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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南省永城市实验高级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1)、下列对人物语言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未写其形,先使闻声”,王熙凤放诞无礼、先声夺人的出场是一种“宣告”:各位听着,我凤姐来了;也是一种道歉:老祖宗,我迟到了。 B、“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表面上是称赞了林黛玉的风姿,实际上却是在阿谀贾母,又不忘安慰迎春等那些嫡亲的孙女儿,真是圆滑之至。 C、“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王熙凤一心都在贾母身上,其虚伪和机变逢迎的性格暴露得淋漓尽致。 D、“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体现出凤姐对黛玉无微不至的真诚关怀,也显示了凤姐在贾府中的特殊地位和威仪。
(2)、王熙凤初见黛玉时的表情有怎样的变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3)、古典名著《红楼梦》里王熙凤的判词: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谈谈你对这判词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后面题目。

中国古典建筑从很早便开始确立理性精神的建筑艺术总体特征。西方古建筑多半是供养神的庙堂,如希腊神庙、伊斯兰建筑、哥特式教堂等。中国则大都是宫殿建筑,即供世俗中的君主们居住的场所,是与现实生活紧密联系的,亭台楼阁、轩榭廊桥,分工细致。具体到建筑内部,不是使人产生某种恐惧感的异常空旷,而是平易的,表现出浓厚的生活情趣;选材上不以阴冷的石头为主,而多用暖和的木质。另外,中国古典建筑工于整体布局,讲究严格对称,展现出严肃、方正、井井有条的特色。它不是以单个建筑物的体状形貌取胜,而是以整体建筑群的结构布局、制约配合而取胜。在局部组成中,则形成在严格对称中仍有变化,在多样变化中又保持统一的风貌。如万里长城,虽然它的每段体制是类同的,像一条巨龙横亘于大地,但每一段又仿佛一条独立的龙在飞舞。它在空间上的连续本身即展示了时间中的绵延,整个长城如同无数的龙蛇在作永恒的飞舞。再者,中国古典建筑历来重视以亲近自然山水为目标的园林建筑。皇室不必说,民间诸如“吸江亭”“面花轩”的名目比比皆是,但始终没有太多越出古典理性的范围,实际上,它们只是以玩赏的自由园林来补足居住的整齐屋宇罢了。

             (选自李泽厚《 中国古典建筑的理性精神》,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湖底的书香

白荣敏

    湖泊是造化的眉眼。那一汪清凌凌绿莹莹的湖水,使粗犷的大山增添一些柔媚。翠屏湖,让汉子一样的闽东山区县古田,有了诗性的润泽。

    翠屏湖是一个人工湖。我们造访的时节,还未进入汛期,发电用水使翠屏湖水位降低,露出了一溜溜黄色的土棱。新建的溪山书画院就在景区的入口处附近,看着崭新的建筑,我体味到当地政府和有识之士的用心,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旧溪山书院已没在湖底的某一处。

    我的目光投向了烟波浩淼的湖面,那碧澄澄的深处还依稀闪现着朱子的身影。

    南宋庆元三年(1197年)三月,年近古稀的朱熹遭受朝廷重臣韩侂胄及其奸党迫害,为避“伪学”和“党禁”之难,应古田门人林用中、余偶、余范邀请,从闽北建阳来到了古田。宋宁宗庆元初年,南宋朝廷内部党同伐异的斗争不断升级。二年,韩侂胄发动了反对道学的斗争,称道学为“伪学”,进而列“逆党”名单59人,朱熹名列第五。朝廷对与“伪学”有牵连者,一片打压之声。原来与朱熹交游的朋友和跟随朱熹的门人,贬的贬,逃的逃,叛的叛,这种风云骤变的逆境,给朱熹带来沉重的打击。

贫病交加、仇怨相攻的朱熹行走在古田的土地上,大难随时都可能降临。一般人到了这样的境地,也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孤凄、绝望,还能有什么作为!但穿透817年的时光,我们看到,当年,那个年迈的身影在今日翠屏湖的湖底却脚步从容,目光坚定。他在溪山书院讲学,为书院前的欣木亭题诗:真欢水菽外,一笑和乐孺。诗句表达的显然是陶然自乐的达观情怀。

    如果仅仅是为了躲避灾祸,就不是朱子了。这位宋代理学的集大成者、杰出的教育家,其一生为学“穷理及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在古田期间,他以溪山书院和地处杉洋镇的蓝田书院为轴心,来往于古田境内的螺峰、谈书、魁龙等多个书院,巡视教务,设帐授徒,宣讲理学,培育后秀。这是一个性格倔强的老头,我行我素,顶风作案;又是一位宅心仁厚的长者,心无旁骛,一心教学。他在随时有暴风雨降临的暗夜里,把自身当作火把,点燃同行者的希望。

    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揣摩朱熹在人生最后这几年里的心态,寻找一个人如何在困厄中坚持行走、在绝望里坚持理想的答案。今天,站在翠屏湖畔,望着这群山环抱中的浩瀚湖水,我似乎有所明白,内心的强大源自于站位的高蹈、学问的高深,而这湖水一样柔软的坚强,也正是孕育着支撑生命前行的力量。据说,溪山书院的前身是古田县东北的双溪亭。宋淳化年间,构亭山上,曰双溪亭。自朱熹遣高足林用中至此地讲学,亭宇始得开拓。不久,朱熹为亭题匾曰“溪山第一”。溪山书院于明嘉靖年间圮于水,崇祯年间按原貌重建。上世纪50年代,政府修建古田溪水库,书院被淹没湖底。没于湖底的,当然还有整个古田县城。

    我无意于臧否56年前建设古田溪水电站的这个“壮举”,也许的确是当时条件下发展民生的需要;但我知道,对于古田人民,这溢满书香的湖底,依然是他们的精神家园。县城的建筑可以淹没,但是经过漫长时光培育起来的文化信仰、精神底蕴已和深深的湖水融为一体。

    古田安顿过朱熹晚年一段困厄的时光。朱熹在古田的门人,表现出了对理学的坚定信念和对朱熹的一片忠心,他们和朱熹患难与共,险夷不变其节,给朱熹带来了莫大的慰藉;而朱子的过化,为古田培育了浓浓书香,庆元党禁解除之后,古田的士人学子靠着正宗师承,人才脱颖而出,单南宋时期就出了大约100名进士,从元、明至清,又出现了像张以宁、余正健、曾光斗这样的人物。

    时至今日,蓝田书院得以重修,朱熹的“蓝田书院”石刻被罩以玻璃进行保护,而且不时在书院内举办各类知识讲座和国学班;还有人动议从水库中的溪山书院旧址里抢救朱熹碑刻。从中我们看出,进入新世纪的古田,依然有人在缅怀朱子当年泽溉桑梓的功绩,思慕其高尚坚忍的品格,赓续这源远流长的文脉。

    这湖底的书香,已随着源源不断的电流,点亮了这片土地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琥珀手串

宗璞

    祝小凤当护工已经六七年了,照顾的大多是老太太。她做事细心,手脚又麻利,是上等的护工。

    这一次,祝小凤照顾的这位老太太,姓林。老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在一家大公司做事,人称林总,母女俩相依为命。

    祝小凤心里羡慕林老太的女儿。林总的衣着,那真是千变万化。有时毛衣上开几个洞,像是怕风钻不进去;有时靴子上挂两个球,走起路来乱甩。跟着她的人对老太太说:“林总经常出现在各种场合,报道中总少不了介绍她的服装。”老太太叹一口气,摇摇头。

    这一天,林总来了。她穿了一件黑毛衣,完整的,没有窟窿;胸前有一件蜜色挂坠,非常光润;手上戴了同样颜色的手串,随意套在毛衣袖子外面,发着幽幽的光。小凤只觉得好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林老太看着女儿说:“今天穿得还算正规,黄和黑这两种颜色搭配,很典雅。”女儿便把手串褪下来,说:“这叫蜜蜡,琥珀中的上品,做工也好。”林老太随手模了摸,说:“戴首饰越简单越好。好在你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祝小凤照顾林老太吃晚饭,问了一句:“琥珀很贵吗?”林老太说:“要看质地……”说着便呛咳起来。祝小凤忙倒水、捶背,不敢再多话。

    过了几天,祝小凤的丈夫来看她。二人去逛市场,忽然看到一个小摊。祝小凤站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一件饰物上,那俨然是一件琥珀手串。她拿起手串,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看不出和林总的有什么不一样,几次放下,又拿起来。丈夫善解人意,和摊主讨价还价,花了五块钱,把手串买下了。小凤明知这钱是自己挣的,心里还是荡漾过一阵暖意。

    回到医院,小凤指着手腕上的手串,请林老太猜值多少钱。林老太说:“做得真像。十块?二十块?”小凤道:“您出个价,我卖给您。”二人都笑了。

    晚饭后,护工们议论起小凤新戴的手串。一个说,一看就是假的,玻璃珠子罢了;另一个说,别看是假的,做得真像呢;还有一个说,管它真的假的,好看就行。

    晚上,林总来了,祝小凤拿起自己的手串请她过目。林老太忽然说:“小凤这么喜欢这样的手串,你们两个换着戴几天。”女儿笑着把手串褪下来。小凤不敢接,林总说:“换着戴吧,怕什么,只要妈妈高兴。”说着,她把手串放在桌上。小凤便也把自己那串放在桌上,取了林总那串戴上。

    林老太拿起祝小凤的手串,仔细端详着说:“真像,只是光泽不一样,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林老太看了看女儿,不由得叹道:“东西戴在你手上,假的也是真的。”说着又摇了摇头。

    林总出了医院,回到办公室,随手把手串扔在桌上。次日,一个半生不熟求林总办事的人来,见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丢在这里?”回去物色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送过来,说:“好东西要有好穿戴,原来一定有的,添一个是我的心意。”秘书收了盒子,林总瞥了一眼,心想,可以给妈妈看,证明妈妈的话。

    祝小凤戴上真的琥珀手串,有些飘飘然。护士长来了,看着祝小凤戴的手串说:“呀,这么好看!”祝小凤觉得护士长识货,便抬起手让护士长看。不料她说:“做得真像,看上去很贵重似的。”祝小凤说:“你仔细看看,这是真的呀!”护士长笑着说:“戴在你身上,真的也是假的。”

    林总去美国出差,几天没有来医院,病房里很平静。凌晨时分,祝小凤听到林老太哼了几声,没有在意。等她起来梳洗后,见老太太没有动静,过去看时,见她双目微合,神态安详,叫了几声都不应,已经停止了呼吸。

    后来,祝小凤想起她拿着林总的真琥珀手串,应该去把自己的那件换回来。她不愿意用自己不值钱的东西去换别人值钱的东西,况且她的手串是丈夫给她买的。

    听她说明来意后,林总拿出那精致的盒子,递给她。祝小凤去取盒子里的手串。林总按住盒子,向前推了推,示意祝小凤连盒子收下。她戴上自己的真琥珀手串,喃喃道:“妈妈说这样很好看。”林总明亮的眼睛里装满了泪,一滴滴落在衣服上。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衣服。

    时间流逝,祝小凤的生活也一如往常,送走旧病人,迎接新病人。她把手串连同盒子放在箱子里,再想到取出来戴时,已是次年暮春了。这时,她的病人仍是一位老太太,见了说“好看”。祝小凤故意说:“这是琥珀手串。”老太太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慢慢地说:“假的吧?”

(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亲爱的丽丽姑娘

陆清时

    每次遇到名字叫丽的女孩,我都会深觉这个女孩生来就不受重视,好像就此被打上了平凡的标签一样。

    很久以前,在我认识陈丽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陈丽在学业上毫无天分,和我隔着一条过道坐着,支着脑袋昏睡沉沉,永远睡不醒的样子。她的座位也被越移越后,老师们提起她总像面前有只苍蝇那般不耐烦。

    高中总开那种要命的家长会,陈丽和她妈妈坐在角落里。两人一模一样的表情,支着头像要睡觉的样子。我妈奋笔疾书记着老师说的话,忙里偷闲还要嘲笑她们:“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我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的嘲笑肯定是有的。

    因为走得近,班主任总让我帮陈丽补课,好像不让她拖班级后腿是我的义务一样。有时候给她讲数学题,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忍不住来气,我一生气她就跑到楼下小超市买柠檬奶茶、妙芙蛋糕哄我。陈丽的零用钱总是比我多,她做好多副业,比如代借漫画书、代买电影票、代送鲜花。陈丽为这些小本生意忙得不亦乐乎,拿个小账本在我面前算得格外顺溜,还自己发明了一个类似复式记账的记账方法。

    成长总会经历些不可预料的意外,而那时候,陈丽表现得异常坚强。她开出租车的爸爸在她高二那年得肺癌拖了半年去世,她拉着我在小区门口呆坐了两个小时就转头对我说:“我好了,谢谢你陪我。”后来我觉得,可能陈丽就是在那个晚上长大的,她把所有因失去而产生的悲伤、对生活的恐惧,对未来的不安都凝结到了一起,转化为对赚钱的热爱,隔壁班有两个女生吃着陈丽大热天跑腿买来的可爱多,还嘲笑她:“你说那个陈丽是不是想赚钱想疯啦。”那一瞬,我有点心疼陈丽。

    在我不愿意坐公交出门就打出租的时候,陈丽已经因为给快餐店送外卖而对这个城市的道路了如指掌,陈丽绑一个高高的马尾,光亮的额头上总是一层汗。一小时八块钱的工资,风雨无阻。有几次我问她:“累不累?”她笑了笑,擦擦汗,然后转身就开始忙碌。

    高考结束后,陈丽和我都考到了苏州的大学,我学音乐,她念大专的会计专业,时不时她会来看我,食堂的饭菜明明那么难吃,她却总是吃得津津有味。四年的时间里,我忙着谈恋爱,陈丽忙着赚钱。从一开始的做家教、发传单,到之后办兼职中介、办健身教室。毕业的时候我的爱情结束了,工作没有着落。陈丽却成为开店的老板,对于经营生意头头是道。这中间经历的困苦与欺侮,陈丽说起来总是轻描淡写。

    毕业的时候,因为在学校毫无成绩,我的毕业履历看起来苍白无力。陈丽鼓励我再怎样也要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陈丽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某某妇产科医院,给了我一场个人小提琴独奏会的赞助。我有些不乐意,谁愿意挂名一个妇产科医院啊,想想就觉得丢人,陈丽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尊严都是自己挣的,那种面子上的自尊不值钱。”

    那场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的小提琴独奏会为我的大学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掌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看向观众席的陈丽。她捧着一束鲜花,笑容真诚而欣慰,好像是我替她完成了什么一样。

    我忽然想起我们年少时的那张合影,还是在大院子里,并肩站在葡萄藤架子下,穿着新发的校服蓝裙子,一个笑着,一个皱着眉,照片因为有些曝光过度而显得天光格外亮,格外明媚。

    我这样望着陈丽,突然想流泪。那是我亲爱的丽丽姑娘。

(选自《2012中国微型小说年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卜白

袁良才

①民国时期的上海,凭一张纸名满天下且赚得盆满钵满的,只有《申报》。《申报》副刊《自由谈》更是牛气冲天,在上面发稿的多是鲁迅、郁达夫、茅盾、叶圣陶这样的超级大腕。文豪扬眉吐气,编辑、记者先生也神气活现,洋气十足。但凡事都有例外。卜白就是个例外,不,简直是个另类。

②他是《申报》的资深编辑,陈寅恪的高足,国学功底不可作等闲观,却土得掉渣,土得冒烟儿。瘦高个儿,白净无须,常年着一袭青布长衫,足穿黑色方口布鞋,架着一副琇琅圆形近视眼镜,讲一口江南土语。在报社,他专司划版、校对。有时副刊缺边少角的,主笔大人就会说一声,卜先生,您给补一点白吧。卜白二话不说,展纸挥毫,须臾立就:或杂谈,或轶闻,或小幽默,或诗画配,虽短小得可怜,却鞭辟入里,妙趣横生,无不是锦绣文章。

③不少读者就是冲着卜白的补白文章,才订买《申报》的。其补白文字,政治、经济、文化、天文、地理、历史,无所不包,涉笔成趣。依其姓名谐音,人送雅号“补白大王”。真是通才、捷才、怪才。

④怪才必有怪癖。他嗜茶。西湖龙井、碧螺春、太平猴魁,他宁愿饿肚子也要设法买来饮。有好事者悄悄作了统计,卜白每天饮茶能饮掉五瓶热水,可见嗜茶之深。但他很少如厕,你说怪也不怪?

⑤一天,主笔大人对卜白说:“卜先生,您也该给自己的人生补补白啦。”卜白会意,三十好几的人,竟酡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不急,不急。事业未就,何以家为?”主笔不由分说,扯着卜白的青布长衫袖口说:“走,我陪您去见一位女士,我太太已候在那里了。”

⑥卜白见到那位神情忧伤的女士,得知她男人是谢晋元的部下,在淞沪战役中为国捐躯了,撇下孤儿寡母。卜白竟爽快地应承了这桩婚事,主笔夫妇大感意外,又惊又喜。

⑦卜白一段话让女士为之涕泪交流:“我虽一介书生,亦当为抗战效绵薄之力。让我为你这个抗日英烈之家补白吧!再说,你的娘家福建安溪有好茶——铁观音呢!”

⑧卜白没啥业余爱好,除了饮茶,就是看看京戏,尤其迷梅兰芳的戏,一来二去,结识了梅兰芳,成为票友。一次,梅兰芳在天蟾舞台演《贵妃醉酒》,观者如堵,一票难求。卜白却接到了梅兰芳专门差人送来的戏票。卜白急急地赶到剧场,戏正待开演,梅兰芳的嗓子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在后台急得团团转!

⑨卜白听闻,急急如风地挤进后台,对梅兰芳说:“救场如救火!你在台前演,我在台边唱,合作一曲双簧。”

⑩梅兰芳将信将疑,台下的观众已作哄叫闹起来,梅兰芳只得上台去。

⑪“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剧场顿时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⑫整场戏下来,梅兰芳的表演与卜白的唱腔念白浑然一体,俱臻妙境,竟无一名观众识破此中玄机。

⑬事后,梅兰芳特意答谢,卜白又是一句:“急人所难,君子不可不为,补白亦大快事也!”

⑭民国三十八年初夏,解放军的隆隆炮声响彻大上海城郊,吴淞口外,汤恩伯率重兵扼守上海。《申报》选派战地记者,“大笔杆子”们虽西装革履,却顿失绅士风度,不是低头狠劲抽烟,就是把咖啡喝得嘴里一半、地上一半。卜白饮了一口铁观音,一抹嘴,石破天惊地说:“我去!”

⑮有一天,上海市民突然从《申报》上看到一则快讯: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昌义中将率部投诚,为解放军打开进入上海中心城区的大门。

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卜白平生最“得意之作”。多年后,卜白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我是中共隐蔽战线的一名战士,策反敌人弃暗投明,是我对军事斗争的一种补白!”

⑰卜白,姓卜名白,一生补白。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7年8期,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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