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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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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贵州省遵义市航天高级中学2019届高三语文第六次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茶爷

刘建超

    茶爷祖上三代在老街经营茶货铺子,在豫西一带很有名声。

    茶爷不在乎赚钱多少,茶爷也不喜欢生意,之所以坚持做茶铺,他说,这只是念想,能闻到祖辈留下来的气息。

    茶爷卖茶,红茶、绿茶、黄茶、白茶、黑茶、青茶种类繁多,茶爷自己一年四季,杯子里就是毛尖。

    茶爷的杯子是个大号玻璃瓶,杯子里一半茶叶一半水,他走哪儿都抱着个杯子。茶爷早上泡一杯茶水,喝了添,添了喝,一天不换茶叶。晚上临睡前将茶叶捞出晾干,积攒够了就用泡过的茶叶包饺子蒸包子。

    茶爷好客,常请人喝茶。

    老街人都知道,茶爷请茶也是有讲究的。

    茶爷请客有两种说法,茶爷举举手中的杯子说,有空去我家里喝茶啊。这话是客套。你去也行,不去也行。

    茶爷要是说,走,去家里喝茶。那你注定是要跟着去的,茶爷的威望自不必说,茶爷在老街的辈分也很高。要你去喝茶,那是给足你面子了。

    七月天,闷热。茶爷在老街上溜达,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是和盛斋古玩店的老板。

    茶爷走进和盛斋,胡老板正扯着一个壮汉的胳膊不让走。

    胡老板说,这主儿进店就转悠着看看这,摸摸那,转身要出店时,店里的伙计发现一枚古金币不见了,就拦住了壮汉不让走。

    壮汉硬着脖子,摊开双手说,你们看看,我这个样子能拿你的东西吗?

    茶爷看看壮汉,壮汉膀大腰圆,挺着肚子,光着上身,只穿条简易的短裤。

    壮汉看着茶爷说,茶爷,要是不嫌弃我丢人,我立马脱光了让他们看看。

    店里的伙计哭丧着脸说,确实是他来了以后那枚古金币就不见了。

    茶爷喝了口茶,拧杯子盖的当口,看了看壮汉,说,算了算了。走,去家里喝茶。茶爷扭头出门。

    胡老板张张嘴没说话,伙计还想拉住壮汉,壮汉一甩胳膊,跟着茶爷走出店门。

    茶爷家在老街八角楼旁,一个典型的老街四合院,院子当中放着个根雕制成的茶台。

    茶爷把壮汉领进门,两人坐在茶台前,夫人摆上一只大铜壶,一只白瓷蓝花的大海碗。

    茶爷满满地倒上一碗茶,说,这是家里人自己调配的凉茶,有夏枯草、金银花、荷叶、桑叶、甘草、蜂蜜、冰糖。清心败火,纾肝理气。来,喝一碗。

    壮汉本就心急,加之天热,刚才走得也急,已经是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端起碗咕咚咕咚就是个底朝天。

    茶爷微微笑着,又倒满一碗。来,接着喝,慢慢说。

    壮汉又是一碗喝尽。

    两个人喝着茶说着话,一壶凉茶被壮汉喝完了。

    壮汉揉着鼓鼓的肚子,说,茶爷,我用一下你家的厕所,憋得慌啊。

    茶爷指指方位说,去吧。

    壮汉站起身来,就听得扑簌一声,一枚金灿灿的古钱币从壮汉的裤腿里掉出,骨碌到茶爷脚前。

    茶爷弯起腰拾起古钱币,说,天热手滑,瞧瞧,这钱币滑到你的腰间你都没有留意啊。快去还给胡老板吧,回来咱爷俩接着喝茶。

    壮汉呆立着,涨红了脸。接过钱币羞愧地给茶爷鞠了个躬,走了。

    夫人来收拾茶具,说,我都看出来了,他是把钱币藏在肚脐眼里了,不然裤子提那么高?茶水喝多了,肚子圆了,钱币就藏不住了。

    华文、华武是双胞胎兄弟,在老街开了间摄影工作室。

    去年兄弟俩的母亲去世,留下了一处房产。兄弟俩因为拆迁赔偿款的分配闹翻,甚至还动了手。茶爷叫华文、华武来喝茶。

    茶爷给兄弟俩倒上第一壶茶,说,在清朝啊,有位贤人叫王好古,他在《汤液本草》中说喝茶能清头目;先人说的话,咱得信啊。我这一壶绿茶就有这个治疗头目不清的功效。来,喝喝茶。

    华文、华武谁也不看谁,端起碗一饮而尽。

    茶爷说,头脑清楚点儿没有?头脑清楚就能想起点啥事情。你俩七岁的夏天,想起啥没有?

    哥俩七岁的夏天,一起去潺河边玩耍。弟弟华武不小心滑落到河里,河水很急,华武扑腾着喊叫。哥哥华文见状,一跃跳下河,紧紧抓住弟弟的手不丢。幸好进货路过的茶爷把他俩拉了上来。

    茶爷说,华文你小子也不会游泳,还往河里跳。

    华文说,我是哥哥,我不让弟弟死。

    兄弟俩面对面,又喝了一碗茶。

    茶爷换上第二壶茶,说,来尝尝乌龙茶。还是清朝啊,有个叫黄宫绣的人在《本草求真》里也说喝茶能治头目不清。先人说的话,咱得信啊。下午喝乌龙茶,健脾消食让人神气爽啊。你哥俩再想想,十七岁,十七岁的夏天。想起啥没有?

    华文、华武十七岁那年一起参加高考。哥俩都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哥俩家境窘迫,靠母亲打零工度日,供不起两个人上大学。

    弟弟华武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藏下,去打工赚钱,最后悄悄去卖血,给哥哥攒够上大学的钱。茶爷知晓情况后,赞助兄弟俩念完大学。

    茶爷说,骨肉之情的这些事,咋就忘了呢?

    兄弟俩又喝了一碗茶,对望着,握住手,抱在一起默默流泪到号啕大哭。

    茶爷喝口茶,起身背着手走出院门。

    老街有了新的俗语:茶爷请客——你得有肚量。

(本篇文章选自2019年2月《小说选刊》)

作者简介:刘建超,中国作协会员。在《解放军文艺》《北京文学》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八百多篇,出版小说集十一部,获得第八届《小说选刊》年度奖。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以“喝茶”为线索,既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又使结构更加严谨,思路更加清晰。 B、文章主要通过语言描写、动作描写、心理描写和神态描写来刻画人物形象。 C、文章在“化解华氏兄弟的矛盾”这一情节中,多处运用细节描写来展现人物细微复杂的感情变化。 D、小说巧用伏笔,注意前后照应,使行文更加自然。
(2)、“茶爷”这个人物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结合全文内容简要分析。
(3)、请探究小说结尾:“茶爷请客——你得有肚量”这句话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铁圈

索洛杜布

    一天清晨,一位妇人带着一个4岁的小男孩在郊区的街道上散步。那孩子天真活泼,面色绯红。那妇人年龄不大,穿着考究。她一边幸福地微笑着,一边细心地照看着自己的儿子。孩子正在滚着一个黄色的大铁圈,他穿着短裤,挥动着棍棒欢快地笑着,跟在铁圈后面跑。他把棒子举得高高的,本来没有那种必要,可他就是那么做的。真开心!方才他还没有铁圈,可是现在有了,真叫人高兴!一个双手粗糙、衣服褴褛的老头,身体紧靠栅栏站在十字路口,好让那女人和小孩走过去。①老头用那昏花的两眼凝视着孩子,脸上露出呆痴的笑容。

    “一个富户人家的公子,”老头心里思忖道,“是个好孩子,你看他多么天真可爱,毕竟是阔人家的孩子!”

    当他——这个老头儿——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过的是苦难的日子。即使现在,他虽然不再挨打受饿了,但生活还谈不上美好。在他的孩提时代,他过的是挨打受骂、饥寒交迫的生活。那时,他没有铁圈,也没有其他这类阔少爷的玩具。他整个一生都是在艰辛困苦中度过的。他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也没有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他咧开没有牙齿的嘴朝那小孩微笑着,心里不禁产生了嫉妒,心想:“这种玩意没有意思。”嫉妒又转而变成了烦恼。于是他回到工作的地方——一家他从幼年起一直工作到现在的工厂。

    那小孩边跑边笑追逐铁圈的情景萦绕在他的脑际,不管机器声多么嘈杂,他都忘不了那个孩子和铁圈,晚上也总梦见他们。

    第二天早晨,他又做起白日梦来。机器隆隆地响,工作机械单调,没有必要过多操心,再说他已干惯了这种活。厂房里的空气充满了灰尘,传送带平稳地运转着,远处各个角落声音嘈杂,光线晦暗。人们像鬼魂一样地走来走去,人的说话声淹没在机器声里。

    这个老头仿佛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他的母亲也是一位贵妇人,他也有一个铁圈和滚铁圈的棒子,他也在穿着白裤衩滚着铁圈玩耍。

    天天干着同样的活,做着同样的梦。

    一天晚上下班回家时,老头在街上看见一个从旧木桶上掉下来的又大又脏的铁箍。老头高兴得发抖,昏花的老眼流下了泪水。一种意外的,几乎没有想过的愿望进入了他的心灵。他小心地朝四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哆哆嗦嗦地捡起那个铁箍,虽然他面带笑容,但还是不大好意思把它拿回家去。

    没人看见他,也没有人问他。这与别人有什么相干?一个小穷老头捡了一个无论对谁都没有用处的旧箍,谁会管呢?可他还是提心吊胆地偷偷把它拿走了。他为什么要捡?为什么要把它拿回家?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由于它像那个小男孩的玩具,所以他才把它带回家来。

    铁箍在老头家破旧的房子里放了几天,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把它拿出来看看,因为这个肮脏的铁箍对他是个安慰,使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幸福的小男孩,终于变得更加真实了。

    一个晴朗、温暖的早晨,当城里树上的鸟正叫得比往常更加欢快的时候,老头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便拿着他捡来的铁箍出了城。

    他一路咳嗽,穿过了枝叶茂密的森林。他不明白这些阴暗的树木为何这样寂静,还散发着奇特的香气,那些昆虫也令他惊奇。露水正像童话中描述的那样。那里既没有嘈杂声,也没有灰尘,树林后面是一片柔和、奇妙而暗淡的景色。

    老头折下一根干树枝穿上铁箍。

    他眼前展现出一片明亮寂静的田野,青草叶上的露珠闪闪发光。老头突然用那根树枝做成的木棒滚起铁箍来,铁箍轻松地在田野里滚动,老头跟在后面跑,他笑逐颜开,像那个跟着铁圈跑的小男孩一样,有时也将木棒高高地举过头去。

    他觉得自己仿佛再一次变成了一个有教养的幸福的小孩,并且好像感到母亲慈祥地微笑着跟在后面。

    灰白的胡须在憔悴的脸庞上颤抖着,不住的笑声和咳嗽声同时从他那没有牙齿的嘴里迸发出来。老头喜欢早晨到树林里来滚铁箍,有时他也怕人看见笑话他,一想到这里,他便感到有一种难堪的羞愧;羞愧又进而发展为恐惧,致使双腿开始发软,他一面滚铁圈,一面警惕地看着四周。

    可是没人看见他,也没人听见他。②他尽情地玩够了之后,平安无事地走回城去,嘴角上流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

    由于没出什么事,他太太平平地一连玩了好几天。可是有一天清早他着了凉,好长时间竟卧病不起。③在工厂的医院里,当他在陌生的人们中间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脸上还是堆着宁静的微笑。

    他感到欣慰,因为在他的想象中,自己也曾一度做了小孩,由亲爱的妈妈照看着,在树荫下的青草地上嬉戏笑闹。(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每个木桶里都有一个美丽的月亮

徐方圆

    ①车从平原一路驶向高原,青杨望着车窗外出神,这次的目的地是西藏,她要去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村寨支教。其实,与其说是支教,倒不如说是一场心灵的朝圣。青杨打开自己的双肩包,拿出装有工作介绍信的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字:木桶希望小学。看着这校名,她笑了。

    ②从拉萨下火车,换了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青杨终于来到了木桶希望小学。几年前,青杨来西藏旅游时,记得高原上鲜有树木,而这里却有许多高大的白桦树,让青杨甚为欢喜。

    ③青杨要带一个复合班,班上有大大小小20个学生。上课时,孩子们都很乖;下课了,孩子们围在青杨身边,用生涩的汉语问个不停。

    ④青杨也问他们:“这里为什么叫木桶小学?”

    ⑤小女孩梅朵最健谈:“因为我们这里产木桶。老师您看到白桦林了吗?我们手工做白桦木桶。”

    ⑥“这些木桶都是做什么用的?”青杨又问。

    ⑦“听阿爸阿妈说,我们这里做的木桶要卖到城里去,都是做浴桶的。小的洗脚,大的洗澡。一个木桶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做好,可以卖不少钱。我们自己舍不得用,都用塑料桶。”

    ⑧听到洗澡,青杨忽然觉得自己有不适感了。从出发到今天,已经一周了,却一直没有痛痛快快地沐浴。也没办法,这里打水比较困难,从学校出门要走将近1公里,才能到村寨的公用井。孩子们善良懂事,从青杨来的第一天起,每天都帮她打水。但井水不是很充足,每天只能打一桶,洗澡在这里便成了一种奢望。

    ⑨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天过得充实快乐,但一到夜晚,青杨就会想家。她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在远方的家里沐浴,还唱着幼稚的《洗澡歌》。可是醒来,青杨看到的却是陌生的灰墙。

    ⑩一天,青杨悄悄问梅朵,这里的人平时都去哪里洗澡。梅朵说,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个圣泉,泉水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平时水很少,一年中只有半个月时间才会有许多水,会形成一个湖泊,这时候人们就会去圣泉沐浴祈福。青杨又问:“到底有多远?”“没多远,七八里路吧。”梅朵平静地说。说完,梅朵看了青杨一会儿,抿着小嘴不再说话。

    ⑪第二天一放学,孩子们就都走了,平时他们会在学校多待一会儿。夜晚,月亮升起来了,月光洒在白桦树上,把叶子变成了亮闪闪的星。青杨想,圣泉边的月色一定也很美吧。忽然,她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回头一看,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看到了孩子们,还有木桶。对,20个木桶,每个孩子都双手掂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梅朵端着木桶,站在队伍里,她对青杨说:“老师,我们去接圣泉了,只是这时候圣泉的水流太小了。这些木桶都是我们家里新做的。”说完,梅朵放下木桶,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大束格桑花送给青杨,她趴在青杨的耳边说:“老师,您可以洗澡啦,这样您就不会离开我们了。”木桶还带着天然的白桦树的清香,孩子们把盛满水的木桶摆在青杨的宿舍门前。

    ⑫月亮越升越高,每个木桶里都有一个美丽的月亮。

(选自《中国教师报》)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节选)

朱自清

    ①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

    ②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我们坐在舱前,因了那隆起的顶棚,仿佛总是昂着首向前走着似的;于是飘飘然如御风而行的我们,看着那些自在的湾泊着的船,船里走马灯般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的远了,又像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这时我们已过了利涉桥,望见东关头了。沿路听见断续的歌声:有从沿河的妓楼飘来的,有从河上船里度来的。我们明知那些歌声,只是些因袭的言词,从生涩的歌喉里机械的发出来的;但它们经了夏夜的微风的吹漾和水波的摇拂,袅娜着到我们耳边的时候,已经不单是她们的歌声,而混着微风和河水的密语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被牵惹着,震撼着,相与浮沉于这歌声里了。

    ……

    ③那时河里热闹极了;船大半泊着,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来往。停泊着的都在近市的那一边,我们的船自然也夹在其中。因为这边略略的挤,便觉得那边十分的疏了。在每一只船从那边过去时,我们能画出它的轻轻的影和曲曲的波,在我们的心上;这显着是空,且显着是静了。那时处处都是歌声和凄厉的胡琴声,圆润的喉咙,确乎是很少的。但那生涩的,尖脆的调子能使人有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觉,也正可快我们的意。况且多少隔开些儿听着,因为想象与渴慕的做美,总觉更有滋味;而竞发的喧嚣,抑扬的不齐,远近的杂沓,和乐器的嘈嘈切切,合成另一意味的谐音,也使我们无所适从,如随着大风而走。这实在因为我们的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但秦淮河确也腻人。即如船里的人面,无论是和我们一堆儿泊着的,无论是从我们眼前过去的,总是模模糊糊的,甚至渺渺茫茫的;任你张圆了眼睛,揩净了眥垢,也是枉然。这真够人想呢。在我们停泊的地方,灯光原是纷然的;不过这些灯光都是黄而有晕的。黄已经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晕,便更不成了。灯愈多,晕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黄的交错里,秦淮河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光芒与雾气腾腾的晕着,什么都只剩了轮廓了;所以人面的详细的曲线,便消失于我们的眼底了。但灯光究竟夺不了那边的月色;灯光是浑的,月色是清的,在浑沌的灯光里,渗入了一派清辉,却真是奇迹!……但灯与月竟能并存着,交融着,使月成了缠绵的月,灯射着渺渺的灵辉;这正是天之所以厚秦淮河,也正是天之所以厚我们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鲜花岭的星星

余同友

    2016年初夏的一天,我到有“将军县”之称的皖西金寨县组织一篇稿件。因为2016年是红军长征胜利八十周年,主编曾提前半年约请了省内外好几位有名气的作家创作有关金寨县红色题材的作品,但她看了后均不满意。于是让我直接到金寨县,看看当地作家有没有这方面的作品。

    我在金寨县城宾馆待了三天,翻看事先联系好的本土作家送来的作品,没有发现一篇符合主编大人要求的,索性给自己放一天假,到乡下四处走走。

    一个多小时后,城乡公交到了终点站鲜花岭。同行的一位画家在一幢旧房子前支起了画架,开始画画,我凑到他身后一看,画架上却已经有了一个很完整的画面了,画的应该是夜间的景象:岭上有一角房子,房檐上挂着一只灯泡,灯泡泛着微黄的光芒,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站在夜空下看着前方,前方的山道上,隐约可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戴着头灯,自行车旁跑着一只土狗。山、人、道路等,都画得简约而模糊,反而是夜空上的星星却画得灿烂、清晰。

    老先生,您这是画什么呢?我忍不住问。

    他缓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这幅画从一九九六年画起,我画了二十年了,我每年都要来画一次,可是我总觉得还没有画好,没有画出我想要画的全部内容。

    他说着,从拎包里又掏出了一本笔记本,打开来,本子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字。这样吧,你看看我写的这些,你就明白我要画一个什么样的画了。

    那声音好像是骤然响起来的,愣了好一会儿,李大刚才明白那声音是从床头的电话机里发出的。沈阳林在电话里急切地说,老李,不好了,黑鼻头怕是难产,小牛硬是不肯从它肚子里出来。

    他穿戴好,背上药箱,推出自行车,抬头看看夜空,天上繁星点点。他整了整头上的矿灯,在眼前打开一条明亮的道路。土狗花子立即箭一样冲了出去。

    沈阳林住在岭下,从岭上到岭下有十里的样子。

    1935年3月,红四方面军强渡嘉陵江战役时,他们在江边小镇被整编到一个连队。半夜里突然下起了雪,冷气钻进单薄的棉衣,冻得人直哆嗦,而他们就是要趁这样的夜晚强渡,漆黑的大江对岸,有数倍于他们的敌方兵力在围堵。沈阳林指指头顶对他说,对老天发誓,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到鲜花岭,那我们就待在那里,一起待到老。他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李大刚握住了他的手,冷冷的风雪中,他感觉到了对方手心里的热气。

    当年,从金寨转战川陕,长征后,又接着是平津战役,新中国成立后,俩人都被安排在天津市。两个人一起跑到老领导面前哭闹,就是要回家。他们回到了安徽,从省城,六安地区行署,一路降格降到了县城、镇里,他们始终不愿意,硬是闹着,回到了鲜花岭,胜利争取到了做自己以前的老本行,一个还是当兽医,一个还是当牛司令。

    沈阳林的耳朵还很灵敏,听到花子的叫声,他已经在门口迎接李大刚了。你慢点,他对李大刚喊,那里有个小土坎。李大刚说,知道了,黑鼻头呢?还在牛栏里吗?

    在呢,还是没有出来!

    李大刚蹲下身子,拉起黑鼻头的牛鼻栓,示意沈阳林扶着黑鼻头的后腿,努力让它站立起来。他拼命地拉着黑鼻头,像拉着一艘沉重的搁浅的船。

    他的手深入黑鼻头的骨盆腔,试着将小牛犊向后推,过了快二十分钟,小牛犊才被推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李大刚擦擦满头的大汗,又让沈阳林给他点了一支烟,等到一支烟吸完了,他指指布绳说,好了,先把腿拉出来。

    ……终于,小牛犊的头部露出来了。腰也露出来了。哗,牛犊整个拖出来了。

    沈阳林想站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腿肚里好像被抽空了,支撑不起他的身体了,他不禁哼哼起来。

    站不起来了吧。李大刚说着,托着沈阳林的大腿帮着他,他听到沈阳林的膝盖发出喀喀声。沈阳林站起来了,又反过来伸手拉他,他听见自己的关节也咯吱直响,像转动不灵的门轴。

    星星散落在头顶,其中,启明星亮得最为耀眼。当年,他们都是哨兵,看得最多的就是头顶的星星,各种季节的星星,各个地方的星星,还是鲜花岭的星星最好看。

    他见我看完了,便微笑着向我点点头。

    我有些明白了,我说,您要画的是那样一个夜晚,在星空下面,两个老人的故事。

    两个回乡的老红军。他说。

    老画家对着远处轻声说,好像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远山听的:李大刚就是我父亲,他回去后,可能因为太劳累了,第二天就悄然离世了。父亲走了,沈叔叔也走了,只留了这幢房子,也闲置了很多年了,可我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有新鲜的感受,我要把这些新鲜的感受再添加到我的画里去。

    我正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是总编打过来的。怎么样了?她问。

    找到了,我大声说,主编,我确定我找到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1935年的羊

徐建宏

    找到学校,老旺看见曹老师正在巴掌大的操场上给学生们布置下午上山打柴的事。冬天的太阳光把曹老师的话照得暖洋洋的。山里太穷,孩子们读不起书,只能隔三差五地到山上打些柴然后挑到镇上卖了弄点钱。老旺看到自己的孩子狗娃一狗娃二也在中间。

    等学生散了,老旺急忙把曹老师拉到一边,哆哆嗦嗦地从破棉袄里掏出一个旧布包。大概是午后的太阳光显出了力量,曹老师注意到老旺的额上微微出了点汗。老旺说:“曹老师,你看看这里面写的啥?”

    曹老师疑惑地打开布包,从里面露出一张缺角的纸条。由于年深月久,纸条已经渍黄不堪,上面不规则地分布着一些细洞。曹老师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借条

兹借到瓦村邢元富家羊20只,俟成功后以两倍奉还。此据。

红军指挥员 叶××

1935年10月25日

    曹老师抬头看看老旺,此刻老旺的眼睛像两把钳子钳住了他。曹老师说:“老旺,这东西你从哪儿找到的?”

    “俺家的一个破墙洞里。”老旺急切地说,“上面写了些啥?”

    曹老师莞尔一笑说:“邢元富是你家什么人?”

    “俺爷爷哪。”老旺说,额上的细汗已经变成了颗粒。

    “老旺,恭喜你啊。”曹老师一巴掌拍在老旺的肩上说,“你家发财了。”

    消息从这天午后开始像花朵一样开遍了整个瓦村。到黄昏时老旺家的院子里已挤满了人。没有谁对老旺怀里的40只羊持怀疑态度。整个瓦村似乎隐隐听到了从1935年传来的羊叫声。瓦村虽然偏僻,但历史上也是个弹痕累累的地方。离村不到一里,马蜂窝似的弹坑足以印证瓦村昔日的荣光。应该说这张借条对老旺的确太重要了,它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我们想象的范围。老旺一家六口人,妻子长年捧着一只酱黑的药罐,加上自己腿脚不灵便,儿子狗娃一狗娃二还是因为曹老师才读上书的。靠着几只咩咩叫的羊养家糊口,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这天夜里,瓦村的所有家庭都在斑驳的泥墙上寻找历史的破洞。1935年的羊叫声弥漫了整个瓦村。

    根据曹老师的指点,老旺第二天一大早就翻山越岭到镇上去了。曹老师关于纸条的一些看法在镇政府的办公室里得到了证实。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打着夸张的手势对老旺说,这张借条非同一般,我们一定要认真核查。尤其是首长的签字,需经专家鉴定。老旺听了这番话,心里像冬天的风紧一阵松一阵的。这时候恰巧镇长进来,镇长把老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还给老旺泡了杯茶,这使老旺在茉莉花的清香中毫不犹豫地把那张借条留在了镇长那儿。

    冬去春来,日子的流云在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随风而逝。老旺日复一日地把羊群赶到山坡上,看远处山梁上腾起的黄尘,也看曹老师带着狗娃他们上山打柴的情景。老旺的心里酸了又涩,涩了又酸。据村里人说,曹老师的父亲是个烈士遗孤,战争年代被寄养在瓦村。后来曹老师是从遥远的大城市来到瓦村教书的,几十年的青春在黄尘古道中悄无声息地献给了瓦村。老旺记得,几十年间曹老师才回过五次家。

    后来的消息是曹老师从镇上带回来的。那天曹老师和几个学生挑着柴火到镇上去卖,归路上顺便去了趟镇长办公室。镇长答复说,经多方鉴定,现在已经确认了那张借条,首长的签字也真实无讹。再过几天县里就会派人把折合的1万块钱送到瓦村去。镇长的叙述让曹老师喜出望外,以致在走出办公室时曹老师一脚踩空把脚崴了。

    县里派人在镇长的陪同下来到瓦村是在几天以后。那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整个瓦村到处尘土飞扬。人们看到瘸腿又老实巴交的羊倌老旺从县里同志的手里接过一个大红包,那鲜艳的色彩在灿烂的阳光下让人热血沸腾。这个中午,我们的农民兄弟老旺像一颗挂在秋天树上的红柿子引人注目。1935年的羊叫声又一次回荡在瓦村的天空。

    第二天,老旺找到学校时天刚蒙蒙亮。曹老师扶着墙壁出来开门。看到一脸土色的老旺,曹老师开玩笑说:“老旺,你的脸是不是被钱烧了?”

    老旺站在门口,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线照出曹老师房间里的摆设简陋又寒碜,灶上的白烟袅袅散开。老旺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曹老师手上说:“俺想了整整一宿,这2000块钱就送给学校吧。往后你和孩子们不要再上山打柴了。”

    曹老师空洞地张了张嘴,一时无从说起。

    老旺粲然一笑说:“狗娃这几年全靠了你才念上书的,还有俺们家……你的恩情俺们忘不了。留下的那几千块钱,够俺们还债和添些羊啥的了。”老旺憨厚的笑脸在逆光中灿烂而令人心动。

    曹老师凝视着老旺一瘸一拐地走入晚春的早上,眼前一片模糊——他仿佛看到了有许多可爱的羊簇拥在老旺身后,老旺就像站在洁白的云彩上。在他耳边,1935年的羊叫声如水而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飞来的木桶

高军

    1939年冬天,沂蒙山区比往年冷得多。这样的气候对患有肋膜炎的徐向前来说是很不舒服的。

    部队很快就要从东高庄村移防了,一有空闲徐向前总是到老百姓家里多转一转。

    这天他和警卫员随意走进了麻其老人家中,老人正坐在被窝里取暖。麻其想从床上起来,徐向前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他:“大爷,够冷的哈。”徐向前觉得那破被子薄薄的,仅有很少的一点暖意,“你就坐在被窝里,咱们拉拉呱。”说着,他把自己披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麻其的薄被子上面。警卫员想阻止,徐向前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咳,咳,你出去吧,我和大爷说说话。”

    麻其心中一热,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徐向前倾着身子,拉着他那粗糙的手与他家长里短地说着话。麻其看徐向前嘴唇有些发青,想把大衣让他披上。徐向前用力制止了:“大爷,这是送给你的。”

    告辞的时候,麻其还是起来了,徐向前赶紧给他披上大衣,拉了拉领子:“这样会暖和一点,别送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拐过院子墙角的时候,警卫员突然对徐向前小声说:“首长,大爷家的木桶盛的水不易上冻,咱们饮马用的铁桶,太容易冻实心了,要是……”徐向前摆摆手制止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这些天天气太冷了,饮马水很快就被冻住了,冻实的冰块倒都倒不出来,非常麻烦,警卫员打的小九九是想要麻其家的木桶,但看到徐向前很坚决地摆了手,知道没有戏了,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可是说来也奇怪,第二天警卫员在大门楼下发现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木桶,他高兴地拿着去井上打满水,提回来就放到了马头前面。他站在一边,高兴地观察着,马悠闲地喝几口水,偶尔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温驯的眼睛中好像充满感激之情。

    “怎么回事儿?”警卫员转眼一看,是徐向前来了,正用严厉的眼光逼视着自己,食指直直地指着木桶。“我、我……”警卫员正想解释,被徐向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什么我,赶紧给麻大爷送回去。”警卫员想,肯定是自己昨天说的话让大爷听见了,大爷知道咱们的军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偷偷把木桶给送过来了。于是赶紧倒掉水,提起来就小跑着去了。

    徐向前在军用地图前思考着,时而也会用手在上面指点比画一下。不一会儿,警卫员提着空空的木桶慢吞吞地回来了。

    徐向前转回身来:“怎么回事儿?”

    警卫员汇报说:“麻其大爷家的木桶还好好地在家里呢,他根本不承认这是他家的木桶。”徐向前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长着翅膀自己飞来的?”警卫员赶紧接上说:“咱们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早晨起来大门楼下就发现了这只木桶,说不定就是自己飞来的呢。”徐向前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住了嘴。徐向前又问道:“老人家怎么说的?”警卫员小声说道:“大爷说,找不到主儿就先用着呗。”徐向前嘱咐道:“先注意观察情况吧,看到底是谁给咱送来的,然后再做处理。”警卫员出去了,徐向前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又回到了地图前面。

    又过了一天,一切都已收拾整齐,部队就要出发。徐向前让警卫员提起两个铁筲桶,招呼说:“走吧。”警卫员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紧跟上了脚步。

    他们再次来到了麻其家的小院子,麻其看着警卫员提的铁筲桶,问道:“这个……”徐向前用一只手揽着麻其的肩:“天气太冷了,咱们屋子里说话吧。”

    坐下后,徐向前说道:“麻大爷,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过来向你告个别,再来看看您老人家哈。”麻其说:“别见外啊,你送我的棉大衣可暖和了。”徐向前说:“前天早上,我那里突然飞去了一只木桶,我用来饮马可好用了,特别是这大冷天。可是,你说说它会长翅膀吗?怎么就会飞了去呢?”麻其呵呵一笑:“山里奇事多,长翅膀也是有可能的。”徐向前用舒缓的语调深情地说道:“玩笑话咱就不多说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这说明我们的军队是得到了拥护和支持的,我们深深感谢父老乡亲们的大力支持啊。大爷啊,我有了那飞来的木桶,这两个铁筲桶也就用不着了,想着送给你哈。”麻其摇头:“这不行这不行。”徐向前笑了笑:“这也能给我们行军减轻一些负担啊。”麻其嗫嚅着:“你看看你看看,这刚送了我大棉袄,怎么能再要这个啊?”徐向前说:“不是说军民一家吗?咱们就别分你我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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