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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淄博市淄川中学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谁是叙述者?根据一般的常识,叙述者就是那个讲故事的人。基于这一点,过去人们常常把一篇小说的叙述者和它的作者等同起来。例如,人们通常把《祝福》中的第一人称叙述者“我”看作是鲁迅本人。其实,叙述者与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作者并不是一个人。有时,在一个叙事文本中,我们可以同时发现几个叙述者,这几个叙述者的面貌各不相同。在这种情况下,要确定哪一个是作者几乎是不可能的。如英国作家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就是如此。另外,在同一作者的不同作品中,可以有完全不同的叙述者。倒如阿城的《棋王》和《孩子王》都是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但叙述者却完全不同。即使叙述者的价值观念、情感倾向与我们了解的作者的情形大致相同,我们也不应当贸然把二者等同起来。正如M·比尔兹利所说:“文学作品中的说话者不能与作者划等号,说话者的性格和状况只能由作品的内在证据提供,除非作者提供实在的背景或公开发表声明,将自己与叙述者联系在一起。”但即令如此,说话人也不是作者,而是“准作者”或最好称之为“作者-叙述者”。

    叙述者也不是“隐含作者”。在叙述中,隐含作者的位置可以说介于叙述者和真实的作者之间,如果说现实中的作者是具体的,那么所谓隐含作者就是虚拟的,它的形象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根据文本建立起来的,它是文本中作者的形象,它没有任何与读者直接交流的方式,它只能通过作品的整体构思,通过各种叙事策略,通过文本的意识形态和价值标准来显示自己的存在。隐含作者与真实作者的区别在于,同一个作者可以写作两部甚至更多的作品,每一部作品都包含着一个隐含作者。例如菲尔丁便在几部作品中分别创造了人生态度和价值观念各不相同的几个隐含作者。另外,在现实中,一部作品可以由几个作者共同创作,但一个文本的隐合作者却永远只有一个。

    最确切的显示隐含作者存在的是对“不可靠的叙述者”的辩识,我们如何来确定文本中的某些叙述是不可靠的呢?判断的依据就是看它是否与隐含作者的价值观念发生冲突,如果发生冲突,叙述者的态度就是值得怀疑的。《红楼梦》三十四回,王夫人在午睡时发现金钏儿与宝玉调笑,于是抽了金钏儿一耳光,同时不顾金钏儿的苦苦哀求,将她逐出大观园,一场风波过后,叙述者评论道:“王夫人固然是个宽仁慈厚的人,从来不曾打过丫头们一下子,今忽见金钏儿行此无耻之事,这是平生最恨的,所以气忿不过,打了一下子,骂了几句,虽是金钏儿苦求,也不肯收留,到底唤了金钏儿的母亲白老媳妇儿领出去了。”这段话读起来几乎是在为王夫人辩解,她的天性是宽厚仁慈的,她打了丫头并将其撵走,是因为金钏儿与她儿子调情,触犯了她“平生最恨之事”,但我们通过叙述分明看到,此事原本是宝玉先带头的,而王夫人当时只是在假寐,她完全听到了金钏儿与宝玉之间的全部对话,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但她仍然不发慈悲,因此尽管叙述者为王夫人辩护,我们依旧感到王夫人是不公正的,叙述者对王夫人的赞誉也是不可靠的,不足信的。那么是谁有意识地做出这种叙述安排,是谁引起我们对叙述者态度的怀疑呢?这个人就是小说的隐含作者。

(摘编自罗钢《叙事学导论》)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的叙述者是文学作品中的说话者,是讲故事的人,它可以以“我”的名义出现,但并非现实生活中的真实的作者。 B、《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有若干个面目各异的叙述者。而《坎特伯雷故事集》的作者只有乔叟一个,叙述者和作者是不能等同的。 C、《棋王》和《孩子王》虽然都是“我”的叙述,但作品的内在证据显示,这两个“我”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D、即便从文学作品中读出的那个叙述者恰如我们所了解的作者,也不能认为叙述者就是作者,除非作者自己公开声称。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作者是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人,而隐含作者是读者从作品中读出来的“作者”,实际上也是作者通过作品创造的一个虚拟的形象。 B、隐含作者显示自己存在的一种方式,就是通过作品的叙述者同隐含作者“闹矛盾”,来暗示出某些叙述的不可靠。 C、叙述者可以通过与读者直接交流的“叙述”行为较为明显地显示自己的存在,而隐含作者显示自己存在的方式则要隐晦得多。 D、正如在一部叙事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甚至多个叙述者一样,在一部叙事作品中也能存在一个或多个隐含作者。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我们可以说罗贯中写了一部《三国演义》,讲了一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历史故事,却不能因此说罗贯中就是《三国演义》的叙述者。 B、叙述者不是作者,因此叙述者的立场未必就是作者的立场,而隐含的作者也不是作者,但隐含作者的立场却一般是小说文本的真实意图。 C、小说中叙述者和隐含作者的形象只能由小说文本的内在证据提供,因此研究曹雪芹的身世和时代背景对于理解《红楼梦》并无意义。 D、从驱逐金钏儿事件可见,叙述者和隐含作者的冲突,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红楼梦》丰富的意义层次,同时也予以这部名著相当的阅读难度。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漫话中国历史上的改革

    在讨论作为历史事件的改革之前,有必要先梳理一下“改革”的含义。此词首见于《后汉书》之《梁统传》和《黄琼传》,皆指对已有成规的改动变易。自此以后,“改革”遂成习见之词,而且其词义越来越宽泛,凡对原有制度、惯例、习俗,甚至文体、文风的改易变革,均可称之为改革。不过,近代以前,改革是一个中性词,既可用于革故鼎新的正面场合,也可用于变好为坏的负面场合。近代以来,改革演化为一个纯褒义词,《现代汉语词典》的释义就体现了这种趋向:“把事物中旧的不合理的部分改成新的、能适应客观情况的。”

    不过,今人所言历史上的改革,所用显然并非上述宽泛的词义,而是一个相对狭义的概念,特指政治、经济、法律等方面比较重大的除旧布新。对于这种形式的历史事件,今天概以“改革”称之。具体到某次事件,则或称之为“变法”,如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戊戌变法等;或称之为“新政”,如王莽新政、庆历新政等;或称之为“改革”,如孝文帝改革、张居正改革等。这些称谓,有的当时就有,更多的则是后人所加。如同改革本是中性词一样,说某人“变法”,也未必就是正面评价。古代典籍中甚至常将“变法”与“坏纪”连用,意为变乱成法、败坏纪纲。

    正因为“改革”含义宽泛,在不同人的心目中,其范围相差悬殊。有人将改革的范围划得很大,几乎是“江山代有改革家”;也有人将改革的范围划得很窄,认为真正称得上改革的事件没有几次。具体到某人某事,看法更加纷纭。比如,引发“国人暴动”的周厉王,在历史上向来形象不佳,但有人称他是中国史上见诸记载的最早的改革家。再如王莽新政,有人说是“托古改革”,有人说是“复古改制”。又如张居正,多数人认可他是改革家,但也有人说他的政策并无新意,算不上改革。即便当事人自己的说法,也不一定可以为据。如管仲推行的一系列政策,今人称之为“改革”或 “革新”,他自己却说是“修旧法”。事实上,要给改革下一个严谨、周延的定义,是非常困难的,更不可能提出一套量化指标。

    改革之事,古今中外皆有。从改革的原初推动力看,既有自上而下的改革,也有自下而上的改革,但前者占绝大多数。在中国漫长的王朝史上,君主一直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没有君主的发动或支持,就不可能出现改革。所以中国历史上的改革,全部都是自上而下,即由统治阶层中的一部分人发起和推行的。平民大众没有推动改革的途径和机会,当他们忍无可忍时,只能揭竿而起,发动以改朝换代为目标的暴力革命。

    影响改革成败的因素很多,用人是否得当是一个不能忽略的重要因素。战国时期各国的改革,之所以能够取得积极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国君大力招贤、大胆任用。王安石变法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虽然认识到“方今之急,在于人才而已”,但却不善于识人用人,所倚任者多为反复无常的奸佞小人,给改革造成很大的伤害。

    纵观中国历史上的改革,能像管仲那样一帆风顺,或像孝文帝那样基本成功者,并不多见。大多数改革都遭遇了挫折或失败,如商鞅变法是政存身败,张居正改革是人亡政息,王安石变法是半途而废,戊戌变法是昙花一现。若观察君主之外的改革者的命运,能够善始善终者可谓凤毛麟角,绝大多数身败名裂,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如吴起乱箭穿身,商鞅惨遭车裂,王安石忧愤而死,张居正死后抄家,戊戌六君子喋血刑场。改革之难,于此可见。篡用明太祖的一句话说:“犹行荆棘中,寸步不可移,纵得出,体无完肤矣。”

(节选自《博览群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世界不能没有中国,世界史不能没有中国史。但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是,中国学者写的世界史都不包括中国史,苏联学者写《世界通史》中国部分要委托中国学者来写,这都说明中国史在世界史中的地位与现在的研究状况很不相称。

    其实,中国历史传统就是天下国,有“中央”有“四裔“四裔”并无自大、歧视“外化”,而是局限于交通条件,凡与中国通,都包罗在内。中国正史都不乏对四夷单独列传的记栽,《史记》就是写世界史,实质上中国史从来是既有中外之分,又有“天下一家”的理想。从考古学上看,中国古文化是土生土长的,又是在与周边民族文化交流中发展的。而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的建立和中国文明起源讨论的深入,把中国历史与世界历史的'关系引向一个全新的认识,这就是“世界的中国考古学”的提出。

    我们早在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形成过程中,就把中国考古学文化的六大区系分为面向海洋的三大块和面向欧亚大陆的三大块。提出“世界的中国考古学”,一方面把区系观点扩大为“世界的”观点,从世界的角度认识中国,一方面也用区系观点看世界。中国传统史学有四裔和华夏之别,如从区系的中国和区系的世界观点看,四裔正是中国的两大块和世界的两大块,即旧大陆和环太平洋这两大块的衔接点和桥梁,四裔地区古文化在中国与世界的比较及相互关系中占据更突出的地位。20世纪后半段(二战以后)世界考古学的大发展已表明,东西方古代文明的发展是大体同步的。东西方从氏族到国家的转折大致都在距今6000年前;彩陶的产生,由红陶、彩陶为主发展为以灰、黑陶为主的文化现象的出现也大体同步。世界三大古文明中心一一西亚北非、中国为代表的东亚、中南美,经历过类似的从氏族到国家,而国家又经历过从古国到帝国的不同发展阶段。

    世界文明发展阶段的大致同步,发展道路有相近的一面,以及彼此的相互交流都表明,世界文明发展具有“一元性”。开放,交流是世界历史、文化发展的总趋势,也是中国历史发展的总趋势。从旧石器时代起直到今天,中国文化从来不是封闭和孤立的。诚然,中国历史上有过“中华帝国无求于人”的闭关锁国的政策和时代,但事实上的内外交流几乎一天也没有停止过。陆上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陶瓷之路如此,不见经传的条条通衢更是如此。闭关锁国不过是封建统治者的主观愿望而已,民间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的开放交流从来未被锁国政策真正扼杀过。不绝于史书的沟通中外的名人、功臣们的业绩,只不过是综合构成、开拓疏通了世界文化交流网络中的一些环节和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些辉煌的瞬间。所以,中国历来是世界的中国。

(摘编自苏秉琦《中国文明起源新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在我国民乐的传承和发展过程中,艺术创新与文化坚守始终是一对矛盾体。一方面大家呼吁民乐要进行创新,另一方面每当一种新的形式出现时,又会引发争论。比如,“女子十二乐坊”让民乐更加富有时代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有人质疑那种充满了流行元素和视觉冲击的音乐还能称之为民乐吗?总之,创新的突飞猛进,既为民乐带来“无边光景一时新”的惊喜,也让人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迷惑。

    从艺术发展的历史与现实看,任何艺术都是人类情绪的表达,也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审美需求。不同时代的人,生存环境不同,必然导致其审美需求各异。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化,听众的口味也在不断变化并呈现出多样化特点,民乐如果不创新就难以满足听众的需求,就会面临生存危机。比如,传统民乐当中的宫廷音乐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民乐中的江南丝竹、河北吹乐、长安鼓乐等虽然是非遗,但因为没有与时俱进,目前也面临后继乏力的困境。其根本原因在于,传统民乐诞生于农耕社会,是和当时的社会经济条件相适应的,如今已进入现代化、信息化时代,失去了生存土壤的传统民乐自然会面临生存危机。

    回顾中国民乐发展史,我们不难发现,中国民乐始终伴随着时代的步伐而逐渐演变:在上世纪30年代之前,民乐基本上都是单旋律的形式并具有强烈的地域和民族特征,其创作主要是自发性的,并无专门的作曲家;到了 50年代左右,民乐创作逐步专业化并借鉴西方乐队编制出现了民族管弦乐队;80年代之后,西方作曲技术大量涌入,民乐的洋化、西化成为一股潮流,学校教育也逐步代替了口传心授式的传承方式;21世纪之后,民乐加电声的“盛装民乐”开始流行,如“女子十二乐坊”。

    所以说,民乐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概念。客观条件改变时,作为上层建筑的民乐也必然会随之改变,这本来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却被一些人有意无意地忽视。比如,有学者在评价“女子十二乐坊”时,立刻搬出音乐教科书,认为此种音乐不符合书本上关于民乐的定义,甚至还有人给“女子十二乐坊”扣上了“是对民乐的亵渎”的大帽子。但另一方面,民乐的创新也必须考虑到大众审美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比如20世纪90年代,中国民乐曾出现一股片面追求复杂技巧的思潮。越有难度的作品越众星捧月,越传统的作品越被打入冷宫,这种急功近利的盲目创新一度导致创作难写、排练难排、演出难听等诸多问题,被民乐指挥家杨春林先生批评为“一头沉”现象。凡此种种,都不利于民乐的传承与发展。

(选自《光明日报》2017.8.24,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作为一种文化创造,古代建筑随着人类智慧的增长而发展,由最初简单的抵御防护功能扩展为承载多种社会功能,富有多样文化内涵,构成了中国意味悠长的建筑文化。我们的先民把数的元素外化融入到建筑之中,不仅使建筑中的数和天象、阴阳、时令、地理、地利等融为一体,也借助于建筑中数的意象来表达审美、和谐和等阶的价值追求。。

    《周易·系辞传上》:“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这一思想在中国古建筑尤其是宫殿建筑中被普遍运用,北京故宫分前朝和内廷两大部分,前朝是皇帝上朝、议事的地方,主要是男性活动的场所;内廷是皇帝和嫔妃们居住生活的地方,主要是女性活动的场所,这正应验了天地阴阳、乾坤相合的理念。

    易学还创立了“阳奇阴偶”的数字奇偶观念,即“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并且特以六、九为阴阳的代表,规定奇数对应天,属于阳性,象征吉祥、和谐与美满;偶数对应地,属于阴性,有阴冷和不祥的意义。中国古代有“九重天”之说,建筑构造“九”数的重复出现,意在暗合寰宇之“九重”。拿北京天坛来说,它分上、中、下三层,第一层径九丈,取“一九”之意;第二层径十五丈,取“三五”之意;第三层径二十一丈,取“三七”之意。此外,天坛的高度、栏板数目均采用了一、三、五、七的阳数,暗合“太极”和“九重天”。

    整个北京故宫建筑同样从数的角度体现了阴阳相合、天地对应的意蕴。故宫前朝的主要建筑物也是故宫的中心所在,三大殿分别立于汉白玉雕琢的三重台阶之上,太和殿九开间、进深五间,七十二巨柱都是九或九的倍数或奇数。故宫内廷以乾清门一线为界,以位于中轴线上的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为主体。内廷多用偶数当中较好的数字“六”。有两宫六寝,体现了下方、后方、偶数、负数为阴的民间信仰;而外朝主殿布局采用奇数,成为五门、三朝之制,正表达了中国传统以上方、前方、奇数、正数为阳的意蕴。

    中国传统社会常常借用数字来表达某种美好的愿望。普通百姓喜欢偶数中的“六”,之所以如此,是他们认为上下四方为“六合六运”之数,最为圆满吉庆。作为山西省祁县民居建筑的代表,乔家大院就是由六个院落组成的,其目的是祈求乔氏家族六六大顺。

    两千多年的传统中国社会,建筑这种有形的载体还被赋予了等级性。《易经·乾卦第一》中说:“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龙是帝王化身,故九、五为帝王之数,即人们常说的“九五之尊”。“九”是奇数中最大的数,代表皇

    帝的权威;“五”不仅来来源于“五行”,也位于奇数正中,代表皇帝坐镇中央,因而九、五代表皇权至高无上,从而导致中国封建宫廷建筑往往运用九与五两个数字加以显示。天安门城楼正面宽九间,门上装有九路门钉,即纵横各九排,又呈“九”的倍数,故宫房间为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暗含“九五”至尊的意思。

(节选自李玲《中国古建筑的数理意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江南”自古以来,就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更是一个文化生命的概念。王阳明走向江南之江南,徐霞客也走向江南之江南。南方的司马相如、苏东坡、郑珍、莫友芝也走出去了。只有走出去,才有精彩的东西表现出来。很多人都往更远的南方走。作为人文渊薮,历史上的江南不断将其蕴蓄丰美的生命能量,向其他地区辐射,而其他地区被江南文化影响之后,其固有文化也往往被激发出别样的光辉,反过来影响江南文化,如佛家《华严经》中所说的两镜互照,重重相映,交光递影,以至于无穷。

    不必讳言,黔贵文明虽然历史悠久,但受诸多因素的制约,一直到明代中后期文教才逐渐昌明起来。由于历史上地域文化发展的不平衡性,文化互动也当然主要以江南对西南的影响为主,这是一个历史的主基调。在此过程中,有两个关键词。第一是“人能弘道”。移民、政府所派官员以及迁客谪官等人在文化传播中起到很大作用。如所周知,阳明留居贵州虽仅三年,然而在此期间讲学授徒,以其非凡的精神高度与人格魅力使得黔中俊才云集景从,影响至为深远。作为一代大儒兼诗人,阳明先生对黔贵文化的影响,不仅在于倡导知行合一的良知之学,化民成俗,改善民风,也体现于对诗书文明的传播。黔地诗人名家辈出,实自阳明来黔之后。中国文化是人文文化,人在文的前面,人能弘道。人可以化成天下,阳明之于黔贵,正如文翁之于四川、韩愈之于潮州、苏轼之于海南的文化影响。而阳明一生中至为关键的“龙场悟道”,则与他在黔贵特殊环境中动心忍性的磨砺有直接关系。

    第二个关键词是“时代震荡”。就像地震产生地震波,某些重大的时代变革往往更促进并深化江南向更南方的文化波动。明清易代之时,中原及江南一并沦陷之后,使得滇黔边徼之地成为文化精英避地之所,一时黔中士人与江南士人萃集一地,互动频繁。待明社既屋之后,诸人为全志节或隐居不仕,或遁入空门,隐居者如贵阳吴中蕃与朱文,逃禅者如遵义黎怀智与玉屏郑逢元,这些黔中士人与避地来黔士人一同构成明遗民诗人群体。值得注意的是丹徒钱邦芑,他曾隐居余庆他山,聚众讲学;还曾邀请语嵩和尚到贵阳牟尼山讲法,振黔地宗风。而钱邦芑后来为躲避张献忠部下孙可望的逼迫,也祝发为僧,宗教与政治在这一阶段关联甚深:心系故国、志图恢复者不得已则逃禅方外,逃禅方外者也往往心系故国而有忧世之思。钱氏周围凝聚了一大批有志节之士,对当地文化产生了相当影响。可见江南以一代人物、宗教文化开拓华夏新境,变边疆而为中心,化宗教而为政治的重大贡献。

(选自《文汇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般人根本不了解文字和思想情感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是漂亮些。其实更动了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情感,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姑举一个人人皆知的实例。韩愈在月夜里听见贾岛吟诗,诗中有“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韩愈劝他把“推”字改为“敲”字。这段文字因缘古今传为美谈,今人要把咬文嚼字的意思说得好听一点,都说“推敲”。古今人也都赞赏“敲”字比“推”字下得好。其实这不仅是文字上的分别,同时也是意境上的分别。“推”固然显得鲁莽一点,但是它表示孤僧步月归寺,门原来是他自己掩的,于是他“推”。他须自掩自推,足见寺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和尚。在这冷寂的场合,他有兴致出来步月,兴尽而返,独往独来,自在无碍,也自有一副胸襟气度。“敲”就显得他拘礼些,也表示寺里有人应门。仿佛是乘月夜访友,他自己不甘寂寞,那寺里即使不是热闹场合,至少也有一些温暖的人情。比较起来,“敲”的空气没有“推”的那么冷寂。就上句“鸟宿池边树”看来,“推”似乎比“敲”要调和些。“推”可以无声,“敲”就不免剥啄有声,惊起了宿鸟,打破了岑寂,也似乎平添了搅扰。所以我很怀疑韩愈的修改是否真如古今所称赏的那么妥当。究竟哪一种意境是贾岛当时在心里玩索而要表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想到“推”而下“敲”字,或是想到“敲”而下“推”字,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问题不在“推”字和“敲”字哪一个比较恰当,而在哪一种境界是他当时所要说的,而且与全诗调和的。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

    无论是阅读还是写作,字的难处在意义的确定与控制。字有直指的意义,有联想的意义。比如说“烟”,它的直指的意义,凡见过燃烧体冒烟的人都会明白,只是它联想的意义迷离不易捉摸,它可让人联想到燃烧弹、鸦片烟榻、庙里焚香、“一川烟草”、“杨柳万条烟”、“烟光凝而暮山紫”、“蓝田日暖玉生烟”……种种境界。直指的意义载在字典里,有如月轮,明显而确实;联想的意义是文字在历史过程上所累积的种种关系,有如轮外圆晕,晕外霞光,其浓淡大小随人随时随地而各各不同,变化莫测。科学的文字愈限于直指的意义就愈精确,文学的文字有时却必须顾到联想的意义,尤其是在诗方面。直指的意义易用,联想的意义却难用。因为前者是固定的,后者是游离的;前者偏于类型,后者偏于个性。既是游离的,个别的,它就不易控制,而且它可以使意蕴丰富,也可以使意思含糊甚至于支离。比如说苏东坡的《惠山烹小龙团》诗里三、四两句“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天上小团月”是由“小龙团”茶联想起来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关联,原文就简直不通;如果你不了解明月照着泉水和清茶泡在泉水里那一点共同的清沁肺腑的意味,也就失去了原文的妙处。这两句诗的妙处就在不即不离、若隐若现之中。它比用“惠山泉水泡小龙团茶”一句话来得较丰富,也来得较含混有蕴藉。难处就在于含混中显得丰富。由“独携小龙团,来试惠山泉”变成“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这是点铁成金。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就在这一点生发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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