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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言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河南省高考语文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列各题。

    李抱真,字太玄,沈虑而断。怀恩反,代宗召抱真问状,答曰:“郭子仪尝领朔方军,人多德之。怀恩欺其下曰,‘子仪为朝恩所杀。’今起而用,是伐其谋,兵可不战解也。”既而怀恩败,如抱真策。言:“百姓劳逸在牧守 , 愿得一州以自试。”徙怀州,仍为怀泽潞观察留后,凡八年。抱真策山东有变,泽潞兵所走集,乘战伐后赋重人困军伍雕乃籍户三丁择一蠲其徭租给弓矢令闲月得曹偶习射岁终大校亲按籍第能否赏责比三年,皆为精兵,既不禀于官,而府库实。缮甲淬兵,遂雄山东,天下称其为诸军冠。建中中,田悦反,诏抱真与河东马燧合神策兵救之,败悦于双冈会硃滔、王武俊反,救悦,抱真退保魏。于时,李希烈陷汴,李纳反郓,李怀光相次反河中,抱真独以数州截然横绝溃叛中,离沮其奸,为群盗所惮。兴元初,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硃滔悉幽蓟兵与回纥围贝州,而希烈既窃名号,则欲臣制诸叛,众稍离。天子下罪己诏,并赦群盗。抱真乃遣客贾林以大义说武俊,使合从击滔,武俊许诺,而内犹豫。抱真即以数骑驰入见武俊,曰:“希烈争窃帝号,滔攻贝州,此其志皆欲自肆于天下。足下既不能与竞长雄,舍九叶天子而臣反虏乎?且诏书罪己,禹、汤之心也。方上暴露播越,公能自安乎?”因持武俊,涕下交颐,武俊亦感泣,左右皆泣。退卧帐中,甘寝久之。武俊感其不疑,乃益恭。旦日合战,大破滔经城。贞元初,朝京师,诏还所镇。抱真喜士,闻世贤者,必欲与之游。虽小善,皆卑辞厚币数千里邀致之。至无可录,徐徐以礼谢。好方士,因饵丹而死。卒,年六十二。

(节选自《新塘书•李抱真传》有删改)

(1)、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

A、乘战伐后/赋重人困/军伍雕敝乃籍/户三丁择一/蠲其徭租/给弓矢/令闲月得曹偶习射/岁终大校/亲按籍第能否赏责/ B、乘战伐后/赋重人困/军伍雕敝乃籍/户三丁择一/蠲其徭/租给弓矢/令闲月得曹偶习射/岁终大校/亲按籍第能否赏责/ C、乘战伐后/赋重人困/军伍雕敝/乃籍户三丁择一/蠲其徭租/给弓矢/令闲月得曹偶习射/岁终大校/亲按籍第能否赏责/ D、乘战伐后/赋重人困/军伍雕敝/乃籍户三丁择一/蠲其徭/租给弓矢/令闲月得曹偶习射/岁终大校/亲按籍第能否赏责/
(2)、下列对文中划线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牧守,州郡的长官,州官称牧,郡官称守,意为守护、治理某地的地方官。 B、中书,中书省,古代官署名,是决策机构,负责政令草拟和颁发皇帝诏令。 C、合从,战国时流过地处南北,联合据秦,故称合从,文中指联合。 D、足下,谦词=辞,古代同辈、朋友之间相乘或上称下都可以用 “足下”。
(3)、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李抱真洞察形势,识破奸计。怀恩谋反,欺骗部署说他们原来拥戴的郭子仪已被杀。李抱真建议朝廷启用郭子仪,挫败了怀恩的阴谋。 B、李抱真颇有将才,驯良精兵。他亲自征兵训练,用时三年,修治铠甲,磨砺兵器,充实府库,称雄于崤涵以东地区,被称为“诸军冠”。 C、李抱真忠诚卫国,勇据叛军。田悦谋反,他与马燧合兵打败了田悦;硃滔、王武俊、李希烈、李纳等相继谋反,他独自以数州之力抗拒叛贼。 D、李抱真沉稳勇毅,待人坦诚。他只带几名骑兵去见王武陵,剖析时局指明利害并动之以情,后来安睡在王武陵的营帐里,最终感动了王武陵。
(4)、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①希烈既窃名号,则欲臣制诸叛,众稍离。

②闻世贤者,必欲与之游。虽小善,皆卑辞厚币数千里邀致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后面练习。

    王颁,字景彦,太原祁人也。祖神念,梁左卫将军。父僧辩,太尉。颁少俶傥,有文武干局。其父平侯景,留颁质于荆州,遇元帝为周师所陷,颁因入。闻其父为陈武帝所杀,号恸而绝,食顷乃苏,哭泣不绝声,毁瘠骨立。至服阕 , 常布衣蔬食,藉藁而卧。周明帝嘉之,召授左侍上士,累迁汉中太守,寻拜仪同三司。开皇初,以平蛮功,加开府,封蛇丘县公。献取陈之策,上览而异之,召与相见,言毕而歔欷,上为之改容。及大举伐陈,颁自请行,率徒数百人,从韩擒先锋夜济。力战被伤,恐不堪复斗,悲感呜咽。夜中因睡,梦有人授药,比寤而创不痛,时人以为孝感。

及陈灭,颁密召父时士卒,得千余人,对之涕泣。其间壮士或问颁曰:“郎君来破陈国,灭其社稷,雠耻已雪,而悲哀不止者,将为霸先早死,不得手刃之邪?请发其丘垄,断榇焚骨,亦可申孝心矣。”颁顿颡陈谢,额尽流血,答之曰:其为帝王坟茔甚大恐一宵发掘不及其尸更至明朝事乃彰露若之何

    诸人请具锹锸,一旦皆萃。于是夜发其陵,剖棺,见陈武帝须并不落,其本皆出自骨中。颁遂焚骨取灰,投水而饮之。既而自缚,归罪于晋王。王表其状,高祖曰:“朕以义平陈,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也,朕何忍罪之!”舍而不问。有司录其战功,将加柱国,赐物五千段,颁固辞曰:“臣缘国威灵,得雪怨耻,本心徇私,非是为国,所加官赏,终不敢当。”高祖从之。拜代州刺史,甚有惠政。母忧去职。后为齐州刺史,卒官,时年五十二。

(节选自《隋书》)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后面各题。

       王昕,字元景,北海剧人。六世祖猛,秦苻坚丞相,家于华山之鄜城。父云,仕魏朝有名望。

       昕少笃学读书,太尉汝南王悦辟骑兵参军。旧事,王出射,武服持刀陪从,昕未尝依行列。悦好逸游或骋骑信宿昕辄弃还悦乃令骑马在前手为驱策昕舍辔高拱任马所之左右言其诞慢。悦曰:“府望惟在此贤,不可责也。”悦数散钱于地,令诸佐争拾之,昕独不拾。悦又散银钱以目昕,昕乃取其一。悦与府僚饮酒,起自移床,人争进手,昕独执版却立。悦于是作色曰:“我帝孙帝子帝弟帝叔,今为宴适,亲起舆床。卿是何人,独为偃蹇!”对曰:“元景位望微劣,不足使殿下式瞻仪形,安敢以亲王僚寀,从厮养之役。”悦谢焉。

       坐上皆引满酣畅,昕先起,卧闲室,频召不至。悦乃自诣呼之曰:“怀其才而忽府主,可谓仁乎?”昕曰:“商辛沉湎,其亡也忽诸,府主自忽,微僚敢任其咎。”悦大笑而去。

      武帝或时袒露,与近臣戏狎,每见昕,即正冠而敛容焉。昕体素甚肥,遭丧后,遂终身羸瘠。杨愔重其德业,以为人之师表。迁秘书监。

      昕少与邢卲俱为元罗宾友,及守东莱,卲举室就之。郡人以卲是邢杲从弟,会兵将执之,昕以身蔽伏其上,呼曰:“欲执邢子才,当先杀我。”卲乃免焉。

      昕雅好清言,词无浅俗。在东莱,获杀其同行侣者,诘之未服,昕谓之曰:“彼物故不归,卿无恙而反,何以自明?”显祖以昕疏诞,非济世所须,骂之曰:“好门户,恶人身。”又有谗之者曰:“王元景每嗟水运不应遂绝。”帝愈怒,乃下诏徙幽州。后征还,除银青光禄大夫,判祠部尚书事。帝怒临漳令嵇晔及舍人李文师,以晔赐薛丰洛,文师赐崔士顺为奴。郑子默私谓昕曰:“自古无朝士作奴。”昕曰:“箕子为之奴,何言无也?”子默遂以昕言启显祖,乃曰:“王元景比陛下于殷纣。”杨愔微为解之。帝谓愔曰:“王元景是尔博士,尔语皆元景所教。”帝后与朝臣酣饮,昕称病不至。帝遣骑执之,见方摇膝吟咏,遂斩于御前,投尸漳水,天保十年也。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文后各题。

    萧授,华容人。由千户从成祖起兵,至都指挥同知。永乐十六年,擢右军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湖广、贵州。

    宣德元年,镇远邛水蛮银总作乱。指挥祝贵往抚,被杀。授遣都指挥张名破斩之。贵州宣慰所辖乖西巴香诸峒寨,山箐深险,诸蛮错居,攻剽他部,伤官军,发民冢。而昆阻比诸寨亦恃险不赋。二年,授遣都指挥苏保会宣慰宋斌攻破昆阻比寨,穷追,斩伪王以下数百人。乖西诸蛮皆震慑归命。

    水西蛮阿闭妨宜作乱,授结旁寨酋,以计诛之。而西堡蛮阿骨等与寨底、丰宁、清平、平越、普安诸苗复相聚为寇,四川筠连诸蛮应之。授且捕且抚。诸蛮先后听命,承制赦之。以丰宁酋稔恶,械送京师,伏诛。七年,谕降安隆酋岑俊。已,讨辰州蛮。擒其酋八十,斩馘无算。移兵击江华苗,讨富川山贼,先后破擒之。

    先是,贵州治古、答意二长官司苗数出掠。授筑二十四堡,环其地,分兵以戍,贼不得逞。久之,其酋吴不尔官军少,复掠清浪,杀官吏。授遣张名击破之。贼走湖广境,结生苗,势复张。授乃发黔、楚、蜀军分道捕讨。进军竿子坪,诛不尔,斩首五百九十余级。贼悉平。九年,都匀蛮为乱,引广西贼入掠。授遣指挥陈原、顾勇分道邀击,获贼首韦万良等,降下合江蔡郎等五十余寨。

    英宗即位,命佩征蛮副将军印,镇守如故。念授年老,以都督佥事吴亮副之。正统元年,普定蛮阿迟等叛,称王,四出攻掠。授遣顾勇等捣其巢,破之。而广西蒙顾十六洞与湖广逃民相聚蜂起,授督兵围之。再战,悉檎斩其酋,余党就诛。捷闻,进右都督。上言:“靖州与广西接壤,时苦苗患。永乐、宣德间,尝储粮数万石,备军兴。比年储粮少,有警。发人徒转输,贼辄先觉,以故不能得贼。乞于清浪、靖州二卫,各增储五万石,庶缓急可借。”报可。

    四年,贵州计沙贼苗金虫、苗总牌纠洪江生苗作乱,伪立“统千侯”“统万侯”号。授督兵抵计沙,分遣都指挥郑通攻三羊洞,马晔攻黄柏山,大破之。吴亮穷追至蒲头、洪江,斩总牌,千户尹胜诱斩金虫,于是生苗尽降。授沉毅多计算,裨校皆尽其材,而驭军严整。自镇远侯顾成殁,群蛮所在屯结。官军讨之,皆无功。授在镇二十余年,规画多本于成。久益明练,威信大行,寇起辄灭,前后诸帅莫及也。论功,进左都督。是年六月召还,以老致仕。寻起视事右府。十年卒。赠临武伯,谥靖襄。

(选自《明史·列传第五十四》,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列小题。

    景祖,乌古迺,辽太平元年辛酉岁生。景祖稍役属诸部,自白山、耶悔、统门、耶懒、土骨论之属,以至五国之长,皆听命。是时,辽之边民有逃而归者。及辽以兵徙铁勒、乌惹之民,铁勒、乌惹多不肯徙,亦逃而来归。辽使曷鲁林牙将兵来索逋逃之民。景祖恐辽兵深入,尽得山川道路险易,或将图之 , 乃以计止之曰:“兵若深入,诸部必惊扰,变生不测,逋户亦不可得,非计也。”曷鲁以为然,遂止其军。

    五国蒲聂部节度使拔乙门畔辽,鹰路不通。辽人将讨之。景祖曰:“可以计取”。辽人从之。盖景祖终畏辽兵之入其境也,故自以为功。于是景祖阳与拔乙门为好,而以妻子为质,袭而擒之,献于辽主。辽主召见于寝殿,燕赐加等,以为生女直部族节度使。辽主将刻印与之,景祖不肯系辽籍,辞曰:“请俟他日。”辽主终欲与之,遣使来。景祖诡使部人扬言曰:“主公若受印系籍,部人必杀之!”用是以拒之,辽使乃还。

    生女直旧无铁,邻国有以甲胄来鬻者,倾赀厚贾以与贸易,亦令昆弟族人皆售之。得铁既多,因之以修弓矢,备器械,兵势稍振,前后愿附者众。

    景祖为人宽恕,能容物。推财与人,分食解衣,无所吝惜。人或忤之,亦不念。先时,有畔去者,遣人谕诱之。叛者曰:“汝主,活罗也。活罗,吾能获之,吾岂能为活罗屈哉!”活罗汉语慈乌也北方有之状如大鸡善啄物见马牛橐驼脊间有疮啄其脊间食之马牛辄死若饥不得食虽砂石亦食之。景祖嗜酒,饮啖过人,时人呼曰活罗,故彼以此讪之,亦不以介意。其后讪者力屈来降,厚赐遣还。曷懒水有率众降者,录其岁月姓名,即遣去,俾复其故。人以此益信服之。卒于家,年五十四。

(选自《金史·本纪》,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话说袭人见贾母王夫人等去后,便走来宝玉身边坐下,含泪问他:“怎么就打到这步田地?”宝玉叹气说道:“不过为那些事,问他做什么!只是下半截疼的很,你瞧瞧打坏了那里。”袭人听说,便轻轻的伸手进去,将中衣褪下。宝玉略动一动,便咬着牙叫“嗳哟”,袭人连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褪了下来。袭人看时,只见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宽的僵痕高了起来。袭人咬着牙说道:“我的娘,怎么下这般的狠手!你但凡听我一句话,也不得到这步地位。幸而没动筋骨,倘或打出个残疾来,可叫人怎么样呢!”

    正说着,只听丫鬟们说:“宝姑娘来了。”袭人听见,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袷纱被替宝玉盖了。只见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说毕,递与袭人,又问道:“这会子可好些?”宝玉一面道谢说:“好了。”又让坐。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像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我不过捱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既是他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他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想着,只听宝钗问袭人道:“怎么好好的动了气,就打起来了?”袭人便把焙茗的话说了出来。

    宝玉原来还不知道贾环的话,见袭人说出方才知道。因又拉上薛蟠,惟恐宝钗沉心,忙又止住袭人道:“薛大哥哥从来不这样的,你们不可混猜度。”宝钗听说,便知道是怕他多心,用话相拦袭人,因心中暗暗想道:“打的这个形象,疼还顾不过来,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你既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大事上做工夫,老爷也欢喜了,也不能吃这样亏。但你固然怕我沉心,所以拦袭人的话,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更利害了。”想毕,因笑道:“你们也不必怨这个,怨那个。据我想,到底宝兄弟素日不正,肯和那些人来往,老爷才生气。就是我哥哥说话不防头,一时说出宝兄弟来,也不是有心调唆:一则也是本来的实话,二则他原不理论这些防嫌小事。袭姑娘从小儿只见宝兄弟这么样细心的人,你何尝见过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有什么口里就说什么的人。”袭人因说出薛蟠来,见宝玉拦他的话,早已明白自己说造次了,恐宝钗没意思,听宝钗如此说,更觉羞愧无言。宝玉又听宝钗这番话,一半是堂皇正大,一半是去己疑心,更觉比先畅快了。方欲说话时,只见宝钗起身说道:“明儿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罢。方才我拿了药来交给袭人,晚上敷上管就好了。”说着便走出门去。袭人赶着送出院外,说:“姑娘倒费心了。改日宝二爷好了,亲自来谢。”宝钗回头笑道:“有什么谢处。你只劝他好生静养,别胡思乱想的就好了。不必惊动老太太、太太众人,倘或吹到老爷耳朵里,虽然彼时不怎么样,将来对景,终是要吃亏的。”说着,一面去了。

    袭人抽身回来,心内着实感激宝钗。进来见宝玉沉思默默似睡非睡的模样,因而退出房外,自去栉沐。……这里宝玉昏昏默默,只见蒋玉菡走了进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事;只见金钏儿进来哭说为他投井之情。宝玉半梦半醒,都不在意。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悲戚之声。宝玉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宝玉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那个?宝玉还欲看时,怎奈下半截疼痛难忍,支持不住,便“嗳哟”一声,仍就倒下,叹了一声,说道:“你又做什么跑来!虽说太阳落下去,那地上的余热未散,走两趟又要受了暑。我虽然捱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认真。”此时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利害。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从此可都改了罢!”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一句话未了,只见院外人说:“二奶奶来了。”林黛玉便知是凤姐来了,连忙立起身说道:“我从后院子去罢,回来再来。”宝玉一把拉住道:“这可奇了,好好的怎么怕起他来。”林黛玉急的跺脚,悄悄的说道:“你瞧瞧我的眼睛,又该他取笑开心呢。”宝玉听说赶忙的放手。黛玉三步两步转过床后,出后院而去。

(节选自《红楼梦》第三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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