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袜子皮皮的故事

[瑞典]林格伦 著

    瑞典海边有个小镇，小镇的郊外有一幢带院子的旧房子，旧房子里住着九岁的小姑娘长袜子皮皮。长袜子皮皮总穿着一双不配套的怪袜子，一只脚穿黑色的，另一只脚穿棕色的。袜子奇怪，鞋子也穿得奇怪。她总穿着一双黑色的大人皮鞋，鞋子比她的脚要大上一倍。当船长的爸爸说：“小姑娘长得太快，住在船上买鞋不方便，干脆就穿大人的皮鞋得啦。”小姑娘就这样穿了多年大鞋子，习惯了，跳舞、跑步、爬山、上树、游泳……样样都轻松自如。穿小鞋才别扭呢！皮皮的长相也很容易使人记住：一头红头发，扎着两根粗粗的像胡萝卜一样的小辫子；满是雀斑的脸，生着个和土豆差不多的鼻子；鼻子下面的嘴巴可不小，但笑起来挺好看，总露出一副非常整齐的白牙齿。

    皮皮刚住到镇上的时候，有两个警察奉了上级命令，上她家来要她去读书。警察对她说：

    “你应该上‘儿童之家’去住，我们已给你安排好了。”

    “我什么地方都不去，这儿便是我的家。我是个‘儿童’，我的家当然是‘儿童之家’啦！”皮皮很有理由，还故意反问：

    “到‘儿童之家’能带马吗？”

    “不行！”

    “猴子呢？——尼尔松先生是我的好伙伴呀！”

    “更加不行！不行！”两个警察眼睛瞪得圆圆的，回答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什么条件可谈，不去也得去！”

    “我——在——自——己——家——里！”皮皮大声说完，一钻栏杆，手一拉，脚一撑，像她的猴子尼尔松先生似的，跳上房顶了。两个警察搬来梯子好不容易上去追她，不想皮皮已跳了下来，将警察用的梯子搬走了。警察只好在屋顶上讨饶，皮皮才帮助他们安全地下来。他们到了地面上又凶了，还想抓皮皮，皮皮笑呵呵地迎上去，分开两只手，一手抓着一个人，把两个又高又大的警察轻轻地扔到门外，她挺大方地欢送他们：

    “咱们今天玩捉人游戏真开心，下次再玩！”

    （选自《长袜子皮皮》）

    昨天晚上我挨了一顿毒打，因为我给他们的小崽子摇摇篮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老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院子里，拿皮带揍了我一顿。这个礼拜，老板娘叫我收拾一条青鱼，我从尾巴上弄起，她就捞起那条青鱼，拿鱼嘴直戳我的脸。伙计们捉弄我，他们打发我上酒店去打酒。吃的呢，简直没有。早晨吃一点儿面包，午饭是稀粥，晚上又是一点儿面包；至于菜啦，茶啦，只有老板自己才大吃大喝。他们叫我睡在过道里，他们的小崽子一哭，我就别想睡觉，只好摇那个摇篮。//___亲爱的爷爷___发发慈悲吧___带我离开这儿回家___回到我们村子里去吧___我再也受不住了___我给您跪下了___带我离开这儿吧___要不___我就要死了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