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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古镇陶心

    杨安鸿

        路过铜川王益区时,听说附近有个村落因“陶炉陈列”得名,且是耀州窑唯一尚在制瓷的旧址。耀州瓷曾伴随驼铃走向世界,不看看,我觉得是一种遗憾。站在塬顶远眺,入镇一条小路,忽下忽上、忽左忽右,路一边住人家,路那一边,平平的房顶,高高的烟囱。窑上叠窑,人家上有人家,是古镇建筑的风格和特色。当时叫我极惊诧的,却是古镇的颜色。

        夏日的陈炉,不缺郁郁蓊蓊的绿色。可我感觉,有红地毯铺在地上,有红绸缎舞在塬上,有红灯笼挂在眼前,甚至有審火蔓延脚边。这里砌窑的红砖,长、宽、高都比别处要大,这让身体结实、祖业厚实、人心笃实的愿景,更加显眼更加强烈。然而,加重和放大红色的,却是肥嘟嘟,像极了腰鼓、水桶的一种物件。懂行人说,那叫匣钵。有人家用它砌成四面院墙,圆鼓鼓叠加红彤彤,宛若好客的笑脸四处绽放。也有人家用来装饰了门楣和窗棂,小日子看着热乎乎、暖烘烘的。最多见的,是填上泥土作了花盆,里面的红辣椒、绿蒜苗迫不及待要调剂人们生活似的疯长。

        瓷器抟泥成型,转轮就制,亦如幼苗破土。宿命的陶冶和烈火的考验面前,是匣钵父兄样将瓷器揽进怀里,悉心庇护,同甘共苦,成全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成就一份流光溢彩的美,也成长了一抹引人注目的赤子朱色。红,是烈火真金的红,是磊落胸怀的红,是劳苦功高的红,也是鞠躬尽瘁的红。我为匣钵在陈炉的当红肃然起敬。我感动陈炉人知恩图报、不离不弃的善良。

        有一院落,祖孙二人在家,奶奶在窑洞前摘韭菜,八九岁的孙子趴在炕上,面前摆了书本,眼睛瞅着电视。三个游客屋里屋外一番参观,提出要为老人照相。也许,对生活的满足无需额外形式的展示,也许,孙子刚放下书包等着吃饭呢,老人笑而不语,连连摆手。他们诚恳又急切,说都是美术学院的老师,感慨黄土文化的厚重,想把典雅烂漫的陶瓷艺术、质朴纯真的窑洞文化,也想把好客热情的陈炉人一并摄录下来,带给学生……我敢肯定,绝不是这番话,而是他们面上的神色,让她放下手上的菜,忙着整理毫不凌乱的头发。谁知,孙子隔墙能看见一样,大声提醒“我饿得很,你快做饭嘛”。这一幕令我想起,有一次到一处名胜旅游,朋友的茶水喝干了,找景区的商店续杯开水,连着被几家拒绝,遂感叹人心不古。我当时倒理解店主们的为难,现在也理解这率真的小家伙:每天面对无数的人,每个请求都不加拒绝的话,举手之劳也是浩繁的工程。足足有十来分钟,老人像个群众演员,拘谨而听从指挥,孙子则用高一声低一声“别照了”“快做饭”的叫唤,表达要回到正常生活轨道的期盼。我不知道,日后这些美术老师会不会告诉自己的学生,当时伴随快门欢快响起的,还有一遍一遍轻言细语的安慰,有一声一声在就头不断制造的“炕意”。同学们!包括了画面之外的声音与互动,才是这一帧民俗图画的完整内容。

        陈炉几乎家家烧瓷器售瓷器,却少见拼命推销和围堵兜售,店主似乎都有更重要的事做。我准备新买一把茶壶,掌柜的蹲在街边,举着护眼面罩,电焊一扇橱窗。我挑选好,他报完价扭头接着千。我是习惯讨价还价的,他再不回头,瓮声瓮气传出一句“我没多要你的”。我们吃饭的隔壁,是同一老板娘经营的瓷器门面。吃饭的人多,隔壁很难照顾,有人问价,她斜身从侧门扫一眼,有人还价,她大喊“没有多要你的”,然后,咯咯直笑,仿佛对还不成价表达歉意。不专门看管,多是盈手可握的玩意儿,不怕顺手牵羊?她像听说不可思议的一件事,“那怎么可能”,咯咯又笑。

        镇上有家供游客体验做陶的陶吧。一个小女孩在拉坯轮前体验。随着木轮的旋转,泥胎在手中帽子样长高。手随泥走,泥随手变,每个变化都引起小姑娘一声尖叫。小姑娘不时地停下,满是泥的小手背在身后,嘴吸吮着妈妈手里的饮料。她旁边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工人,却一下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浇水,翻搅,再稀释,再翻搅,瞅时机,将泥送到小姑娘手边。汗水打湿的鬓角和胳膊,随着动作闪闪发亮……最后,工人将小姑娘的“作品”用微波炉加热定型,以便小姑娘带回家去。这样真好!共同的劳动成果被凝聚固定了,汗水和热情有了见证的载体。我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在家中某个地方,这件稚嫩的作品,突然闯入她的眼帘,小姑娘,或者,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她,一下回忆起这个夏天,回忆起古镇陈炉的这一幕,意识到,留在“作品”里的,其实是古镇人的陶心啊。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文章采用了比喻、拟人、排比等多种修辞手法描写了陈炉古镇的颜色,用笔细腻,语言生动形象,富有感染力。 B . 作者采用插叙手法,讲述了一景区的几家商店都拒绝为游客续杯开水的事件,表现了对小孩“炕意”的理解。 C . 作者善于以小见大来表达情感,比如通过老奶奶答应游客照相一件生活小事,表达了对质朴人情的赞美之情。 D . 作者写掌柜专注电焊,瓮声瓮气对待买瓷器的顾客这一情节,委婉地指出古镇也有些需要改进之处。
    【答案】
    (2)作者为什么要描写“古镇的红色”,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答案】
    (3)结合全文,概括说明古镇人的“陶心”表现在哪些方面?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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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刘姥姥初进荣国府

    刘姥姥只听见咯当咯当的响声,大有似乎打箩柜筛面的一般,不免东瞧西望的。忽见堂屋中柱子上挂着一个匣子,底下又坠着秤砣般一物,却不住的乱幌。刘姥姥心中想着:“这是什么爱物儿?有甚用呢?”正呆时,只听得“当”的一声,又若金钟铜磬一般,不防倒唬的一展眼。接着又是一连八九下。方欲问时,只见小丫头子们齐乱跑,说:“奶奶下来了。”说着,都迎出去了。刘姥姥屏声侧耳默候。忽见周瑞家的笑嘻嘻走过来,招手儿叫他。

    只见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看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平儿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凤姐也不接 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慢慢的问道:“怎么还不请进来?”一面说,一面抬身要茶时,只见周瑞家的已带了两个人在地下站着呢。这才忙欲起身、犹未起身时,满面春风的问好,又嗔着周瑞家的怎么不早说。刘姥姥在地下已是拜了数拜,问姑奶奶安。凤姐忙说:“周姐姐,快搀起来,别拜罢,请坐。我年轻,不大认得,可也不知是什么辈数,不敢称呼。”周瑞家的忙回道:“这就是我才回的那姥姥了。”凤姐点头。刘姥姥已在炕沿上坐了。板儿便躲在背后,百般的哄他出来作揖,他死也不肯。

    这里凤姐叫人抓些果子与板儿吃,刚问些闲话时,周瑞家的向凤姐回话道:“太太说了,今日不得闲,二奶奶陪着便是一样。多谢费心想着。白来逛逛呢便罢,若有甚说的,只管告诉二奶奶,都是一样。”刘姥姥道:“也没甚说的,不过是来瞧瞧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周瑞家的道:“没甚说的便罢,若有话,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一面说,一面递眼色与刘姥姥。刘姥姥会意,未语先飞红脸,欲待不说,今日又所为何来?只得忍耻说道:“论理今儿初次见姑奶奶,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奔了你老这里来,也少不的说了……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他老子娘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如今天又冷了,越想没个派头儿,只得带了你侄儿奔了你老来。”说着又推板儿道:“你那爹在家怎么教你来?打发咱们作煞事来?只顾吃果子咧。”凤姐早已明白了,听他不会说话,因笑止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忙命快传饭来。一时周瑞家的传了一桌客饭来……

    刘姥姥吃毕了饭,拉了板儿过来,舔舌咂嘴的道谢。凤姐笑道:“且请坐下,听我告诉你老人家。方才的意思,我已知道了。若论亲戚之间,原该不等上门来就该有照应才是。但如今家内杂事太烦,太太渐上了年纪,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况是我近来接着管些事,都不知道这些亲戚们。二则外头看着虽是烈烈轰轰的,殊不知大有大的艰难去处,说与人也未必信罢。今儿你既老远的来了,又是头一次见我张口,怎好叫你空回去呢。可巧昨儿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我还没动呢,你若不嫌少,就暂且先拿了去罢。”那刘姥姥先听见告艰难,只当是没有,心里便突突的,后来听见给他二十两,喜的又浑身发痒起来,说道:“嗳,我也是知道艰难的。但俗语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他怎样,你老拔根寒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周瑞家的见他说的粗鄙,只管使眼色止他。凤姐看见,笑而不睬,只命平儿把昨儿那包银子拿来,再拿一吊钱来,都送到刘姥姥的跟前。凤姐乃道:“这是二十两银子,暂且给这孩子做件冬衣罢。若不拿着,就真是怪我了。这钱雇车坐罢。……刘姥姥只管千恩万谢的,拿了银子钱,随了周瑞家的来至外面,仍从后门去了。 

    (选自《红楼梦》第六回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寂寞

    梁实秋

        寂寞是一种清福。我在小小的书斋里,焚起一炉香,袅袅的一缕烟线笔直地上升,一直戳到顶棚,好像屋里的空气是绝对的静止,我的呼吸都没有搅动出一点波澜似的。我独自暗暗地望着那条烟线发怔。屋外庭院中的紫丁香还带着不少嫣红焦黄的叶子,枯叶乱枝的声响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先是一小声清脆的折断声,然后是撞击着枝干的磕碰声,最后是落到空阶上的拍打声。这时节,我感到了寂寞。在这寂寞中我意识到了我自己的存在--片刻的孤立的存在。这种境界并不太易得,与环境有关,更与心境有关。寂寞不一定要到深山大泽里去寻求,只要内心清净,随便在市廛里,陋巷里,都可以感觉到一种空灵悠逸的境界,所谓“心远地自偏”是也。在这种境界中,我们可以在想象中翱翔,跳出尘世的渣滓,与古人同游。所以我说,寂寞是一种清福。

        在礼拜堂里我也有过同样的经验。在伟大庄严的教堂里,从彩色玻璃窗透进一股不很明亮的光线,沉重的琴声好像是把人的心都洗淘了一番似的,我感到了我自己的渺小。这渺小的感觉便是我意识到我自己存在的明证。因为平常连这一点点渺小之感都不会有的!

        我的朋友肖丽先生卜居在广济寺里,据他告诉我,在最近一个夜晚,月光皎洁,天空如洗,他独自踱出僧房,立在大雄宝殿的石阶上,翘首四望,月色是那样的晶明,蓊郁的树是那样的静止,寺院是那样的肃穆,他忽然顿有所悟,悟到永恒,悟到自我的渺小,悟到四大皆空的境界。我相信一个人常有这样的经验,他的胸襟自然豁达寥廓。

        但是寂寞的清福是不容易长久享受的。它只是一瞬间的存在。世界有太多的东西不时的提醒我们,提醒我们一件煞风景的事实:我们的两只脚是踏在地上的呀!一只苍蝇撞在玻璃窗上挣扎不出去,一声“老爷太太可怜可怜我这个瞎子吧”,都可以使我们从寂寞中间一头栽出去,栽到苦恼烦躁的漩涡里去。至于“催租吏”一类的东西打上门来,或是“石壕吏”之类的东西半夜捉人,其足以使人败兴生气,就更不待言了。这还是外界的感触,如果自己的内心先六根不净,随时都意马心猿,则虽处在最寂寞的境地里,他也是慌成一片,忙成一团,六神无主,暴跳如雷,他永远不得享受寂寞的清福。

        如此说来,所谓寂寞不即是一种唯心论,一种逃避现实的现象吗?也可以说是。一个高韬隐遁的人,在从前的社会里还可以存在,而且还颇受人敬重,在现在的社会里是绝对的不可能。现在似乎只有两种类型的人了,一是在现实的泥溷中打转的人,一是偶然也从泥溷中昂起头来喘口气的人。寂寞便是供人喘息的几口新空气。喘几口气之后还得耐心地低头钻进泥溷里去。所以我对于能够昂首物外的举动并不愿再多苛责。逃避现实,如果现实真能逃避,吾寤寐以求之!有过静坐经验的人该知道,最初努力把握着自己的心,叫它什么也不想,而是多么困难的事!那是强迫自己入于寂寞的手段,所谓参禅入定完全属于此类。我所赞美的寂寞,稍异于是。我所谓的寂寞,是随缘偶得,无需强求,一刹间的妙悟也不嫌短,失掉了也不必怅惘。但是我有一刻寂寞,我要好好地享受它。

    (选自《梁实秋文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心底最挂念的人

    吴念真

        直到我十六岁离家之前,我们一家七口全睡在同一张床上,睡在那种用木板架高、铺着草席,冬天加上一层垫被的通铺。

        这样的一家人应该很亲近吧?没错,不过,不包括父亲在内。

        父亲可能一直在摸索、尝试与孩子们亲近的方式,但老是不得其门而入。

        同样地,孩子们也是。

        小时候特别喜欢父亲上小夜班的那几天,因为下课回来时他不在家。因为他不在,所以整个家就少了莫名的肃杀和压力,妈妈准确的形容是“猫不在,老鼠呛须”。

        午夜父亲回来,他必须把睡得横七竖八的孩子一个一个搬动、摆正之后,才有自己可以躺下来的空间。

        那时候我通常是醒着的。早就被他开门闩门的声音吵醒的我继续装睡,等着洗完澡的父亲上床。

        他会稍微站定观察一阵,有时候甚至会喃喃自语地说:“实在啊?睡成这样!”然后床板轻轻抖动,接着闻到他身上柠檬香皂的气味慢慢靠近,感觉他的大手穿过我的肩胛和大腿,最后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放到应有的位子上,然后拉过被子帮我盖好。

        喜欢父亲上小夜班,其实喜欢的仿佛是这个特别的时刻──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来自父亲的拥抱。长大后的某一天,我跟弟弟妹妹们坦承这种装睡的经验,没想到他们都说:“我也是!我也是!”或许亲近的机会不多,所以某些记忆特别深刻。

        有一年父亲的腿被矿坑的落盘压伤,伤势严重到必须从矿工医院转到台北一家私人的外科医院治疗。

        由于住院的时间很长,妈妈得打工养家,所以他在医院的情形几乎没人知道。某个星期六中午放学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冲动,我竟然跳上开往台北的火车,下车后从火车站不断地问路走到那家外科医院,然后在挤满六张病床和陪伴家属的病房里,看到一个毫无威严、落魄不堪的父亲。

        他是睡着的。四点多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他消瘦不少的脸上。

        他的头发没有梳理,既长且乱,胡子也好像几天没刮的样子;打着石膏的右腿露在棉被外,脚趾甲又长又脏。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帮他剪趾甲。护士说没有指甲剪,不过,可以借我一把小剪刀,然后我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低着头忍住一直冒出来的眼泪,小心翼翼地帮父亲剪趾甲。当我剪完所有的趾甲,抬起头才发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着眼睛看着我。妈妈叫你来的?不是。你自己跑来?没跟妈妈说?没有。笨蛋!

        直到天慢慢转暗,外头霓虹灯逐渐亮起来之后,父亲才再开口说:“暗了,我带你去看电影,晚上就睡这边吧!”

        那天夜晚,父亲一手撑着我的肩膀,一手拄着拐杖,小心地穿越周末熙攘的人群,走过长长的街道,去看了一场电影。

        一路上,当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以及一群叔叔伯伯,踏着月色去九份看电影的情形的同时,父亲正好问我说:“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九份看电影?”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一个人到台北、第一次单独和父亲睡在一起、第一次帮父亲剪趾甲,却也是最后一次和父亲一起看电影。

        那是一家比九份升平戏院大很多的电影院,叫远东戏院。那天上演的是一部日本纪录片,导演是市川昆,片名叫《东京世运会》。

        片子很长,长到父亲过世二十年后的现在,还不时在我脑袋里播放着。

    阅读下面的材料,完成下列小题。

    美丽乡村

    芦芙荭

        ①那天早上,他刚一进办公室,电视台的总导演就找到他。这些年,电视台和他有很多合作,他和总导演都合作成朋友了。他一看到总导演,就开玩笑说,是不是又要我找赞助?我都成了你们电视台的钱袋子了。总导演接过他递过来的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说说,你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开过玩笑,总导演才言归正传,说,电视台准备拍一部关于乡村记忆的纪录片。地点选在你老家的那个村子,这一次,不要你出钱,但你得给我们帮帮别的忙。

        ②他的老家距县城有七十多里,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傍水的小山村。村子里的房子、门楼、院墙以及鸡舍、猪圈、牛栏清一色都是用青石板砌成。虽然没有街道,但户连户、舍连舍勾连成一片,错落有致,看起来特别美。他虽然离开村子多年,每年总会回去转上几次。这些年,他在城里盖起了一栋栋大楼,心里却总是割舍不了那些石板房。那里每个角落都有他美好的记忆。

        ③一听说在他老家拍电视片,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你要我做什么?总导演说,是这样的,我们已到你的老家那个村子踩过几次景了,一切都满意,唯一缺的就是人了。缺人?他有些不明白。

        ④是的。你的老家你知道。这几年村子里的人外出的外出,搬走的搬走。那天我们去村子里踩景时才发现,偌大的一个村子几乎成了空村。只有四五户人家,而且都是老人,他说这我知道。总导演说,问题是,我们拍纪录片,不能拍个空村子吧,那么好的景致,没有人,拍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想想,一个有人声有狗叫又有炊烟的村子出现在电视里该是多么美的画面呀。

        ⑤他明白了总导演的意思,可这比出钱的难度还大。别给我说难,我知道你的能耐,凭你在村里的威信,这事对你来说就不算个事。这事还真是个事。

        ⑥送走总导演,他就开始给村子里在外的人打电话,一开始,大家听说要在老家的村子里拍电视,都兴奋得不得了。可一说到具体的事情上,问题就来了,有的说生意忙走不开,有的说小孩要上学得照看,推三挡四找各种理由。尽管难度大,最终他还是做通了全村人的工作。他答应所有人、回村拍电视那几天生意上的所有损失都由他来承担。事情总算定了下来。今天还有一个意外之喜。村子里一户准备给孩子结婚的人家,也被他说动,决定将婚礼搬回村子里办。在摄制组开拍的前两天,他和村里的人相约着,拖家带口地回到了村子里,那时孩子们刚好放寒假,为了还原生活,他还买来了红辣椒、玉米棒子,将它们穿起来,挂在各家各户的山墙上。石板墙、红辣椒,一下子将所有人的记忆拉回到过去的岁月。

        ⑦生活其实是不用导演的。大人们平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火塘里生起火,围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小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像自由的小鸟一样,在村子里追来跑去。偶尔响起一声两声狗叫,村子就一下子活起来了。

        ⑧电视开拍的第二天,那户给孩子结婚的人家,门上贴上红红的对联,场院里摆起了酒席,全村的人都来喝喜酒。主家还请来响器班子,吹吹打打地热闹了起来。大家几乎都忘了拍电视的事。

        ⑨电视片拍得是异常顺利。杀青那天,总导演握着他的手说,多么好的乡村生活呀,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呢。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下雪,【A】要是下一场雪,孩子们再在村子里打雪仗,堆上雪人就更有意思了。

        ⑩送走摄制组的那天晚上,他让老婆将炕烧热,美美地睡了一觉,这些年他真的没有好好睡过一次安稳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真是好。

        ⑪【B】早上起床,他一打开门,外面竟然下起了雪。昨天晚上他已想好,和大伙儿商量一下,这个春节就在村子里过吧。

        ⑫转过墙角,他却发现,村子里好多人正将他们带回来的行李往公路上搬。那里停着他们开回来的车。有些手脚麻利的,已经将车发动了起来。

        ⑬他们是在准备回城了。怎么就不能在村子里过一个年呢?

        ⑭他回过头往村子看去,此时,整个村庄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C】雪越下越大,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要将整个村子掩埋掉

    (选自《小小说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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