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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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诗歌鉴赏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宁波市效实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

    江南的地质丰腴而润泽,所以含得住热气,养得住植物;因而长江一带,芦花可以到冬至而不败,红叶亦有时候会保持住三个月以上的生命。像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红叶落后,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一丛,用照相机照将出来,可以乱梅花之真。草色顶多成了赭色,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风和日暖的午后,你一个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则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不感到岁时的肃杀,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若是冬天来了,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得到。

    ……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滨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气里时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而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你试想想,秋收过后,河流边三五人家会聚在一个小村子里,门对长桥,窗临远阜,这中间又多是树枝槎垭的杂木树林;在这一幅冬日农村的图上,再洒上一层细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层淡得几不成墨的背景,你说够不够悠闲?若再要点些景致进去,则门前可以泊一只乌篷小船,茅屋里可以  添几个喧哗的酒客;天垂暮了,还可以加一味红黄,在茅屋窗中画上一圈暗示着灯光的月晕。人到了这一个境界,自然会得胸襟洒脱起来,终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问了。我们总该还记得唐朝那位诗人做的“暮雨潇潇江上村”的一首绝句罢?诗人到此,连对绿林豪客都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                   ”自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                   ”,则雪月梅的冬宵三友,会合在一道,在调戏酒姑娘了;“                   ”,是江南雪夜更深人静后的景况;“                   ”,又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和狗一样喜欢弄雪的村童来报告村景了。诗人的诗句,也许不尽是在江南所写,而做这几句诗的诗人,也许不尽是江南人,但借了这几句诗来描写江南的雪景,岂不直截了当,比我这一枝愚劣的笔所写的散文更美丽得多?

    ——节选自郁达夫《江南的冬景》

    (二)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吧,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像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者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节选自郁达夫《故都的秋》

(1)、请选出最适合填入文段(一)第三节空格处的一项。(    )

①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② 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

③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④ 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A、① ② ③ ④ B、③ ② ① ④ C、① ④ ③ ② D、③ ④ ① ②
(2)、试结合文段(一)第一节,谈谈作者如何于“冬景”中写出“温暖”的诗意。
(3)、请从文段(一)中摘取一个关键词,概括文段(一)(二)作者心境的共通之处;然后从文段(二)中找出最能表现这种心境的一个句子(只摘头尾,中间用省略号),并加以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项题。

扁担三传奇

英轩

    黑七的爪牙嚷道:“闪开闪开。”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缝。黑七走进场子,只见地上摆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各色药材。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手中拿条扁担,正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见了黑七,便放下扁担,双手抱拳,打了个拱。黑七像是没看见,绕着场子走了一圈,然后定定地看着那汉子,问:“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扁担三?”

    那汉子说:“不敢,都是江湖人的戏谑之言。”

    黑七弯腰拿起扁担看了看,那是一条用南竹板子做的扁担,三尺多长,两分多厚。又撑在地上压了压。说:“你这扁担能治病?”

    扁担三说:“祖传的手艺,治些皮毛,见笑见笑。”

    黑七又问:“你到这里扯场子,可知这是谁的地盘?”

    扁担三抱拳说:“在下初来乍到,未曾登门拜访,还望海涵。”

    “都三月了,还初来?”

    扁担三还未答话,黑七又说:“闲话少扯。我今天先见识见识你的手艺,治得好呢,自然有赏,否则,立马给我滚蛋!”

    黑七说完,在场外的爪牙便扶进一个弯腰曲背的汉子来。那汉子似乎很痛苦,双手撑住腰,口中不住的呻吟。黑七对扁担三说:“这是我兄弟,前些时候闪了腰,你看着整治吧。”

    扁担三给那汉子简单查看了一下,问:“怕不怕挨扁担?”

    那汉子说:“我这腰怕是吃不消。”

    黑七说:“别给老子下软蛋!”

    扁担三拿起扁担,绕着那人走了一圈,说:“你不挨三扁担,那弯腰屈膝的毛病怕是好不了。”说着就举起扁担说,“我可真打了。”

    那汉子拱着脊背,侧过头来答道:“你打。”

    扁担三的扁担并没有打下来,而是轻轻的落在那人的后背上。问:“是这儿痛还是哪儿痛?”

    那人答:“整个腰都痛。”扁担三突然举起扁担打下,只听“啪”的一声响。扁担重重地打在那人的后腰上。他整个身体往下一闪,接着又拱了起来。扁担三问:“承受得住?”那人说:“还行。”扁担三又是一扁担。那人身体又是一闪,再次拱起。扁担三问:“能行吗?”那人说:“还好。”扁担三再次举起扁担,又是一声响。扁担三说:“站起来吧,好了。”那人站起来,扭了扭腰,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稀奇,真好了。”扁担三撮了两副药,包好,递与那人说:“吃了这药,三天后准好。”

    黑七在那汉子腰上拍了几下,问:“真不疼了?”那汉子说:“好多了。”

    黑七这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对扁担三说:“有请师傅。”说完,几个爪牙就去收扁担三的药摊。扁担三说:“你们这是干什么?”黑七说:“松本小队长的腰痛病犯了,烦请大师去医治。”扁担三说:“日本人?不去!”黑七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那可由不得你!”说完大步走出了场子。爪牙们押着扁担三跟在后边。

    这松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他来到这个据点,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但那时是日本人的天下,只得忍气吞声。他的腰就是前些天下乡抢夺时扭伤的。虽然据点也有个军医,治了好几天,不但没有好转,疼痛反而加剧。早就听说扁担三的名号,所以今天他才派汉奸黑七来试试真伪

    扁担三被带到镇西头的鬼子据点里。松本躺在床上,黑七点头哈腰的对松本说明情况。松本抬头把扁担三上下打量了个遍。说:“你的良民的,皇军大大的亲善……”还说了些什么,扁担三没听清。黑七一边给扁担三翻译,一边说:“识相点,治好了太君的腰痛,太君兴奋了,兴许封你个一官半职。不然你的路恐怕就走到尽头了。”

    扁担三说:“我不稀罕当啥官,我只想操我的本行,治病卖药。”

    黑七说:“那也行,太君的病好了,我立马放你走。”

    扁担三拿起扁担对松本比画说:“要打三扁担。”

    松本疑惑地望着黑七,黑七点点头。松本便弯下腰,弓着脊背。说时迟那时快,扁担三狠狠一扁担下去,打得松本呲牙咧嘴,口里大喊:“八格呀路。”黑七好一阵解释,松本才愿挨第二扁担。

    三扁担打完,扁担三示意松本站起来,松本还不大信,慢慢直起腰,“哟稀哟稀”地叫了起来。腰竟不痛了。扁担三又留下一些外敷内服之药,交给他使用方法,说:“三日后准好。”

    黑七派人把扁担三送出了据点。

    三日后。小镇全部戒严,各路口设了关卡,凡是跑摊卖药的一律抓捕。

    可是没有扁担三的影子。

    据传,松本小队长突然暴病身亡。经日本军医检查,松本五脏俱焚,经脉俱断。

(选自《绝妙小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雪鲁彦

    美丽的雪花飞舞起来了。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但那是远处山顶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着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窸窣的声音。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样的美丽。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像春天流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人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的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情人的窃窃的密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柔和的情人,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温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它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札札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还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现在,美丽的雪花飞舞了。我喜欢,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我的喜欢有如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但是,和老年的福建人一样,我回想着过去下雪时候的生活,现在的喜悦就像这钻进窗隙落到我桌上的雪花似的,渐渐融化,而且立刻消失了。

    记得某年在北京,一个朋友的寓所里,围着火炉,煮着全中国最好的白菜和面,喝着酒,剥着花生,谈笑得几乎忘记了身在异乡;吃得满面通红,两个人一路唱着,一路踏着吱吱地叫着的雪,踉跄地从东长安街的起头踱到西长安街的尽头,又忘记了正是异乡最寒冷的时候。这样的生活,和今天的一比,不禁使我感到惘然。上海的朋友们都像走工厂里的机器,忙碌得一刻没有休息;而在下雪的今天,他们又叫我一个人看守着永不会有人或电话来访问的房子。这是多么孤单,寂寞,乏味的生活。

    “①没有意思!”我听见过去的我对今天的我这样说了。正像我在福建的时候,对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雪的老年的福建人所说的一样。

    然而,我还有一个更可骄傲的我在呢。这个我,是有过更快乐的生活的,在故乡:地上厚的积雪,是我的地毡,我在它上面打着滚,翻着筋斗。我把它捻成了团,捧着,丢着。我把它堆成了一个和尚,在它的口里,插上一支香烟。我把它当作糖,放在口里……

    “②没有意思!你这老年人!”我听见幼年的我对着过去的那些我这样说了。正如过去的那些我骄傲地对别个所说的一样。

    不错,一切的雪天的生活和幼年的雪天的生活一比,过去和现在的喜悦是像这钻进窗隙落到我桌上的雪花一样,渐渐融化,而且立刻消失了。

    然而对着这时穿着一袭破单衣,站在屋角里发抖的或竟至于僵死在雪地上的穷人,则我的幼年时候快乐的雪天生活的意义,又如何呢?这个他对着这个我,不也在说着“③没有意思!”的话吗?

    天呵,我们不能再想了。人间的欢乐无平衡,人间的苦恼亦无边限。世界无终极之点,人类亦无末日之时。我既生为今日的我,为什么要追求或留念今日的我以外的我呢?今日的我虽说是寂寞地孤单地看守着永没有人或电话来访问的房子,但既可以安逸地躲在房子里烤着火,避免风雪的寒冷;又可以隔着玻璃,诗人一般的静默地鉴赏着雪花飞舞的美的世界,不也是足以自满的吗?

    抓住现实。只有现实是最宝贵的。

    眼前雪花飞舞着的世界,就是最现实的现实。

    看呵!美丽的雪花在飞舞着呢。这就是我三年来相思着而不能见到的雪花。

(选自《现代散文鉴赏辞典》,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深  巷  子

塞壬

    巷子口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开了一个卖蔬菜的小店子,我上下班都经过那里。时间久了,我跟他们混得很熟,有时我在超市买了菜从他们店前经过,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脸的歉笑。男主人看懂了,他冲我点头,那意思是,没关系的。我只得进店来,跟他们聊会天,缓冲尴尬。

    他们店子生意很好,虽然这一路有很多这样的店子。从三个方向进出的人,都经过这里,去外面赶车上班。暮色中,这些人往家里走,手上就多了一提晚餐的青菜。店子对面有几棵高大的白玉兰花,初夏,它开出繁密的花朵,像个小灌蔸,一簇簇的,香气馥郁,森森细细的风,熏得人微醉。这样的巷子该是广袤人间的平常风景,透着安泰和烟火气,却记着光阴的故事。

    男主人看见年轻女子,一笑,脸会微微地红,然后把目光移到别处,他总是微笑着。他的妻子是个手脚麻利的小个子女人,很富动感,她不时地往青菜上洒水,小声地埋怨丈夫这不好,那也不好。我时常看着他们,觉得幸福可以如此简单、干净。

    一天,我在那里选了西红柿和五花肉,竟把钥匙忘在肉案上,年轻的男主人追我近两百米,在我快要开门进屋的时候,他喘着气,不说话,就举起手拎着晶亮的钥匙,站在我面前。我时常笑他们两个,是有一个典故的。有一次我买淮山,问道:“多少钱一斤?”男主人说五块。挑了半天,挑了段粗肥的,一抬眼,他走到门外去接一个电话,这时他妻子走出来,我又问道:“这淮山多少钱一斤啊?”她说六块。接电话的人听到妻子说六块,脸一下子就红了,我笑了起来,女主人诧异地看着我。在很多个傍晚,我在摊前挑挑拣拣,故意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讹我啊?有没有欺负熟客啊?”他们俩就不好意思了,用广东话回答我:“没有啦,没有啦。”

    也许是听别人讲,我是个写文章的人吧。有一次女主人拉我进她的屋子,我才知道里面是一间小屋,很暗,白天也要开灯,那里摆放着很多货物,成袋的大米,码得高高的成箱的啤酒,还有各类小商品、杂物,堆得满满的,挪不开脚,空间充斥着霉味和厚重的粮油味,这样小的空间居然隔了两层,一个旧的竹梯摆在那里,一头炸开了,绑着铁丝,爬上去,就是他们俩的床了,那床平铺在上面,女主人爬上去拿出一张纸,我看到她上了床,只能坐直,却无法站立,窒息的空间,我感受到难以排遣的闷热。她麻利地爬下来,把一张纸递给我,跟我说,需要我帮忙写一个广告语,想做一个灯箱放到前面马路的拐角处,因为她想搭着卖熟食和卤味,我很愉快地答应了,看着那张纸上画着一幅蹩脚的灯箱图,我没好意思笑出来,因为眼前的景象,生存之不易,也因为画的人是那样认真,对生活那样认真。这时,她不忘向我数落丈夫:“那个人,他什么也做不了。叫他找你帮这个忙,他也不敢。”然而我深知,她是爱他的。

    漫长的夏天过去了,刚下了一场小雨,天凉下来,浓浓的秋意洒满这深深的巷子。年轻的女主人怀孕了,她甜蜜地告诉我说明年春天生。她依然忙碌,指挥着沉默的丈夫。

    我外出一周去采写一个报告文学,回来就看见他们家小店的门紧闭着。一连几天,打那里经过,门依然是紧闭着。紧闭,透出不祥的味道,我的心悬着。

    “生意太好了,遭人忌妒,男的被人打,女的上去扑,被人推倒在地,流产了,血流一地……现在医院里……”一根在心里绷得很紧的弦倏地断掉了,过后是挥之不去的悲凉,我怎么也走不出那条深巷子。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7年11期,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材料一:

一个泥水匠的完美生活
王千里

①孙宝平一直固执地认为,砌水泥墙这门传统手艺,传承是个问题。他的观点自然引来众多工友的嘲笑。

②“咱们这活,只要是个人就能干、都会干,还传统手艺,你咋不说是门艺术呢!”

③“孙宝平,你是不是放工以后在家里闲着没事短视频刷多了?咱们这就是砌墙抹灰的活计,自古以来哪个村没有十个八个泥水匠?你说说,这能叫什么传统手艺呢?还传承呢,传给谁?”

④“孙宝平呀孙宝平,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砌水泥都是一门传统手艺的话,那俺家媳妇的烙饼技术,得称得上是非遗了。”

⑤众人在笑声中调侃着孙宝平。孙宝平不吭声,不回答,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拿了靠杆往砌好的一堵墙上靠,严丝合缝。他砌的墙砂浆饱满,砖块均匀,一条直线样。

⑥在脚手架下打下手的孙平江早就跃跃欲试:“宝平哥,你歇会儿,我垒几行砖试试。”他胸有成竹,嘴角挂满自信。

⑦孙宝平不声不响,拍了拍手,小心地下了脚手架。孙平江撅着屁股爬到脚手架上,片刻的工夫开始吆喝起孙宝平:“宝平哥,你上来吧,我真的不行。”孙宝平抬头看去,一行红砖逶迤如扭动的蛇身,砖体把绷直的线绳挤得东斜西歪。他叹了口气:“下来吧!”没埋怨,没嘲讽。

⑧倒是孙平江,脸膛红如猴屁股。刚才说这活人人都能干、都会干的就是他。现在的他,在心里感叹一声,咱就是个打下手的命,砌水泥真的就是一门传统手艺呢。

⑨孙宝平在砌墙前,要求提前把红砖洇透。砂浆灰的水泥标号、稀稠程度也是有要求的。他分外关注的这些,是跟砌墙息息相关的。干砖、干灰、稀灰,水泥标号低了、高了,直接影响墙体的质量。他的完美主义到了什么程度呢,就他放工以后的行装,都让那些一块儿干活的工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⑩乡村建筑队收工的时间相对来说要晚一些,夕阳西下,鸟雀归巢,饭菜的香味在村庄里飘起的时候,工头才让他们收工回家。那些建筑工下了脚手架,拍拍手,随手点着一支烟,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家里走去。

孙宝平下了脚手架,先去水池洗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搓洗干净,然后甩甩手,把手上的水仔细擦干。接着,来到搅拌机旁的工具箱旁,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又来到垒砌成框架的房屋里墙内,掏出衣裤换上,换下的衣物随手放进布袋里。从里墙出来的孙宝平,衣着干净,一双黑布鞋,一身白褂黑裤,有些仙风道骨了。

还有没走的工友,浑身沾满泥浆,望着换好衣服出来的孙宝平,咂着嘴:“宝平呀,你真是多此一举,咱就是干活的人,又不是放工以后去相亲~”孙宝平笑笑,提着布袋朝家里走去。村里有人知道他在村东干活,见了他,笑着招呼:“放工了,宝平!”孙宝平回之一笑。他们望着一身干净衣服,步履轻松的孙宝平,眼里满是艳羡。有不知道孙宝平在村东干活的,就问:“宝平,又进城了?”孙宝平笑笑.摇头:“干活呢。”

大家都是穿着脏衣服回家,衣服浆得很硬,竖在地上过夜,第二天又套到身上。孙宝平跟别人不一样,回到家以后,掏出布袋里的脏衣服,自己去水塘边把衣服洗了。搭在门廊旁的晾衣绳上,一夜风吹,第二天早上衣服就干了。

有人背地里感叹,打拼了二十年,还不如一个泥水匠的日子过得舒心呀!说这话的是张秋生,一个早年进城打拼,如今定居在城里的一家装饰公司的老板。有一次回乡,他听说了孙宝平的事,就在镇上悦客来酒楼特意请孙宝平喝了一场酒。

一个公司老板请一个乡村的泥水匠喝酒,说出去也是稀奇事。实际情况是,张秋生和孙宝平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孙宝平从小水性好,张秋生是个旱鸭子。早年,孙宝平从村后两米多深的水塘里,救出了正在水里挣扎的张秋生。张秋生发达了,是来报恩的。

那晚,张秋生端着酒杯,望着衣着月白小褂,黑色长裤,千层底布鞋,一脸泰然的孙宝平,眼里忽然就汪满了泪水。自己在外打拼二十多年,见惯了钩心斗角,厌恶了商场争斗,遽然回首,再见到幼时朝夕相处的玩伴,内心陡生几分温暖。

他举着酒杯,一脸真诚地跟孙宝平说:“宝平哥,泥水匠在城里已经不叫泥水匠,叫新产业工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啦,有人传承传统手艺的,国家重视呢!”

孙宝平抿了一口酒,轻轻点头。

窗外,夜色温柔。小镇的街道上亮起了霓虹灯,健身广场上开始热闹起来了。

材料二:

将一门技术掌握到炉火纯青,这固然是工匠精神,但工匠精神的内涵又远不限于此。有人说:“没有流的心性,就没有一流的技术。”的确,倘若没有发自肺腑、专心如一的热爱,怎有废寝忘食、尽心竭力的付出;没有臻于至善、超今冠古的追求,怎有出类拔萃、巧夺天工的卓越;没有冰心一片、物我两忘的境界,怎有雷打不动、脚踏实地的笃实。工匠精神中所深藏的,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的的生命哲学,也有技进乎道、超然达观的人生信念。从赞叹工匠继而推崇工匠精神,见证社会对浮躁风气、短视心态的自我疗治,对美好器物、超凡品质的主动探寻。我们不必人人成为工匠,却可以人人成为工匠精神的践行者。

(摘自《以工匠精神雕琢时代品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雪地追踪

曲波

腊月严冬,云层密布,狂风卷着雪头,呼啸着,翻滚着,遮天盖地而来。飞舞的雪粉,来往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整个世界混混沌沌皑皑茫茫,大地和太空被雪混成了一体。

一铺关东山式的四合大炕上,坐着小分队的全体队员。东间里,少剑波独自一个人,在一块不很大的地上来回踱着。他的思索愈来愈激烈,好像今天的大风雪,非逼着他马上作出什么决定不可。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忽而迟疑,忽而急躁,忽而又是兴奋。这些表情在交替翻腾,反映着他内心的思绪。

从对许大马棒匪伙的审讯中,本来已经确定了第二步的前进方向和打击的目标,但几天来初冬的小雪,却刁难了少剑波素来的神速果断。它每天拂晓总是下一阵,下到地上又不融化,它成了未来雪原的奠基层,这是东北雪的一大特色。

由于这样,小分队的任何行动,将会在地上留下脚印,那时小分队就不是一支神不知鬼不觉的飞箭,而会成为一队有形有踪的猎人。这样来对付数倍于我的狡猾残忍的匪徒,是一种极大的不利。

“雪!成了敌人的义务‘情报员’,又成了暴露小分队秘密的‘奸细’。”几天来少剑波的内心在对这种情况发怒,行动一直未决。寻找和抓住行动的机会,成为少剑波十数天来思考的中心。今天的大雪来临,是少剑波决定问题的时刻了。

“警卫员!”少剑波以一副坚韧自信的神气喊道。

“有!”高波从西间跑过来,站在门框旁静等首长的命令。

少剑波没言语,他那果断的神气,顿时迟疑下来。他谨慎地从衣兜里再次掏出那封信,看了又看,然后坐在炕沿上,拐肘支着小炕桌,瞅着信上的每一句每一字,在细细地琢磨。高波看到首长又在考虑,便轻轻地退回西间。

身旁的火盆,吐着蓝色的火焰,少剑波点着头,瞅着信,默默地念着:“……你是青年,我们所担心的主要是你的急躁和轻率。因此应特别告诫你,侦察要准,判断要稳,打击要狠。当你还没有确实把握之前,切忌盲动。千万不要忘了,你的小分队任何一点气味也不要被敌人嗅到。雪地在这方面给了你困难,同样反过来也给了极大的便利,问题是你如何善于利用它。”

少剑波觉得眼睛一阵明亮,全身兴奋地跳下炕来,自语地说:“首长英明,远隔千里,一句话解决了我的难题。”他把桌子一推,以最坚定的语气喊道:“高波!白茹!”

“有!”

“都过来!”

高波、白茹一齐来到东间。

“你们要知道,”少剑波满面欢笑没头没脑地说,“关键问题在于咱们如何利用它,对吗?……现在不是给咱们戴奖章的时候,那样咱们会昏迷,现在应是批评再批评,你们说对不对?”

高波、白茹被少剑波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说得也不知怎样答对,只是瞪着奇疑的四只眼睛抿嘴笑了笑。少剑波再看了一下门外的大风雪,头一点,用特别兴奋的声调命令道:“好时机,命令各小队,马上准备出发。”

“是,”高波复诵道,“命令各小队,马上准备出发。”说着行了军礼,跑出去。

各小队接到命令,急速整装。战士们都显出一种疑问的神情,“为什么这样大的风雪要出发呀?”

少剑波再次细细地校对了一下地图上所标的红线,再次测了测指北针的方向度,当他自信不会有任何误差时,然后他坚决果断地自语道:“决定了!”一面紧张地整装。当他把一切装备佩带好,便向屯东走去。四合大炕的屋子里,战士们在精神紧张地等待着。

“立正!”当少剑波走进来,杨子荣一声口令,战士们向首长行注目礼。少剑波还了礼,轻道一声“稍息”,便立在四合大炕的地中央。战士们在炕上,窗台上,炕沿上,地上,站着,坐着,或单腿跪着,蹲着,静等着少剑波讲什么。

“同志们,”少剑波的神情突然特别焕发,“时机到了!现在我们立即出发,到敌人看不到我们而我们却能找着敌人的地方去,再给他来个比奶头山更干净的歼灭战。”

战士们一阵兴奋的微笑。“越快越好!”

少剑波微笑着看了看窗外的大风雪,战士们的视线也被拉到窗外。

“大雪!”少剑波道,“本来是我们行军中的敌人,但今天它却变成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力量。依靠它可以发现敌人的踪迹,依靠它又可以隐蔽咱们自己的踪影,这就更有利于我们掌握军事上的主动权,便利于我们神出鬼没地打击敌人。”战士们怀疑的神情消散了,顿时精神焕发。

少剑波又幽默逗趣地道:“当然啦!有一利,必有一弊,交这样一个生疏的朋友,就必得有点花费。咱们也别小气,花费就花费点吧!咱这位朋友不要别的,就是要咱们的力气和意志。”

战士们的笑声中,少剑波坚毅地抖动了一下肩膀。

“咱这朋友,”少剑波继续道,“又滑又刁,生性好陷人,好绊脚,又有点欺软敬硬。只要你有硬骨头,给它力气,它就会佩服你是好汉,它就会尊敬你。谁要是装孬种,它就越抽谁的后腿。”大家被剑波这番有趣的比喻,逗的大笑起来。

“我们今天的行军中,要摸摸我们这位新朋友的脾气,从而想办法驾驭它,利用它多给我们些帮助。这就要求大家开动脑筋,寻找窍门,创造雪地行军战斗的经验。现在我命令,出发!”

战士们在旺盛刚毅的气氛中,冒着纷纷正盛的落雪迈入滔天倾地的大雪原。小分队的影子,在弥漫无边的林海雪原里,像几十颗黑点,蠕蠕前进。

(节选自《林海雪原》,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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