉揉眼睛,继续看天边的云彩,竖起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吱呀”一声刺过耳膜,细长的人影挤出店门,手里捧着麻饼。我闻到了麻饼的香味,使劲咽了下口水,不禁喊出:“抓小偷!”

麻子叔呼地从埠阶上立起,米箐箕丢在河边,追了上去。我撒开脚丫子,跑过小桥。麻子叔将一个少女摁在晒场上,脸上的麻坑盛满愤怒,两只麻饼滚落在地上。围观的人群,直盯着麻饼,我甚至听到咽口水的声音。“小芳姐!”我失声惊呼。趴在地上的小芳姐,用怨艾的眼神看向我:“饿死人的日子,能不找点吃的?”“看你嘴犟。”麻子叔反剪住小芳姐的双手。“快说,饿死谁了?”边上的民兵连长怒目训斥,顺手从裤袋里,掏出根细麻绳。

麻子叔愣了一下,匆匆捡起麻饼。小芳姐使劲挣扎,民兵连长手脚麻利,绑牢小芳姐的双手。等跛脚婶满脸通红,瘸着腿赶到时,小芳姐已被押走。跛脚婶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悲号:“是娘害了你……”

我哭着跑回家,妈妈安慰我:“你不是故意的。”

小芳姐大我四岁,住我家隔壁,娘俩在家以打草帽谋生。她对我可好了,带我去村后的小土岗,采摘甜甜的野树莓。遇人欺负我,她会像姐姐那样保护我。

晚霞余晖里,我坐在苦楝树下,望着对岸,不能原谅自己。河面上的鸭子,“嘎嘎嘎”扑棱着翅膀,不知啥是忧伤

我怕见跛脚婶。半夜里起来尿尿,听到呜咽声,贴着板壁缝隙张望,黑漆漆的一片。跛脚婶的话断断续续:“小芳,娘饿晕了,躺床上念叨,见了阎王爷,都没尝过麻饼……”我躲进被窝里抽泣,伤痛的心无处着落。

天空飘着雪花,小芳姐闯进屋子,拎小鸡似的,拎起蜷缩在灶台前柴堆里簌簌发抖的我,说:“没良心的丫头,平时待你多好。”我惊恐的目光满是祈求:“姐,你揍我一顿吧。”小芳姐将我塞进灶膛,火苗烧灼全身。疼痛感将我从梦中拽醒,心敲鼓般咚咚直响,浑身滚烫滚烫的。

妈妈找药让我服下,烧退了。河边的一幕,却像杂草一样在心里疯长,缠得我透不过气来。同学们背地里骂我是害人精。我神情恍惚,似掉进深渊,老师鼓励我好好读书。我是个害人精?为了减轻心里的愧疚,我会去地头割几棵青菜,拔几根萝卜,偷偷放在跛脚婶家门口。

河边的阴影,一直困扰着我,麻饼月亮似的堵在脑海。只有读书,才能淡化心里的忧伤。妈妈摇摇头:“爱叽喳的小喜鹊,成了闷嘴葫芦。”

过年了,我捏着外婆给的压岁钱,悄悄走进代销店。见我,麻子叔一愣:“丫头,好久没来店里,也不见你去河边。”我眼睛盯着脚尖不作声。麻子叔说:“别自责了。都怪我一时冲动,小芳的脾气也真犟,撞到枪口上,嘴还硬着呢。事情总算过去了。”

我嗫嚅:“小芳姐去哪了?”

“关押了几天,小芳认了错。回家的路上,她走上桥头,‘扑通’一声跳进河里,被一个男人救起。”“后来呢?”我松了口气。

“男人是外乡人,三十好几没娶上媳妇,小芳跟着他走了。”“小芳姐为啥不回家?”

姑娘家没面子嘛。”麻子叔深深地叹口气,双手撑着柜台埋下头。走出代销店,我轻轻推开跛脚婶的家门,将盛着麻饼的纸袋,悄悄放在矮凳上。

大学毕业那年,我拎着行李袋,来到河边的苦楝树下。对岸,笑眯眯的跛脚婶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出代销店。

“外婆,麻饼真好吃。”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我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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