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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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白城市通榆县第一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二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灵魂可以卖吗?

庐隐

    荷姑她是我的邻居张诚的女儿,她从十五岁上,就在城里那所大棉纱工厂里,作一个纺纱的女工,现在已经四年了。

    当夏天熹微的晨光,笼罩着万物的时候,我推开临街的玻璃窗,向外张望,必定看见荷姑从这里匆匆地走过,我常喜欢看着她,她也时常注视我,所以我们总算是一个相识的朋友呢!

    今天我照常推开窗户,向下看去,荷姑推开柴门,匆匆地向这边来了,她来我的窗下,便停住了,含着乞求的眼神颤巍巍地道:“你愿意帮助我吧?”说完俯下头去,静等我的回答,我更不忍看她那可怜的状态,我竟顾不得思索,急忙地应道:“能够!能够!凡是你所要我做的事,我都愿意帮助你!”

    下工后,她微微地笑着走到我的书房里来,我等不得和她说什么话,我便跑到我的卧室里,把那早已预备好的一包钱,送到荷姑面前,很高兴地向她说:“你拿回去吧!如果还有需要,我更会想法子帮助你!”

    荷姑起先似乎很不明白地向我凝视着,后来她忽叹了一口气,冷笑道:“世界上应该还有比钱更为需要的东西吧!”

    我真不明白,也没有想到,荷姑为什么竟有这种出人意料的情形?但是我不能不后悔,我未曾料到她的需要,就造次把含侮辱人类的金钱,也可以说是万恶的金钱给她,竟致刺激得她感伤。羞和急的情绪,激成无数的泪水,从我深邃的心里流出来!

    我们彼此各自伤心寂静着,好久好久,荷姑才拭干她的眼泪和我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小故事,或者可以说是我四年以来的历史,这个就是我要求你帮助的。”

    “在四年前,我实在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子,现在自然是不像了!但是那时候我在中学预科里念书,无论谁不能想象我会有今天这种沉闷呢!”

    那时我离中学预科毕业期,只有半年了,偏偏我的父亲的旧病又发作起来,不能到店里去做事,家境十分困难,我便托叔叔找人推荐我到那所绝大的棉纱厂里作女工,一个月也有十几块钱的进项。

    “我第一天进这工厂的门,看见这些庞大的机器,确能使我的思想轮子,不住地转动,细察这些机器的装置和应用,实在不能说没有一点兴趣呢!但是这样过了三四年,我自己也觉得我实在是一副很好的机器,和那纺车似乎没有很大的分别。因为我纺纱不过是手自然的活动,有秩序的旋转,除此更没有别的意义。”

    我们后来拣到一块白润的石头上坐下了,悄悄地看着水里的树影,上下不住地摇荡,一个乌鸦斜刺里飞过去了。

    “我想到我可亲爱的学伴,更想到放在学校标本室的荷瓣和秋葵,我心里的感动,我真不知道怎样可以形容出来!”荷姑说到这里,喉咙忽咽住了,望着碧蓝的天空,似乎求上帝帮助她,超拔她似的。我这时满心疑云乃越积越厚,忍不住地问荷姑道:“你要我帮助的到底是什么呢?”

    荷姑被我一问才又往下说她的故事:

    “一次,我的同伴忽然和我说:‘我想我自从进了工厂以后,我便不是我了!唉!我们的灵魂可以卖吗?’呵!这是何等痛心的疑问!我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停了半天只是自己问着自己道:‘灵魂可以卖吗?’除此我不能更说别的了!”

    荷姑说完这段故事,只是低着头,用手摸弄着她的衣襟,脸上露着十分沉痛的样子。我心里只觉得七上八下地乱跳,更不能说出半句话来,过了些时荷姑才又说道:“我所求你帮助我的,就是请你告诉我,灵魂可以卖吗?”

    她现在不再说什么了!我更不能说什么了!只有忏悔和羞愧的情绪,激成一种小声浪,责备我道:“帮助人呵!用你的勇气回答她呵!灵魂可以卖吗?”

    (1921年《小说月报》11月10日第12卷,有删改)

(1)、下列对作品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两段,既交代了主人公荷姑的身份、年龄,也交代了她和我相见的情境以及我们二人的关系,为后面讲述故事做了铺垫。 B、“我”未曾料到荷姑见到“我”给她钱之后态度,“我”随后的内疚说明“我”并不理解“世界上应该还有比钱更为需要的东西”。 C、作者从荷姑同伴的角度提出“我们的灵魂可以卖吗?”这样的问题,说明在当时棉纱厂年轻的女工中已有一些人在思索这一问题。 D、小说的主人公是生活在旧中国的一个产业工人,她和19世纪20年代“五四”退潮后的许多青年一样,都处于思想上苦闷彷徨中。
(2)、小说中的荷姑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小说以“我”的心理活动描写结尾,这样写有什么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题目。

想 念 地 坛(节选)  

史铁生

    想念地坛,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静。

    坐在那园子里,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角落,任何地方,喧嚣都在远处。近旁只有荒藤老树,只有栖居了鸟儿的废殿颓檐、长满了野草的残墙断壁,暮鸦吵闹着归来,雨燕盘桓吟唱,风过檐铃,雨落空林,蜂飞蝶舞草动虫鸣……四季的歌咏此起彼伏从不间断。地坛的安静并非无声。

    一进园门,心便安稳。有一条界线似的,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来,悠远、浑厚。于是时间也似放慢了速度,就好比电影中的慢镜,人便不那么慌张了,可以放下心来把你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看清楚,每一丝风飞叶动,每一缕愤懑和妄想,盼念与惶茫,总之把你所有的心绪都看看明白。因而地坛的安静,也不是与世隔离。

    记得我在那园中成年累月地走,在那儿呆坐,张望,暗自地祈求或怨叹,在那儿睡了又醒,醒了看几页书……然后在那儿想:“好吧好吧,我看你还能怎样!”这念头不觉出声,如空谷回音。

    谁?谁还能怎样?我,我自己。

    我常看那个轮椅上的人,和轮椅下他的影子,心说我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和他一块坐在了这儿?我仔细看他,看他究竟有什么倒霉的特点,或还将有什么不幸的征兆,想看看他终于怎样去死,赴死之途莫非还有绝路?那日何日?我记得忽然我有了一种放弃的心情,仿佛我已经消失,已经不在,惟一缕轻魂在园中游荡,刹那间清风朗月,如沐慈悲。于是乎我听见了那恒久而辽阔的安静

    我记得于是我铺开一张纸,觉得确乎有些什么东西最好是写下来。那日何日?但我一直记得那份忽临的轻松和快慰,也不考虑词句,也不过问技巧,也不以为能拿它去派什么用场,只是写,只是看有些路单靠腿(轮椅)去走明显是不够。写,真是个办法,是条条绝路之后的一条路。

    只是多年以后我才在书上读到了一种说法:写作的零度。我想,写作的零度即对生命意义的扣问,写作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难,写作之寻求,即灵魂的眺望。

    否则,写作,你寻的是什么根?倘只是炫耀祖宗的光荣,弃心魂一向的困惑于不问,岂不还是阿Q的传统?倘写作变成潇洒,变成了身份或地位的投资,它就不要嘲笑喧嚣,它已经加入喧嚣。尤其,写作要是爱上了比赛、擂台和排名榜 , 它就更何必谴责什么“霸权”?它自己已经是了。我大致看懂了排名的用意:时不时地抛出一份名单,把大家排比得就像是梁山泊的一百零八,被排者争风吃醋,排者乘机拿走的是权力。

    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放弃强力,当然还有阿谀。现在可真是反了!--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鲜称帝,狗肉称王,人呢?名人,强人,人物。可你看地坛,它早已放弃昔日荣华,一天天在风雨中放弃,五百年,安静了;安静得草木葳蕤,生气盎然。土地,要你气熏烟蒸地去恭维它吗?万物,是你雕栏玉砌就可以挟持的?疯话。

有人跟我说,曾去地坛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与地坛》去那儿寻找安静。可一来呢,我搬家搬得离地坛远了,不常去了。二来我偶尔请朋友开车送我去看它,发现它早已面目全非。我想,那就不必再去地坛寻找安静,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坛。现在我看虚空中也有一条界线,靠想念去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面而来。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列各题。

    “我有话要告诉你,小东西。”她说,“贝尔曼先生今天去世了,他也得了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痛苦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夜里,他究竟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他们在那棵常春藤下找到了一盏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别处挪来的梯子,还有几支散落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和了黄色和绿色的颜料。”苏艾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看看墙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它在风中不飘不动,你不觉得纳闷吗?那是贝尔曼先生的杰作﹣﹣﹣那晚最后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

(节选自欧•亨利《最后的常春藤叶》)

    “慢性饥饿,医生这样说的!你要晓得,他是这样去做活的!他想把店铺撑下去;但是除了自己以外,他不让任何人碰他的靴子。他接了一份定货后,要费好长时间去做它。顾客可不愿等待呀。结果,他失去了所有的顾客。他老坐在那里,只管做呀做呀﹣﹣我愿意代他说这句话﹣﹣在伦敦,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比他更好的靴子!但是也得看看同业竞争呀!他从不登广告!他肯用最好的皮革,而且还要亲自做。好啦,这就是他的下场。照他的想法,你对他能有什么指望呢?”

    “但是饿死﹣﹣”

    “这样说,也许有点儿夸张﹣﹣但是我自己知道,他从早到晚坐在那里做靴子,一直做到最后的时刻。你知道,我往往在旁边看着他。他从不让自己有吃饭的时间;店里从来不存一个便士。所有的钱都用在房租和皮革上了。他怎么能活得这么久,我也莫名其妙。他经常断炊。他是个怪人。但是他做了顶好的靴子。”

    “是的,”我说,“他做了顶好的靴子。”

(节选自高尔斯华绥《品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借给你的温柔

江文胜

    这天晚上,天下大雪,出奇的冷。养猪专业户王老汉蜷缩在家里的火盆前,他不敢出门。

    忽然,狗叫。王老汉极不情愿地打开屋门,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刮来,他打了一个激灵。王老汉哆哆嗦嗦地来到院子里,没见到任何人,可狗还在叫。

    院子左边的一排房屋,是猪圈。他逐一查看猪圈,仔细地数,总共60头猪连毛发都没少一根。猪没被盗,狗为啥叫呢?肯定有情况,不然,通人性的狗是不会无缘无故地瞎叫的。果然,王老汉在那排距自己的住房最远的饲料库发现了“敌情”:喂猪的苕片饲料少了一袋!

    王老汉立马来了精神,他赶紧回到屋里,拉上三十岁出头的儿子金华出来寻找。原来下了雪,现在雪停了,院子里从院门到饲料库、从饲料库到院门各有两行脚印,清晰可辨。金华说:“咱们跟着脚印去追那偷饲料的人!”王老汉说:“这是一个人的脚印,咱俩去追,可以对付,铁证如山,看他如何狡辩。”

    父子俩一前一后顺着脚印一口气追到了蜡子山矿区宿舍。脚印通到一间砖房的门前没了,别的砖房都熄了灯,只有这间房没有熄灯。

    真是胆大包天啊!做了贼还敢亮着灯?王老汉这样想。

    窗是玻璃窗,玻璃上结满了冰花。左下角的一块玻璃没了,糊上了报纸。王老汉用舌头舔湿了窗户纸,用手指轻轻一捅,报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孔:一个黑黑的瘦瘦的中年汉子,坐在屋里的矮凳上,他的头上还冒着热气。啊!那袋装有红苕片的大编织袋赫然放在他的面前。床沿坐着一个双手笼在袖头里的老头,床头的被子下露出一个小脑袋,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这个黑汉子的对面。

    王老汉父子猫着腰蹲在窗户外,大气不敢出,倾听着屋里的动静。

    “粮,借来了。这就是,红苕片,100斤。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熬苕片汤!”汉子的声音。

    “妈,快熬,我饿坏了,我要吃苕片汤。”小孩的声音。

    “亚龙,这粮是咋借来的?”老人的声音。

    “爹,我事先写好了借条,借条压在袋子下。”汉子的声音。

    王老汉一愣,心想,我怎么没注意到那借条!真的有?

    “这不是偷吗?自打你从娘胎里出来,我是怎么指教你的?做人要本分!还好,留下了借条,人要凭良心。但借粮容易还粮难哪!矿上不开工资,啥时候能还上?”老人的声音。

    “爹,这个我想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我还有一双手。到春天,矿上如果还不能开支,我就到农村去帮工。听说王老汉厚道,日子也过得殷实,不然我干吗要借他的。我想去他那里,帮他干活,用工钱抵粮钱……”汉子的声音。

    “快走!”王老汉在心里喊。他拉起儿子往家里赶。进了院子,王老汉急奔饲料库,果然发现了那张借条:

    家里无米下锅。借一袋红苕干片。春天还。蜡子山矿区吴亚龙,此据。

    某某年某月某日

    上面还有一个用墨水作印泥盖的“吴亚龙”的私章。

    太阳从蜡子山上露出头来。吴亚龙推开屋门,见门口堆了一些东西:一袋大米、一袋面粉、一大块猪肉、几条鲜鱼和一袋冻豆腐……吴亚龙像见到了天外来物似的翻来覆去地找,竟找不出一张哪怕是手指宽的字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在沈从文先生墓前

龙良骅

    ①凤凰城的喧嚣留在了身后,沿着沱江边窄窄的石板路,按着路标的指引,我和妻子虔诚地前往听涛山寻找心中的圣地。拜谒沈从文墓,这是萦绕在心中多年的愿望,现在终于有机会走近这位中国现代乡土文学大师灵魂栖息的地方了。

    ②听涛山既不高,也不陡,平平缓缓,多像沈从文先生平和的性格。八十六级“之”字形的石级,湿漉漉的,象征先生走过的八十六个岁月。路旁有一株红梅,正在寒风中悄然绽放,透露着春天的讯息。而更多的树木,叶片凋谢,不免在料峭春寒中有一丝瑟缩。但几丛翠竹挺拔着,几丛杂树斜生着,绿绿的枝叶,显示着盎然生机。游人稀少,在我们的前面,只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静静地走着。我们也尽量放轻脚步,怕打扰沈从文先生的安息。

    ③墓在山腰。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坟茔了吧?坟是一座山,山是一座坟,沈从文先生的骨灰直接撒入山上的泥土中,这位自然之子最后彻底回归自然,与大自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就如石级边的一块石碑上写的: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这是沈从文的表侄、大画家黄永玉送给他的。从凤凰出发,经过沅水流域,然后到了北京、上海、昆明,复又回到北京,这是他的人生轨迹,现在他回家了。听涛山是幸运的,它容纳了蜚声海内外的一位士兵,一位作家,一位学者,一位“乡下人”。

    ④墓碑也是奇特的,一块粗糙的五彩石,正面写着几行小字: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这应该是先生自拟的碑文吧?墓碑顶上,放置着一个小小的花环,花瓣上凝着水珠,有一点儿落寞。而墓碑下,插着三炷香,香早已燃尽,剩着几截竹签和一点点灰烬。传统的和新潮的祭奠方式就这么巧妙地汇聚在了一起。碑的后面,刻着沈从文的小姨子张充和题的一句话: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算是对其姐夫最深刻的理解、最恰当的评价。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位女孩儿,低头读着碑上的文字,她忽然一回头,乌黑的眸子一闪一闪,我的思维触电似的拼接起一些记忆的碎片:渡船上的翠翠,守着碾房的三三,做着“女学生梦”的萧萧,橘子园里的夭夭……

    ⑤水,是理解沈从文的最佳途径。他自己就曾经说过:“我感情流动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给予我的印象实在不少。我幼小时较美丽的生活,大部分都同水不能分离。我的学校可以说是在水边的。我认识美,学会思索,水对我有极大的关系。”沈从文是顽皮的逃学大王,枯燥的私塾和新式的学校都吸引不了他,他总是逃学去看河中的行船,船上的水手;看河岸的树木,林中的小鸟;看河边的小城,城中的针铺、伞铺、皮靴店、染坊、豆腐坊、冥器铺。哪怕是因逃学而被罚在孔夫子牌位前跪着,他脑中呈现出的,仍是河中的鳜鱼被钓起、风筝飞满天、黄鹂在山中歌呼、树上果实累累的情形。他就这样读着一本小书,同时读着一本大书。十四岁多一点,他就到地方的部队里当兵,那是当地大多数青年人的首选出路。辗转在沅水流域,又从水里认识了船家、水手、士兵、妓女、商人。直至二十岁,才脱下军装上岸,背着一卷小小的行李,孤身一人出现在北京车站的站台上,来读那本永远也读不尽的大书。中国现代文学从此多了难得的水的灵气。水的滋润,让沈从文的作品永远水气盈盈,他笔下的人物永远都那么健康丰满,处处闪耀着人性的美丽光辉。

    ⑥听涛山没有涛声,就像寂寞一生的沈从文缄默着。

    ⑦想当年那些红极一时的作家都湮没在历史的风烟中,孤独的沈从文却成为常青树,这莫非也是自然的法则?沈从文曾说,他和他的读者都将老去。其实,沈从文的读者确实在一批批老去,但他的作品则永葆生命力,新的读者也在不断涌现。我相信,刚才和我们同来的那对年轻的情侣也一定是沈从文的崇拜者。因为,他的作品有丰沛的水,源头是鲜活的。

(选自《散文百家》2014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奇医·奇方

张舟平

    先生姓宋名华,幼时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十岁便随父习医,深得祖上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即成阿城名医。

    宋先生的药铺开在阿城的东街上,号“一文堂”,意即有一文钱可求医问药,无一文钱也可求医问药。药房门前大书一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宋先生怀有超绝的接骨医术。无人就诊时,他就在后院练手功。他将瓷碗砸成碎片和着胶泥装在一条布袋里,双手伸进去捏着,摸着,直到把碎瓷片捏成碗的全形。久之,那双手就有了起死回生的神力。遇到腰酸腿痛的,只需他轻轻一捏,便立时见效;折胳膊断腿儿的,一摸一捏也就接上了;有在别处断骨没有接好,到了宋先生手上,只见他冷观一眼,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朝那坏腿弯膊处猛地一推,一提,一拉,一捏,眨眼功夫,就给弄好了。

    就这样,宋先生每日坐诊“一文堂”,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有时,也有人请他去出诊。他从不要求来人为他配马备鞍,只骑着自家那头毛驴前去,嘚嘚嘚,洒一路清脆的蹄音,奔走四方,不辞辛劳,治病救人。

    这年秋天,日本鬼子打进了阿城。原阿城驻防司令麻五摇身一变当了日本人的走狗,成了阿城第一号大汉奸。

    一天夜里,宋先生正襟危坐在八仙桌旁捧读一本颜色发黄的线装书,突然,寂静的大街上传来一条游狗狺狺的惨嗥,似遭受了什么重物的捶击。接着一串哒哒的马蹄声响过来。随后,就有人跳下马,咚咚地砸门。

    宋先生打开门,面前那人提着一盏马灯,影影绰绰一身军人打扮。军人十分恭敬地问候宋先生。宋先生垂眼一瞅,知道来人是已投靠了日本人的麻五的副官。副官叫宋先生上马。宋先生略一沉吟,说,是你家哪位姨太太不舒服吗?副官说,是麻司令。他老人家今晚就寝前不知怎么回事瘫软不能站立了,有劳先生去看看。先生笑了,这就去吗?副官一只手提着马灯,一只手紧按着腰间盒子枪的枪套,语气冷冷地,马上去!

    宋先生扫了一眼副官,又微微一笑,说,好的。先生说着便去后院牵出了他的那头小毛驴。另一个伪军模样的人走过来,欲扶宋先生。先生摆摆手,抓住鞍辔,腿一跨,很矫健地上了毛驴背。走吧,他说,走吧。

    宋先生是在子夜时分走进麻五的驻地的。麻五在床上蛤蟆样哼哼着,见了宋先生,一连声说,先生救我,先生救我!这阵儿只觉着浑身酥软,像没有骨头似的。说着就要往起爬,竟是动不了。

    宋先生乜一眼一摊稀泥样的麻五,上前看了看病情,说麻司令病得不轻呢,我给你开几剂方药吃吃看。这里有两样药引子,是万万不可少的,你要务必弄到,方能见效。说罢端坐到一张紫檀方桌前,铺开纸张,挥笔就是一剂方药。药引子另纸附上,写的是:石松籽五钱,夏枯草五钱。

    三天后,麻五的副官骑着马又上“一文堂”来了。其时宋先生正在药房配药,见到麻五的副官,宋先生也没放下手头的活,只散淡地问一句,麻司令的病好些了吗?

    没有。副官说,先生你开的药剂好像疗效甚微。

    药理全对,怎能无效?这就奇了。宋先生放下手里的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家司令吃了枯草,可除草性;吃了松籽,当具松质。怎会无效呢?

    副官一脸茫然。

    宋先生缓缓地说,麻司令他把药引子吃到哪儿去了?

    当然是肚子里呀!副官觉得宋先生的话有些愚蠢。

    宋先生双手一拍,难怪不管用,我是要他把药引吃到心里去呀……

    副官莫名其妙地去回话了。

    当天,有人看见宋先生提着药箱,骑着毛驴去城外出诊了。

    从那天起,阿城的人们再也没见过宋先生。

    后来,有人传说,宋先生明里是个坐堂的郎中,暗里却在给城外赛虎岭上的抗日游击队供应着紧缺药品。传说又说,麻五的副官那天回去将宋先生的话一五一十学说给麻五后,麻五当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五官扭曲得极可怕。宋先生的那番话惹恼了麻五,他想暗害宋先生,但宋先生早已经参加八路去了。传说还说,宋先生当了八路,一身戎装,一改书生派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带领除奸队干掉了狗汉奸麻五……

    抗战胜利后,宋先生的名字和那张奇方流传了下来,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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