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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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与陌生人交流
                                                                                               铁凝
      ①从前的我家,离我就读的中学不远,上学的路程大约10分钟。每天清晨我都要在途中的一家小吃店买早点。
      ②那年我13岁,念初中一年级。
      ③每个清晨,我就带着一副空荡的脑子走在上学的路上,走到那家小吃店门前。我要在这里吃馃子喝豆浆,馃子就是人们所说的油条。这个时候的小吃店,永远是热闹的,(A)一口五印大锅支在门前,滚沸的卫生油将不断下锅的面团炸得吱吱叫着。当年,能吃到这油炸馃子已经是欢天喜地的事了。我排在等待馃子的队伍里,看炸馃子的师傅麻利、娴熟的动作。
      ④站在锅前的是位年轻姑娘,她手持一双长的竹筷,不失时机地翻动着,将够了火候的成品夹入锅旁的铜丝笸箩。她用不着看顾客,只低垂着眼睑做着自己的事,但她是愉快的,身形也因了这愉快的劳作而显得十分灵巧。当她偶尔因擦汗把脸抬起时,我发现她长得非常好看,新鲜的肤色,从白帽沿下掉出来的粟色头发,纯净、专注的眼光,她的一切……
      ⑤在我当时的生活中,她几乎就是美丽的代名词——一种活生生的可以感觉和捕捉的美丽。她使我空荡的大脑骤然满当起来,使我决意要向着她那样子美好地成长。以后的早晨,我站在队伍里开始了我细致入微的观察,观察她那两条辫子的梳法,她站立的姿态,她擦汗的手势,脚上的凉鞋,头上的白布帽。当我学着她的样子,将两条辫子紧紧并到脑后时,便觉得这已大大缩短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⑥后来我搬了家,不能再光顾哪家小吃店了。又是一些年过去,我又一次光顾那家小吃店。记得是秋后的一个下午,我乘坐的一辆面包车在那家小吃店前抛锚。(B)此时,门前只有一口安静的油锅。我走进店内,看见她独自在柜台里坐着,头上仍旧戴着那白帽,帽子已被油烟沤成了灰色。她目光涣散,不时打着大而乏的呵欠,脸上没有热情,却也没有不安和烦躁,就像早已将自己的全部无所它求地交给了这家店。柜台里是打着蔫儿的凉拌黄瓜。我算着,无论如何她不过40来岁。
      ⑦下午的太阳使店内充满金黄的光亮,使那几张铺着干硬塑料布的餐桌也显得温暖、柔和。我莫名地生出一种愿望,非常想告诉这个坐在柜台里打着呵欠的女人,在许多年前我对她的崇拜。
      ⑧“小时候我常在这买馃子。”我说。
      ⑨“现在没有。”她漠然地告诉我。
      ⑩“那时候您天天站在锅前。”我说。
      ⑪“你要买什么?现在只有豆包。”她打断我。
      ⑫“您梳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穿着白凉鞋……”
      ⑬“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几乎怪我打断了她的呆坐,索性别过脸不再看我。
      ⑭“我只是想告诉您,那时候我觉得您是最好看的人,我曾经学着您的样子打扮我自己。”
      ⑮“嗯?”她意外地转过脸来。面包车的喇叭响了,车子已经修好,司机在催我。我匆匆走出小吃店,为我这唐突的表白寻找动机。但我忘不了她那终于转向我的脸。我多么愿意相信,她相信了一个陌生人对她的赞美。
      ⑯不久,当又一个新鲜而嘈杂的早晨来临时,我又乘车经过这家小吃店。(C)门前的油锅又沸腾起来,还是她手持竹筷在锅里拨弄。她的头上又有了一顶雪白的新帽子,栗色的卷发又从帽沿里滚落下来,那些新烫就的小发卷儿为她的脸增添着活泼和妩媚。她以她那本来发胖的身形,正竭力再现着从前的灵巧,那是一种更加成熟的灵巧。车子从店前一晃而过,我忽然找到了那个下午我对她唐突表白的动机。正因为你不再幼稚,你才敢向曾经启发了你少年美感的女性表示感激;为着用这一份陌生的感激,唤起了她那爱美的心意。那小吃店的门前该不会有“欢迎卫生检查团”的标语了吧?我庆幸我的车子终究是一晃而过,我坚信原意坚信的:她的焕然一新是因为听见了我的感激。
      ⑰当你走向陌生人,平淡的生活便会常常充满陌生的魅力。
     (选自《铁凝散文》,有删改)

(1)、本文主要记叙了“我”对 “炸油条姑娘”的三次不同印象。请分别概括写出。
第一次:_________ 第二次:________第三次:____________

(2)、结合语境,品析下列句中加线词语的表达效果。
①她使我空荡的大脑骤然满当起来,使我决意要向着她那样子美好地成长。
②她的头上又有了一顶雪白的新帽子,栗色的卷发又从帽沿里滚落下来,那些新烫就的小发卷儿为她的脸增添着活泼和妩媚。

(3)、对话,不仅是言语的应答,更应是思想和心灵的互动。仔细阅读8-14段,“我”和“她”之间是否实现了真正的对话?为什么?

(4)、文中A、B、C三处都对“油锅”进行了细节描写,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5)、文章结尾写到,“平淡的生活处处会常常充满陌生的魅力”。联系全文,谈谈“陌生的魅力”有哪些丰富的内涵。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歪  儿
                                                                                                                                                冯骥才
        ①那个暑假,总是天刚擦黑,晚饭吃了一半,我的心就飞出去了。因为我又听到歪儿那尖细的召唤声:“来玩踢罐电报呀——”
        ②“踢罐电报”是那时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它的玩法简单:先是在街中央用白粉粗粗画一个圈儿,将一个空洋铁罐儿摆在圈里,然后大家聚拢一起“手心手背”分批淘汰,最后剩下一个人坐庄。坐庄可不易,他必须极快地把伙伴们踢得远远的罐儿拾回来,放到原处,再去捉住一个乘机躲藏的孩子顶替他,才能下庄。他一边要捉人,一边还得防备罐儿再次被踢跑,这真是个苦差事。
        ③最苦的还要算是歪儿!他站在街中央,寻着空铁罐左顾右盼,活像一个蒸熟了的小红薯。他细小,软绵绵,歪歪扭扭;眼睛总像睁不开,薄薄的嘴唇有点斜,更奇怪的是他的耳朵,明显的一大一小。由于他身子歪,跑起来就打斜,玩踢罐电报便十分吃亏。可是他太热爱这种游戏了,他宁愿坐庄,宁愿徒自奔跑,宁愿一直累得跌跌撞撞……大家玩的罐儿还是他家的呢!只有他家才有这种装芦笋的长长的铁罐,立在地上很得踢,如果没有这宝贝罐儿,说不定大家嫌他累赘,不带他玩了呢!
        ④我家刚搬到这条街上来,我就加入了踢罐电报的行列,很快成了佼佼者。这游戏简直就是为我发明的——我身高腿长,跑起来真像骑摩托送电报的邮差那样风驰电掣。尤其是我踢罐儿那一脚,“啪”的一声过后,只能在远处朦胧的暮色里去听它丁零当啷的声音了,要找到它可费点劲呢!这时,最让大家兴奋的是瞅着歪儿去追罐儿那样子,他一忽儿斜向左,一忽儿斜向右,像个脱了轨而瞎撞的破车,逗得大家捂着肚子笑。当歪儿正要发现一个藏身的孩子时,我又会闪电般冒出来,一脚把罐儿踢到视线之外,可笑的场面便再次出现……就这样,我成了当然的英雄,得意非凡;歪儿怕我,见到我总是一脸懊丧。天天黄昏,这条小街上充满着我的迅猛威风和歪儿的疲于奔命。终于有一天,歪儿一屁股坐在白粉圈里,怏怏无奈地痛哭不止……他妈妈跑出来,朝他叫着骂着,拉他胳膊回家。这愤怒的声音里似乎含着对我们的谴责。我们都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默默站了一会儿才散。
        ⑤歪儿不来玩踢罐电报了。他不来,罐儿自然也变了,我从家里拿来一种装草莓酱的小铁
罐,短粗,又轻,不但踢不远,有时还踢不上,游戏的快乐便减色许多。那么失去快乐的歪儿呢?我望着他家二楼那扇黑黑的玻璃窗,心想他正在窗后边眼巴巴瞧着我们玩吧!这时忽见窗子一点点开启,跟着一个东西扔下来。这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悦耳,那么刺激,原来正是歪儿那长长的罐儿。我的心头第一次感到被一种内疚深深地刺痛了。我迫不及待地朝他招手,叫他来玩。
        ⑥歪儿回到了我们中间
        ⑦一切都奇妙又美好地发生了变化。大家并没有商定什么,却不约而同、齐心合力地等待着这位小伙伴了。大家尽力不叫他坐庄;有时他“手心手背”输了,也很快有人情愿被他捉住,好顶替他。大家相互配合,心领神会,做假成真。一次,我看见歪儿躲在一棵大槐树后边正要被发现,便飞身上去,一脚把罐儿踢得好远好远,解救了歪儿,又过去拉着他,急忙藏进一家院内的杂物堆里。我俩蜷缩在一张破桌案下边,紧紧挤在一起,屏住呼吸,却互相能感到对方的胸脯急促起伏,这紧张充满异常的快乐啊!我忽然见他那双眯缝的小眼睛竟然睁得很大,目光兴奋、亲热、满足,并像晨星一样光亮!原来他有这样一双又美又动人的眼睛。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一双眼睛,就看我们能不能把它点亮。

阅读《渐行渐远的村庄》,完成后面问题。
渐行渐远的村庄(黄 辉)
①一个人的夜晚,我的思绪常常从村庄开始。
②茅草、镰刀、乌鸦和月亮,一叶瓦,半块砖,数缕轻薄的寒烟,几棵擎天的大树,那里栖满了我心灵的诗意。多年之后,当我在某一个城市的冬天的黄昏里独倚栏杆,眺望西北故乡的方向,我的睫毛被从故乡赶来的雪花打湿,我看见在高楼之间漫天的雪花间飞翔着孤独的鸟,它已找不到归程和穴巢,它将在这样一个充满寒冷的浓黑的夜晚里死去吗?在那生命将尽的一刻,它能梦到母亲雪白且温暖的胸膛吗?
③我想起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栖居在我家低矮的草房里的一群纯洁的鸽子。它们在我和父亲用木材点燃的温暖的火炉旁欢快地歌唱,它们落在我和父亲的肩头,落在我的小妹妹伸开的小手掌上,没有寒冷和孤独,只有温暖和幸福。父亲打开那一坛母亲为他酿制的高梁老酒,醇香浓郁的酒味把我们熏醉,把雪白的鸽子熏醉,把我们的草房熏醉,把整个村庄的冬夜熏醉了。门外正飘着大雪,父亲从墙角抱了一捆干草要去马厩,开门的那一刻,我看见大雪瞬间把父亲覆盖了,把我们温暖的草屋覆盖了,橘黄的灯光随着他的身影远去,跟着他拐进马棚,那儿隐约传来父亲和那一匹温驯的老马的窃窃私语。白鸽子睁大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门外像飞花般飘落的雪片,想入非非。
④那是一群冬天里幸福的鸟,栖居在村庄里的鸟都是幸福的鸟,即便是一群乌鸦。它们一起在冬天晃眼的阳光下飞起飞落,舞蹈,鸣叫和欢宴;傍晚,当夜幕下沉,它们又一起喊叫着归巢。它们没有迷失和孤独。村边的那一片树林,夜色已经来到,鸟们已经归巢,四周充满了如水的静谧和安详,在树林的上方,有星星和月亮。
⑤空气开始逐渐地冷下来,虫子们也停止了鸣叫,只剩下泥土和树木的呼吸渐渐清晰,只剩下隐私和秘密充满柔情。树林旁的错落的房舍在银灰色的月辉下隐约可见,高高的屋脊上蹲着一两只眼光雪亮的猫头鹰,而檐下石台上满布青苔的小石洼里储满了上一场下的未干的雨水,白天里有鸡和鸟噘着小嘴来喝,到夜晚就都盛满了一枚枚晃动的水晶般的月亮。
⑥我的心灵已承受不起这样的村庄上空的月亮。它是诗人心中纯洁的纤尘不染的蓝月亮,它只能在诗歌里出现,只能在多年前的村庄夜晚的上方出现,只能在我的梦里和我的小妹的呓语中出现,它属于童年和梦,属于心灵和灵魂。
⑦史蒂文斯说:“月亮就折叠到大衣里了。”这让我想像在一个有月亮的村庄的夜晚,月辉是那么皎洁,我们在晚饭后信步到村边的树林旁散步,我们的孩子睡在家里,出来时,她告诉我们要把月亮带给她,然后,等我们回家,一轮月亮就折叠在我的大衣里抖落在她的小手里了。这样的孩子是幸福的,她可以看到乡村最纯洁和最完美的月亮,她有一颗童稚的心。
⑧当我背叛了村庄走进华灯闪烁的城市,在晚饭后漫步在人流熙攘的广场上,我牵着孩子的小手想在城市的上空指给她看哪是星星哪是月亮时,我失败了,我们的视力被刺眼的霓虹灯遮挡。我们的周围不再拥有寂静和月华,充满耳朵的是流行的噪音和声嘶力竭的喊唱。我知道,当我在广场上能时时看到白色的大理石雕塑和五颇六色喷泉的时候,那一枚属于村庄的蓝月亮已渐行渐远。我知道也许我的这种言说带有某种矫情的成分,因为我现在已无法离开城市,但我的心灵承受的是背叛的煎熬和对那一轮出现在村边树林蓝月亮的无穷无尽的思念。
⑨我在那一个春天出走,母亲赶着她洁白的羊群把我送到村口,然后,我离开羊肠小道,走向城市的方向,母亲转身赶着她的羊群走进草原。她知道有一天她的儿子还会回到她的身边吗?村庄,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为何年龄愈大我愈对它魂牵梦绕?其实,许多个夜晚我都不敢触摸这样一个烫手的词语,它是我的灵魂和根。我的根扎在村庄里,扎在乡野的有一搭无一搭的狗吠声里,扎在飞满鸟群和有着如水般月亮的天空上。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爱,有时是一种错误
         ①这样开始新的一天,已经六年了,只是今天,略有不同。
         ②在朝霞甩下的水袖里,忽地有了一片晃眼的色彩,温柔地旋开细嫩的花瓣,在秋天里微微地颤动,草地一下子灿烂起来。
         ③父亲催促我快些,我也只好收回眼神。奔向学校。
         ④一天很快地在挂念里过去了,再见到它们时,太阳已在遥远的地方等待落下,而那些花儿,褪尽了初绽的青涩,在夕阳里灼灼地期盼着。高大的棕榈投下灰暗的影子,而花儿们却如同太阳一般抵抗黑暗,在影子里依旧晃眼。
        ⑤父亲笑着问我:“喜欢么?太阳花很漂亮呢!”
        ⑥太阳花?怪不得让人那样喜欢,多可爱啊。
        ⑦很快的,我的窗台上也有了一盆太阳花,茂密的叶子托着玲珑的花蕾,隔着玻璃窗,冲着我甜甜地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的窗台就会如同清晨一样灿烂,而我将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彩霞,每天,每夜。我细心地浇水,呵护,太阳花在满怀的期待里成长。
        ⑧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临近期末考,以学习为主的我并没有发现遗忘了什么。
        ⑨终于考完了,我扔下书包,亲近久违的蓝天,阔别的草地,可心里总有块地方空着,似乎是我忘记了什么。
        ⑩我开始清理房间,准备度一个快乐的寒假,拉开窗帘的那一刹那,我像是忽然清醒起来,窗台上本该有一片彩霞,我的太阳花!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枯黄的枝条在花盆里盘旋,有的已经伸出盆外,唯一的一个花蕾垂着凋零的脑袋,显然是不会不再开放了。
       ⑪依旧是秋天,依旧是夕阳西下,那给我灿烂的太阳花,今日却分外凄凉。它安静地伏在窗台上,定格在枯萎的瞬间,世界从此与它不再相关。我有了很深重的负罪感,是因为我的爱,它才来到我家,而又是因为我的疏忽,它才过早地走了。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误,不可挽回了。轻轻地把太阳花埋在地里,我走了。身后是去年同它一起开放的同伴,今天它们的绚丽,对我来讲,似乎是批判,我的爱,错了。
        ⑫转身的瞬间,我想起好多过去的事,好些东西都像太阳花一样可惜,我爱它们,便固执地将它们放进自己的空间,可到了最后,我总是不能很好地继续爱下去,以至于对我来说触手难及,而别人也无法得到。
       ⑬其实很多时候,爱,是一种错误。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回想铁生

陈村

    ①他跟我很投缘,也许因为我们有相似的经历,都曾当过知青,都是病退回城,都曾在里弄加工组谋生,都属于残疾人,都写作。但他站不起来了,我还能弯曲地站立和难看地短程行走。在我眼里,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好的作家。

    ②他的体格,本来应该很高大,很健硕。开始于十九岁的劫难给另外一条路,母亲和朋友说服他,他说服自己,后来成了我认识的、阅读的史铁生。

    ③这些年,我到北京必去望望史铁生,在他那里坐两三个小时,吃顿饭。住下来可以多说话,可他的身体禁不住打扰。他的截瘫,他的肾脏萎缩,用他的话说,发动机和轮子都坏了,维持身体的运行很累。每周两到三次的肾脏透析,不由分说地打断着他的生活和思维。

    ④他常常想得比人们深入透彻,他有自己的理由和节律。他不做作,而是常常省察自己的内心,铁生坦然写他自己,他的一生透明坦荡,读过他作品的人知道他许多往事,也看见他的许多思索。

    ⑤那些困苦,经受血的洗礼后成了他的资源,使他从此走向内心,走通命定之路,去看他人和世界。他追问,但不控诉,不失态。史铁生通常并不抱怨,他知道感恩,知道生的命题下的诸多奥义。他从腿开始思想,体察心灵。他更多被阅读的是《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我与地坛》《命若琴弦》。那样的故事只有他能写。

    ⑥他的身体可说是残花败絮,比古瓷更碰不得,即便在轮椅上,史铁生也坐不长,因下肢的神经被截瘫殃及,久坐后血液回流不畅。他的椅子和床一定要仔细清扫,被硌着不知道,失去知觉的皮肤很容易就破皮,一旦感染经久不愈。他手腕上的血管因透析伤痕累累,他常吃着饭汗就出来了,吃饭对他是大运动量。他必须节制饮水,饮白酒似的喝一小口,水进入身体要等两天后才能靠透析排出。这两天里身体积累的毒素令他昏昏然,无法思索。毒素和血液中的营养被透析强行清除,身体犹如飘在云上,水火交替,他两天中只有很短的时间可以阅读、写作。《病隙碎笔》 ,就是他在疾病的空隙中零碎写成的。家中来朋友,头天要躺着休息,攒下精神接待,然后两个小时内耗尽。病到后来,他的手无力支撑自己上床上车。他就在这样的境况中写许多文章,出多本书,甚至有《务虚笔记》和《我的丁一之旅》两部长篇小说。

    ⑦复旦大学的“史铁生追思会”,屏幕上打出他的肖像。照片是我2001年拍的,那天他50周岁。他那么神采奕奕,宽厚地笑着。史铁生和他的作品真诚、温暖、厚重。这样的作家是不会死的。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妈是朵太阳花

(一)

中午,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到我公司楼下了。也许是听到我哭了,昨晚接完我的电话后,她连夜起程,从老家吉林舒兰农村风尘仆仆赶到北京。

真的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找到我公司的。她说:“鼻子底下长着嘴,问呗。”再看她的行李,一个行李箱,两个半人高的编织袋子,我上去拎了一下,愣是没提起来。我问她:“妈,你这是搬家吗?”她说:“嗯,闺女,妈种了一辈子地种腻歪了,准备借我闺女的光,当‘北漂’。”我妈一边说着,一边咧着嘴,扭了两下大秧歌。恰好是午休时间,一个东北大妈在46层高的写字楼前,当街扭东北秧歌的情景,足以让我“社死”。但我妈的信条是,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二)

老妈来了,出租屋如同塞进了10个人一般热闹。“看这蚂蚁花,我从老家带来的。家里没花是不行的,眼睛没有着落。我在火车上跟人聊天才知道,它也叫太阳花,多好听。”我妈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边干边讲。杂乱的房间变得整洁,餐桌上很快有了两菜一汤。我妈从始至终没问我为什么哭,只是在吃饭时说了一句:“吃饱肚子,过好日子。”那晚,我们娘俩挤在一张床上聊天。我跟她说:“我可能病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还加了一句,“应该很轻,也就是轻度抑郁。”我妈说:“人要是一直心情都好那也不正常,妈看事儿不大。我来了,专治各种不开心。”

我信。自打我妈出现,我都挺开心的,也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跟她说,去年春节,一个人被隔离在出租屋,心情越来越糟糕,也是在那段时间,我失恋了。去美国进修的男朋友开始很少来电话,最后一次我给他打电话,是一个女生接的,她说让我不要再跟他联系了。我妈说:“连分手都不敢当面跟你说的男人,靠不住。歪瓜裂枣就得早点摘除,不然把好的都给带坏了。”

那晚,我依在我妈身边,一觉睡到大天亮。

(三)

第二天,我下班刚到家,我妈就告诉我,她找到工作了——给小区里一对老夫妇做饭。我问我妈是怎么认识那对老夫妇的。她轻松地回答:“跟小区物业、保安、保洁、居民聊天呗。我一个事业型女性,一天不干活不赚钱,就吃不下,睡不香。”

不仅如此,她还拉着我,在另一个小区找到了跳广场舞的队伍。

说真的,我妈没什么舞蹈天赋,不管什么舞最后都能被她成功地扭成东北大秧歌。旁边的人看得哈哈直笑。终于,一个热心的阿姨被她这股勇气征服了,广场舞结束后,她给我妈教起了基础舞步——刘姨,就这样成为我妈来北京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在我的世界里,焦躁是家常便饭:天气,工作,拥挤的地铁,老板的坏脾气,网络的卡顿,一条负面新闻……

但在我妈那里,快乐俯拾皆是:跟视频学会做一道菜,跟刘姨学会跳一支舞,雇主夸她能干,一个人用手机导航去了颐和园……哪怕是公交车坐过了站,她也可以开心地跟我描述:“那一站一点没白走,我居然发现一个公园,里面有一个比咱这儿规模大两倍的广场舞队,曲子可新啦!”

我妈工作3个月后,又有新的工作找上门来。工作是菜场肉摊的叔叔介绍的。他一个朋友在一家大型超市做主管,想招牛奶促销员,他当时就想到了我妈。就这样,我妈变成真正双职双薪的事业型女性。

我妈不忍心让老人吃剩菜剩饭,就买了一辆电动车。这样,每天她5点下班,可以赶在6点前让老人吃上新鲜的晚饭。我见过我妈戴着头盔在北京街头风驰电掣的样子,太飒了

(四)

我妈每天跳广场舞,我就在周围跑步。慢慢地,我觉得,我妈那不够协调的舞姿有一种骄傲而独特的美。舞蹈老师曾经这样评价道:“你的舞跳得太有生命力了,有一种野性的美。”是啊,我妈长得不美,也没什么文化,可她不仅自己活得本真洒脱,也悄然治愈了我的精神内耗。

生活的麻烦没有尽头,成长也永无止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消失的木匠

木匠瘸了一条腿,担着挺子,慢慢向我们家的院子走来。

此时,我奶奶刚刚抓起一把鸡椎,撒到迷人的晚霞里。

看见了木匠,我奶奶慌忙颠着小脚小跑几步,上前托住木匠肩膀上的榆木扁担,说,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脚。说着,风一般闪进光线暗下去的锅屋里。

锅屋里明亮起来一束光亮将黑暗逼进院子里,野草焚烧的气息既呛人,又好闻。(批注:

木匠并没有急于耿脚,他走近我,在我头上摸了摸,转过身,跌坐到墙根下。       

等我第二天醒来,吃饱的鸡已到院子外面散步。水匠光着双臂,手执刨子,木屑在一根槐树木头上前后翻飞。

我奶奶说,打一个床,给俺孙子睡。奶奶的话分明是对木匠说的,而她却把目光转移过来,轻柔地飘到我面前。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阳光从天上洒下来,身上暖洋洋的。

我没见过我爷爷,我奶奶就是我的阳光

我问过奶奶关于我爷爷的事。她叹了一口气,随之吐出一句没有力气的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日子过得像蜗牛一样。我觉得自己总也长不大。从一个春节到另一个春节。我的个头还是没有超过自己在槐树上作的那个记号。

床很快打好了。中间攀了麻绳,微微掉起肚兜。

站在床边,我奶奶一脸霞光,她招手又招手,叫我赶紧过去。待我走近,她一把拎起我,高高举起,丢到床的肚兜里。之后,在我先哭后笑的声音里,她拍了拍双手走到锅屋里,给木匠做饭去了。

 木匠没有走,他住到我们家的西屋里。木匠开始给左邻右舍打家具。

我奶奶说。小朱的手艺真是好,你看看。她把我的小床搬出去,当作样品反复宣传。

我才知道,木匠姓朱。在我眼里,他并不“猪”。高挑的个子。瘦削的面庞,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珠,透着忧郁与神秘。

奶奶递给钱一个粗瓷大碗,碗里盛满热气腾腾的面疙瘩,努了努嘴,让我送给院子外面的木匠。

木匠正在忙。头上脸上落满了细细碎碎的木屑。快靠近木匠时,我准备把碗放到地上,两只不知好歹的鸡突然飞过来,打翻了碗,也抓伤了我的手。

我奶奶从锅屋里跑出来,扬起扫把,轰走了鸡。之后,在我屁股上留下愤怒的印记。

木匠朱师傅丢下手里的活计,夺过扫把,用整个身子罩住我。

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朱师傅的好,渐渐地,觉得他超过了我奶奶。

朱师博忙的时候,我越靠越近,有一天,他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把手里的刨子递给我,说,小家伙,来试一试。刨子沉沉的,差一点儿从我手里脱落。

我跟我奶奶说,我想学木工活儿。我奶奶正往灶膛里送柴火,她突然住了手,柴火从灶膛里掉出来,在她面前燃烧着。我奶奶转过脸去,没对我说一句话。

起夜时,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大地,也照亮我们家的小院子。

木匠朱师傅坐在门前的月光里,眼睛望着东北的方向,双手捂着脸,轻轻啜泣着,声音很小,在寂静的深夜里,却有着穿墙越山的力量。

第二天早晨,我奶奶赶走了院子里两只鸡,狠狠地挥动扫帚,将扬起的灰尘弄到清新的空气里。

木匠朱师傅再也没有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出现过。

奶奶在临终前,将一张褪了色的大纸交站我,哆嗦着嘴唇告诉我,这是你木匠朱爷爷留下来的。两颗浊泪,像珠子一样,从眼角出发,一路直下,落到枕头上,消失在一团汗水和泪水常年浸泡的棉花里。

火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担,透出暗红,仔细辨认,顺成了两句话:见字如面,今后小朱照顾你!麻子。后经专家鉴定,那是一份血书。

麻子,是我爷爷的外号。他当过土匪,当时的名号在方圆百里如雷贯耳。

从县志里获悉,我爷爷投奔东北抗日联军,在对日作战中不幸牺牲。

小朱不姓朱,姓马,叫马小根。他乔装打扮,受我爷爷之托,不远万里,回到安徽。可是,他没能完成我爷爷的嘱托。

而今,马小根的画像悬挂在家乡烈士陵园的展室里。几经考证,此马小根就是当年的小朱师傅。他跟我爷爷同乡,一起去的东北。

(选自《安徽文学》2023年第1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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