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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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高桥金帆中学2020年中考语文模拟

阅读下文,回答下列问题。

【甲】也说“佛系青年”

①云淡风轻、浑不着意好不好?太好了,但必须守住一条:总得有走心的地方。

②“油腻大叔”还没走远,“佛系青年”又刷屏了。您别误会,跟宗教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借这个符号,讲一种怎么都行、不大走心、看淡一切的活法。约车,司机到门口也行,自己走两步也行;“双十一”,抢着也行抢不到也行;饿了,有啥吃啥,凑合就行;干活,说我好也行,说不好也行……

③无可无不可的“佛系”一夜风行,其实是击中了现代社会的一个痛点:累。一看这文章,心里激灵一下。哪怕扭过头,扒拉两口饭又改文案去了,活不成这样,但也想给它点个赞,转发一下。

④朋友圈中,有一个干媒体的哥们的转发打动了我:工作之外,真想这么干!--请注意,他也向往,但加了一个前提。

    ⑤这让我想起了乔布斯。同款牛仔裤、T恤衫,可能得有十几条不止。脏了随手一换就得,不在这方面花心思。可是,在工作上,一个细节不满意,能把自己和下属都折腾个半死。金庸笔下的张三丰也这样,一件青道袍污秽不堪,人称邋遢道人,但是大节大义从不含糊。

⑥云淡风轻、浑不着意好不好?太好了,但必须守住一条:总得有走心的地方。处处不坚持,事事随大流,那只能是淹没于人潮、迷失掉自我。

    ⑦有所坚持之后的“佛系生活”,本质是断舍离,是极简主义,是聚焦。是心系做实验把怀表搁锅里煮,是撞上大树还道歉,不拘小节,不理细务,是所求者大,是把有限的精力集中到一点上,好求一针捅破天。

    ⑧自然界中,也有“佛系动物”。比如老鹰和老虎,鹰立如睡,虎行似病,瞧着可随意了,可是一旦锁定目标,咔嚓一下,闪电一击,也不睡了,也不病了,往往一下毙命。本质上也是抓大放小。如果真是啥也不用心,那是肯定通不过自然选择的大剪刀的。脖子上挂饼不知道转,只能饿死嘛。

⑨除了坚持与随意的辩证法,还有一层分寸感的道理。不从容,人生太急;太从容,生命浪费,其要在度。终日碌碌不是美好生活,但光轻轻松松、敲锣打鼓,美好生活肯定也实现不了。

    ⑩有人戏言,“佛系”也行,愿做一个“斗战胜佛系”青年。西行路上,那悟空会玩耍、敢担当、勇打拼,做下偌大事业,此真有志者言。

【乙】“佛系青年”只是自我调侃

    ①互联网上的热点话题总是风水轮流转。上个月的爆款是手捧保温杯的油腻中年男。这个月就轮到了90后,一大批《第一批90后已经xxx》的文章出炉。尤其是《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刷屏,让“佛系青年”成为网络热词。

    ②当然不是真的出家,而是说青年们对生活、工作的态度,怎么都行,不走心,看淡一切,已经修炼到了佛祖的境界,做到了无欲无求,不喜不悲,心如止水。

③生活中无所谓:“中午吃什么?这个行不行?”“行。”“要不那个吧?”“也可以。”工作中无所谓:“你觉得这两个方案哪个更好些?”“都可以吧。”

    ④“佛系”一词最早出现在2014年,日本媒体把喜欢独自待着,关注自己兴趣爱好和生活节奏,不想在谈恋爱上浪费时间的男性称为“佛系男子”。但2017年底在中国火爆网络的“佛系”,显然含义更广。

    ⑤“佛系青年”火爆网络,自然是因为年轻人觉得说的就是他们自己,“扎心”。90后们刚刚从学校走进社会,工作和生活的压力突然大增,佛系生活方式成为他们应对压力的选择之一。此前曾火爆的“丧文化”,其实和佛系是一脉相承的。面对生活的压力,年轻人选择退回到自我,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享受内心的平静,不与别人争短长。

    ⑥佛系的生活态度,似乎符合古圣先哲无欲无求、顺其自然的教导。不过,如果所有人都这样生活,社会的进步可能要慢下来了。因为进步,总是因为渴望更好生活的欲望引起的,如果没有了欲望,就没有了动力。

    ⑦不过,“长者们”也不必为90后太过担忧,所谓“佛系”,也只是他们的一种宣泄而已,打开这篇热文,点个赞,回头还是该奋斗的时候奋斗,该精致的时候精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尽管上一代总是觉得下一代是“堕落”的一代,但是年轻人总会取代上一代,成为社会的中坚。

(1)、下面说法不符合以上文章原意的一项是( )
A、2017年底在中国火爆网络的“佛系青年”的含义和2014年日本媒体所说的“佛系男子”的含义是不同的。 B、90后们刚刚从学校走进社会,工作和生活的压力突然大增,佛系生活方式成为他们应对压力的唯一选择。 C、古人多有好闲者,北宋苏轼和佛印禅师相交颇深,在黄州归诚佛教,但他心怀百姓,务实为民,并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他并非现在所说的“佛系青年”。 D、两篇文章的作者都认为若大家都过着不走心,看淡一切的“佛系”生活,美好的生活就实现不了,社会的进步可能要慢下来。
(2)、【甲】文第⑧段运用了什么论证方法?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3)、倘若你的好友是个“佛系青年”,下面是你们两人的对话,你会怎么劝说他(她)呢?请结合上文和生活实际回答。(40字左右)

我:快点跑,要打铃了!

佛系同伴:别急,看开就好。

我: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结合平时积累,按要求完成小题。
                                                                                                    家 书
                                                                                                    胡 凯
       延叔喝完第一杯酒,雪花就柳絮般飘落下来。菊麻雀似的蹦进门,喊道:“哥来信了。”延叔接过信又递给菊:“快拆开念念。”
      菊娘一脸惊喜地从灶间跑出,坐到靠墙的矮凳上,认真地仰起头。菊小心地拆开信,抽出薄薄的一张纸。
     “我一切都好,只是钱不够用,春节路上挤,不回家过年了。”菊一字一顿地念出,脸上的喜悦一点点地消失。
延叔有些不高兴,完了?菊淡淡道,完了。
      延叔长长地“嗯”了一声,倒满一盅酒,咕咚喝下。菊娘一看延叔脸色不对劲儿,忙打起圆场:“收到信就好。伢子在大学念书很忙,没工夫写许多话。”
      菊问:“回不回信?”菊娘斜瞟一眼:“当然回。把家里事告诉哥,让他安心念书。”
      菊趴到桌子上,从书包里翻出两张稿纸,红通通的小手一把攥住笔杆裂开的圆珠笔。延叔叹一口气说:“告诉你哥,信已收到,钱过几天凑好寄去。叫他放心。”说完回过头去了。“我没什么说了。”菊娘心领神会,双手拢到围裙下,脸上漾出笑容:
     “我说两句。对哥说家里的事都好。秋后老母猪生下9只崽。今年价好,涨到7块,有卖头。卖猪崽的钱还清了去年的债。”
    “上个月,那只黑老母鸡被隔壁伢子打断了腿,我心疼了好几天,找到村上张兽医,他说不碍事,现在果真好了,只是有点跛。”
        延叔腮帮子一鼓:“说这些干啥?菊,天冷了,叫你哥要当心自己,免得你娘挂念。告诉他家里人身体都好。”菊娘赶紧插上:“我就是晚上睡不着,胃老是痛。叫你哥在学校吃饱吃好,想吃啥就吃啥。不要让人笑话咱。”菊烦透了:“哥是大学生,这点事都不懂?”
       延叔再斟酒时,不够一盅了,只好慢慢地喝,边咂嘴边说:“菊,把你的学习情况给你哥说说。”
      菊咬起下唇,写道:“上次期中考试我第一名,得了一张奖状和一支钢笔。娘还蒸了鸡蛋给我吃,那支笔很漂亮,我舍不得用,收在枕头底下……大学里也发奖状吗?你也要好好学习,争取得到奖状,让全家都高兴高兴。”
      菊写好抬起头。延叔收回盯着菊飞快移动的小手的目光,倒放起酒盅。菊娘就站起去灶间盛饭。延叔又想起来什么,叫菊接着写:
   “前两天,上面分来救灾衣服。队长说你有出息,特地分给我家一件半新的呢子大衣,让你回家过年穿狗娃说样式还挺流行,城里都作兴。你不回家我就托人寄去。”
      菊娘端出饭,也突然想起什么,叫菊再加上几句:“娘初一到后庙里替你求了签,签上说你有小灾损,要切切注意。”
菊嚷嚷起来:“没纸写了。”延叔见写了密密麻麻的三大张,说:“就不写了。”菊娘便说:“对。你哥不相信这些。再说,写多了他没时间看,他的信就那么短。”
      延叔端起饭碗扒拉了几口,又放下,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哽着。拿起薄薄的一张,延叔瞪着眼前没了热气的几碟菜,硬邦邦地甩出一句“重写一封”。正在有滋有味嚼饭锅巴的菊愕然睁大眼睛,随即就按延叔的话庄重地写好第二封信:信收到。钱就寄。(摘自《中学生阅读》,有删节)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龙应台

      三个兄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回放下了所有手边的事情,在清明节带妈妈回乡。火车站大厅里,人潮涌动。就在这川流不息的滚滚红尘里,妈妈突然停住了脚。

      她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地方?”

      哥哥原来就一路牵着她的手,这时不得不停下来,说:“这是香港。我们要去搭火车。”

      妈妈露出惶惑的神情,说:“我不认得这里,我要回家。”

      身为医生的弟弟本来像个主治医师一样,背着两只手走在后面,就差身上没穿白袍,这时一大步跨前对妈妈说:“这就是带你回家的路,没有错。快走吧,不然你回不了家了。”说话时,脸上不带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或情感,口气却习惯性地带着权威。三十年的职业训练使他在父亲临终的病床前都深藏不露。

      妈妈也不看他,眼睛盯着磨石地面,半妥协、半威胁地回答:“好,那就马上带我回家。”她开步走了。从后面看她,身躯那样瘦弱,背有点儿驼,手被两个儿子两边牵着,她的步履细碎,一小步接着一小步往前走。

      陪她在乡下散步的时候,看见她踩着碎步戚戚低头走路,我说:“妈,不要像老鼠一样走路,来,马路很平,我牵你的手,不会跌倒的。试试看把脚步打开,你看——”我把脚伸向前,做出笨士兵踢正步的架势,“你看,脚大大地跨出去,路是平的,不要怕。”她真的把脚大跨出去,但是没走几步,又戚戚低头走起碎步来。

      从她的眼睛看出去,地是凹凸不平的吗?从她的眼睛看出去,每一步都可能踏空吗?弟弟在电话里解释:“脑的萎缩,或者用药,都会造成对空间的不确定感。”

      散步散到太阳落到了大武山后头,粉红色的云霞霎时喷涌上天,在油画似的黄昏光彩里,我们回到她的卧房。她在卧房里四处张望,仓皇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指着墙上一整排学士照、博士照,说:“都是你儿女的照片,那当然是你家喽。”

      她走近墙边,抬头看照片,从左到右一张一张看过去。半晌,回过头来看着我,眼里说不出是悲伤还是空洞。

      还没开灯,她就立在那白墙边,像一个黑色的影子,幽幽地说:“……不认得了。”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将妈妈比作旅人,构筑了一个虚无的意象,给读者以怅然若失的感觉,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妈妈的迷惘,表达了作者对妈妈青春不在的惋惜和对时光匆匆的慨叹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将妈妈比作旅人,构筑了一个虚无的意象,给读者以怅然若失的感觉,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妈妈的迷惘,表达了作者对妈妈青春不在的惋惜和对时光匆匆的慨叹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将妈妈比作旅人,构筑了一个虚无的意象,给读者以怅然若失的感觉,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妈妈的迷惘,表达了作者对妈妈青春不在的惋惜和对时光匆匆的慨叹。

      火车开了,窗外的世界迅疾往后退,仿佛有人没打招呼就按下了电影胶卷“快速倒带”键,不知是快速倒往过去还是快速转向未来,只见它一幕一幕从眼前飞快逝去。

      因为是晚班车,大半旅者一坐下就仰头假寐,陷入沉静,让火车往前行驶的轰隆巨响决定了一切。妈妈手抓着前座的椅背,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看看前方,一纵列座位伸向模糊的远处。她转过身来看往后方,列车的门紧紧关着,看不见门后头的深浅。她看向车厢两侧窗外,布帘都已拉上,只有动荡不安的光,忽明忽灭、时强时弱,随着火车奔驰的速度像闪电一样射进来。她紧紧抓着椅背,维持身体的平衡,然后,她开始往前走。我紧跟着亦步亦趋,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防她跌倒,却见她用力地拨开我的手,转身说:“你放我走,我要回家,天黑了我要回家!”她的眼里蓄满了泪光,声音凄恻。

      我把她抱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我胸口,紧紧地拥抱她,也许我身体的暖度可以让她稍稍安心。我在她耳边说:“这班火车就是要带你回家的,只是还没到,马上就要到家了,真的。”

      弟弟踱了过来,我们默默对望。是的,我们都知道了:妈妈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政编码、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段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专送,拿印章来”……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阅读顾晓蕊的《温暖的依靠》完成小题
    ①记得那年黄昏,刚下过一场阵雨,院里落了一地桐花。五岁的我在趟水玩,裤腿上沾满斑驳的泥点。
    ②随着“吱咛”一声,大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位身穿军装的男人。妈妈恰好从灶间出来,抬头一看,两只脚像被施了魔法,定定地站在那里。
    ③男人咧开嘴直笑。妈妈揉了揉眼,惊喜地喊:“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④妈妈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把我拉进怀里,指着眼前的男人,说:“妞妞,快喊爸爸,他是你爸爸。”我挣脱妈妈的怀抱,飞速跑回屋……
    ⑤父亲是一名军人,他所在的部队常年驻守边防,回家探亲的机会屈指可数。因此,年幼的我对他印象模糊,只觉得父亲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⑥父亲在家住了三天,就急匆匆地返回部队。八岁那年,妈妈带着我来到了爸爸的部队里。
    ⑦又见到父亲,我拽着妈妈的衣襟,躲到她的背后。父亲握住我的手,紧紧地贴到胸前,眼里满是疼惜与自责。
    ⑧我和父亲,如在两岸,隔着清清浅浅的溪。倔强的我用沉默来对抗爸爸的自私和不负责任,不肯叫他一声“爸爸”。多少个静谧的夜晚,父亲走进我的卧室,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坐到床边,为我掖好被子。我侧着身子,假装睡觉,心里却十分厌烦。
    ⑨直到十岁的一天。学校召开运动会,要求我们自备运动鞋。父亲冒着大雨步行到市里,为我买回一双白球鞋。望着淋得透湿的父亲,我突然心里酸酸的,舌尖转了无数次的“爸爸”,终于脱口而出。
    ⑩日后年龄渐长,我慢慢理解了父亲。作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既然选择了参军,就意味着奉献与付出。更何况,粗犷的他一旦柔情起来,竟让人心里溢满温暖。
    ⑪记得那一年我12岁,我们起了个大早,翻过两座山头,来到了人烟稀少的后山。这里黄花菜长势茂盛,遮住了一个个峭壁,美丽的花朵染黄了整座山,格外富有诗意。
    ⑫我松开父亲的手,如一只快乐的蝴蝶,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快乐地奔跑。父亲打开帆布袋,开始采摘黄花菜。半个小时后,父亲再抬起头时,不见我的身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⑬父亲在波浪般的花丛中横冲直撞,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父亲终于发现了我,我不慎从峭壁坠落,被一截树桩挡住,我吓得浑身发抖。父亲拼命把我拉了上去,我紧紧地,紧紧地依偎在父亲的肩头,大声哭泣。
    ⑭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那个夏天,父亲背着“死而复生”的我,沿着弯弯的山路,唱着军歌回到了家。父亲用浑厚的歌声驱散了我内心的恐惧。那一刻,我冰冷的脸伏在他宽大而温暖的肩上,就像靠着一座坚实而温暖的大山。
    ⑮父亲喜欢读书,喜欢一边翻书一边诵读。
    ⑯上初中时,我不喜欢阅读,更不喜欢写作文。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仍坚持为我购买课外读物,《名人传》《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童年》等,塞满我的小书柜,父亲总是说,“书中有精神营养”。慢慢地我喜欢上了阅读和写作。
    ⑰现在,我偶有文章见报,父亲总是给予热情的鼓励,他笑着说:“书有尊严,读书人有尊严。”他用汩汩流淌的父爱,把情怯的我灌溉成一朵夏日玫瑰。不知从何时起,当年英姿飒爽的他腰杆已不再挺直,双鬓添了缕缕白发。父亲感慨地说:“你们长大了,我也老喽!”听了这话,我的心仿佛被狠命撞了一下。
    ⑱窗外又下起了雨,往事随着雨滴溅出记忆的水花。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念,父亲用他坚实的臂膀,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他是我今生最温暖的依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白鹅

丰子恺

       ①这白鹅,是一位将要远行的朋友送给我的。我亲自抱了这雪白的大鸟回家,放在院子内。它伸长了头颈,左顾右盼,我一看这姿态,想道:“好一个高傲的动物!”

       ②鹅的叫声,与鸭的叫声大体相似,都是“轧轧”然的。但音调上大不相同。鸭的“轧轧”,其音调琐碎而愉快,有小心翼翼的意味;鹅的“轧轧”,其音调严肃郑重,有似厉声呵斥。它的旧主人告诉我:养鹅等于养狗,它也能看守门户。后来我看到果然:凡有生客进来,鹅必然厉声叫嚣;甚至篱笆外有人走路,也要它引亢大叫,其叫声的严厉,不亚于狗的狂吠。狗的狂吠,是专对生客或宵小用的;见了主人,狗会摇头摆尾,呜呜地乞怜。鹅则对无论何人,都是厉声呵斥;要求饲食时的叫声,也好像大爷嫌饭迟而怒骂小使一样。

       ③鹅的步态,更是傲慢了。这在大体上也与鸭相似。但鸭的步调急速。有局促不安之相。 鹅的步调从容,大模大样的,颇像平剧里的净角出场。这正是它的傲慢的性格的表现。我们走近鸡或鸭,这鸡或鸭一定让步逃走。这是表示对人惧怕。所以我们要捉住鸡或鸭,颇不容易。那鹅就不然:它傲然地站着,看见人走来简直不让;有时非但不让,竟伸过颈子来咬你一口。这表示它不怕人,看不起人。但这傲慢终归是狂妄的。我们一伸手,就可一把抓住它的项颈,而任意处置它。家畜之中,最傲人的无过于鹅。同时最容易捉住的也无过于鹅。

       ④鹅的吃饭,常常使我们发笑。我们的鹅是吃冷饭的,一日三餐。它需要三样东西下饭:一样是水,一样是泥,一样是草。先吃一口冷饭,次吃一口水,然后再到某地方去吃一口泥及草。大约这些泥和草也有各种滋味,它是依着它的胃口而选定的。这食料并不奢侈;但它的吃法,三眼一板,丝毫不苟。譬如吃了一口饭,倘水盆偶然放在远处,它一定从容不迫地踏大步走上前去,饮水一口。再踏大步走到一定的地方去吃泥,吃草。吃过泥和草再回来吃饭。这样从容不迫地吃饭,必须有一个人在旁侍候,像饭馆里的堂倌一样。因为附近的狗,都知道我们这位鹅老爷的脾气,每逢它吃饭的时候,狗就躲在篱边窥伺。等它吃过一口饭,踏着方步去吃水、吃泥、吃草的当儿,狗就敏捷地跑上来,努力地吃它的饭。没有吃完,鹅老爷偶然早归,伸颈去咬狗,并且厉声叫骂,狗立刻逃往篱边,蹲着静候;看它再吃了一口饭,再走开去吃水、吃草、吃泥的时候,狗又敏捷地跑上来,这回就把它的饭吃完,扬长而去了。等到鹅再来吃饭的时候,饭罐已经空空如也。鹅便昂首大叫,似乎责备人们供养不周。这时我们便替它添饭,并且站着侍候。因为邻近狗很多,一狗方去,一狗又来蹲着窥伺了。邻近的鸡也很多,也常蹑手蹑脚地来偷鹅的饭吃。我们不胜其烦,以后便将饭罐和水盆放在一起,免得它走远去,比鸡、狗偷饭吃。然而它所必须的盛馔泥和草,所在的地点远近无定。为了找这盛馔,它仍是要走远去的。因此鹅的吃饭,非有一人侍候不可。真是架子十足的!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把手

张承志

    那一年在玉树的巴塘马场,我骑着一匹河曲走马,在暮色苍茫之际赶路。刚刚十九岁的我,骑着那匹“嘎石德乐”(褐色黑鬃嘴微白),渐渐有一丝不安。我绷紧的神经一直在对付它,而我愈来愈觉出来:我驾驭不了它。

    那匹马很凶。显然吃饱了豌豆和豆饼的它盘算着怎么挣脱我。我只能死命拉紧嚼子,但勒得马头高仰,马的脾气更被惹起来了。不得已时我看准地势,在上坡时踩稳夹紧,几次松开缰绳。一霎间马如炮弹,只感到它从胯下蹿出,猛地身下抽空,只剩两脚与马连着。

    我死命夹着马腹,踩住脚蹬,风呼呼地灌进耳朵。即便冲向坡上,蹄音仍然密如鼓点,转瞬到了山顶——我倒抽凉气,决死地使劲勒紧马缰,逼它小步走着下山。马头几乎被我扯得转到怀里,若没有嚼铁,我猜它会回头咬我。就这么,它圆睁着眼,神情恐怖,我唯有勒紧缰绳,几乎喘不过气——(A)就在人马角力之间,暮色沉降山峦背后,四野陡然暗了。

    马头忽左忽右地挣扎,我着意控缰骑稳,绕过高寒草滩密布的草疙瘩,两膝被潮湿的蒿草唰唰擦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刚才是朝着那个山凹,后来朝左,又绕向右,回家的方向是……

    迷路以后,马似乎比人更显得急躁。它挣扭着我手里的牛毛缰绳,甩着两个穿着锃亮蹄铁的前脚,狠狠地跺着草地。

    ——(B)“噗噗”的两声溅在肩头:好像,要下雨了!我的心一下乱了。一迟疑,手松了,嘎石德乐猛地把头一低,疯狂地挖开铁蹄蹿了出去,若不是鞍子备得牢,我连在鞍子上,它会把我和鞍子都甩在屁股后面——我忙扯缰,已不可能,马劫掠着我,向着空旷草滩嗖嗖驰骋,呼呼的风灌进耳朵。

    我想歇息一下,索性放开了它。心里这么一想,力气就抽掉了,我无奈也偷空地放松了姿势,一口气冲过了平川。马跑累了,松开了死咬住的嚼铁,步子也缓和下来。我重新勒缰,昏茫的视野里,隔着一片草疙瘩,前面是一道石头砬子裸露的山梁——那个山梁,我有印象,就在我们帐篷的西边。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换个姿势歪坐鞍上。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马打了个响鼻仰起头来,它的前腿,正陷进草地。

    蹬着脚蹬的靴子下面,就是黑油油翻起的泥巴。

    陷入沼泽,不是别人而是我,正在一丝丝地下陷。丑恶的污泥正挣破草皮,凶险地翻动着从马的膝盖一分分露出头来,我攥着缰绳的手硬了。

    恐怖像一个魔鬼抱住了我。我想喊叫,但知道没谁会听。我想下马,但下面是泥潭。我好像从嗓子眼里鸣呜哭了一声,又不觉止住了。只有胯下的狂傲的河曲走马,它呼呼喘着粗气,挣一下,腿拔出来,又停一下,再陷下一点。

    我只有竭尽全力,勒住缰绳,嘎石德乐也借着我的拉扯,愤怒地高昂马头,一次次地奋力跃起。

    它猛地挣扎一跳,两条前腿一霎跃出了泥巴露出来,但落下时又噗通一声踏回原地,陷得比刚才更深!时光一刻刻地流逝,我不知是已经绝望还是一念侥幸,脑子已经不会思索,我唯有死命地抓紧缰绳,扯高马头,好像我只有通过缰绳,为身下的马助一臂之力。(C)又是一阵噗噗的雨点落下,天色更加阴沉,四野已昏黑难辨。

    又陷下去一层,我的靴子连同马镫,咕的一声没入了泥浆!马绝望了,它罕见地嘶了一声,在淹到腹部的泥里猛地转了一个身。

    我们的眼前,对准了一个草疙瘩。我突然,不,是马突然意识到这个草疙瘩应该是干燥的。不知是什么使我重重地一扯马缰,仿佛在腔子里喊了声什么。就在那一刹,马踢起前腿,猛地一跃,两条前腿同时落在了那草疙瘩上。

    攀住了!

    那一瞬仿佛立刻就要再滑回泥里,但那个草疙瘩是神异的,它不仅没垮塌而且意外的结实。就在马的两腿扒住草丛尚未滑落的一刻,我死命一抖缰绳一磕马腹——

    胯下的河曲走马,我生命的私人密友,前腿抓住草丛,身躯弓着,又是一跃!……我们跳出了沼泽,站在了硬硬的草地上。

    留意踏着一个个的草疙瘩,我学会了辨别干燥草原和湿地,也学会了寻找生存的路径。当借助一个个隆起草滩的疙瘩草丛,登上了那道石砬子的山梁以后,我不禁回头,想寻找刚才救了我们人马两命的,那个草丛。

    但一望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了。

    回到巴塘马场的帐篷,接过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我看见自己刚才拉着缰绳的左手,三条指缝都鲜血淋漓。

    滚烫的奶茶,一口口熨烙般流过肠胃。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对帐篷里的人讲起刚才的险境。按我的毛病本该吹嘘一番的。但那一夜若有所思,我没有开口。不知是因为那恐怖太丑恶,还是因为那草疙瘩太坚实,包括离开玉树以后,我一直不愿提起它。

    后来偶然一次,我和一个藏民聊起了这件事。他笑着说,这是每一个吐蕃男人都经历过的事。不仅在巴塘,哪怕你跑到松潘,一直跑到阿里,尤其在若尔盖大草地,绿油油的草地下面,到处都有暗藏的泥潭。

    “若是跳不出来呢,人就会陷进去死掉么?”我问。

    “被沼泽吃掉的可怜人有哟,要是他抓不住佛伸给他的手。”豹皮帽下,安多汉子睁着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庆幸沼泽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可怜人,嘎石德乐攀住了草疙瘩。不,应该是有一只手向我伸来,然后我终于抓住了它。就像那天巴塘的独骑,今天我依然胯下骏马,继续着一世一度的长旅。我再也不会松开——这是最简单的、也是终极的把手,它是知识在终点之上、也是人在限界上的抓揽。

(选自《山花》2018年第5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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