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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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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佛山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云和梯田

张抗抗

    传说中“中国最美的云和梯田”,隐匿于浙西南括苍山脉雾气迷蒙的群峰深处,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倏然甩出一角空地。人在山腰,朝山下的开阔谷地望去,错落有致的梯级田畔,覆盖了周围山坡,似一个硕大的环状天池,嵌于青葱滴翠的崇山峻岭之间。

    阳光迎面扑来,俯视崇头镇外的山中梯田,好似面对着一座宽大露天体育馆。若是早几个时辰,此处可见著名的“云和梯田日出”奇景。无论冬夏——①太阳每天都攀着湿淋淋、银闪闪、绿油油或是金灿灿的梯子,从山间的水田里升起来。

    此时,眼前那些高低起落、依次递接的田畔,或大或小或长或短,依山就势形状各异,顺着山坡一块块不规则地蜿蜒开去。一层层沉降,通往山洼里黑瓦白墙的小村落;一层层升高,则通往山顶的云端去了。

    远眺层层梯田,犹如面对着一座盘旋陡立的天梯。

    正是清明时节,梯田已开始灌水,咕嘟咕嘟的流水声箜箜作响,犹如节律均匀的弹拨乐。山水自上而下流入,即使是再小的田池,边缘都留有缺口,一畦注满,便自动流向下一层的田畔,有如大江大河里一级级的“梯级电站”。田畔蓄满水后,一畦畦平展展、亮汪汪得晃眼,似有神灵夜半在山上置放了无数面镜子。天亮之后,整座山谷成了一个镜子创意博览会——弧形椭圆形拱形牛角形簸箕形……一面一面无数面镜子,顺着山坡,妥妥帖帖地铺展开去。田埂上刚发芽的青草,一圈圈一道道,为镜子镶上了翠绿的镜框。镜面朝天,映出蓝天里朵朵浮荡的白云……

    尚未到开犁节,几头水牛悠然在田间啃着嫩草,田畔里盛满明晃晃的清水。这个时节,梯田是透明而宁静的,给人遐想的空间。水孕万物,水汽氤氲中,“风光不与四时同”的梯田四季,如同幻象一般浮现:

    梯田在湿润的微风中苏醒,一簇簇一行行低矮茁壮的水稻秧,齐刷刷地摇曳,绿茸茸油汪汪,在秧苗底部的空隙里,闪过荧荧的波光,银水绿影——那是水灵灵的春梯田。

    春梯田,是一轴淡淡的水墨画。

    梯田的夏季从绿色中来。由嫩绿而碧绿再墨绿……浓浓的绿、重重的绿,绿得绵密绿得厚重,犹如一针针一线线的刺绣,扎透了梯田的每一层泥土,直到把整座山谷织成绿色的绒毯。

    夏梯田,是一帧精美绝伦的绣品。

    秋季稻熟时,饱满的稻穗洒下遍地碎金,一座金山谷、满山金池塘。一层络黄一层褐黄一层澄黄,稻浪的金色涟漪从山脚一波波升上山顶,又从山顶一波波往下流淌……那是金色的秋梯田。

    秋梯田,是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落雪了。梯田在飘飞的雪花中欣然更衣换妆。白雪覆盖了层层田畔,厚重或是蓬松,一畦白色又一畦白色。雪后初晴,云和梯田披上了宽大的银色缎袍,瞬时有了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

    那是云和梯田最令人激动、最美的时刻——

    梯田的平面上,一层层落满了白雪,而每一级梯田的侧面土墙,则是一道道背风少雪的立面。梯级落差若是高些,土地的黑色或深褐色便明显浓重,自然而然地甩出了一条条层次分明的黑色弧线。满山的梯田在纯净的白雪映衬下,所有蜿蜒起伏的曲线骤然凸显。那阡陌纵横婀娜多姿的线条,如此洒脱流畅、随心所欲,似行云流水亦如空谷传扬的无声旋律,浅唱低吟……

    冬梯田,是一幅轮廓分明、庄严冷峻的黑白木刻。

    梯田之神奇美妙,在于一年四季变幻着炫示着迥然相异的色彩与风景。梯田之魅力,更在于它并非自然奇观,而是农耕文明积淀千年的人文极品。

    那一刻,脑中跳出一句俗语:天工人可代,人工天不知!

    相传,云和梯田已有千年历史。由闽北迁徙浙南的畲族山民,是云和梯田最早的垦殖者。“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山区,田地最为宝贵。聪明勤劳的农人先祖,用锄头镰刀和汗水,伐去山上的灌木与荆棘,挖去乱石拣尽杂砾,在高低起落的坡地上,经年累月日复一日,开垦出一小块一小块、一小片一小片的田地。或宽或窄的梯田,一长条一小块,不规则地依山势上下伸展。最小的梯田田畔,被称为“巴掌田”,即便春种一兜稻秧、秋收一把稻谷,也不会轻易放弃。历经千百年实践,先人积累了垦种梯田的丰富经验。无论何样贫瘠陡峭的山地,但凡人迹所至之处,就有了人造的梯田。梯田以水田、树木、竹林调节气候,保持四季的气温与湿度,建立起一个自我循环的生态环境,具有固化山体植被、保护水土流失之功。

    曾有疑问:水往低处流,而梯田逐级升高。古代无水泵,水梯田之水,从何而来?

    云和人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

    水有多高,梯田就有多高。

    恍然,凡是适合开垦梯田的山地,山上必有水源:泉眼溪流、林木蓄水、雾气雨水……农人根据不同的地形土质,修堤筑埂,通过水笕沟渠,将水流引入梯级田畔。自古以来,垦种梯田的人家,多有“刻木定水”的民约,根据每块田的面积,协商分配各家所需水量。进入21世纪的现代社会,梯田用水则有了更为合理、科学的调配机制。

    水是梯田的生命之源。水梯田是用水养出来的。

    梯田自成一体的耕作方式,梯田独创的灌溉系统,为中国及东亚的稻作文化,增添了灿烂的一笔。

    回望云和梯田,田埂棱角分明,梯级层次清晰,如同一部刻录着中国千年农耕文明成果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立体史册。

    ②在这个以“移动”为时尚的时代,尚有一种“不可移动”的物体——“梯田”,默默守望着人类共同的家园。

(原载《人民日报》,有删节)

(1)、下列对文章的理解与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在云和梯田饱览了四季变换之景,故能将梯田描写得具体生动,富于美感。 B、在山区建成的云和水梯田,是人力征服大自然的产物,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改天换地的气魄与艰苦奋斗的精神。 C、“镜面朝天,映出蓝天里朵朵浮荡的白云”,颇有“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摹景神韵。 D、文章通过对云和梯田的优美描写,突出表现了作者对它的喜爱之情,反映出作者对农耕生活的向往。
(2)、文中画横线的句子①主要运用了哪些修辞方法?叠音词的运用有何效果?
(3)、谈谈你对文中画线句子②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转型从归零开始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分享我人生的一些经历。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转型从零开始。

一位老者问我:“你的奖牌和奖杯都放在什么地方?”我讲:“我父母,拿出了一间屋子,把我所有得过的奖牌、奖杯、奖状全部放在这个屋子里头。”他跟我讲:“你应该把它收起来,因为这些已经统统成为了过去。”

从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在想这句话。因为一个运动员的转型,是很困难的。快要退役的时候,就在考虑:以后怎么办呢?是当教练呢?还是走向社会?如果不当教练,我会做什么?我决定要去读书,要完善自己,选择了去读清华大学。

刚进清华,可以说还是很自卑的。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很坦率地跟老师讲:“我没有办法上来就跟大课,尤其英语的课程。”老师问我:“你的英文什么水平?”我说:“是零。”他说:“那你,二十六个字母先试试吧!”我能想起来的字母,大小写一块混着写——也没写全二十六个字母。这就是我清华的第一堂课。

一切从头开始!清华读了一段时间,我被中国奥委会推荐到国际奥委会。第一次去开会,我极其地受刺激!因为所有的委员,都可以讲英文、法文,唯独我一个带着翻译去。别人想跟你交流的时候,也觉得很困难。这个极大地刺激了我:无论如何也应该把英语先拿下!

98年,国际奥委会要在葡萄牙开一次会,当时中国奥委会建议说,一定要在上面发言,帮助写了一篇很简短的稿子,也就一页纸。这一页纸当时对我来讲,是非常困难的,根本不认识。怎么办呢?当时我在英国,请了一个私人老师。我请这个老师把它录下来——他讲话,然后录下来。把这个内容,用字典全部翻译出来、标上音标;然后我就跟着录音,一遍遍地学。就这一篇纸的讲话,也不超过五分钟,大家猜猜我学了多长时间?多少?三天啊?你太高估我了!一个月?谁说的?没错!我真的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到里斯本开会,正好是老萨(萨马兰奇)主持会议,他以为会是翻译上,结果我就用英文讲。我一开口,老萨(萨马兰奇)就笑了,一直笑到我把这篇讲话讲完。最后呢,他说:“邓,才学了三个月的英文,能够有今天这样的一个发言,我们大家应该给她祝贺鼓掌!”

好多人问我:“转型你害怕吗?”我说:“有什么好怕的呢?你一生下来,你就不会,你不是通过一点点地学习吗?”所以说:今天的成功,不等于明天的成功。明天的失败,也不等于你后天不可以成功!在这样过程中,虽然很艰辛,也很困难,但是,好像还有一点点信心,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笨。笨也是笨,刚才同学讲三天一篇五分钟的讲稿。没错,你们能三天,我就得用一个月。我想以勤补拙、笨鸟先飞。这个事儿,大家是公平的,对吧?

在清华拿完学士学位,英文是我的专业。随后又到了诺丁汉大学,攻读了一个硕士学位。信心来了,当时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够到剑桥,去读一个博士学位。但刚有这个想法以后,我周边的所有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师,包括老萨(萨马兰奇),统统说别去读。为什么?他们觉得太难了,说:“你名气这么大,万一读不成,这多难看啊!”这都是在为我考虑。但是我觉得:这辈子机会来了,干吗要等下辈子?所以,我仍然坚持去读剑桥。

我就读的这个系是Land economy,翻译过来叫土地与经济系。最后,我博士论文定位在了什么呢——《奥林匹克品牌的商业价值研究》。

在我没进入互联网这个行当之前,我拜访了多位这个行业的专家、学者、老师,还有我们业界的大牛。包括李开复、张朝阳、马云、曹国伟,可以说没有一个我没有拜访到的。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确确实实给了非常多的建议和意见,也泼了非常多的冷水。因为我们毕竟还很年轻。

我想,我今天作为一个互联网公司的CEO(首席执行官),最重要的,是定战略方向。

其次,找到跟你同甘共苦,能够创业奋斗的一批精英,然后带领大家勇往直前。我想,在人生的道路当中,很重要的是:要不断地完善自己——就是要不断地归零。

(根据邓亚萍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开讲啦》节目的演讲整理)

邓亚萍,原中国女子乒乓球队运动员,1988年进入国家队,1997年退役。在其运动生涯中,获得过18个世界冠军,连续2届4次奥运会冠军。1997年后,邓亚萍先后到清华大学、英国剑桥大学和诺丁汉大学进修学习,2008年又获得英国剑桥大学的经济学博士学位。2010年,任人民搜索网络股份公司总经理。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题。

老人们

【奥地利】里尔克

    彼得·尼古拉斯先生在他75岁那年已把许许多多事情忘记了:他不再有悲哀的回忆和愉快的回忆,也不再能分清周、月和年。只是对一天中的变化,他还算依稀有点印象。他目力极差,而且越来越差;落日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淡紫色的光团,而早上这个光团在他眼里又成了玫瑰色。但不管怎么讲,早晚的变化他毕竟还能感觉出来。一般地说,这样的变化使他讨厌;他认为,为感觉出这变化而花力气,是既不必要而又愚蠢的。春天也好,夏天也好,对于他都不再有什么价值。他总归感到冷,例外的时候是很少的。再说,是从壁炉取暖,还是从阳光取暖,在他也无所谓。他只知道,用后一种办法可以少花许多钱。所以,他每天便颤颤巍巍地到市立公园去,会在一株菩提树下的长靠椅上,在孤老院的老彼庇和老克里斯多夫中间,晒起太阳来。

    他这两位每天的伙伴,看模样比他年岁还大一些。彼得·尼古拉斯先生每次坐定了,总要先哼唧两声,然后才点一点脑袋。这当儿,他左右两边也就机械地跟着点起头来,好像受了传染似的。——随后,彼得·尼古拉斯先生把手杖戳进砂地里,双手扶着弯曲的杖头。再过一会儿,他那光光的圆下巴又托在了手背上。他慢慢向左边转脸去瞅着彼庇,尽目力所能地打量着他那红脑袋。彼庇的脑袋就跟个过时未摘的果子似的,从臃肿的脖子上耷拉下来,颜色也似乎正在褪掉,而他那宽宽的白色八字须,在须根处已脏得发黄了。彼庇身体前倾,胳膊支在膝盖上,时不时地从握成圆筒形的两手中间向地上吐唾沫,使他面前已经形成一片小小的沼泽地。

    彼得先生看不出彼庇有什么变化,便让支在手背上的下巴来了一个180度的旋转。克里斯多夫刚刚流了一点鼻涕,彼得先生看见他正用歌特式的手指头儿,从自己磨得经纬毕现的外套上把最后的痕迹弹去。他体质孱弱得难以置信;彼得先生在还习惯于对这事那事感到惊奇的时候,就反复地考虑过许多次:骨瘦如柴的克里斯多夫怎么能坚持活了一辈子,而竟未折断胳膊和腿儿什么的。他最喜欢把克里斯多夫想像成一棵枯树,脖子和腿似乎都全靠粗大的撑木给支持着,眼下,克里斯多夫却够惬意的,微微地打着嗝儿,这在他是心满意足或者消化不良的表示。同时,他在没牙的上下颚之间还老是磨着什么;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看来准是这样给磨锋利了的。看样子,他的懒惰的胃脏已经消化不了剩下的光阴,所以只好尽可能这样一分一秒地咀呀,嚼呀。

    彼得·尼古拉斯先生把下巴转回了原位,睁大一双漏泪眼瞅着正前方的绿荫。他耷拉了眼皮,可并没打瞌睡。他听见                           。彼庇骂的要么是一只狗,要么是一个小孩,他们老跑到跟前来打搅他。彼得·尼古拉斯先生还听见远处路上有人耙砂砾的声音,过路人的脚步声音以及附近一只钟敲12点的声音。他早已不跟着数这钟声了,可他却仍然知道时间已是正午;每天都同样地敲呀,敲呀,谁还有闲心再去数呢。就在钟声敲最后一下的当儿,他耳畔响起了一个稚嫩可爱的声音:“爷爷——吃午饭啦!”

    彼得·尼古拉斯先生撑着手杖吃力地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抚摸那个10岁小女孩的一头金发。小女孩每次都从自己头上把老人枯叶似的手拉下去,放在嘴唇上吻着。随后她爷爷便向左点点头,向右点点头。他左右两边也就机械地点起脑袋来。孤老院的彼庇和克里斯多夫每次都目送着彼得·尼古拉斯先生和金发小姑娘,直至祖孙二人被面前的树丛遮住。

    偶尔,在彼得·尼古拉斯先生坐过的位子上,躺着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花儿,那是小姑娘忘在那里的。瘦骨嶙峋的克里斯多夫便伸出歌特式的手指去拾起它们来,回家的路上把它们捧在手里,像什么珍宝似的。——这时候红脑袋的彼庇就要鄙夷地吐唾沫,他的同伴羞得不敢瞧他。

回到孤老院,彼庇却抢先进卧室里去,就跟完全无意似地把一个盛满水的花瓶摆在窗台上,然后便坐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等克里斯多夫把那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花儿插进花瓶中去。(1)联系上下文,在空格内填写一句话,使语意连贯。

答案:克里斯多夫上下颚磨动的轻轻的声音(或打嗝声)以及彼庇响亮地吐唾沫和拖长的咒骂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总有那一片蛙声

古清生

    ①在南国的时候,我的窗前有那么一块低洼的草地,春天的日子来临,它便会生长许多的小草,甚至开出一些小小的花朵,招引一些蜜蜂在那里抖着金翅嗡嗡地飞。许多小孩子,很喜欢在那块草地上采花或者玩一些他们认为好玩的游戏。这样的日子总是很温暖的,因为阳光、花草和小孩子们,足以把春天装点得美丽而又亲切,让人忍不住掩卷,心驰神往。但是在五月的时节,就会有一场场的雨水降临,雨水把草地旁的冬青树洗得很绿,那种很清凉的绿,并且注满整个的草地。于是孩子们用纸折起小小的洁白的纸船,来到草地那片水洼子上,启航他们的小小的梦想。

    ②唯有月夜,那块草地是完全属于我的。这时候夜安睡了,一轮皎洁的月儿来到水洼子上,映得那水好一片白。在白水之上,忽然有不知来于何处的小蛙,欢快地跌跌地跳跃,仿佛是要把那一轮月儿从水中端详个究竟,或者坐在月儿之上,让月儿浮托它走。小蛙们如同孩子,待它们游戏得尽情的时候,就一齐坐在水上唱歌。那就是在我的生命中离不去的蛙声了。惯于在夜里读书和写作的我,就极爱着那一扇窗,起起伏伏的蛙声,能让我的思绪飘浮,进入这样一个季节深处。

    ③但我却没有了南国的那一扇窗子,羁旅北京的日子长长,我的窗前,纵是也有这样一块草地,一簇绿柳,在春天的阳光里,还会有一树杏花装点。但是北国没有雨季,我看不到小孩子们折纸船的情景。北京是要到七月或者八月才会有雨,那是槐花开放的时节了。北京的雨与槐花下了一街,一街的槐花雨把整个日子都流淌得芬芬芳芳,但即便是这样的雨,仍不会积上一洼水,引来天使一般的小蛙,所以即使雨后有月,她也在这芬芳里找不到栖落和梳洗的地方。

    ④我固执地想,如是北京的槐花雨能够积成一个洼子,这样一个清浅的弥漫着槐花芬芳的水洼子,有一轮皎月把水映得银银的白,有一群天使般的小蛙,它们围着月儿唱歌,那该是多么的好啊。我常常在雨后的北京的夜里出走,我以为我是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它就在某一扇窗下,甚至那窗前也有一个痴情展卷的学子,甚至水边,还留着孩童戏水的赤足的脚印。可是,我的出走,却并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我想终归是有这样一个地方的,是我没有找到它罢了。

    ⑤居京的月夜,于我它是散文化的时光,我在键盘上演绎着一个个的梦,情至深处,会忽然在某一段落,浮起一片蛙声,是南国的春宵里那天真烂漫的蛙鸣,初是浅浅低低的几声,孤独而悠远,渐渐地汇合起蛙的合唱,且愈来愈临近我的窗,仿佛就在那一簇柳下。此时人便恍惚地进入以往的时光,一颗羁旅中的心,忽然地一热,为之深深地感动。但待我有心凝神细细地聆听,却发现窗外是一片寂静,静得月的清辉飘落到柳叶儿上发出的细小的沙沙声都能够听到,只是没有了蛙声。哦,此时的我,这才感到深深的失落,原来那一片蛙声,它源于我的梦里,或者说,是那永远也拂不去的幻听了。

    ⑥春天的今夜,便又是这样,我打开了电脑,轻轻地敲出一段怀想的文字,不觉间室外就有了一片蛙声,是如许的亲切,如许的温馨,它拂动着春夜的暖风,沿了情感的脉络缕缕入心。然而我猛然地觉醒,却分明是,寂夜无边!人不由得发现,那暖暖的一缕情思,竟也就化成两滴清冷的泪珠,冰凌般地挂在两腮。

(摘自《漂泊者的晚宴》,作家出版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宋词中,词人频频以水入词,传情达意,主要是因为水与词的特质相通。

    词“以清切婉丽为宗”,水的运用使得这一盛行于秦楼楚馆的文体洗尽铅华,增添了一分清婉、灵动和含蓄。“诗庄词媚”,词较于诗有更多儿女情长、爱恨相思的描写,文人词更侧重内心对恋情的执着与迷惘,借助水这一意象,既突出恋人的柔情和恋情的纯洁,又显得含蓄蕴藉、缠绵悱恻。

    婉约词主言情,尚含蓄,涓涓细流恰可将那些要眇之情、凄迷之境娓娓道出,并将其表现得欲露而不露。即使是豪放词,也宜表达得沉绵深挚。流水恰可进行一种缓冲,使之于豪壮中更显沉咽缠绵、刚柔并济。

    水具有流动性和传递性,视线随着流水放射出去,心中百感也随之生发、释放。范仲淹的《苏幕遮》由天到地,由黄叶到秋水,接天连地的一江秋水,在带动词人视线移动的同时,更将思乡之情、羁旅之倦吟唱出来。

    水的绵绵不断常常带动着忧思情感的传递,水又是没有约束性的,象征着情感的一发不可收。“离思迢迢远,一似长江水。去不断,来无际。”(欧阳修《千岁秋》)流水缠绵、源源不绝,激发人绵绵不断的情思,离人的目光、伊人的相思,都可以顺着流水延续千里。流动的水连接两地、贯通两心,分离的人可以以水传情,可以思接千里。

    古代交通不便,横亘于前的江河湖海是词人与恋人、友人的阻隔,也是与家乡、亲人的阻隔;同时,水也可以代指无法逾越的抽象意义上的阻碍或心灵隔阂,如故国、亡人、无法企及的爱情、对往昔的追忆等。

    山遥水远,音信难托,水的阻隔性令牵挂、思念无法传递,郁结于心,只有将这份怅惘诉诸流水,“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张先《碧牡丹》)。于是,常借助飞翔的大雁、水中的游鱼来逾越流水的阻碍,传递思念,“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晏殊《清平乐》)。

    水的流逝还极易引起词人的忧伤与感怀。淡烟流水,轻寒漠漠,心思纤密之人生无端闲愁;逝者如川,春秋代序,多愁善感之人感时伤怀,叹流年似水易逝,红颜如花易陨;滚滚江水,淘尽英雄豪杰,淘尽兴衰荣枯,豪放悲悯之人思接千古,叹世易时移,生故国之思。

    缪钺《论词》指出,词体的生发因其与自然之境界、人心之情感相应和,文章的体格、意象的选择都折射出作者的修养和品格。宋代士人经常通过描写开阔澄净的水面、晴朗空明的月色,来映衬自己的高洁人格、旷达胸襟和俊朗风神。在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中,正是一句“表里俱澄澈”,道出了士大夫的气节一一高洁傲岸、冰清玉洁。与此同时,当文人士子仕途偃蹇、报国无门时,静水流深也恰能抚慰他们失落受伤的心灵。

    有宋一朝,一方面士大夫过着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风雅生活,另一方面,积贫积弱的国情、险恶多变的仕途以及文人柔弱敏感的情思,令他们有着无尽的慨叹,而水,恰以它的特点触发、传递和排遣着这些情思,作为一种独特的媒介频频出现在词作中。宋词也因此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最湿润的一卷。

(摘自《思与格:宋词水意象的情感解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对台戏

刘建超

    老街戏园子还真的来了一个敢唱对台戏的戏班子。

    老街的戏园子据说建于明初,是一个雕梁画栋的木质二层楼。在古戏楼的对面,还有个土石搭建的小楼,是专门用来唱对台戏的。动荡的年代,古戏楼被砸毁,那土戏台被当作群众聚会的场所给保留下来。后来,在古戏楼的遗址上,老街重建了新戏楼,虽然赏心悦目,却是少了古朴厚重,令人扼腕。老街戏迷之间经常是打擂唱个对台戏取乐,但是在戏园子里真的鸣锣打鼓唱对台戏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敢来老街唱对台戏的是豫北的赵家戏班。老街的戏班子不说在豫西,在周边的几个近邻省份都是享有名声的。想来老街找台口的,一般都是趁着老街剧团去外地演出,来打个时间差就走。老街人好戏,票房好,可是只要地头蛇在盘卧,外地的戏班子是不会来缠事的,老街剧团也就生出些傲慢来。

    赵家戏班子班主赵大大中等身材,精明干练,唱武生出身,也是年少出名,在豫东算得上叫得响的角儿。赵大大带着戏班子走南闯北,唯独没有来老街风光过。这次要在老街硬碰硬地唱个对台戏,争个台口,也是硬了腰板咬了牙的。

    在老街唱对台戏也是有讲究的。唱对台戏的班子只能在老街戏园子的土戏台上演出,而且出演的剧目也必须同在戏楼里上演的曲目一样,两个台子唱同一出戏,一周时间,谁赢下的观众多谁获胜。土台子获胜进戏楼演出,土台子失败卷铺盖滚蛋。两者的演出环境优劣分明,在土台子上演出本身就先败了一节。

    赵家班也是探听到了,老街剧团正在上演《武松打虎》,这也正是赵大大的拿手戏,所以才敢来老街叫板。

    支撑起戏台,赵家班开演。赵家班唱了两天,上座的人不足两成。赵大大开始上火,嘴上起泡。一大家子人,支起摊子吃喝拉撒的开销不说,如果就此收场,那赵家班的名声也就如撒到地上的浆面条,拾掇不起来了。赵大大茶饭不思,唉声叹气。

    管事的来找躺在鋪上愣神的赵大大,说是来了个打炮的,自称能帮咱赢下台口。豫西一带把没有在戏班子里挂名,靠去别的戏班子客串一把、混口饭吃的艺人称作“打炮”,意思是放一炮就走,这种人往往会有某个方面的绝活,所以戏班子也都是好吃好喝地待着。

    进来的是个中年人,看着也不是很精神,低着头,垂着脸。

    赵大大上下打量着来人,问:“有绝活?”

    中年人声音慢慢地应着:“到时候看呗。”

    赵大大对管事的人说:“吩咐伙上,中午小酥肉。”

    中年人在戏班里吃了两天,也不提登台的事,总是说“别急,别急,不到时候”。

    第六天里,赵大大找到中年人说:“你这一炮也该放了吧?明天再争不下台口,我也没有闲钱伺候你这位爷了。”

    中年人点点头:“中,中,今晚就上场。”

    赵大大问:“那你唱哪出啊?”

    中年人说:“武松打虎。”

    赵大大眉毛一挑,“武松打虎?你演啥?”

    中年人闷着声音:“老虎。”

    赵大大差点儿气歪了鼻子:“你就会演个虎型?靠!”

    赵家戏班子人听说来打炮的人好吃好喝两天了,就会演个虎型,便骂骂咧咧的。

    中年人也不计较,早早地扮好了装束,等候在台后。

    台上的武松美酒微醺,踉踉跄跄来到景阳岗,醉卧山石旁。老虎上场,看到武松并不急于攻击,而是左扑右跳挑逗武松,完全没有按着套路出牌。饰演武松的赵大大那个气啊,原来这打炮的还是个棒槌啊。

    武松抓住了老虎,挥拳朝着虎头打了三下,这三下可不是以往的假打,赵大大把这些天的闷气都发在了这三拳上,打得结实。赵大大刚摆出个亮相,老虎竟然又活过来了,武松吃了一惊,追赶过来,飞起一脚,不料,老虎一转身躲过,顺势屁股一撅,竟然把武松撞下了台。老虎来到台边,晃着脑袋,伸出虎爪招呼武松上来。

    台下哄笑成一锅粥。

    武松一个筋斗翻上台,骑上虎背又是三拳,老虎终于消停。

    台下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第七天,土台子看戏的观众爆满,老虎把武松翻下台的创意戏份得到了老街人的认可,赵家戏班子赢了,挪进了戏楼,连演二十场,场场爆满。赵家班在老街打赢擂台也成为一段佳话。

    在赵家戏班子打炮的中年人,谢绝了挽留,一分份子钱都没拿就走人。看管戏园子的老师傅眼尖,说:“那不是退了位的老街剧团的团长洛半城嘛。”洛半城为何帮着外地戏班子赢了戏,谁也说不清楚。从那以后,老街剧团排练得更认真更讲究了。

    赵家戏班子再也没有来老街戏园子演过戏,但是每次赵家戏班子路过老街,都会在土台子公演一场,以谢洛半城当年相救之恩。

    洛半城却从来就不提有这回事。

(选自《啄木鸟》2017年第3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故乡在远方

张抗抗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流浪者。

    几十年来,我漂泊不定,浪迹天涯。我走过田野,穿过城市,我到过许多许多地方。

    我从哪里来?哪儿是我的故园我的家乡?

    我不知道。

    19岁那年我离开了杭州城。水光潋滟、山色空濛的西子湖畔是我的出生地。离杭州100里水路的江南小镇洛舍是我的外婆家。

    然而,我只是杭州的一个过客,我的祖籍在广东新会。我长到30岁时,才同我的父母一起回过广东老家。老家有翡翠般的小河、密密的甘蔗林和神秘幽静的榕树岛,夕阳西下时,我看见大翅长脖的白鹳灰鹳急急盘旋回巢,巨大的榕树林上空遮天蔽日,鸟声盈盈。那就是闻名于世的小鸟天堂。新会县世为葵乡,小河碧绿的水波上,一串串细长的小船满载清香弥漫的葵叶,沉甸甸贴水而行,悠悠远去……

    但老家于我,却已无故园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也并不真正认识一个人。我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地道的家乡方言。我和我早年离家的父亲,犹如被放逐的弃儿,在陌生的乡音里,茫然寻找辨别着这块土地残留给自己的根性。

    梦中常常出现的是江南的荷池莲塘,春天嫩绿的桑树地里透紫酸甜的桑椹儿,秋天金黄璀璨的柚子,冬天过年时挂满厅堂的酱肉粽子、鱼干,还有一锅喷香喷香的煮芋艿……

    暑假寒假,坐小火轮去洛舍镇外婆家。镇东头有一座大石桥,夏天时许多光屁股的孩子从桥墩上往河里跳水,那小河连着烟波浩淼的洛舍漾,我曾经在桥下淘米,竹编的淘箩湿淋淋从水里拎起,珍珠般的白米上扑扑蹦跳着一条小鱼儿……

    而外婆早已过世了。外婆走时就带走了故乡。其实外婆外公也不是地道的浙江人氏。听说外婆的祖上是江苏丹阳人,不知何年移来德清洛舍;又听说洛舍其名是早年此地曾有一支移民来自洛阳,洛阳人之舍,谓之洛舍。由此看来,外婆外公的祖籍也难以考证,我魂牵梦系的江南小镇,又何为我的故乡?

    所以对于我从小出生长大的杭州城,便有了一种隐隐的隔膜和猜疑。自然,我喜欢西湖的柔和淡泊,喜欢植物园的绿草地和春天时香得醉人的含笑花,喜欢冬天时满山的翠竹和苍郁的香樟树……但它们只是我摇篮上的饰带和点缀,我欣赏它们赞美它们但它们不属于我。每次我回杭州探望父母,在嘈杂喧闹的街巷里,自己身上那种从遥远的异地带来的“生人味”,总使我觉得同这里的温馨和湿润格格不入……

    我究竟来自何方?

    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遥远的冰雪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地进山去,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偶有暖泉顺坡溢流,便把低洼地的塔头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窥见冰层下碧玉般的青草。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清雪,落在头巾上,不化,一会儿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礼物。若闭上眼睛,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啜叶,婴童吮乳,声声有情

    那时住帐篷,炉筒一夜夜燃着粗壮的大木棒,隆隆如森林火车如林场的牵引拖拉机轰响。时时还夹着山脚下传来的咔咔冰崩声……山林里的早晨宁静而妩媚,坡上的林梢一抹玫瑰红,淡紫色的炊烟缠绵缭绕,门前的白雪地上,又印上了夜里悄悄来过的不知名的小动物一条条丝带般的脚印儿,细细辨认,如梅花如柳梢亦如一个个问号,清晰又杂乱地蜿蜒于雪原,消失于密林深处……

    那些神秘的森林居民给予我无比的亲切感,曾使我觉得自己也是否应该从此留在这里。

    小小的脚印沉浮于无边的雪野之上,恰如我们飘泊动荡的青春年华。

    我19岁便离开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遥远而寒冷的北大荒。

    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园在温暖的南方。

    但现在我知道,我已没有了故乡。我们总是在走,一边走一边播撒着全世界都能生长的种子。我们随遇而安、落地生根;既来则定、四海为家。我们像一群新时代的游牧民族,一群永无归宿的流浪移民。也许我走过了太多的地方,我已有了太多的第二故乡。

    然而在城市闷热窒息的夏日里,我仍时时想起北方的原野,那融进了我们青春血汗的土地。那里的一切粗犷而质朴。20年的日月就把我这样一个纤弱的江南女子,磨砺得柔韧而坚实起来。以后的日子,我也许还会继续流浪,在这极大又极小的世界上,寻觅着、创造着自己精神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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