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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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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厉彦林的《享受春雨》一文,完成小题。
         ①也许是刚经历了冬天太多的郁闷和压抑,也许是寒风、残雪在记忆的底片上留下太多的沧桑与悲凉,万物掐灭生命的色彩与声音,孤独地萧条着、沉默着。一夜微风,唤醒早春三月的晨曦,也吹来了北方第一场春雨。山川、河流、乡村、房屋、树林、花草、庄稼、庄稼人,都在翘首春的惠风拂面,享受春雨的滋润,感觉春天那年轻的心跳……
        ②春雨如烟,如雾,如丝,如梦,悄悄落下来,一滴一滴,淅淅沥沥,飘飘洒洒,缠缠绵绵。恰似烟雾迷蒙、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水墨画,朦胧且迷人。春雨婀娜多姿,巧笑倩兮,步履轻盈,委婉含蓄,率性天然,没有夏雨的暴烈,没有秋雨的忧愁,没有冬雨的冷酷,像位清纯、含蓄待嫁的新娘,充满对生命、对世间万物的爱恋……为了履行前世约定,悄无声息地把睡梦中的大地山川抚摩一遍,湿润着每一个角落、每一棵小草。令人悄然想起“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美妙佳句。一会儿工夫,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密密匝匝的雨窝。春雨从不埋怨和选择土地肥沃或贫瘠,总是执着地投入,迅速渗进地下,形不成水流,只让土地守候和感动,让世人留恋和感叹。
        ③走在乡间小路上,任细细的雨丝自由地落在脸上,痒酥酥的,滑到嘴里,甜丝丝的。此时可以真正感受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惬意与舒畅。我记得在老家院中赏雨的情景。雨点劈里啪啦掉下来了,洒在头上,落在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我忘情地站在雨里,虽然衣服被打湿,可心里高兴,脸上绽放着笑容,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清凉和惬意。院里的梧桐树耸立雨中,紫红的小芽芽摇曳着甜美的心事。枝杈上被雨淋过的喜鹊窝颜色更加凝重,淘气的小喜鹊躲在老喜鹊的翅膀下,时而从窝里探出小脑袋,新奇地瞥一眼外面的风景,又唧唧喳喳地把头缩回去。树下有一群相互依偎的鸭子,时而用嘴巴梳理着羽毛,呱呱地交流着什么。那鸟鸣声、鸭叫声,伴随风声雨声,滋润,清雅,恬淡,宁静……
        ④春雨贵如油,老天爷也十分小气。雨刚下了一会儿,就停了。雨虽然不大,却滋润着乡间万物,悄然改变了山乡的颜色,编织出一幅绚丽多姿的图画,点燃了生命的期待与呼唤!……草儿绿了,花儿开了,土地松软了,生命以最简单、最自然的方式在繁衍、传承、轮回。前两天还光秃秃的山冈,奇迹般地罩上了新绿。真可谓浓妆淡抹总相宜。大地是藏梦、长梦的地方!萌生绿色的地方就舒展生命,就有开花的渴望,就有歌声在酝酿!每人都种植一份鲜嫩的心境,收获一缕成长的愿望。
        ⑤春雨是会说会笑的精灵,是律动生命的音乐。春雨会跟随着气候幻化不同姿态、不同神情,也会随听雨者心情演绎不同的内涵。或嫣然,或惆怅,或温柔,或冷寂,或清丽,或婉约……可谓千种心情,万种雨境。

(1)、本文是以 为线索来组织材料的。

(2)、请根据示例分析春雨的其他特点。
示例:第②语段让我们感受到春雨的朦胧,多姿,无私奉献。
第③语段让我们感受到 。
第④语段让我们感受到 

(3)、选文中的“春雨如烟,如雾,如丝,如梦”和朱自清的《春》一文中的“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这两个句子,你更喜欢哪一句?请说出理由。

(4)、选文表达了作者对春雨的感受,请运用排比写一段话,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表达你对“夏雨”或“秋雨”的感受,60字左右。

举一反三
阅读文段,回答下面的问题。

闲读梧桐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大河遗梦(李存葆)
      豪雨倾泼过的盛夏,我故地重游,为的是重温大河的神秘。但大河的“河府”里仍空空如也,一览无余。神秘与威严同在,神秘与大美共存。神秘是诱发人类不断追求的因子,大自然的神秘与壮美,也是我们这些困在水泥方块中的现代人那浮躁灵魂能得以小憩的最后一隅。黄河,断流的黄河,你失却了神秘便失却了威严,失却了大美,从而也使我们失去了一块偌大的慰藉心灵的栖息地……
      黄河,面对断流的你,我深信,在你干涸的河床下面,仍有我们民族不竭的心泉。你那滞重的赭黄色的波涛,曾拉弯了多少纤夫的脊背,曾洗白了多少舵工的须发,曾嘶哑了多少舟子的喉头……黄河,你分娩一切又湮没一切,你哺育一切又撕碎一切,你包容一切又排斥一切。因了你的存在,中华民族忧患意识的潜流与你不息的波涛一起翻卷,流过商周秦汉,流过唐宋明清,直灌注入今人的心田。你使圣者垂思,你使圣者彻悟。
      黄河,老子从你怀抱里走出,这位睿智无比的老翁,仅用一部五千言的《道德经》,便诠释了宇宙万物的演变,道出了多少“道法自然”的真谛……黄河,庄子从你臂弯里脱出,这位枕石梦蝶的先哲,用外星人一样的耳朵,去闻听我们这颗星球上的天籁地音,用心灵去感悟神秘的自然,那灿若云锦的辞章,那汪洋恣肆的著述,令今人读来仍扑朔迷离……黄河,孔子从你的波涛中荡来,这位生前四处碰壁的老头儿,当今已被世界推为十大哲人之首,一部《论语》,曾被多少代统治者奉为“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圭臬……黄河,孟子从你黄土上站起,这位首先提出“民贵君轻”思想的大儒,把儒家学说推上极致,使孔孟之道,历两千年誉毁而不衰……
      黄河,我知道,只有你那气贯长虹的肺活量,才能让李白吟出那飞霆走雷的诗句,才能让冼星海谱出那“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滂然沛然的乐章……
      黄河,当今我们这个民族正处在历史大转型的紧要关口,我们需要黄河大米,需要黄河“毛鱽”,需要黄河绒螯蟹,需要你三角洲上那素衣缟服的天鹅……但我们更需要思想,需要智慧,需要精神王国的两大骄子——哲学与诗。黄河,当我们的物质大厦遍地耸立时,民族精神的大厦也应巍峨齐高。黄河,面对这个七色迷目、五声乱耳、连空气中也飘散着物化的浮嚣之气的世界,我不希望因了你的断流,而使我们这个民族的忧患意识消弥,让哲人停止思索;也不希望因了你的干涸,而使诗人关闭了那能催人奋袂而起的激情的闸门……
      黄河,我还知道,是你的黄涛黄浪黄泥黄土塑造了我们这个民族的风骨。你横向流淌北方的大野,你纵向雕刻了中国的性格。那带剑的燕客,那抱琵琶的汉姬,是你真正的儿女。你既能使“挑灯看剑”的赳赳武夫,高歌“梦回吹角连营”;也能使低吟“绿肥红瘦”的纤纤弱女,赋一曲“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绝唱……黄河,你用黄水养育出青海高原那会唱花儿的娇娃,你用黄风抽打出内蒙草原那剽悍的骑手,你用黄浪冲刷出陕北那满脸都是鱼纹皱的坚韧农夫,你用惊涛铸成山东大汉那青铜色的胸膛,你狮子般的气概,赋予我军营士兵那钢铁般的神经;你一泻千里的奔放,注入我油田铁人那地火般喷突的豪情……
       哦,黄河,我历史的河,我文化的河,我心灵的河!当我们这个黄皮肤的民族正把握命运的缰绳,紧攥时代的流速,去际会新世纪的大波时,断流,你怎么能断流呢?

阅读《爱 的 旅 程 》,完成小题。
                                                                                                 爱 的 旅 程   (晨义)
       黄昏时分,马车抵达这座百里外的小镇。
       要在这里住一夜了。”父亲看着儿子,拍了拍“栗子皮”浓密的鬃毛。妻子病故,除了十二岁的儿子,这匹马是他生命中的一份儿珍宝。
      “行。”儿子从车上抱下铺盖卷儿。乡村学校也放暑假了。他跟父亲出门拉脚儿,锻炼锻炼。西望行程,落日在群山之间驾起独轮车,如炭火中烧着的铁块,大片的红与大片的黑辉映一体,透射出苍茫和沉重。
      “拿些料喂喂它。”父亲吩咐。儿子拖下条麻袋。里面沙沙作响,是寸步不离的麦糠。就在他向外掏麦糠的时候,一只大刺猬滚了出来,扎疼了他的  小手。“哎哟!爸爸你看——”
      “什么啊?”父亲走过来,发现地上花白的刺猬,“哎,怎么连它也带来了?”家中有堆麦糠,里面住着一窝刺猬:母刺猬和它的三只才出生的小刺猬。这就是那只母刺猬。一定是装麦糠时没注意,将它装了来。
      “怎么办啊?”儿子停下手。
       能怎么办呢?父亲摇摇头:“不好,家里还有三只小刺猬哩。一天了,那么小。”
      “我们要明天才能回去。”儿子脸朝西转,叹了口气。
      “最快也要这个时候到家。”父亲扫视夕阳。
      “它们会饿死吧?”
      “一天一夜。很有可能,也不一定。先把它装进去,明天咱早点回家。
       月出东南,像墨绿的麻地钻出个光脊梁,呈现铜的色泽和质感。“粟子皮”静静地嚼吃麦糠,有时也打响鼻。那迷人的沙沙声,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气息。
       父亲坐着,一口接一口咝咝地吸烟,吸得满腹苦香。妻子临走,抓住他的手说:“你要照看好孩子。”这还用说吗?我的儿子!可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出,只一个劲儿地掉泪。现在想想,多遗憾。“放心吧!我,你还不放心吗?”他时常这样自言自语,似面对暗中的她。让儿子跟着出来,并不是叫他干活,主要是怕孤单、省牵挂。看到儿子,他就浑身是劲,仿佛看到了美丽的妻子。
       儿子也没睡着。他仰卧席上,盯着父亲的背出神。母亲去世后,父亲胡子长了,话少了,但对他却温柔百倍,有时“柔”得让他不习惯,受不了。“多好的爸爸啊!这么累,这么疼我。我要听话,多帮他干活。”他默默地想,跟父亲出门,是他乐意的。一来能帮父亲,二来呢,他觉得父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你饿了吗?”父亲问。
      “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
      “那就睡觉吧,翻山越岭跑了一天,挺累,睡吧,明天还得早起。”疲倦如同烈性白干,使他们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儿子想起麻袋里的刺猬,打开一看,刺猬没了。“刺猬呢?爸爸,刺猬呢?”
      “跑了吗?找找。”
       车上车下没有,四下里找找还是没有。“跑哪儿去了?这个家伙。”父亲不打算再找了,“耽误事儿吧?你看!小刺猬是白搭了。”
      “胡乱跑!”儿子有些愤恨,对那只刺猬骂。停了一会儿,他问“小刺猬好饿吧?”
“      问那个干什么?也可能没事儿。”
        儿子点点头,怀着一腔惋惜,不再说话。黄昏时分马车终于返回小村。儿子跳下车,跑去看那三只小刺猬。
      “爸爸!”儿子惊叫道,“大刺猬回来了!”
      “是吗?”父亲慢慢走近,“哪儿呢?真是它吗?”
      “是!是它。”
      “像!”父亲伸手捧起刺猬,“咦?它怎么回来的?百十里山路啊!了得!”
      “血!爸爸你看它肚子上有血。”
      “对,它是爬回来的,磨破了。也不知道回来多久了。百十里地,翻山越岭,连滚带爬啊!这家伙真厉害。”
      “它怎么认得路呢?这么远,还在麻袋里。”
      “就是呀,怎么认路呢?奇怪,就是人,也没这种好记性。它牵挂着几个孩子——小刺猬啊。想它们,想着想着,就回来了。”父亲边寻思边解释。
      “再远它也能认得路吗?”
      “嗯。当娘的就这样,真不孬。”父亲只顾感叹,没留意儿子俊秀的双眼已波光粼粼。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卢海娟

      ①磨得锃亮的小三角形铁板,连接一个曲线玲珑的颈部,再配上细圆纤长的木把,这就是锄。

      ②仲夏,三五把锄高挂在房檐下的橫木上,锄板乌黑、巨大,锄把雪白的是新锄;锄板锃亮、细瘦,锄把油亮泛黄的是老锄。从春到夏,它们一直被农人掮在肩上,或是握在手中,它们既是卫士也是杀手,一直游走在日渐蓬勃的田垄上。把锄向前一递,再向后一拽,田垄被揪起薄薄的一层,疯长的野草瞬间便失去了依托,与土地剥离开去。野草被铲除,田里的土也被松过,爱撒娇的庄稼们像是被搔到了痒痒穴一个个笑逐颜开,很带劲地向上长,向上长。

      ③铲头遍地时,庄稼们还是可爱的小宝宝,很享受农人像伺候小孩子一样的精心侍弄;铲二遍地时,庄稼们已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英姿飒爽的,努力聚集起生命的能量。那些对庄稼呵护有加的农人有时会把他们的土地铲上三遍。大半年的时间,他们扛一把锄头,飘进雾里;又扛一把锄头,戴月归来兮。一杆纤细、令人敬重的锄,把农人和庄稼紧紧地联系起来,农人的日子就像庄稼一样,在季节里欣欣向荣,单纯而又明媚。

      ④直到庄稼扬花授粉时,农人才把锄高挂在檐下,这是农闲季节,乡下人把这段时间叫作“挂锄”。此时的锄是默默地站在檐下向地头张望 , 此时庄稼们全都有了隐私:有的正在热恋,有的害了相思,能帮助它们的只有蜂蝶虫蚁,只有多情的风儿,它们要在宁静和安谧中幸福地相爱,然后从容地受孕。

      ⑤曾经,锄是少年的我们手中最为痛恨却又不得不整日握紧的农具,我还记得铲二遍地时玉米长得一人多高,掣着锄,穿行在玉米的方阵中,玉米叶拉伤了赤裸的手臂、脖颈,汗水洇湿了头发、衣服,闷热、痛楚,劳动的艰辛让我几乎落泪。而且,每天一大早就要去除草,露珠打湿了衣裳,我总是会长出满身的荨麻疹,奇痒无比。那时觉得锄就是刑具,让岁月变得暗无天日,那一种疲惫与痛苦,让少年的心遍布茧花,受尽磨砺。

      ⑥像许多孩子一样,就是为了彻底摆脱锄,我才拼命读书,决心跳出农门。

      ⑦“田园几换主,梦归犹荷锄。”如今,房檐下再没有谁会挂上横杆,农具都住在气派的仓房里,偶尔的,也会看到一把老旧的锄孤零零地丢在落满蛛网的一隅,锄板锈迹斑斑,锄把灰暗枯朽,已被虫子蛀蚀﹣﹣转眼间,锄便退出了历史舞台,就算田里长了草,也全然没有锄什么事了,农人看中的是五花八门的农药、除草剂,这是个属于科学技术的时代,那个需要农人身体力行、手工操作的家伙已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注定要被淘汰。

      ⑧扣了薄膜的田不需要锄。塑料的参与,既可以改变土地的墒情,又可以把不知好歹的小草晒死,憋死,庄稼们大可以无忧生长,倘若根系呼吸困难,无法吸收足够的养分﹣﹣那也不必努力向下长,色彩斑斓、味道刺鼻的肥就在地表,绝对能做到对庄稼进行按需分配。

      ⑨就算不扣薄膜,撒了种,趁细雨天气土地潮湿,打一种叫作“封闭”的农药,也可以把草们点缀春天荣华一世的梦想彻底封存在冰冷干硬的土里。庄稼们没有了扎下根茎吸收来自土地的极少养分的艰辛,变成了轻浮懒散的富二代、富三代,它们一个个长得肥头大耳,膘肥体壮,却再没有了从前的滋味,倒是满载着农药和除草剂的毒素残留,让以食为天的“民”顾虑重重。

      ⑩是的,没有了锄,庄稼们一样会战胜野草,连年丰收,粮食储备得大仓满小仓流;没有了锄,少年们仍然会像庄稼一样一茬一茬地长大,走出乡村,走向各地。锄成了落后时代的代言,只有在极偏远的地方,我们的父辈偶尔还会荷一把锄,去自家的小菜园侍弄一畦绿色的蔬菜,那是些不够肥壮不够饱满的植物、是属于农人自己的餐桌的。它们还停留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中,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一如岁月里锈迹斑斑被人遗忘的锄。

                                                                                                                                                       (选自《当代美文》2016年第3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又见姑姑笑颜

窗涛

      ①老姑母的耳朵聋了。

      ②临近立秋的一天,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西安驱车西行,去太白山下那个叫豆村的山庄,叩拜已八旬有四的老姑母。

      ③上世纪60年代的饥荒岁月,姑姑拖儿带女离开故土来到这个山村落户。姑夫说,这儿不如老家平坦,可人少地多,种些红苕土豆高粱什么的,也能填饱肚子。熟识后,村民下地干活便把孩子托付给姑姑。一连几年,姑姑都义务为远近邻居管护孩子,颇受敬重。

      ④农村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时,操持了大半生家务的姑姑看到家里一下子有了那么多的山坡地,就提出要在山坡栽种果树。从此,每天由早到晚,姑姑和姑父一起带着全家,翻耕土地、栽种苗子,精心养护。5年过去了,几十亩的山坡上果树齐刷刷地长起来了,挂果了。这一年,又赶上市场价钱好,收入竟然达4万多元。姑姑揣着钱袋,拉着姑夫径直上县城,二话不说买了一辆嘉陵摩托车。到村口时,乡亲们看得眼馋,蜂拥而至,把姑姑姑夫团团围住,“你们这么风光,还不是当家儿的功劳哟!”姑姑开心地说,“不是,是咱社会好,政策好,乡亲好。”

      ⑤大约是10年前的一个冬天,父亲忽然接到姑姑打来的电话,说要给表兄们分家,要父亲无论如何要带上母亲去她家一趟。听说我正好回来了,姑姑高兴极了,再三叮嘱非要我一同去不可。听着电话,我似乎看到了姑姑边说边拭泪的情景,于是,决定即刻随父同行。按老家的习俗,外甥们分家,必请舅舅定夺。一旦舅舅说了话就成定局。外甥们轻则缄默不语,高兴不高兴都得接受,重则争吵不休,甚至大动干戈,还有媳妇们喋喋不休的叫骂。当舅的遇到这种情景,尴尬难堪,收不了场事小,最不愿看到的是与外甥们结下怨仇。姑姑从父亲和我的脸上仿佛看出了什么,一落座就笑个不停:“你舅,今儿叫你来,不是为说事、当判官,就是想见个面,吃顿欢喜饭。”姑夫接过姑姑的话,把老两口如何劝说表兄表弟早分家另过日子,如何坚持他们不跟任何人一起过,也不要任何人的赡养费,只想搭个小灶欢度晚年的过程讲述了一遍。站在一旁的大表哥愧疚地说:“舅,你也听到了,这么做我们不被庄上人笑话死,也会让唾沫淹死的。我们兄妹6人,谁敢说不养活老人。老人不让我们管,这是揭我们的皮呢!”一旁的表弟表妹们都点头称是。这时大表弟媳妇也上前一步拉住父亲的手说:“舅,你看在外甥的脸上,让我爸妈回心转意,这家不要分了。一大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好得和啥一样,为啥要轰我们走?”父亲听到这里,把腿一拍,哈哈大笑:“我听得明明白白。啥都甭说了,快拿酒来,舅今日要喝个痛快。”接着,家宴一字摆开,亲朋们依次就座。一时间,端菜的、添酒的、上茶的、道贺的、说笑的,鱼贯往来。直到夜色降临,人们才慢慢散去。

      ⑥这一次去看望姑姑,是因为前不久她一觉醒来,两耳无故失聪了。

      ⑦姑姑知道我要来,执意要走到坡下的公路旁等我。我下车来,看见姑姑颤巍巍的身子,无名的酸楚由心而生。姑姑却攥住我的手一个劲地笑。在去姑姑家的路上,我要搀扶着姑姑走,她不从,说她除了耳朵不听使唤外啥都好着呢。姑夫告诉我,姑姑前些天刚刚在宝鸡查了一回身体,样样正常,连医生都不敢相信。我问姑姑,分了家后悔不?姑夫贴着耳朵“翻译”给姑姑,姑姑知晓后竟然像小孩儿一般笑开了怀:“不后悔,我的福分大得很。政府每月给我发200元养老金还不算,又发800多元的护理费,加起来1000多元,你看红火不红火。”“护理费是啥?”我又问。“我是离休人员,那是用来护理我的。”姑夫插话。这时候姑姑一定是知道了姑夫在说什么,又抢着说:“做饭、洗衣裳都是你姑夫的事,他不要我做,我只领护理费,还要他护理我呢。”说罢,姑姑笑得更灿烂了。我没有想到,一个80多岁一字不识的老农妇,竟然还能讲出如此幽默的话来。

      ⑧回到家,姑姑非要我脱鞋坐在炕上和她拉话不可。拉话间,姑夫打开窗子指着窗外说,那是你小时候玩耍过的地方,西安和宝鸡的人想在那里搞休闲避暑山庄呢。我探头望去,金色的夕阳染红了远近的山峦,蓝天下的白云在慢慢飘动。山塬被郁郁葱葱的果树林带拥戴着,既蕴含着几分沧桑,更散发出从未有过的生机。

      ⑨“到西安逛几天,让我也尽尽孝心”。我拉住姑姑的手央求。姑夫向姑姑递了眼光,姑姑笑出声来:“你姑夫常用摩托带上我上县城逛,庄上人都说两个80多岁的人还风光呢!”姑姑说话时的那张笑颜,那份心宽,那如同喝了蜜糖之后的喜悦,是我打记事起从未见过的。

(选文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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