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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七年级语文部编版下册第7课《谁是最可爱的人》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谁是最幸运的

安徒生

①“多么美丽的玫瑰花啊!"太阳光说,“每一朵花苞将会开出来,而且将会是同样的美丽。它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吻它们,使它们获得生命!”

②风儿说:“我什么地方都去,连最小的隙缝也要钻进去。什么事情的里里外外我都知道。”每朵盛开的玫瑰花听到了这话,每一个要开的花苞也听到了这话。

③这时有一个悲愁的、慈爱的、穿着黑丧服的母亲走到花园里来了。她摘下一朵半开的玫瑰,既新鲜,又丰满。在她看来,它是玫瑰花中最美丽的一朵。她把这朵花拿到一个清静无声的房间里去——在这儿,几天以前还快乐年轻的女儿,现在却僵直地躺在一个黑棺材里。母亲把这死孩子吻了一下,又把这半开的玫瑰花吻了一下,然后把花儿放在这年轻女孩子的胸膛上,好像这朵花的香气和母亲的吻就可以使得她的心再跳动起来似的。

④这朵玫瑰花似乎正在开放。它的每一片花瓣因为一种幸福感而颤抖着,它想:“我好像成了一个人间的孩子,得到了一个母亲的吻和祝福。我将走进一个未知的国度里去,在死者的胸膛上做着梦!无疑地,在我的姊妹之中我要算是最幸运的了!”

⑤有两个年轻人到这花因里来,一个是画家,一个是诗人。他们每人摘下了一朵自己认为最好看的玫瑰花。画家把这朵盛开的玫瑰花画在画布上。“这样一来,”画家说,“它就可以活好几代了。在这期间将不知有几百万朵玫瑰花会萎谢,会死掉了!”“我是最得宠的!”这玫瑰花说,“我得到了最大的幸福!”诗人把他的那朵玫瑰看了一下,写了一首歌颂它的诗:《爱的画册》——这是一首不朽的诗。“我跟这首诗永垂不朽了,”玫瑰花说,“我是最幸运的!”

⑥在这一丛美丽的玫瑰花中,有一朵几乎被别的花埋没了。很偶然地,也可能算是很幸运的,这朵花有一个缺点——它不能直直地立在它的茎子上,而且它这--边的叶子跟那一边的叶子不相称:在这朵花的正中央长有一片畸形的小绿叶。它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⑦两位抽着雪茄烟的绅士走到花园里来。他们谈论着玫瑰花和烟草,据说玫瑰经不起烟熏,他们不愿意试那些最漂亮的玫瑰。他们却要试试这朵有缺点的玫瑰。

⑧“这是一份新的尊荣!”它说。于是它在自满和烟雾中变成了绿色。

⑨有一朵含苞未放的玫瑰——可能是玫瑰树上最漂亮的一朵。它被送给这家那个骄傲的年轻主人,它参加五光十色的集会,音乐奏起来了,这是在照耀得像白昼一般的戏院里面。在暴风雨般的掌声中,一位有名的年轻舞蹈家跳出舞台。一连串的花束,像花的雨点似的向她的脚下抛来。扎有那朵像珍珠一样美丽的玫瑰的花東也落下来了,这朵玫瑰感到说不出的幸运。当它一接触到舞台面的时候,它就舞起来,跳起来,在舞台上滚,滚到幕后去了。道具员把它检起来,把它放在一个小酒杯里,它在水里浸了一整夜。大清早,它被放到祖母的面前。又老又衰弱的她坐在一张靠椅里,望着这朵关丽的残破的玫瑰花,非常欣赏它和它的香气。

⑩“是的,你没有走到有钱的漂亮的小姐桌子旁边去。你倒是到一个穷苦的老太婆身边来了。你在我身边就好像一整棵玫瑰花树呢。你是多么可爱啊!”

⑪风儿说:“我看到了这个老太婆发出青春的光彩的眼睛,我也看到了浸在酒杯里的那朵美丽的残破的玫瑰花。它是一切花中最幸运的一朵花!我知道这!我敢于这样说!”

⑫每朵玫瑰花相信,同时也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而这种信心也使得它们幸福。不过最后的那朵玫瑰花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

⑬风儿说:“我得到了所有玫瑰花的故事,我将把这些故事在这个广大的世界里传播出去!请告诉我,它们之中谁是最幸运的?是的,你们说呀,我已经说得不少了!”

(选自《安徒生童话全集》,有删改)

(1)、(故事·幸运经历)

每一朵玫瑰的感受都是相同的,但它们的幸运经历是不同的。请你根据文章内容完成表格。

相同的感受

不同的幸运经历

“我是最幸运的”

一朵半开的玫瑰被一位母亲摘下吻过后,放在了死去女孩的胸膛上。

一朵长有畸形小绿叶的玫瑰花,被两位抽雪茄的绅士用烟熏成了绿色。

(2)、(思想·幸运内涵)

①由玫瑰的经历理解幸运的含义。请你参照示例完成补写。

示例:幸运是乐观,那朵放在死去小女孩胸膛的玫瑰认为自己将进入一个未知的国度,感到是最幸运的。

幸运是

②⑪段中风儿说:“它是一切花中最幸运的一朵花!我知道这!我敢于这样说!”为什么风儿会认为最后一朵玫瑰花是最幸运的?

原因:

(3)、(想象·幸运延伸)

童话充满了想象,如果花园里还有一朵玫瑰,它又会开启一趟怎样的幸运之旅呢?请你发挥想象,写--段文字。(80字左右)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马戏团
      ①当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父亲曾带着我排队买票看马戏。排了老半天,终于在我们和售票口之间只隔着一个家庭,这个家庭让我印象深刻:他们有8个在12岁以下的小孩。他们穿着便宜的衣服,看来虽然没有什么钱,但全身干干净净的,举止很乖巧。排队时,他们两个两个成一排,手牵手跟在父母的身后。他们很兴奋地叽叽喳喳谈论看小丑、大象,今晚肯定是这些孩子们生活中最快乐的时刻了。
      ②他们的父亲神气地站在一排人的最前端。这个母亲挽着父亲的手,看着她的丈夫,好像在说:“你真像个佩着光荣勋章的骑士。”而沐浴在骄傲中的他也微笑着,凝视着他的妻子,好像在回答:“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③卖票的女郎问这个父亲,他要多少张票?他神气地回答:“请给我8张小孩的两张大人的,我带全家看马戏。”
      ④售票员开出了价格。
      ⑤这人的妻子扭过头,把脸垂得低低的。这个父亲的嘴唇颤抖了,他倾身向前,问:“你刚刚说是多少钱?”
      ⑥售票员又报一次价格。
      ⑦这人的钱显然不够。
      ⑧但他怎能转身告诉那8个兴致勃勃的小孩,他没有足够的钱带他们看马戏?
      ⑨我的父亲目睹了一切。他悄悄地把手伸进口袋,把一张20元的钞票拉出来,让它掉在地上(事实上,我们一点儿也不富有!),他又蹲下来,捡起钞票,拍拍那人的肩膀,说:“对不起,先生,这是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⑩这人当然知道原因。他并没有乞求任何人伸出援手,但深深地感激有人在他绝望、心碎、困窘的时刻帮了忙。他看着我父亲的眼睛,用双手握住父亲的手,把那张20元的钞票紧紧压在中间,他的嘴唇发抖,泪水忽然滑落他的脸颊,答道:“谢谢,谢谢您,先生。这对我和我的家庭意义重大。”
      ⑪父亲和我回头跳上我们的车回家,那晚我并没有进去看马戏,但我们也没有徒劳而返。

阅读下面的现代文,完成后面小题。
                                                                                                   与陌生人交流
                                                                                                               铁凝
        ①从前的我家,离我就读的中学不远,上学的路程大约10分钟。每天清晨我都要在途中的一家小吃店买早点。
        ②那年我13岁,念初中一年级。
        ③每个清晨,我就带着一副空荡的脑子走在上学的路上,走到那家小吃店门前。我要在这里吃馃子喝豆浆,馃子就是人们所说的油条。这个时候的小吃店,永远是热闹的,一口五印大锅支在门前,滚沸的卫生油将不断下锅的面团炸得吱吱叫着。当年,能吃到这油炸馃子已经是欢天喜地的事了。我排在等待馃子的队伍里,看炸馃子的师傅麻利、娴熟的动作。
        ④站在锅前的是位年轻姑娘,她手持一双长的竹筷,不失时机地翻动着,将够了火候的成品夹入锅旁的铜丝笸箩。她用不着看顾客,只低垂着眼睑做着自己的事,但她是愉快的,身形也因了这愉快的劳作而显得十分灵巧。当她偶尔因擦汗把脸抬起时,(A)我发现她长得非常好看,新鲜的肤色,从白帽沿下掉出来的粟色头发,纯净、专注的眼光,她的一切……
        ⑤在我当时的生活中,她几乎就是美丽的代名词——一种活生生的可以感觉和捕捉的美丽。她使我空荡的大脑骤然满当起来,使我决意要向着她那样子美好地成长。以后的早晨,我站在队伍里开始了我细致入微的观察,观察她那两条辫子的梳法,她站立的姿态,她擦汗的手势,脚上的凉鞋,头上的白布帽。当我学着她的样子,将两条辫子紧紧并到脑后时,便觉得这已大大缩短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⑥后来我搬了家,不能再光顾哪家小吃店了。又是一些年过去,我又一次光顾那家小吃店。记得是秋后的一个下午,我乘坐的一辆面包车在那家小吃店前抛锚。此时,门前只有一口安静的油锅。(B)我走进店内,看见她独自在柜台里坐着,头上仍旧戴着那白帽,帽子已被油烟沤成了灰色。她目光涣散,不时打着大而乏的呵欠,脸上没有热情,却也没有不安和烦躁 , 就像早已将自己的全部无所它求地交给了这家店。柜台里是打着蔫儿的凉拌黄瓜。我算着,无论如何她不过40来岁。
        ⑦下午的太阳使店内充满金黄的光亮,使那几张铺着干硬塑料布的餐桌也显得温暖、柔和。我莫名地生出一种愿望,非常想告诉这个坐在柜台里打着呵欠的女人,在许多年前我对她的崇拜。
       ⑧“小时候我常在这买馃子。”我说。
       ⑨“现在没有。”她漠然地告诉我。
       ⑩“那时候您天天站在锅前。”我说。
        ⑪“你要买什么?现在只有豆包。”她打断我。
        ⑫“您梳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穿着白凉鞋……”
        ⑬“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几乎怪我打断了她的呆坐,索性别过脸不再看我。
        ⑭“我只是想告诉您,那时候我觉得您是最好看的人,我曾经学着您的样子打扮我自己。”
        ⑮“嗯?”她意外地转过脸来。面包车的喇叭响了,车子已经修好,司机在催我。我匆匆走出小吃店,为我这唐突的表白寻找动机。但我忘不了她那终于转向我的脸。我多么愿意相信,她相信了一个陌生人对她的赞美。
        ⑯不久,当又一个新鲜而嘈杂的早晨来临时,我又乘车经过这家小吃店。门前的油锅又沸腾起来,还是她手持竹筷在锅里拨弄。(C)她的头上又有了一顶雪白的新帽子,栗色的卷发又从帽沿里滚落下来,那些新烫就的小发卷儿为她的脸增添着活泼和妩媚。她以她那本来发胖的身形,正竭力再现着从前的灵巧,那是一种更加成熟的灵巧。车子从店前一晃而过,我忽然找到了那个下午我对她唐突表白的动机。正因为你不再幼稚,你才敢向曾经启发了你少年美感的女性表示感激;为着用这一份陌生的感激,唤起了她那爱美的心意。那小吃店的门前该不会有“欢迎卫生检查团”的标语了吧?我庆幸我的车子终究是一晃而过,我坚信原意坚信的:她的焕然一新是因为听见了我的感激。
        ⑰当你走向陌生人,平淡的生活便会常常充满陌生的魅力。
                                                                                                                                                                 (选自《铁凝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下列各题。

爱是一朵无声花

       23年前,我在乡里的邮局工作。

       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邮局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风,更是一刀一刀地呼啸而过,寒意侵入每个人的骨子里。而邮局里,我和几个同事也被冻得脚不停地跺着地。

       雪太大,来办业务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我一个人待在办业务的窗口,其他几个同事一边围着火炉搓着手,一边聊着天。而我,因为最后一个办业务的人也离开了,索性就伏在桌上看起了报纸。

       近4点的时候,外面突然挟风裹雪地刮进来一个“雪人”,一进门便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身上的雪。我被响声惊动,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年龄在60岁上下的老大娘。如此冷的天气,老大娘的衣着却颇显单薄,她脸色铁青,一边不断搓着双手,一边哈着气。

       她走近窗口,轻声问:“拍电报是在这里吗?”

       我点点头。

       “多少钱?”她弱弱地问。

       “一毛五一个字。”我说。然后看她一身颇为寒酸的衣服,又追问了一句:“你要发电报?”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若非太紧急太重要的事情,一般老百姓是舍不得花钱拍电报的。

       “嗯。”老大娘点点头,听了我报的价格,短暂地一愣。接着,她一边摩挲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慢慢打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纸,才露出里面躺着的平整的毛票子,一边说:“我儿子在东北当兵,好久没联系了哩。现在我们这里都这么冷,东北怕是更冷了。我想发个电报,给他提个醒儿。”

       我心里一暖,放下了报纸。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我细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她满脸的皱褶,像是被岁月的犁铧耕耘过无数次,有的地方因为皮肤干,都裂开了大口子。我突然想起家中的老母亲,和眼前的她竟是如此相像。

       “大娘,您要发什么内容?”我问她,“字数越少,越省钱。”我提醒了她一句。

       她低下头,思索了一阵子才说:“您就告诉他,天气变冷了,要记得多穿衣服。并且告诉他,妈妈很想他。”她说完,自己又在心里核算了一下,补充说,“十七八个字,是吧?”

       我按照她要表达的意思,默算一下,还真是。但是觉得语言不够简洁,便对她说:“大娘,您看‘天冷,多加衣’这几个字可以不?简洁,意思又表达了出来,而且省钱。”

       老大娘一听,显得很高兴,正准备点头之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您得告诉他,我这个当妈的很想他。例如,在后面加四个字﹣﹣妈妈想你。”

       我笑了:“看您说的,这世上哪有母亲不想儿女的呢。您哪,不说这四个字,您儿子也知道您想他,何必浪费这四个字的钱呢,六毛呢。”我特意在“六毛”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大娘稍微犹豫了一下,显然她似乎被我说的“六毛”给打动了。但转瞬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不!”她坚持要加上这四个字,还说,“我就怕他不知道我想他呢。”她一边说,一边把钱数好,颤巍巍地从窗口递给了我。在我接钱的那一瞬间,老太太忽然轻轻握住我的手,说:“同志,我真的好想我儿子呢。”

       我猛然感觉到,整个冬天的寒意好像蓦然就没了踪迹。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傅雷家书

    一九五五年四月二十(?)日

    说到“不答复”,我又有了很多感慨。我自问:长篇累牍的给你写信,不是空唠叨,不是莫名其妙的说长道短,而是有好几种作用的。第一,我的确把你当做一个讨论艺术、讨论音乐的对手;第二,极想激出你一些青年人的感想,让我做父亲的得些新鲜养料,同时也可以间接传布给别的青年;第三,借通信训练你的——不但是文笔,而尤其是你的思想;第四,我想时时刻刻,随处给你做个警钟,做面“忠实的镜子”,不论在做人方面,在生活细节方面,在艺术修养方面,在演奏姿态方面。我做父亲的只想做你的影子,说要随时随地帮助你、保护你,又要不让你对这个影子觉得厌烦。但我这许多心意,尽管我在过去的三十多封信中说了又说,你都似乎没有深刻的体会,因为你并没有适当的反应,就是说:尽量给我写信,“被动的”对我说的话或是表示赞成,或是表示异议,也很少“主动的”发表你的主张或感想——特别是从十二月后。

    你不是一个作家,从单纯的职业观点来看,固无须训练你的文笔。但除了多写之外,以你现在的环境,怎么能训练你的思想,你的理智,你的才智呢?而一个人思想、理智、才智的训练,总不能说不重要吧?多少读者来信,希望我多跟他们通信;可惜他们的程度与我相差太远,使我爱莫能助。你既然具备了足够的条件,可以和我谈各式各种的问题,也碰到我极热烈的渴望和你谈这些问题,而你偏偏很少利用!孩子,一个人往往对于在手头的东西(或是机会,或是环境,或是任何可贵的东西)不知珍惜,直到要失去了的时候再去后悔!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们不能因为是人之常情而宽恕我们自己的这种愚蠢,不想法去改正。

    你不是抱着一腔热情,想为祖国、为人民服务吗?而为祖国、为人民服务是多方面的,并不限于在国外为祖国争光,也不限于用音乐去安慰人家——虽然这是你最主要的任务。我们的艺术家还需要把自己的感想、心得,时时刻刻传达给别人,让别人去作为参考的或者是批判的资料。你的将来,不光是一个演奏家,同时必须兼做教育家;所以你的思想,你的智慧,更其需要训练.需要长时期的训练。我这个可怜的父亲,就在处处替你作这方面的准备,而且与其说是为你作准备,还不如说为中国音乐界作准备更贴切。孩子,一个人空有爱同胞的热情是没用的,必须用事实来使别人受到我的实质的帮助。这才是真正的道德实践。别以为我们要求你多写信是为了父母感情上的自私,——其中自然也有一些,但绝不是主要的。你很知道你一生受人家的帮助是应当用行动来报答的;而从多方面去锻炼自己就是为报答人家作基本准备。

    你现在弹琴有时还要包橡皮膏或涂石蜡油么?是不是手放松了可以不损坏手指尖?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谁是谁的老师

这里是一年级的孩子。

她忽然站起来打断我的讲课:“报告老师,他老是扭我的屁股!”她用手指着坏坏的同桌,愤怒但并没有不好意思。我是成人,我想偷偷地笑,所有的孩子都没笑。他们还没有那种意识。假如在座的是孩子父母年龄的人,他们会放声大笑。假如告状的不是一个孩子,她不会说得那样具体,她会用尖利的嗓音喊他耍流氓。而那个坏坏的家伙可能被冠之以性骚扰的罪名。幸亏他们都是孩子,幸亏我及时憋住自己,我没笑。

他是个小小的帅哥,却喜欢在课下将班里最不起眼的灰姑娘背来背去。他说只是因为她最瘦最轻、他跑得最快。可是成人的世界里为什么王子都对灰姑娘退避三舍?为什么最强大的总是要吃掉最弱小的呢!

他是极其可爱的小不点。他路过小胖妞的时候,小胖妞立即将他的小手抓在自己手里着。我只能想到“两小无猜”四个字。我能像个孩子一样,随时随地把自己心爱的人在手心里吗?而且周围的人全不以异样的眼光看我,尤其在婚姻之外?

她看了他的斑斑劣迹之后说了一句绝对震惊的话:“看他长得那么帅,我还想着长大以后嫁给他呢!算了,以后再考虑这件事吧!”我们能像孩子这样果断地下决定吗?能够轻易地决定爱或不爱,在一起或者分手吗?

我大声领读诗歌时,他忽然跑上讲台问我:“老师老师,我不认识这个字!”他们在没有认字以前是一个小文盲,而且从不以无知为耻。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的无知无能吗?你能勇敢地走到前面对那个满纸荒唐的报告说出“一派胡言”那四个字吗?我们没有孩子们的勇气。

我是刚刚走进一年级的老师,我有时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老师。

阅读《范爱农》,完成各题。

范爱农(节选)

[鲁迅]

在东京的客店里,我们大抵一起来就看报。一天早晨,辟头就看见一条从中国来的电报,大概是:“安徽巡抚恩铭被JoShikiRin刺杀,刺客就擒。”大家一怔之后,便研究这刺客是谁。

照例还有一个同乡会,吊烈士,骂满洲;此后便有人主张打电报到北京,痛斥满政府的无人道。会众即刻分成两派:一派要发电,一派不要发。我是主张发电的,但当我说出之后,即有一种钝滞的声音跟着起来:

“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屁电报呢。”

这是一个高大身材,长头发,眼球白多黑少的人,看人总象在渺视。他蹲在席子上,我发言大抵就反对;我早觉得奇怪,注意着他的了,到这时才打听到,他叫范爱农,是徐伯荪的学生。

我非常愤怒了,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自己的先生被杀了,连打一个电报还害怕,于是便坚执地主张要发电,同他争起来。

从此我总觉得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很可恶。天下可恶的人,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

然而这意见后来似乎逐渐淡薄,到底忘却了,我们从此也没有再见面。直到革命的前一年,我在故乡做教员,大概是春末时候罢,忽然在熟人的客座上看见了一个人,互相熟视了不过两三秒钟,我们便同时说:

“哦哦,你是范爱农!”

“哦哦,你是鲁迅!”

不知怎地我们便都笑了起来,是互相的嘲笑和悲哀。他眼睛还是那样,然而奇怪,只这几年,头上却有了白发了,但也许本来就有,我先前没有留心到。他穿着很旧的布马褂,破布鞋,显得很寒素。谈起自己的经历来,他说他后来没有了学费,不能再留学,便回来了。回到故乡之后,又受着轻蔑,排斥,迫害,几乎无地可容。现在是躲在乡下,教着几个小学生糊口。但因为有时觉得很气闷,所以也趁了航船进城来。

他又告诉我现在爱喝酒,于是我们便喝酒。从此他每一进城,必定来访我,非常相熟了。我们醉后常谈些愚不可及的疯话,连母亲偶然听到了也发笑。

到冬初,我们的景况更拮据了,然而还喝酒,讲笑话。忽然是武昌起义,接着是绍兴光复。第二天爱农就上城来,戴着农夫常用的毡帽,那笑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老迅,我们今天不喝酒了。我要去看看光复的绍兴。我们同去。”

我们便到街上去走了一通,满眼是白旗。然而貌虽知此,内骨子是依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组织的军政府,什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钱店掌柜是军械司长……在衙门里的人物,穿布衣来的,不上十天也大概换上皮袍子了,天气还并不冷。

我从南京移到北京的时候,爱农的学监也被校长设法去掉了。他又成了革命前的爱农。我想为他在北京寻一点小事做,这是他非常希望的,然而没有机会。他后来也时时给我信,景况愈困穷,言辞也愈凄苦。不久,忽然从同乡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说他已经掉在水里,淹死了。

我疑心他是自杀。因为他是浮水的好手,不容易淹死的。

夜间独坐在会馆里,十分悲凉,做了四首诗,现在只记得一首里的六句,起首四句是:“把酒论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合沉沦。”中间忘掉两句,末了是“旧朋云散尽,余亦等轻尘。”

后来我回故乡去,才知道一些较为详细的事。一天,几个新的朋友约他坐船去看戏,回来已过夜半,又是大风雨,他醉着,却偏要到船舷上去小解。大家劝阻他,也不听,自己说是不会掉下去的。但他掉下去了,虽然能浮水,却从此不起来。

第二天打捞尸体,是在菱荡里找到的,直立着。

我至今不明白他究竟是失足还是自杀。

他死后一无所有,遗下一个幼女和他的夫人。有几个人想集一点钱作他女孩将来的学费的基金,因为一经提议,即有族人来争这笔款的保管权,——其实还没有这笔款,——大家觉得无聊,便无形消散了。

现在不知他唯一的女儿景况如何?倘在上学,中学已该毕业了罢。

——(选自《鲁迅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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